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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白鹿原開始的諸天》三百八十、許仙,喪服
不僅是賣湯圓的老伯走了,剛才高聲大談國事的一群書生,也泛舟遊於西湖之上,去擁那花船上的美嬌娥,離開了西湖岸邊。

此處稍顯孤零。

只有三四行人偶爾經過此處。

「是時候該回去了。」

「雖說律法規定,販賣十歲以下兒童,即使對方家庭是自願的,也會被視作為搶掠人口,予以嚴懲,販賣為奴婢的,判絞刑,販賣人口做家奴,流放三千裡,販賣人口做妻妾子孫的,判徒刑三年……,《宋會要》更是明令,若是官員對拐賣人口不聞不問,朝廷要予以嚴厲處罰。」

「但我現在的年齡畢竟才六七歲,久出,此世父母必定擔心。」

白貴看著波光粼粼的湖水,內心暗忖。

臨安現在是南宋新都,治安尚可,再者西湖更是旅遊勝地,所以他從家中跑出來玩一會,並非是什麼值得擔心的大事,可若是時間一長,還未回去,就會讓此世的父母擔心了。

(臨安並非南宋都城,在官方定義為「臨時安駐之地」,簡稱為「臨安」,視之位朝廷「即時行在」之所,意思是皇帝巡幸天下時的居住之所,並不是首都。以此昭告天下蒼生,趙宋不忘北伐中原,還於舊都。)

雖說他並不介意此世父母擔心不擔心這點小事,但若是想讓此世父母對他平等視之,就必須表露出穩重的性格,一步步博得信任。

水滴雖微,漸盈大器。

可正當白貴準備返家,剛走十數步的時候,就碰到了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總角童子。

這總角童子站在剛才賣湯圓攤販的地方,自怨自艾道:「我只不過回家取錢的一小會功夫,這賣湯圓的就離開了。」

他說話聲音雖微不可查,可唇動之時,卻落入到了有心人耳中。

白貴心中一動,略有猜測。

「我看兄台有些面善,不知兄台貴姓,家住何方?」

他拱手問道。

兩人雖是小童,但看其穿著、儀度,就能知曉,是入了蒙學的孩童。入了蒙學的孩童,與街市嬉戲的孩童自是不同,用禮皆有講究,與成人一般無二。

「我家住在官巷口。」

「官巷口李將仕生藥鋪,我在那裏做學徒,對了,我姓許名仙,叫許仙,生藥鋪掌櫃是我表叔。」

這總角小童怔了一下,見是和他一般無二大小的童子,心中一松,不怎麼設防,將自己來歷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原來是此故。」

「我家住在清河街,臨近錢塘門,白氏布莊就是我家開的。我上次買葯,去過官巷口生藥鋪抓過葯,難怪這麼熟悉。」

白貴笑了笑,亦將自己的身份道出。

臨安城內,官巷口距離清河街並不遠,生藥鋪又是個人來人往的地方。所以,他說的也不算是假話,確實去官巷口的生藥鋪抓過葯,只不過在生藥鋪沒碰到過許仙罷了。

兩人雖以前沒有來往,但許仙年齡小,白貴又與他一般大,很快就熟絡了起來,並且向白貴抱怨他此次來晚,沒趕上買湯圓。

「明日那老伯說了,他還會來的。」

「許兄不必擔憂。」

白貴安慰道。

雖呂祖說他明日還會再來賣湯圓,但他卻明白,這機緣只有一次,神仙沒那麼閑。興許明日那賣湯圓的老伯還會再來,但這賣湯圓的老伯卻再也不是呂祖了,而是普通的凡夫俗子。

這看似是他奪了許仙的機緣。

其實不然。

兩顆仙丹,第一顆仙丹是呂祖看他聰慧,為神童,贈予他的。第二顆仙丹,是呂祖知道白富貴前世,

為了結因果,再贈送之。兩顆仙丹,皆與許仙沒任何關係。

退一萬步說,許仙即使服下了呂祖煮的「湯圓」,也會消化不了,因為沒有道家的服餌法,和道家內功消化仙丹,所以服下後,反倒會堵塞在腹腔中,難以消化、排泄。許仙的家人勢必會再次前來尋找呂洞賓,呂洞賓藉此就可以將仙丹從許仙肚中取出,轉贈給湖中修行的白娘子。

