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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哲學解讀》《「易學」評論》(五十五)
中卷:帝製時期易學評論

第五篇:宋代易學評論

第四章:對北宋易學上所謂義理派的《周易》註釋及方法之比較

我們把北宋義理註釋《周易》者與王弼《周易注》做個對比。

在北宋時所言義理釋《周易》者,不但有易學上的主要代表人物張載、程頤,而且還有政治家、史學家、文學家司馬光和大文豪蘇軾,也註釋過《周易》。我們也不再一一評說司馬光與蘇軾註釋《周易》內容與方法。現把他們所註釋《周易·乾》(不再對比屬《易傳》裏的內容)內容方法對比看一看。

我們先把今本《周易·乾》裏所稱的卦爻辭內容附下,凡舉例中其它文字是謂作者的註釋。

附:今本《周易·乾》

「()乾:元亨利貞。

初九:潛龍勿用。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上九:亢龍有悔。

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一、《王弼周易注》

乾,元、亨、利、貞。

初九:潛龍勿用。

《文言》備矣。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出潛離隱,故曰「見龍」,處於地上,故曰「在田」。德施周普,居中不偏,雖非君位,君之德也。初則不彰,三則「乾乾」,四則「或躍」,上則過亢。「利見大人」,唯二、五焉。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處下體之極,居上體之下,在不中之位,履重剛之險。上不在天,未可以安其尊也。下不在田,未可以寧其居也。純修下道,則居上之德廢;純修上道,則處下之禮曠。故「終日乾乾」,至於夕惕猶若厲也。居上不驕,在下不憂,因時而惕,不失其幾,雖危而勞,可以「無咎」。處下卦之極,愈於上九之亢,故竭知力而後免於咎也。乾三以處下卦之上,故免亢龍之悔。坤三以處下卦之上,故免龍戰之災。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去下體之極,居上體之下,乾道革之時也。上不在天,下不在田,中不在人,履重剛之險,而無定位所處,斯誠進退無常之時也。近乎尊位,欲進其道,迫乎在下,非躍所及。欲靜其居,居非所安,持疑猶豫未敢決志。用心存公,進不在私,疑以為慮,不謬於果,故「無咎」也。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不行不躍而在乎天,非飛而何?故曰「飛龍」也。龍德在天,則大人之路亨也。夫位以德興,德以位敘,以至德而處盛位,萬物之睹,不亦宜乎?

上九:亢龍有悔。

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九,天之德也。能用天德,乃見「群龍」之義焉。夫以剛健而居人之首,則物之所不與也。以柔順而為不正,則佞邪之道也。故《乾》吉在「無首」,《坤》利在「永貞」。

王弼對《周易·乾》註釋上,雖也沒離開象數裡的取象與體位去說《乾》的一番道理,但卻是在闡發出的是一番道理。所謂開創了義理派,實際是繼承《易傳》裏《彖》、《象》義理解釋《周易》方法。

2、《橫渠易說》

「乾之四德,終始萬物,迎之不見其首,隨之不見其後,然推本而言,當父母萬物。

彖明萬物資始,故不得不以元配乾;坤其偶也,故不得不以元配坤。

天下之理得,元也;會而通,亨也;說諸心,利也;一天下之動,貞也。貞者,專靜也。

不曰天地而曰乾坤,言天地則有體,言乾坤則無形,故性也者,雖乾坤亦在其中。

初九,潛龍勿用。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大而得易簡之理,當成位乎天地之中,時舍而不受命,乾九二有焉。及夫化而聖矣,造而位天德矣,則富貴不足以言之。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四處陰,故曰在淵。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上九,亢龍有悔。

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乾不居正位,是乾理自然,惟人推之使然耶!」

以上《橫渠易說》,是北宋張載的易學著作的內容之一。張載雖對《繫辭》也有註釋,也是亦筮亦理地論述《周易》,嚴格說他並沒繼承王弼的易學思想,但對《周易》註釋上,並不雜筮說,單從對《周易》註釋上說應歸王弼的義理派。從對《乾》註釋來看,雖非常筒略,也從前人的四德,陰陽、爻位說之。

