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時雨沒想到李玉樓連這個都知道。

「是嗎？」李玉樓搬了一把椅子坐在孟時雨身邊，上手成八字脫住自己的下巴，讓她的小臉如蓮花上凝結成的水珠，光潔美妙。

她睜著大眼睛看著孟時雨，滿眼都是期待。

「是，就是那個趙王，不過這已經是蓋棺定論的事情，不能亂說，我只是自己好奇，隨便看看……」孟時雨道。

「嗯，我也就是隨便聽聽，連周鶯我也不說，你給我講講……」李玉樓道。

「案件很簡單，有人舉報在趙王府發現了謀逆的信息，一些信，還有串聯的信息，此外在一些同謀者的府中發現了兵器……」孟時雨介紹道。

「有確鑿的證據嗎？」李玉樓饒有興緻地問。

孟時雨將手中的案卷放在一邊，將硯台和筆也挪開了一點位置。

李玉樓不知道他在做什麼，還在專心致志地聽著他慢條斯理地說著。

可下一刻她就見孟時雨站起來，忽然雙手掐住了她的胳肢窩，像是抱一個孩子似的將她抱上了桌子。

李玉樓反應過來的時候她已經坐在了書桌上。

「你，這是要，幹什麼？」李玉樓面上上浮起一層紅暈，心跳加快。

孟時雨俯身過來。

李玉樓下意識向後側開身子。少年柔美的面頰就在她的眼前，睫毛在他的呼吸下微微顫動，彷彿蟬翼一般。

「你很喜歡這樣黏著我？」孟時雨問。

她不是黏人的性格，怎麼可能黏著他。

「你想多了……」李玉樓道。

「那麼，我們親親怎麼樣？」孟時雨在她的臉頰上輕輕點了一下。

李玉樓臉頰嫣紅，彷彿用了顏色最深的胭脂。

「這裏是書房，是最神聖的地方，你不要亂來……」李玉樓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要逃開，卻被孟時雨禁錮。

「誰說書房不可以，我看你拿回來的那些話本子好幾處是在書房裏敦倫。」孟時雨道。

李玉樓的臉頰可是紅得不能再紅了，燙得她彷彿觸碰到了火炭，一層熱氣環繞著她的臉龐。

他什麼時候看她的那些話本子了，她藏得很好啊。

太丟人了，好像她就想著這些事情似的。

她不想給他壓力的，那種病好像更不能有壓力。

還有，他身體不是有病，為什麼總是想著親親，這沒有道理啊。

「你的嘴巴很甜……」孟時雨彷彿看透了李玉樓的心思道。

李玉樓抿了抿自己的嘴唇，「亂說，哪裏甜的……」

「我說甜的就是甜的，而且又香又甜……」孟時雨說著，唇瓣就吻了上去。

李玉樓想要躲開卻被緊緊地抓住。

她感受到薄薄的觸感，帶著些許清涼的感覺，彷彿是薄荷的味道。他喜歡薄荷的清涼。

他的唇才是香甜的，明明是他的……

李玉樓的腦子變得一片空白，呼吸也急促起來，感覺所有的呼吸沒來得及進入她的身體，在她的唇上就消散完了。

他吻得太過於炙熱，彷彿要將她燃燒似的。他的手無處安放的樣子，在她的腰間慢慢地揉捏著，片刻之後力道加重，似乎要將她的纖細腰肢完全握在他的手裏。

她的身體被他有力的手臂拖著向前拉動，身體貼在他的前面，力量感十足，令她整個人都震顫起來。

她的髮釵被他一根根的摘掉，本來也不多，三千黝黑髮亮的煩惱絲如傾倒下來一盆水垂落在她的腰間。

他一隻手托著桌面，另外一隻手輕柔地撫摸著她的秀髮，溫柔得如春日暖風吹過臉頰。

他的手掌順著她的後背慢慢地向上滑動著，撫摸她後背緊繃的肌膚，揉搓著她的秀髮。

秀髮在他的手指間纏繞，又放開，慢慢地，如滑輪一般向上遊動，最後修長又帶有質感的手指切入了她的髮髻之間，在她的頭皮上慢慢地搓動。

李玉樓簡直要瘋了，她在放棄與慾望之間來回的掙扎。

上次她說了，不讓他再親自己，可是，她忘了，等想起來的時候，她想要擺脫卻根本無法做到。

那是一種美妙到無與倫比的感受，讓你舒服到無法形容，如果非要形容，或許夏日午後的涼風，春日桃花林中的清風，或者是黃昏海邊看著日落，聞著海風吹來的遙遠氣息，才能與之相比。

「我再也不讓你親了……」李玉樓抿著已經完全麻木的唇瓣，滿臉紅霞，舉止嬌羞地整理自己凌亂的衣衫，還有披散下來的三千煩惱絲。

少女嫣紅的臉頰在秀髮的掩蓋下若有若現，如霧氣蒸騰下出鍋的棗味饅頭。

可少年卻又坐在那裏，不動聲色地拿起了另外一宗案卷認真閱讀起來，彷彿剛才這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

*

「你這個年紀應該在書院讀書……」玉寧郡主與李玉琨玩了一個下午。

玩得遊戲倒是沒什麼意思，看著李玉琨玩什麼都很起勁的樣子，反倒讓她覺得很有意思。

或許從小是公主，要什麼有什麼，反倒對任何東西都失去了興趣。

好不容易喜歡了一個男人，還跟著別的女人跑了，讓她對任何事情都喪失了探尋的勇氣。

而李玉琨彷彿是剛剛降生到這個世界上的人物，什麼都沒見過，什麼都沒經歷過，對任何事情都充滿了好奇。

可李玉琨對這些遊戲其實還又熟悉，而且玩得還不錯。

這才是最難能可貴的。

「我不喜歡讀書……」李玉琨回答。

「那你以後準備做什麼？」玉寧公主問。

「沒想好，還年輕，我才十五，十八歲之前再想應該也可以……」

李玉琨笑了笑，彷彿這並沒有什麼。

「你在你父母眼中一定是個不成器的孩子……」玉寧公主抿唇輕笑道。

「那倒是沒有……」李玉琨搖頭，「我父親早知道我不是讀書的料，對我沒有什麼厚望，我母親很疼我，她覺得讀書也沒什麼用，掙錢才重要……」

「你的父母很有意思。」玉寧公主有點意外，饒有興緻的語氣。

「倒是我姐對我要求嚴苛，像個嘮叨的老媽子……」李玉琨道。

「哦，你姐……」玉寧公主想到了李玉樓的樣子。

「所以她嫁給了狀元……」李玉琨說。

「公主，陛下要為貴妃娘娘舉辦宮宴，讓您進宮……」端硯插空過來對玉寧公主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