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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鹿原開始的諸天》五百八十五、世界意志的針對
純陽功心法並不複雜,只有短短數百字。

哪怕白貴再能拖延時間,最多只能為他爭取到兩天的時間。

不過僅是兩天,已經夠他操作了。

他在武當域體會過天人武道,有足夠的武學根底。短短的兩天雖不能將他一下子變成大高手,但衝破幾條經脈成為武林人士還是可行的。

只不過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衝破經脈需要能量……。

深夜。

「洪姑娘,麻煩你揭開這船艙的布簾,我要透透氣。」

被綁縛雙手的白貴對守夜的洪凌波道。

在李姓道姑道出她的名字叫李莫愁後,白貴稍一猜測,就知少年道姑的姓名。當然,一個世界是未知的,哪怕腦海裡知道一些劇情,也不能將其視為依仗,不然……遲早被自己害死。

他也是和洪凌波聊了幾句,才知其真實姓名。

「透氣?」

洪凌波看了一眼在船頭懷抱拂塵打坐的李莫愁。

她跟李莫愁這個女魔頭沒多久,心裏尚有幾分仁慈,猶豫了一會,點頭道:「我給你開一個小縫,你自己透透氣就行。」

船艙內的味道確實不好聞。

四個男人堆在一起,太過悶臭。

至於另一個類似陸展元的人,已經被扔下船,成了水鬼。

布簾被揭開一角。

月光瀉了進來。

「我雖然不能動用法力,但一道通,萬法皆明。我這就創一門太陰呼吸法,吸納月光內暗蘊的力量,藉此修鍊……」

白貴抬眼,看了一眼皎月,暗道。

他和嫦娥仙子關係匪淺。曾經感受過嫦娥體內精純的太陰之力。他雖沒有刻意去觀察嫦娥功法的運轉路線,但也記下了一絲半點。

太陰之力不是靈力,乃是一種法則之力。

只要一個世界存在月亮,就會有太陰之力。

想罷之後,他內視己身,查探身體裡的經脈,確定每一條經脈所在的位置。不時,他舌頂上顎,擺出一個古怪的姿勢,照在他身體上的月光迅速被他吸入體內,按照功法運轉開始衝撞堵塞的經脈。