簡單的一個字,許仙無福消受這賜下的機緣。

所以許仙前來買湯圓,服下仙丹,只是做了一個轉嫁因果的媒介,呂祖借許仙之手將仙丹贈予了白娘子。

不沾因果,妙手為之。

而許仙因為有轉贈仙丹的恩情,結下因果,白娘子得道之後,在許仙此世以身相許,償還恩情後,劫數圓滿,就能得道飛升……。

但這對於許仙來說,著實算不上一件好事。

一樁姻緣罷了。

日後還要歷經種種磨難。

這種姻緣,還不如不要,平平凡凡才是真。

故此,許仙在這一場場算計之中,只是充當一枚棋子,看似得了一些好處,實則損失的更多。

可此事於白貴來說,就不同了。

許仙是凡人,能讓白娘子以此世以身相許搪塞。可白貴是即將修仙得道的地仙,這恩情可沒那麼容易償還了。

「哎。」

「我明日再來一次。」

許仙嘆了一口氣。

明日再吃湯圓,就沒現在這麼饞了。

……

告別許仙之後。

白貴使了一枚銅錢,搭載了一輛牛車,過了小半會功夫,就回到了此世的家中,清河街白氏布莊。

「好我個富貴小老爺,你要是沒了,讓你娘我怎麼活啊。」

見到僮僕喚少爺回來了,一個珠圓玉潤,身姿豐腴的美婦連忙從後院走了出來,埋怨道。

「去了一趟西湖。」

「沒什麼大事……」

「我前幾日聽爹說,最近的生意不好,而西湖踏春的人比較多,所以我到西湖看了看,略有所得。」

白貴任由白李氏拉著自己胖乎乎的小手,耐心解釋道。

「西湖?絲綢生意?」

白李氏頓時愣了一下,審視著自己六歲大的兒子,愣了愣神,實在沒想到自己兒子這麼有「出息」,跑出去不是偷玩,反倒是觀摩起家裏的生意來了。

「有何所得?」

她是書香門第出身,儘管是小家小戶,但見識比普通的村婦強上一大截。

「朝廷不欲北伐,大軍勢必班師回朝,充塞禁中……」

「而北伐這麼多年,死傷者不可計數,必然家家縞素,這時候……白布定比平常好賣許多,娘親可告訴爹爹,立刻購進大批白布,以待備用。而且北人哀仗所用多為柳木,柳木價賤,咱們家可囤而居奇……」

「不過凡事適可而止,哀仗費不了幾個錢,購買喪服或白布時,贈予就可,如此可保店鋪清譽不墮,又能賺取錢財。」

白貴冷靜分析道。

雖說賺這份錢看似有些不道德,但誰賺不是賺。商人輕義就在此了。同樣的,他讓白氏布莊購買大量白布,做柳木的哀仗,出售的時候,雖比平常價錢略高,但若是按照正常市價來走,別人去別的店鋪去買,漲的更高、更離譜。

「我兒真是神童……」

白李氏美眸一亮,欣喜道。

北伐軍班師回朝,勢必家家縞素。這點白氏布莊也早就得到了消息,準備暗中囤下白布,以作備用,所以白貴前半句話,沒有稱奇的點。可後半句,卻讓人感到了大智慧。

做哀仗(哭喪棒)可以用桐木、竹竿、柳木等等,比如《幼學瓊林》中就說「父之節在外,故仗取乎竹,母之節在內,故仗取乎桐,」,但最好使用柳木,因為柳通「留」,有表緬懷、挽留的意思。俗話說得好,「槐栽疙瘩,柳栽棍。」,栽種柳樹,子孫能夠興旺發達。

另外,除了這一點外,地方不同,所用哀仗的材質也是不同。北人做哀仗多用的是柳木,或者帶根的高粱桿,但南人多是竹竿、桐桿。

北伐軍不少人都是北人,死傷之後,下葬之時,在風俗中,肯定會率先選擇以柳桿作為哀仗,而白氏布莊出售喪服的時候,贈送柳木杆,相當於投其所好,生意必定會興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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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怕只有一千個人跑到白氏布莊購買喪服,白氏布莊都是賺!

而這點,一般人壓根想不到。

即使想到了,也不會宣之於眾,更不會像白貴這般捆綁銷售。因為賣布匹,不會與哀仗牽連到一起。

北人的風俗……,南人又怎麼能想到!

「我兒可是幫了娘親和你爹爹的大忙。」

「我這就找你爹,讓你爹迅速購買、砍伐臨安附近的柳木。」

白李氏眼眸中異彩連連,連忙道。

她這可不僅是因為一筆大生意而欣喜,更是因為自己的兒子這般聰明,而感到欣喜。後者比前者的喜悅更多些。點擊下載本站APP,海量小說,免費暢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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