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視線仍舊落在手聽書卷上，連頭都沒抬。

聲音也如其人一般，清清冷冷的，透著一股子拒人於千裡之外的冷漠。

言安抿了抿唇，神色間有些不悅，「聽說，是四王妃殺了齊世子，還砍傷了六王妃。」

「嗯？」太子微微簇眉，細長的眼眸中，閃過一絲訝意。

大概是消息太意外了，他不自覺地放下了書。

言安見他有興趣，心中的那點子不悅散去，極有耐心地解釋：「六王妃受傷了，傷在腿上，據說傷口挺深的。」

頓了頓，有些搞不清楚太子殿下的心思，他有些小心翼翼地詢問：「殿下，要去看看嗎？」

太子嗤了一聲，再次拿起了書，「孤為何要去？」

言安：大小，人家好歹也曾經『救』過您啊！

雖說，對他們來說，是多此一舉，反而增添了麻煩，但是，人家可不這麼認為。

還一直以『救命恩人』自居呢。

言安不再說話。

半響，未曾抬頭的太子，突然又輕啟淡色唇畔，吐出了一外字，「蠢。」

言安有點琢磨不透。

殿下也不知道是在說四王妃蠢，還是在說六王妃和其他人蠢。

不過，他覺得，都挺蠢的。

這很明顯是一個套，而那些男人卻都跟睜眼瞎一般，看不到真相。

只是可惜了那個四王妃了。

從下面的人傳來的信息上看，人挺單純善良的，長得也很美。

不過，單純，在殿下這裡，就是蠢了，這可不是什麼好的。

這樣的人，在殿下看來，就不配活著。

「殿下，這事，咱們要摻和嗎？」

言安總覺得今晚的殿下，有些異常。

以往，每月在泡過神醫開的清毒藥浴之後，殿下都異常地安靜，經常不發一言，對什麼都不感興趣。

但今晚，

他卻主動問了這事。

太子沉默了片刻，「跟孤無關。」

言安：果然，殿下還是那個殿下，永遠也不可能心軟。

又過了半響。

久未翻一頁書的太子，無奈地放下了書，揉了揉脹痛的額角，緩緩抬起了頭。

那種淡淡的心慌的感覺，確實存在，而且如影隨行，讓他根本靜不下心來看書。

「言安，去仔細查查。」

「是。」

言安有些意外。

殿下剛才不是說不管的嗎？

不過，殿下有這心情，說明他現在還好。

匆匆轉身，去門外，招來了幾個暗衛去探這件事情。

轉頭，回到室內，正要給太子殿下倒杯茶，卻見他正捂著胸口，沉思著什麼。

仔細看，發現不是沉思，而是在發獃。

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

言安震驚以又有些擔心。

「殿下是胸悶嗎？要不要出去轉轉？」

本來是想去問李禦醫，拿幾本新的醫書過來給太子殿下解悶的，沒曾想，今晚會這麼不巧。

人根本不在宮中，而是去了六王爺府中。

「嗯。」

太子殿下從失神中回過神來，慢慢起身。

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今晚，他這心口特別地悶，總感覺有些心神不寧。

這種感覺，已經有很多年沒有出現過了。

記憶深處，有那麼一回。

那是他母后被父皇掐死的那個夜晚，他在自己殿中靜靜地練字，突然覺得心慌，讓貼身太監帶他去母后宮中，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