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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易哲學解讀》《周易》政治哲學演講(四十六)
卷二:君子之治一寶典

第一講:《周易》構建的君子之治政治理念

第三節:《周易》一書裡君子之治的道德內涵

《周易》要建立的是一個「君子之國」的「天下」(「國」與「天下」不同,一個君子治理一國,而「王」是擁有萬國組成的「天下」)。而這「君子之國」是要「君子」去行道德之治而實現,是讓君子懷著一顆優患的「道德」之心跟「安邦治國」一起走(當然《周易》裏的道德內涵與後世的道德內涵是有區別的,本身「道德」理念也是隨著時代的發展而發展)。《周易》裏的「君子」這一政治概念恰當不過的是後儒提出的「內聖外王」的表述,即用「內聖外王」來詮釋《周易》裏的「君子」理念恰當不過。「內」即君子的「道德性」。「外」是君子「政治踐行」,即由君子的道德性轉化成安邦治國上的政治踐行。

我們來分析《周易》對「君子」的「道德」表述。在《周易》裏給君子設定的「道德」範疇有以下諸多內容。

1、「君子終日乾乾,夕愓,若厲,無咎」2、「安貞」3、「素履」4、「謙謙君子」5「中行」6「好循」7、「有孚」8、「修省」9、「節製」10「不可過度安逸」11、「常保憂患意識」等等。

《周易》為君子設定了種種道德規範,目的使「君子」完善其人格品質,可以托負起安邦治國的重任。我們且看這些種種道德規則,在《周易》裏的具體表述。

1、「君子終日乾乾,夕愓,若厲,無咎」。這是《乾》篇文章中的句子。其意是「君子終日保持自強不息的進取精神,並要時刻保持警惕自省,這樣做,就沒有害處,就不會出現危險」。

這是告誡君子(統治者)既要積極進取,又要時刻保持清醒的頭腦。《周易》裏的君子是託付著安邦治國的重任。所以君子應不斷的積極進取。「終日乾乾」是體現的是君子之作為上的品質風格。而「夕愓,若厲」則是時刻保持自省修正的品質,是實現價值(即政治目的)取向的資本。

2、「安貞」,「貞」指正,引申為正道。「安貞」指安守正道。

《訟》篇中的「不克訟,復即命渝,安貞,吉」。這意思是「雖然沒有取得爭訟的勝利,但要按以往那樣不可違背法令,安分守己,堅守正道,自然會有好的前景」。這裏的「安貞」就是「堅守正道的意思。

《泰》篇中的「無平不陡,無往不復,艱貞,無咎,勿恤,其孚,於食有福」。本段意指「沒有只有平地,而不見陡坡的,也沒有只出去,而不復返的,有艱難中守正道,勿需憂慮,災難自然消除,這是有了愛,才會享有的幸福。」這裏的「艱貞」,就是艱難中守正道。「守正道」是君子應遵循的一個道德行為準則。

《未濟》「貞吉,無悔,君子之光,有孚,吉」。意思是「守正道,吉祥,沒有悔恨。君子的光榮使命,是有了愛,迎得的是吉祥」。這裏的「貞」是「正道」之意。「守正道」是君子不可不堅守的一種道德原則。守正道是君子的道德品質不可或缺的內容之一。

3、「素履」,即坦蕩的入仕胸懷與心態。《周易·履》篇講述的是「仕途」。用「履虎尾」來比喻「武人為大君」的險惡政治環境。君子只有「素履,往無咎」。意指「心地純樸,品行端正的進入仕途,沒有災禍」。「君子」有了心底的純樸品行端正的胸懷與心態,就「履虎尾」不被老虎傷害。比喻在仕途上就沒有危險。《周易》顯然又把「道德」變成了「君子謀略」的決勝法寶。即以「道德性」去克服政治上的險惡,去應付政治上的險惡。才能使「君子」在政治上保證立於不敗之地。講「君子」的道德性實與政治性相關聯,這與那個時代所決定,即分封下的王權體制所造成「君子」(統治者集團成員)面臨著的政治風險。先儒想以「道德性」克服政治風險,才有如此的「君子」應具有「道德性」的建設內容。把「君子」的「道德性」看成是立國、治國及戰勝政治險惡的不而法寶。所以「素履」也是君子應遵循的一種行為準則。

