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府小嬌娘》第50章收到請柬
李玉樓拿著那張請柬端詳了片刻,心裏不想去。她知道安撫使大人為什麼請她去,是因為她已經成了別人眼中三皇子的人。如果是妻還好,可她還是妾。
她覺得難堪。
李旭拿著請柬倒是很開心,男人的虛榮心有時候真讓人琢磨不透。
「現在,連安撫使大人都因為玉樓請你去過生辰宴了,我們玉樓怎麼辦?」張秀蘭瞪了一眼李旭道。
「什麼……」李旭很後知後覺地問道。
張秀蘭一臉無語地看著自己的男人,「家裏的事情全部都是我的,都是我在想,與你毫無關係,對不對……」
這麼多年夫妻相處的經驗讓李旭頓時覺得不對,趕忙放下手中的請柬問,「有什麼事情需要我做主,我最近太忙了,馬上要秋闈,我得讀書,還得交友,如果這一次不中,這些都是以後的關係,也是為了布料鋪子好。」
李旭敷衍她的話張秀蘭半句也不相信,道,「玉樓的婚事……」
李旭心裏咯噔一下,最近的確將這件事情忘到了九霄雲外。
「前兩日我試著與別人說起玉樓的婚事,所有人都震驚地看著我,說,你們家玉樓是要去京城裏伺候皇子的,還說什麼親。」
「即使說親還有誰敢娶,都活膩了。」
「謝家公子的下場還不夠慘嗎?」
「謝公子殘廢真的是三殿下做的嗎?」張秀蘭問。
「我哪裏知道……」李旭瞪了一眼自己的夫人,「道聽途說的事情莫要當真。」
「這樣看來三殿下對玉樓也還可以……」張秀蘭試探性地道。
「我說了,我的女兒絕對不會給別人做妾。」李旭冷聲道。
「那你說怎麼辦,所有人都認為玉樓是三皇子的人,我們玉樓要嫁給誰,誰敢娶,明年就十八了。」張秀蘭煩躁地喊道。
「再過兩年,別說是給三皇子做妾,就是給謝建章做妾人家也不稀罕了。」
李玉樓不想去,可是,安撫使大人想的太周到了,一大早竟然派了一個婆子和一個丫鬟來催促她出門。
曹安撫使在秀州也有住處,從這邊派兩個下人很方便。
婆子笑容可掬,丫鬟手腳麻利,似乎什麼都比只知道嗑瓜子的春桃強。
氣得春桃站在一旁用眼睛殺了那個丫鬟好幾個來回。
李玉樓坐上曹家安排的馬車去了碼頭,然後坐船去了杭州府。李玉樓帶了禮物,也不知道能為二品大員買什麼生辰禮物,最後買了一隻中規中矩的狼毫筆。
李玉樓本來說自己在外面找一家客棧先安頓下來,畢竟宴會是在傍晚。
「玉樓小姐,您這是說什麼玩笑話,您是我們大人親自下帖子請的貴客,怎麼能住在外面的客棧裡,我們大人為您安排的獨立宅院,您儘管放心住下。」婆子臉上始終保持著禮貌又疏離的笑容。
李玉樓一度懷疑她臉上的笑是刻上去的。
李玉樓隻好答應,隨著婆子進了安撫使大人的宅子。
安撫使大人的宅子佔地很大,裏面修繕的也很漂亮,亭台樓閣,水榭花壇,一個都不少,處處是景。
自從進了安撫使大人的宅子,李玉樓便被另外一個中年婦人帶領著往裏走,她的身份似乎更高。
「玉樓小姐,這就是您的住處,獨立的小院子,等下晌的時候老爺會親自見您,您先休息,午膳一會兒就給您送過來。」那中年婦女雍容大度地說道。
李玉樓答應了一聲。
「杜嬤嬤和翠蓮就留下來聽您使喚,明日,或者您什麼時候想回去,她們會送您回去,保證您的安全。」那婦人又接著道。
李玉樓似乎根本沒有拒絕的必要,人家都安排得這麼仔細了。
她點頭答應,因為不想來,雖然對方安排得很妥帖,但她也沒有什麼笑容,即使禮貌性的也不想給。
因為這完全是因為三皇子。可她真的不想與三皇子有任何糾葛。
現在的局面卻是她與三皇子的糾葛越來越深了。
真應了那句話,烏龜已經離開了沙灘,沙灘上卻留下了烏龜的痕跡。
李玉樓就在安撫使大人家的宅子住下了。
小院子不大,裏面屋子卻不簡陋,從窗紗,到簾幔,桌椅板凳都是上好的。
就連桌子上的茶壺也是上等的瓷器。
兩浙路原本就富裕,再加上曹安撫使在這裏深耕多年。
既來之則安之,李玉樓收拾著住下來。
很快幾個丫鬟送來了精美的午膳。
李玉樓和春桃吃了午膳,丫鬟撤了盤子。
春桃沒事幹坐在窗戶邊上嗑瓜子,李玉樓則坐下來寫字,這屋裏的筆墨紙硯都是現成的,而且這支筆就比她給安撫使大人買的那隻筆好得多。
李玉樓覺得有些羞愧,甚至動了不要將禮物拿出來的心思。
安撫使正屋,曹綉正在大耍小姐脾氣。
「我說了,我不嫁給三皇子,不嫁,什麼太子妃,皇后,我不稀罕,不稀罕!」
「你是要氣死我,今天是我的生辰,你是想讓今天變成祭日嗎?」曹安撫使又氣又無奈。
「是你非要做太子的嶽丈,將來的國舅,為了你自己的前途把我賣了,你還怨我氣你,我都要氣死了。」曹綉幾乎完全喪失了理智。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曹綉嘆了一口氣,「你是爹的女兒,爹能不疼你嗎?」
「可三皇子盯上爹了,爹不退讓,我們曹家全家就會倒霉,爹也不想讓你嫁給三皇子,可沒有辦法。
」
「前兩年說給你定親,你都看不上,這一回,你自己做不得主了。」
「那你為了曹家,就要犧牲女兒嘛?」曹綉哭著,傷心欲絕,以淚洗面。
「你是曹家的女兒,這是你的命。」曹安撫使肅然道。
作為一家之主,該狠的心,他一定得狠,也能狠得下來。
「爹,我看上一個,那個孟時雨,我看上他了,爹,你找他做上門女婿吧,爹,求你了……」曹綉哭著跪在地上。
曹綉知道,她爹是很疼兒女的,但那只是在平時,如果涉及到家族利益,不論是誰,只要姓曹,他一定能犧牲。
「晚了……」曹安撫使道,「何況,那小子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