但凡江湖的門派,門下弟子修習內功,率先走的是繼續丹田內力,然後再以內力貫通經脈竅穴。

而內力的修行,是先十二正經、後奇經八脈。

奇經八脈包含任督二脈。

任督二脈一貫通,就算是天底下數一數二的高手了。

一刻鐘過去。

白貴貫通體內四條正經,成功擠入三流武者。

不過待他再準備修鍊的時候,卻發現他四肢僵硬,凡體已被太陰之力侵蝕。渾身上下冰冷無比。

「有一得就有一失,還是太急了。」

「凡體想要觸碰太陰之力這高等的力量,還是太難……」

他內心嘆了一口氣。

想及此,他散去太陰呼吸法,重新調息,散去身上的太陰之力。

但他的異動,還是驚醒了一直注意觀察船艙動靜的洪凌波。這少年道姑看到白貴身上生出一絲絲薄霜,嚇了一跳,連忙對在外打坐的李莫愁稟告。

「他是怎麼回事?」

「是吃了什麼東西?還是說……」

李莫愁走近船艙,她素手用力抓緊白貴的手腕,用體內的內力探尋這股寒力的來源,但她查了半天也無所得,於是問向自己的徒弟。

這股寒力,遠比古墓裡的寒玉床還要來的冰冷。

「沒有……」

「他只是讓我揭開簾子,想透透氣。」

洪凌波如實道來。

「是什麼?」

李莫愁眼睛向外看。

她看到了月光,卻不認為白貴身上寒力的由來是因為月光。

太陰之力太玄奧,

非小世界的人所能知道。

「是我的病……」

「純陽功就是化解此病的功法。」

白貴腦袋一轉,就想好了騙過李莫愁的法子,「我自幼就容易身體發寒,每到子時體內就有一股寒力四溢,那個道人替我診脈,見我有此症後,就將純陽功送給我了……」

「只是我資質愚鈍,修行多年,也未曾入門。」

先有病,再有純陽功……。

這個理由,倒也合適。

李莫愁沒有多疑,她一點螓首,「看來是一種怪症。不過今晚子時你病發已經如此嚴重,再過一段日子,想必……」

白貴身體上的寒勁她都不敢多碰。

更何況一個普通人。

「道長不必多言。」

「我知道,我沒幾天好命了。」

「只是家中尚有父母在世,再怎麼……也得回去給他們報個信……」

白貴躺在船壁上,嘆了口氣。

「是個孝子。」

「貧道本來還打算你默寫完功法就殺了你,但見你一副孝心,我饒你一命,畢竟你也沒多少日子可活了。」

聽到白貴的話,李莫愁心中微微感慨,說道。

「謝過道長。」

白貴致謝。

「算了……」

「好人幫到底,純陽功取自於你,我就用純陽功的內力暫且幫你化解一些寒力,讓你能多延壽一會。」

李莫愁忽然善心大發。

她嘴角微勾,就要上前幫助白貴化解寒勁。

「什麼?」

白貴見此微微吃驚。

這可不像是李莫愁這女魔頭的為人。殺人不眨眼的魔頭突然說發了善心。想想都有詐。不過魔頭性情多變,是真是假也說不定。

他眼睛一閃,將打通的經脈以太陰之力堵塞。

「你不願意?」

李莫愁似乎看出了白貴眼裏的不情願。

「不是,非是不情願……」

白貴搖了搖頭,「道長將我等擄掠至此,可見道長非是什麼好事,如今道長突然發了善心,要為我治病……」

剩下的話,他沒多說了。

但意思很明顯。

一個女魔頭,怎麼可能突然心腸變好。

「小子。」

「是你自己不要的,死了,怪不得我。」

李莫愁收回運轉純陽功的雙掌,冷哼一聲道。

她確實沒打算為白貴治病,打的目的是想以純陽功窺探白貴的身體奧妙,在探查身體奧妙之餘,才是治病。

只不過既然白貴不願配合,她也不欲枉費工夫。

反正只是一點好奇心罷了。

除此之外,她心底似乎也生出了想幫助白貴的想法。好像幫助此人,她今後會得到莫大的造化。然而她終究是女魔頭,很快壓下了心中的仁念。

兩天眨眼而過。

白貴在此期間,境界雖有所精進,但為了防止太陰之力傷體,不敢搬運太多的太陰之力,所以境界還在三流。

「師父,不殺他嗎?」

船艙裡僅剩白貴一人,而今天也是昔日陸展元的成親之日。李莫愁打算前往陸家尋找麻煩。所以洪凌波才有此問。

「他沒多長時間好活了。」

「殺不殺他都無所謂……」

「你自己決斷……」

李莫愁飛身上了渡口,瞧了一眼在舟船上的白貴、洪凌波,冷聲道。

船上。

洪凌波盯了幾下白貴,道:「你好自為之吧。」

說罷,她跟上了李莫愁。

眼見師徒二人遠遠離去,白貴終於鬆了一口氣。

接下來,就是他穩發育的階段了。

然而待他剛準備離開的時候,忽然一個瘋瘋癲癲的怪老頭跑到他身前,「陸展元,我找你找的好苦,你把我的沅君帶到哪裏去了?」

這怪老頭雙臂用力,鎖住了白貴的肩胛骨,生拉硬扯,似乎要將他的兩臂撕開。

又是陸展元……。

白貴心中哀嘆一聲。

他這一世的樣貌和陸展元委實太像。

他瞧了一眼這怪老頭,就心知此人應該是武三通。武三通是陸展元之妻何沅君的義父,只不過武三通對義女有著別樣的情感。

「這位老伯,在下非是陸員外。」

「你……認錯人了。」

白貴鎮定自若,開口道。

「你既然不是陸展元,留你何用!」

武三通怒道,一掌朝白貴拍來。

他這一掌內力洶湧,蘊藏無數殺機。

固然他已經瘋癲,可他到底是南帝手底下的四大弟子,一身武學早已融會貫通。這一掌也是躲無可躲。

「好個狠辣的老頭……」

「逼我……」

白貴眉頭一皺,他眼眸瞬間射出兩道鏡光。

鏡光一閃,武三通屍首兩處。

在這處世界內,他一向避免使用道法。無它,一旦使用道法,就會被世界意志認定為侵入者。這處世界雖不像武當域有張三豐掌控,不會集合世界之力對他殺伐,但被世界意志認定為闖入者後……,他計劃難免會有所不順。

但沒辦法了,他可以用計策騙過李莫愁,可卻難以擺脫武三通這個瘋子。

「爹,他殺了武叔叔。」

忽的,岸上的渡口又傳來一個嬌脆女聲。

白貴向前仔細一看,發現是一個紅衣少女,身邊陪著兩個少年。

在紅衣少女身後,有一個魁梧大漢和一個黃衫少婦。

「郭大俠。」

「還望周知……,是這瘋老頭欲要殺我,在下不得以還擊。」

白貴剛欲逃脫,就見黃衫少婦和魁梧大漢一左一右在岸邊封住了他逃走的路。他無奈之下,拱手道。

「小兄弟,你既然有殺武大哥的本領。」

「就有製止他行兇的能力……」

黃蓉手持打狗棍,冷聲道。

她沒想到眼前這個少年年紀輕輕,就有如此實力。能一下子將武三通梟首。哪怕武三通再傻再瘋再癡,也不是輕易間就能失手身死的。

此外白貴能面不改色的殺人,可想而知,其人的心性狠毒。

世界意志的惡意嗎?