4、「謙謙君子」,即「君子」應保持謙虛又謙虛的品質精神。《周易·謙》篇是專談「君子」的「謙虛」品質問題。《謙》篇的全文是:「謙,亨,君子有終。謙謙君子,用涉大川,吉。鳴謙,貞吉。勞謙,君子有終,吉。無不利,偽謙。不富以其鄰利用侵伐,無不利。鳴謙,利用行師征邑國。」「謙虛」是「君子」應有的「道德」內容。君子有了謙虛的道德上的名聲,才有利於「行師征邑國」。「君子」道德性的目的是「王天下」。這是《周易》作者十分明確的意圖。「君子」的道德性建設,是在於政治的目的。「謙,亨,君子有終」(謙虛,才通達順利,這是君子應始終保持的)。「謙謙君子,用涉大川,吉。」(謙虛又謙虛的君子,由此能在大地上建功立業,吉祥)。「鳴謙,貞吉」(有了謙虛的名聲,前途吉祥)。「勞謙,君子有終,吉。」(勤勞又謙虛,君子應始終保持這種行為準則,吉祥)。「無不利,偽謙」(無所不利,這正是君子努力發揮謙虛行為準則的結果)。「鳴謙,利用行師,征邑國」(有了謙虛的聲,有利於興師征伐采邑與侯國)。

謙遜本是人的一種品質修養內涵,謙遜與不謙遜只是一個人的涵養問題。謙遜屬於道德範疇,並不屬於政治內容,即不可與政治掛鈎。「君子」表面謙遜但內心並不謙遜,也實在難以分斷。《周易》作者把「君子」的謙遜與政治掛起鈎來,在作者看來「鳴謙,利用行師征邑國」,即有了一種好名聲,就有了資本與資格,就可以興師去攻城略地建立大業了。「內聖」的目的是「外王」。「君子」的道德性目的是取得名聲才有了實現政治資本。「君子」的道德性目的不在於是完善自己的人格品質及修身養性,達到精神境界上的精神自由與精神享受。而道德的目的變成了政治陰謀,猶如權利不是來自於武力,而是來自於謊言的說法。總之,「君子」具有道德性的目的是「治國平天下」。

《周易》裏構建的「君子」是個政治角色,「君子」的道德性之目的是通向政治舞台。故《謙》中表述的「君子」謙遜性,是為了實現政治目的。這是先儒把道德與政治視為一體的治國理念,對後儒學產生了極其深遠的影響。

5、「中行」:不偏不倚的行為準則,即後儒中庸之道的先聲。《周易》裏的「中行」同樣是為君子講述的道德準則。《周易·泰》篇:「包荒,用馮河,不遐遣,朋亡,得尚於中行」。中:不偏不倚,無過不及叫中。行:指行為。中行:指不偏不倚的行為。正是後儒提出的中庸含義與《周易》裏的「中行」含義是一脈相承的。「得尚於中行」是指崇尚於不偏不倚的原則去行為。這是告誡「君子」為政不結私朋黨,不偏不依無過不及的原則去行為,那就像渡河有了護在身上的葫蘆做保障就不至於沉於河裏的道理那樣來比喻。顯然把「道德性」看成為政治行為的維護與保障。《泰》是講述事物由小發展到大的道理。君子「得尚於中行」,事物的發展就會由小到大的發展到好結果。「君子」遵循了「中行」的行為準則,才是「泰,小往大來吉亨」的結果。在《周易》作者看來政治結果的好與壞是以「君子」(統治者)道德行為分不開,這也是中國古代思想家普遍的認識觀。

《復》中講「中行獨復」,意思是持中行正,歸服正道。《復》篇是通過道路來比喻按成熟的經驗辦事。《復》裏的「中行」就是不能偏離正道,保持不偏不倚。「中行獨復」是君子行政應該遵循的行為準則。若「迷復」(迷途難返)就是凶的結果。「君子」行為與行政有著極大的關係。但如何「中行」,即保持不偏不倚的行為原則,在君子行政中,是很難操作的。道德性不是法律性,無法形成條文去操作。「君子」以道德治國,無非是建立在對被統治者的「小人」給於體恤與關愛。「君子」之道德的體現所面對的對象是「小人」,這本身是在一種不平等的主體之間要達成所希望的和諧。思想家提供的思想是為君子提出的「道德性」建設,則是通向與「小人」和諧的橋樑。「道德」是實現治國安邦的紐帶,「君子」與「小人」本是一個統治者與被統治者的關係,即不平等的主體。如何讓兩者(即統治者與被統治者)之間達到和諧,即共享天下太平。先儒構建了「君子」之治,而後儒建立了「王」行仁政思想。這是先秦儒家的政治哲學核心,這就不可能產生出平等主體的思想來,也不可能產生出像古希臘智者派提出的「契約論」思想。古代思想家只能針對統治者主體,反覆闡述道德理念,認為只要統治者有了道德性,對百姓仁愛,天下就會太平。這就是中國古代哲人建構的道德政治烏托邦。只有主體者實現了平等,才能真正彰顯道德的魅力,否則「道德」治國論,只能是麻醉人民的精神鴉片。