三、《溫公易說》

「[乾下幹上】

乾,元亨利貞。

初九:潛龍勿用。

初九,陽之始也,於律,為黃鐘。於厯,為建子之月。陽氣方萌於黃泉,太隂始盛萬物,未被其澤,故曰潛龍。龍者何?陽也。陽則曷,謂之龍。龍者,神獸變化無常,升降有時。故象陽也,其言勿用何。聖人觀象而為之戒也,潛龍之時伏於泉,不可用也。是故冬華,而雷為妖為災。人躁而狂,為凶為殃,皆時不可用而用之也。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九二者,陽之見也,於律,為太蔟。於厯,為建寅之月。陽氣蔟達發,而在田,萬物忻忻生,意昭蘇,故曰見龍在田,其言利見大人者何?通之於人也,君子修徳行義,始聞於人,人莫不悅,莫不歸焉。雖未有功善之端也,治之本也,故曰利見大人。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九三,陽之進也。於律,為姑洗。於厯,為建辰之月。萬物畢生,而趨於繁茂之時也,故君子進徳修業自強不息也,其言:夕惕若厲,無咎者何?聖人為之戒也,九三在下體之上,居上體之下,勤則進乎上,怠則退乎下,故夕惕若厲,然後得無咎也。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九四,陽之盛也,於律,為蕤賔;於□,為建午之月。萬物誠茂矣,而未及於大,成徳業,誠盛矣。而未至於夫亨,安居則不能欲進,而自疑。故躍以試之也,夫言在淵,無咎者何?失於進,不若失於止之愈也。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九五陽之成也,於律,為夷則。於厯,為建申之月。黍稷既實功徳成矣,徳業普施,大人亨矣。萬物熙熙道力行矣,故曰利見大人。

上九:亢龍有悔。

幹上九,或曰物之盛則,蕤賔不若林鐘也,物之成則夷,則不若仲呂也。舉其微,而舍其彰,何也?曰君倡而臣和,陽生而隂成,故陰者佐陽,而代有終也。陽者倡陰,而屍其功也,是君臣之道也,又何疑矣。

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龍者神獸,能隠能見,有變化之象,陽氣能生能成,聖賢能出能處。故《易》皆謂之龍,惟聖知聖,惟賢知賢,聖賢見己之類,當推而下之,勿為之首,為之首則亢矣。」

《溫公易說》是司馬光的易學著作。上面的乾,是古時乾與乾通用。司馬光對《周易·乾》的註釋有點漢象數易的說法,即偏重於象數說理。總離不開陰陽、月建,氣,去說《乾》的卦爻辭。但也不雜筮說,沒有像孔穎達把《周易》卦爻辭解釋成有佔的功能。司馬光雖然不雜筮說,但加雜的是象數而串起卦爻辭,所闡述出一番聖德道理。

四、《東坡易傳》

「乾上

乾下

「乾」:元亨,利貞。

初九,潛龍勿用。

「乾」之所以取於「龍」者,以其能飛能潛也。飛者其正也,不能其正而能潛,非天下之至健,其孰能之?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飛者,龍之正行也;天者,龍之正處也。見其在田,明其可安而非正也。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九三,非龍德歟?曰:否。進乎龍矣。此上下之際、禍福之交、成敗之決也。徒曰龍者不足以盡之,故曰君子。夫初之可以能潛,二之所以能見,四之所以能躍,五之所以能飛,皆有待於三焉。甚矣三之能處也!使三之不能處此,則「乾」喪其所以為「乾」矣。天下莫大之福、不測之禍,皆萃於我而求決焉。其濟、不濟,間不容髮。是以「終日乾乾」,至於夕猶「惕」然,雖危而無咎也。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下之上,上之下,其為重剛而不中。上不在天,下不在田者,均也。而至於九四,獨「躍」而不「惕」者,何哉?曰:九四,既進而不可復返者也。退則入於禍,故教之「躍」。其所以異於五者,猶有疑而已。三與四皆禍福雜,故有以處之,然後無咎。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今之飛者,夕之潛者也,而誰?非「大人」歟?曰「見大人者」,皆將有求也。惟其處安居正,而後可以求得。九二者,龍之安;九五者,龍之正也。