白貴內心嘆道。

他使用了道術,已是惹來了世界意志的敵視。更別說他還殺死了武三通這個鼎鼎大名的武林人士,想想都知,世界意志對他的惡意絕對不會少……。

不然的話,他怎麼可能會好巧不巧的撞見郭靖夫婦。

「哼!」

「郭大俠,黃幫主,一些事能不摻和就不要摻和、」

他口風一轉,變得強硬,「你可知道武三通盜走了皇宮內的寶物?」

對付郭靖、黃蓉夫婦這等正派人士,比對付李莫愁要容易的多。

扯大旗,是他拿手的把戲。

在江湖上,能讓這一對夫妻忌憚的勢力不多,但趙宋皇室絕對會讓郭靖夫婦下手有所顧慮。不是說趙宋有多麼強,而是正統大義的威望。

「皇宮?」

郭靖聞言一驚,「閣下是……大內高手?」

能殺死武三通,且又和皇宮扯上了關係,唯一的解釋,就是眼前之人是大內高手。

「郭大俠好眼力。」

白貴心中一松,飛身上了渡口,站在郭靖身旁,他拱了拱手道:「我乃是禦前六品帶刀侍衛白貴,之所以殺武三通,是因為此人盜走了皇宮秘寶。」

「什麼秘寶?」

郭靖心中一緊,忙問道。

「夫君……」

黃蓉湊上前來,對郭靖搖了搖頭,示意其別多說話。

她笑了笑道:「閣下既然是皇宮的大內高手,不知牙牌、官印帶了沒有?還有皇宮的秘寶究竟是什麼,也請閣下說出來……,宮內都有什麼人,閣下身為禦前侍衛應該一清二楚。」

若白貴真是禦前侍衛,她和郭靖就難以對其動手了。

一旦動手,就要想好朝廷的追殺。

再者,武三通瘋瘋癲癲,他們也不確定,武三通到底有沒有盜走皇宮秘寶。

「牙牌和官印好說……」

白貴如釋重負。

他朝腰間摸去,見其空空如也,他臉色瞬間一變,「不好,郭大俠,快稟告當地官府,快馬加鞭告知朝廷,我的牙牌被盜……」

「要是有歹人以易容術借我的牙牌入宮行刺,大宋江山危矣。」

他握住郭靖大手,沉聲道。

「什麼?」

「竟有此事?」

郭靖臉色亦是一變,「白侍衛,你在此稍待,我就去稟告官府,八百裡加急,朝宮中稟告此事。」

他說話間,匆匆離去。

行刺大宋皇帝,這可是驚天動地的大事,一點也不能馬虎。

不過他雖是離去,但言下之意也很明顯,他已經信了白貴的說辭……。

只是,郭靖他自己也不知道,他為何信了白貴。

「師娘,他殺了我爹。」

「您要給我做主啊……」

大武小武上前,痛哭流涕道。

他們本想等白貴身份證實做偽後,再讓郭靖夫婦殺了白貴。只是白貴這一番言語,似乎讓郭靖夫婦已經取信,他們不得以只能打起了感情牌。

「閣下……」

黃蓉亦是一臉為難。

她自個倒是不怕朝廷,但她素來知道郭靖心中之志。倘若殺了朝廷命官,今後郭靖只能為匪,心中抱負再難伸展。所以她縱然知道白貴這身份可能是假的,但她不敢賭。要是賭輸了,後患極大。

其外,武三通和她關係也非親厚,假使白貴說的是真事,那麼武三通死了,亦是有原因的,她難以向白貴報仇。

最後一點,如今郭靖走了,她獨木難支,以白貴的武功,殺了武三通已是易事,從她手上走脫,甚至挾持郭芙等人也不是不可能……。

「兩位小兄弟。」

「在下也是受陛下之命,追回皇宮秘寶……」

白貴當官了這麼多年,以言辭壓製異己,早就貫熟於心。

他搬出這句話,哪怕喪父之痛再難受,大武小武二人亦得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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