《周易·益》篇裡也講到「中行」這一原則。「益之用凶事,無咎。有孚,中行,告公用圭」。「中行告公,從利用為依遷國」。《益》篇中出現了兩次「中行」,前段的內容是:「收益是用在收成不好的年景,沒有過失。體恤百姓,並居中行事,告訴諸公,用圭舉行隆重的儀式,把這種美德昭示於天下」。後一段的內容是:「居中行事,告訴諸公,順從有利於效法先例,做遷徙國都的大事」。這裏的「中行」行為顯然是告誡君主的。《益》篇裡是講增益的道理,用現在的話說,就是講經濟發展問題,國家的經濟發展了,經濟實力增強了,而對「君子」來說,遵循了「中行」這一行為準則,才能辦舉國上下的遷都大事。

《夬》篇裡也講到「中行」。「莧陸夬夬,中行無咎」(「莧」即莧屬作物,一年生草本植物)。這句話的意思是覓草生長在道路上,會被很快地除去(這是「隱喻」),應中正行事,則沒有過失。

《周易》裏有一篇文章,其名為「中孚」,「孚」本是《周易》裏構建的另一個政治理念,即「民本」思想的實質內涵。「中孚」就是中正不偏的去愛民行政。

《周易》為「君子」設定的「中行」行為準則,類同於後儒的「中庸之道」。但如何把握中行呢?這就在於君子自我把握,總之是別偏,別倚,不上不下的行為。

6、好遁。《周易》裏還為「君子」設定了一個道德範疇裡的東西——「好遁」。「好遁」應是個道德層面上的東西,因為「君子」好遁與不好遁在乎「君子」的個人意志行為了,而不是政治法律上的強製行為所調整的內容。

《周易·遁》篇就是為「君子」講述了屬道德上的一個行為準則。「好遁,君子吉,小人否」。這裏的「遁」意指隱退,從位置上隱退下來,或隱去之意。

所以隱退對「君子」(在位的統治者)來說是好事情,而對勞動人民(「小人」)則沒有必要。「否」指行不通的事情,當然隱退不是「小人」的事。勞動者是處於最底層,是被統治的對象,統治者是「君子」,「君子」是在位者。在位者做好及早的隱退,就會帶來好的結果,這確實是王製裡的經驗之談。所以《遁》篇裡講的「遁尾,厲,勿用有攸往」。意思是「隱退在後面,有危險,不可再繼續下去,是沒有什麼好處的」。所以應該遵循的是「嘉遁,貞吉,肥遁,無不利」。即「美好的時候隱退下去,前景吉祥,功成名退,沒有不合算的」。《遁》篇從正反兩個方面為「君子」講述「隱退」的利害關係。「隱退」應屬個人的行為道德範疇,而這裏是讓「君子」應遵循的一個行為原則。因「隱退」與否,卻關乎到「君子」政治生涯上的利害關係。

7、反觀自省。《周易》還為君子講述了一個應遵循的道德性原則,即要時刻反觀回顧自己的行為,而不斷的修正自我,《艮》篇講述了這一道理。

《周易·艮》篇全文是「艮其背,不獲其身,行其庭,不見其人,無咎。艮其趾,無咎,利永貞。艮其腓,不拯其隨,其心不快。艮其限,列其夤,厲,薰心。艮其身,無咎。艮其輔,言有序,悔亡。敦艮,吉。」《艮》文用現在的話說是「回顧走過的背後,沒有留下自身的錯誤。行走在朝廷上不顯露自己,沒有過失。回顧自己走過的腳步,不會失誤,利於永遠的堅守正道。回顧注意自己的腿腳,而不可

隨心走動,其心情雖不愉快。可回顧注意其行走的界限,看行列位次其遠近,鞭策,近朱者赤,而就心念正道。回顧反思其自身,沒有過失。回顧反思,其輔佐的行為,說話言論有分寸,自然沒有悔恨。敦促不斷的自我回顧反思,自然帶來的是吉祥如意」。

不斷的回顧反思糾走自己的行為,也是「君子」應遵循的一項行為準則。

《周易》裏還從「節製」與「安逸」的行為上,讓「君子」去端正自己的行為。

8、節製。《周易·節》篇裡講述了節製的問題。「君子」不但生活行為上注意節製,而且還應節製自己的行為不能越過規範。「安節,亨。甘節,吉,往有尚」。即「心安理得的節儉克制,亨通。甘心樂意的節儉克制,吉祥,這種行為必受到人們的崇尚」。

《周易·豫》篇論述了如何對待「安逸」這一問題的辯證關係。若過度的追求安逸就會對「君子」造成過失與悔恨。歷史經驗告訴「君子」因安逸而喪志,是無益於「建候與出師」。「君子」要節製自己,而應反對安逸,這也是君子應遵循的一個行為準則。

總之,《周易》為「君子」設定了種種「道德性」建設,「君子」之道德性之目的,成為關乎政治上成敗的關鍵,即修身(道德修養)是齊家、安邦之政治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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