上九:亢龍,有悔。

夫處此者,豈無無悔之道哉?故言「有」者,皆非必然者也。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見群龍」,明六爻皆然也。蔡墨雲:其「姤」曰:「潛龍勿用。」其「同人」曰:「見龍在田。」其「大有」曰:「龍飛在天。」其「夬」曰:「亢龍有悔。」其「坤」曰:「見群龍無首,吉。」古之論卦者以不變,論爻者以變。「姤」者,初九之變也;「同人」者,九二之變也;「大有」者,九五之變也;「夬」者,上九之變也;各執其一,而「坤」則六爻皆變。吾是以知用九之通六爻也,用六亦然。」

《東坡易傳》是蘇軾的易學著作,嚴格說是其父及和他弟三人完成此書。即書為蘇氏父子三人所著,成於蘇軾之手。蘇軾易學與所謂易理派上與他人釋《周易》也沒多大區別。也有爻位、取象說。更是用卦爻變說理,無疑這說法則是屬象數裡的東西。特別是所引用《左傳》裏的說法,即「見群龍」,明六爻皆然也。蔡墨雲:其「姤」曰:「潛龍勿用。」其「同人」曰:「見龍在田。」其「大有」曰:「龍飛在天。」其「夬」曰:「亢龍有悔。」其「坤」曰:「見群龍無首,吉。」古之論卦者以不變,論爻者以變。「姤」者,初九之變也;「同人」者,九二之變也;「大有」者,九五之變也;「夬」者,上九之變也;各執其一,而「坤」則六爻皆變。吾是以知用九之通六爻也,用六亦然」這些說法,而闡述他的爻變說,無疑是錯誤的。他豈知那種稱謂,是有《周易》文本不同造成《左傳》裏記載的那種稱法。即:其「姤」曰:「潛龍勿用。」其「同人」曰:「見龍在田。」其「大有」曰:「龍飛在天。」其「夬」曰:「亢龍有悔。」其「坤」曰:「見群龍無首,吉。

這種稱法是春秋《周易》文本格式所造成,是史巫把原初文章式的《周易》文本,篡改成用《周易》一書名稱做為每篇文辭的排序稱謂。是按原篇所用的一個六聯體符號裡初畫變起,而得出另個六聯體符號,也就把《周易》一書裡所用這個符號及名稱當做繇稱,其它所用五個繇稱名稱(除《亁》與《坤》多一個繇題外)是以此類推所得,其改造目的是史巫用於卜筮。後在此繇題基礎上進一步篡改成今天傳承的卦爻數字稱謂的《周易》文本格式。

五、《伊川易傳》

「周易上經△□乾下乾上《乾》:元,亨,利,貞。

上古聖人始畫八卦,三才之道備矣。因而重之,以盡天下之變,故六畫而成卦。重乾為《乾》。乾,天也。天者天之形體,乾者天之性情。乾,健也,健而無息之謂乾。夫天,專言之則道也,天且弗違是也;分而言之,則以形體謂之天,以主宰謂之帝,以功用謂之鬼神,以妙用謂之神,以性情謂之乾。乾者萬物之始,故為天,為陽,為父,為君。元亨利貞謂之四德。元者萬物之始,亨者萬物之長,利者萬物之遂,貞者萬物之成。惟《乾》、《坤》有此四德,在他卦則隨事而變焉。故元專為善大,利主於正固,亨貞之體,各稱其事。四德之義,廣矣大矣。

