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山洞深處望去，全是各種難以想像的拚接人，如果還能稱之為人的話，地面上全是粘稠的黑色液體，有血腥味和不知道什麼屍體濃稠的噁心味道，水月姬又想吐了。

直到她被拖到最深處，便看到一個駝著背的老人，剛要看到他轉身的瞬間，一道刀光而來，她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被削去了腦袋。

水月姬全身濕透的從床上醒來，渾身濕透淚流滿面，不由自主的蜷縮起身體，外面雷雨交加，閃電橫空而過，屋內的女子低聲無助的哭泣，不能停止。

如今不人不鬼的我，怎麼可能再跟你在一起，又怎麼可能讓你知道我曾經經歷過什麼，如果你知道早晚會查到是誰，我絕不會讓你去冒險的，尤其是如今。

水月姬低頭看了看自己已經快看不見的腿，連忙哭著拿出一顆葯吃下，片刻後雙腿才慢慢恢復實質，既然已經活不久了，何必還要拖累你。

慢慢走下床榻，通過偶爾的閃電走向梳妝台的位置，坐下後看著鏡中的自己，閃電劃過中她彷彿看到了魔鬼，就算是死，我也不會讓你見到我現在的樣子。

等到雷雨漸漸減小，房屋中濕臭腥惡的味道瀰漫不散，水月姬揮手間房間又恢復正常，她重新回到床上坐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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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島學院院長府。

「當年我從山洞救出她們的時候，或者都說不上救出來，她們已經無葯可醫，畢竟那也算不上是病。」鴻羽看著九樓一的方向，心中也是十分惋惜。

「到底為什麼要這樣做，如此喪盡天良是為了什麼。」白明月不懂，仙人已經擁有無盡的生命和長生不老，還有什麼是需要用這樣殘忍的手段。

鴻羽轉頭看了白明月一眼，別有深意的說道，「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在煉魂，至於用作什麼地方不清楚，煉到什麼水準也不清楚，畢竟我只找到這一個據點，我猜應該還有很多其他地方再做這種事，恐怕還不止仙界。」

「那搞這個事情的人手伸的可真夠長的，水月姬她們還能活多久？」

「不知道，她們現在只能用山洞中拿出來的丹藥續命，靈魂也越來越虛弱，大概撐不過萬年。」鴻羽搖頭，眉宇間是散不去的愁意，當初水月姬跪著求他別告訴老肖真相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的好友果然印證了當初賀蘭家的預言。

荷蘭家是仙界名聲赫赫權威的預言家族，也是僅存的唯一一個預言家族，當年荷蘭家主看到老肖的時候就告訴他。

「此子命途多舛，孤星永晝，可惜了。」說完還拍了拍鴻羽的肩膀，一副天妒英才的模樣。

「什麼意思，你說清楚點。」鴻羽追問。

「孤星永晝之命就是，無親情無愛情無友情，孤身一人到死方中。」這人這一世的命格是極慘的下乘命，應該也是某種渡劫命格，被天道特意安排的，下一世恐怕不簡單啊，不過這些賀蘭家主肯定不能跟鴻羽說的。

「怎麼可能，我不是還在這裏嗎。」說完鴻羽就看到對方同情的表情看過來，頓時被噎的無話可說。

當時還氣憤荷蘭家主類似玩笑的話語，如今卻只能說一句，天道預言果然是有悖常理，這樣恐怖的存在難怪當年會被滅族。

收回思緒，鴻羽仙尊看到白明月還在想事情，咳嗽一聲示意了一下，見到對方回過神來才說道，「他們的事情你知道一下就好，讓他們自己處理吧，有些人有些事到了這個地步，就不方便別人插手了，我們現在能做的，只剩下尊重而已，明白嗎。」

白明月心中自然清楚，若換做是她也會如此選擇，老師這是在提醒她切勿隨意插手，反而弄巧成拙，於是鄭重的站起身來，朝著鴻羽仙尊認真的行了一個全禮。

「老師請放心，弟子明白。」

「嗯，孺子可教。」鴻羽仙尊知道對方明白了他的意圖，也很是欣慰。

「老師，我今日找你來還有其他事要問。」白明月重新坐下才開口問對方。

「什麼事。」鴻羽仙尊也很是好奇，這徒弟從來沒事不找自己，可是城內的事情他看得出來，對方還是很遊刃有餘的，傾城姬的事情她如今也有分寸，哪還有什麼事情需要問的。

「琳琅不是山洞出來的吧。」白明月從見她第一面就知道她不同，之前還不清楚是什麼不同，如今挺老師說了傾城姬的事情，才徹底清除，琳琅的氣味和其他八個完全不同。

「這件事暫時還不能告訴你，以後時機成熟我會說的。」鴻羽仙尊會心一笑，有些明白那些老傢夥為什麼這麼大費周折的繞彎子，這人確實有超乎常人的靈敏和睿智。

不是因為發現琳琅這件事，而是通過很多方面，讓鴻羽仙尊確定這一點，尤其是她特意跟自己保持距離，也沒有特意行過拜師禮，就可以知道，對方應該察覺到一些什麼，只是一直順勢而為，沒有戳破而已。

只要目標一致，就算是互相演戲也沒有什麼，這種忍而不寐，跟你擺明態度的方式，顯然就是明牌跟你打，卻又有恃無恐並不怕你的樣子，倒是有幾分白帝當年的風采。

「那弟子就問另一件事，世界之心的事情您知道嗎？」白明月抬眼帶著審視，態度中不自覺帶著一些上位者的威壓，就連鴻羽仙尊都沒能壓住。

「和琳琅一樣，到時候你自然都會知道的。」就算如此，鴻羽仙尊也不會在這時候告訴她，有些事有些人還不到時候出現。

白明月似乎早就預料到會如此，並不感到奇怪，只是抬頭看著鴻羽，隨後眯起眼微笑，淡淡緩慢的敲擊著桌面，一聲接著一聲。

這些聲音逐漸在鴻羽仙尊的耳中放大，連接著心跳都開始強烈跳動起來，不由控制中呼吸也緊張了一般。

白明月看出來他的情況，這才停止動作站起身來，跟鴻羽行禮準備離開，「既然如此，弟子告退。」

直到白明月離開，鴻羽仙尊才恢復了正常，呼吸不由自主鬆了口氣，她這是在警告自己吧，還真是不能小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