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教授每天都和機械人爭寵》第177章 你終於走出來了
吃完了飯,任霽送雲漾去取車。雲漾來的時候,正是映大放學的高峰期,校園裡騎車的、步行的人都特別多,因此雲漾直接把車停在了校外,步行進校園的。
任霽把雲漾送到校外,目送她上了她的車。
「開車小心一點,下次再來映大食堂吃飯,提前聯繫我。」任霽溫聲囑咐他。
「好,我回公司了,你進去吧。」
「好。」
任霽嘴上這麼答應的,但他一直站在原地直至望不見雲漾的車了,他才進了校園。
他剛走到辦公樓下,從斜旁邊過來了一個人站在了他面前,攔住了他的路。
「少爺,任總在車裡等你,他有話跟您說。」攔住他的人西裝革履的,態度十分恭敬。
任霽雖不認識他,但從他的話裡也能猜到他八成是任歷的助理。
少爺……
任霽在心裡對這個稱呼嗤之以鼻。
他疏懶地越過任歷的助理,連話都不想和他說。
「少爺,」助理像料到了他會是這個反應似的,再次攔住了他的路:「任總說了,您要是不想在車裡談,他可以和您在這談。」
任霽寒銳的目光睨向他。
助理低垂著眼,不敢和他直視。
任霽在心裡冷笑。
任歷挺會抓重點威脅他的。
知道他不想讓人知曉他和他任歷的關係,便抓著這點來威脅他。
「他在哪?」任霽懶沉地問。
助理往旁做了個請的姿勢:「在那。」
任霽隨著助理目光的方向,看到了一棵樹下停著的一輛豪車。
任霽邁步過去,拉開副駕駛座的車門,坐了進去。
任歷一副上位者的姿態坐在後座。
他對任霽直接上了副駕駛座,而沒有和他一起坐在後座,心生不滿。但他忍著沒有表現出來。
「我不是說過,讓你別來煩我們了麽。」任霽從後視鏡裡看著他,冷冷開口。
任歷對他的態度早做好了心理準備,並沒有像之前幾次那樣輕易的就被他激怒了。
「你前段時間去天山了?」任歷問。
任霽既不意外也不好奇任歷怎麼知道的這事。這並不是什麼秘密,只要任歷想查,他很容易就能知道了。
任霽沒有作聲。
「我聽到你去天山了,挺意外的。」任歷一臉欣慰:「任霽,你終於走出來了。」
任霽露骨地皺了皺眉:「最沒有資格說這句話的,就是你了。」
任歷對任霽的話置若罔聞,依舊說著自己的:「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知道我當時有些地方是做得不對,這麼多年,我一直在反省,內心也很煎熬。既然你能去天山了,就回來和我一起經營公司吧。」
任霽心裡噁心與怒火交織。
任歷總是能刷新他的認知,讓他一次次的見識到人能無恥到哪種地步。
任歷以為,他能去天山了,就代表他對過去的遭遇都不在乎了?他對他的恨就能一筆勾銷了?
「我和媽都瞧不上你的公司,你還是留給你現在的妻子和女兒吧。」
「你又在說氣話了。」任歷板起臉:「你是我兒子,我的公司肯定是你的。」
「不,我早就不是你兒子了。」任霽冷寒地糾正他:「別因為你現在年紀大了,想給你的公司找個繼承人,你就隨便亂認兒子。」
「任霽!」任歷怒吼了一聲,徹底被任霽的這句話給激怒了:「你就不能好好的和我聊一次?!為什麼每次都要用這種態度和我說這種說!」
「你隻配這種態度,也隻配聽這種話。」任霽從後視鏡裡看著他的雙眼冰冷又冷漠。
「別再來找我了,我真的很煩很噁心你。你要是再來找我,我會讓所有人知道你在我小時候做了什麼事的。」任霽警告地說完,不再看任歷一眼,打開車門下了車。
任歷被他氣得臉都紅了。
他忽地劇烈地咳嗽了起來。
他趕緊從口袋裡拿出了紙巾,捂住了嘴,猛烈地咳嗽了好一陣。直至咳出了一口血,他才緩了下來。
任歷看著紙巾上那一攤血,凝了凝眉。
助理見任霽走後,才上了駕駛座。
他拉開車門,就看到任歷手裡的紙巾上有一攤血。
助理緊張了起來:「任總,要不要叫醫生給您看看?」
任歷將紙巾捏成一團,隨手扔在地上:「不用看了,又不是不知道是什麼病。」
「那現在回公司嗎?」助理小心翼翼地徵詢。
「回。」任歷有些累,腦袋往真皮椅背上一靠。
助理開著車,從後視鏡裡看了看一臉疲憊的任歷,猶豫著開口道:「任總,如果少爺執意不願回來繼承您的公司,您其實可以考慮下小姐的,沒必要在少爺這裡一直受氣。」
助理口中的小姐,就是任知葵,是任歷和他現在的妻子王妙盈生的女兒。
助理本是無心之話。他看到任歷被任霽氣得不輕,又想到任歷活不了多久了,才好意建議他的。
不然他怕任歷再這樣被任霽氣幾次,本來還能活一年的,到時候怕是只能活半年了。
但任歷聽在耳中,卻不覺得這是一個單純好心的建議了。
「你被王妙盈收買了,她讓你過來當說客的?」任歷犀利的雙眼掃向他。
助理被嚇得後背都綳直了:「沒有!任總,我是擔心您的身體才這麼說的,我沒有其他意思!我對您一直都忠心耿耿啊!」
任歷冷哼了聲,看向窗外。
「要是知葵有那本事,我還會在任霽這受氣?」任歷語氣非常不好。
助理再也不敢多言了,緘默地開著車。
過了好一會,他聽到任歷低低地嘆了聲:「早知道當初就不應該把任霽給何青虹的……」
……
因為任歷的事,晚上任霽又失眠了。
本來這段時間他睡眠還算可以的。白天和雲漾在食堂吃過飯後,任霽還以為他今晚肯定能睡個好覺了。哪知轉眼就碰到了任歷,他所有因為雲漾而聚集的好心情,都煙消雲散了。
任霽閉著眼在床上躺了很久,一點睡意都沒有,反而讓他本就不平靜的心更加的煩躁了。
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手機看了眼時間,快零點了。
不知道雲漾睡了沒有,他好想聽聽她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