初九,潛龍勿用。

下爻為初。九,陽數之盛,故以名陽爻。理無形也,故假象以顯義。乾以龍為象。龍之為物,靈變不測,故以象乾道變化,陽氣消息,聖人進退。初九在一卦之下,為始物之端,陽氣方萌。聖人側微,若龍之潛隱,未可自用,當晦養以俟時。

九二,見龍在田,利見大人。

田,地上也。出見於地上,其德已著。以聖人言之,舜之田漁時也。利見大德之君,以行其道。君亦利見大德之臣,以共成其功。天下利見大德之人,以被其澤。大德之君,九五也。乾坤純體,不分剛柔,而以同德相應。

九三,君子終日乾乾,夕惕若,厲,無咎。

三雖人位,已在下體之上,未離於下而尊顯者也。舜之玄德升聞時也。日夕不懈而兢惕,則雖處危地而無咎。在下之人而君德已著,天下將歸之,其危懼可知。雖言聖人事,苟不設戒,則何以為教?作《易》之義也。

九四,或躍在淵,無咎。

淵,龍之所安也。或,疑辭,謂非必也。躍不躍,惟及時以就安耳。聖人之動,無不時也。舜之歷試,時也。

九五,飛龍在天,利見大人。

進位乎天位也。聖人既得天位,則利見在下大德之人,與共成天下之事。天下固利見夫大德之君也。

上九,亢龍,有悔。

九五者,位之極中正者。得時之極,過此則亢矣。上九至於亢極,故有悔也。有過則有悔。唯聖人知進退存亡而無過,則不至於悔也。

用九,見群龍無首,吉。

用九者,處乾剛之道,以陽居乾體,純乎剛者也。剛柔相濟為中,而乃以純剛,是過乎剛也。見群龍,謂觀諸陽之義,無為首則吉也。以剛為天下先,凶之道也。」

在易學史上,後人認為程頤繼承了王弼的解《易》風格,是易學上義理派的代表。但從他《乾》註釋來看,也從取象、爻位上去闡發所謂卦爻辭的大道理。

從他們對《乾》內容的註釋上所看,雖然說法內容多少不等,其說法也有所差別,但大義基本一樣。既沒有個中心思想,自然註釋也是個支離破碎。難道這就是注經嗎?這就是微言大義嗎?

現對易學上說的義理派也沒有一個科學上的定義,其說法不同。從實際而看,義理派偏重義理,意在加入自已的學說、與時代的倫理思想。而言象數者也未不說義理,言義理者也未全廢象數,這是從北宋那些所謂義理派釋《易》著作看的分明。但義理派卻於象數筮術派不相同,這一點是無疑的。如繼京房八卦納甲佔筮術的衣缽者邵雍,和以筮術之義去註釋《周易》者朱熹,他們既不同於象數義理,也與象數義理者無論運用上的輕與重而去註釋《周易》者所區別。

以上幾章裡看到北宋所謂義理派註釋《周易》的內容方法,而北宋在易學發展上,不但對《周易》作註釋,也有對《周易》進行論述之作,這是兩個方面的內容。更重要的一面,還有繼漢發展出象數易那般易學上的一大發展,即宋圖式易。當然還有筮術易,其代表則邵雍。

宋代在對《易經》(《周易》與《易傳》註釋上還有南宋一個重量級人物朱熹,也對《易經》做過註釋,其名為《周易正義》,為完整評說宋代註釋今本《周易》內容者,應接下來看一看朱熹註釋的《周易正義》是個啥樣子,但朱熹所註釋的《周易》則與他的老師所不同,又用北宋產生的圖式易來裝飾他的「易學」內容。故還是先簡評北宋的圖式易說,及圖式易學的應用。再說朱熹的《周易正義》,最後再簡評宋代的論《易》學說。

那麼接下來,我們先看看宋代繼漢象數易而發展出宋圖式易,又是個什麼說法及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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