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8章哈利無話可說

哈利還是第一次進艾伯特的宿舍。他睜大眼睛好奇打量起霍格沃茨天才的宿舍，驚訝地發現這裏與自己的宿舍沒什麼區別。

如果硬要說有什麼區別的話，大概就是牆上的貓爬架，他曾在德思禮隔壁的費格太太家裏見過類似的東西。

差點忘了，艾伯特有隻很肥的貓，好像叫……湯姆。

對，叫湯姆，跟裡德爾一個名字。

「咯吱」聲從背後傳來，哈利順著聲音扭頭望去，看到艾伯特剛反手把宿舍門關上。

宿舍裡頓時陷入一片死寂，哈利感覺自己的心跳不由加快了幾分。

「你想問我關於海格的事？」艾伯特開門見山問道。

「海格被魔法部長帶走前，讓我來找你。」哈利老老實實地承認了。

「如果你想問海格是不是斯萊特林的繼承人，我的答案是：不是。」艾伯特大概明白海格為什麼讓哈利來找自己了，他希望自己能給哈利解釋清楚，不想讓哈利誤會自己。

「五十年前，海格確實因為襲擊事件被霍格沃茨學校開除了，但當年的那場襲擊事件跟海格沒有關係。」

看到哈利似乎想說什麼，艾伯特直接抬手打斷，示意對方聽自己說完。

「海格被學校開除，更多是因為當年的襲擊事件死了個學生，需要有人為此事負責。當時，海格很不巧在碗櫥裡養了隻大蜘蛛，他被裏德爾抓住的時候，放跑了那隻大蜘蛛，所以讓他背這口黑鍋很正常，這只能怪他自己作死。」

哈利聽完艾伯特的話後，不由張了張嘴，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壓根沒想過，五十年前海格被學校開除的真相居然是因為這個原因。

從艾伯特這裏得知海格是無辜的後，哈利不由鬆了口氣。其實，哈利很擔心海格是襲擊事件的真兇，到時候他真不知道該怎麼去面對海格了。

不過，哈利仍然還是有些疑惑，正當他抬頭想詢問時，對上了艾伯特的視線，不由自主挪開了腦袋。與艾伯特的目光對視，讓哈利想起自己在面對斯內普的時候，那種被看穿的感覺讓哈利很不舒服。

「你該不會懷疑海格是兇手吧？」艾伯特注視著哈利的眼睛，把他心裏想問的問題都給回答了：「是因為海格被趕走後，襲擊事件停止了？」

哈利傻傻地點了點頭。

「其實，答案很簡單。」艾伯特坐到自己的床緣邊，示意哈利也坐下來說話。「你在裡德爾的記憶裡應該也看到了，因為襲擊事件的關係，學校面臨關閉的危機。而襲擊事件的兇手不希望學校因此關閉，所以……」

「所以……？」

「所以要找個人把罪行都背下來，然後再停止襲擊事件，這件事自然就會不了了之了。」艾伯特將殘酷的真相告訴哈利，「魔法部現在故技重施帶走海格，就是想讓海格背黑鍋，希望能夠藉此再次平息襲擊事件。」

「他們明明知道海格是無辜的，他們怎麼能這樣做。」哈利聽了艾伯特的話，一時間都驚呆了，大腦很快就被滿腔的憤怒所取代。

「他們當然能，如果犧牲掉一個無關緊要的人，能夠讓這件事平息，誰會在意呢？」艾伯特盯著哈利的雙眼，質問道，「如果把馬爾福關起來，就能夠讓襲擊事件平息，你願意嗎？」

如果把馬爾福關起來，就能夠讓襲擊事件平息，哈利當然願意，至於真相，有時候真相不一定重要，但哈利卻說不出口。

「你不用試圖狡辯。」艾伯特揮手打斷了欲言又止的哈利，繼續說：「所以，有前科的海格又被關起來了。」

「和五十年前一樣，他們抓不到真正的罪魁禍首，而這個後果可能導致霍格沃茨學校又將被關閉。」艾伯特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魔法部也會受到指責，所以魔法部長需要有人背這個黑鍋，否則他也會跟著一起倒霉。」

「為什麼？」

「這就是政治哈利，政治是世界上最骯髒的東西，沒有之一。」艾伯特臉上的微笑有些滲人，讓哈利感到莫名的不安，「如果哪天你站在魔法部長的對立面，你就會明白我的意思了，相信我，這一天不會太遠了。」

哈利有些無語，這算什麼？

「這是……預言嗎？」

「你可以這樣認為。」艾伯特並不否認，繼續說，「不過，海格的事情你不用擔心，他這一次不會再背黑鍋了。」

「真的嗎？」哈利不由鬆了口氣，他願意相信艾伯特的話，也只能相信。

「不管是科林、差點沒頭的尼克，還是赫敏都看到了蛇怪，如果你注意到他們臉上的表情，就應該不難推測出這點。」艾伯特看著哈利茫然的表情，隻得解釋道：「等被襲擊的學生醒來，蛇怪的事情就瞞不住了。」

哈利點了點頭。

「海格絕不可能有能力控制一頭蛇怪，我想赫敏應該告訴過你，控制蛇怪的只有……蛇佬腔。」

「蛇……」

哈利的話還沒有說完，就又被艾伯特給搶先說出來了。他現在憋得慌，艾伯特老是把話說完，讓他無話可說。

「你怎麼確定密室裡的怪獸就是蛇怪?」哈利大聲問道。其實，他也認為密室的那頭怪獸就是蛇怪。只是，哈利覺得自己如果再不開口說些什麼，可能會被憋瘋。

「怎麼確定是蛇怪？」

「對。」哈利點頭道。

「海格在碗櫥養的寵物蜘蛛是一種叫八眼巨蛛的怪物，它們現在仍然還生活在禁林裡，體積大的嚇人，也許你從羅恩那裏聽說過，當年弗雷德與喬治差點被那些八眼巨蛛吃掉。」艾伯特的語氣一頓，「抱歉，話題跑偏了。海格曾經問過他養的那隻叫阿拉戈克的蜘蛛，藏在學校裡的怪獸是什麼。嗯，你不用懷疑，八眼巨蛛能夠說人話，阿拉戈克不肯告訴海格城堡裡的怪獸是什麼，就像大家都不願意提起神秘人的名字一樣，它隻透露那頭怪獸是蜘蛛的天敵。」

「蜘蛛的天敵？」哈利聽赫敏提過這事。

「我翻閱了圖書館裡的資料，查到了八眼巨蛛害怕的怪獸就是蛇怪。」艾伯特看了眼哈利，自言自語道，「你大概不知道，蜘蛛的眼睛是無法徹底閉上的，一旦遇到蛇怪，就會直接被蛇怪的目光殺死。」

哈利感覺自己今天又長見識了。

「赫敏曾告訴我，你聽到其他人聽不到的聲音，而你又被證明是個蛇佬腔，所以那聲音就是蛇怪的嘶嘶聲。」

哈利點頭附和。

「大家都知道斯萊特林的象徵是蛇，而蛇佬腔則是斯萊特林的標記之一，如果說密室裡的怪獸經過一千年都還活著，那就只有蛇怪符合，儘管這種黑暗生物並不常見。」

哈利無話可說，艾伯特的證據都很好地證明密室裡的怪獸就是蛇怪，事實上他也認為那怪獸就是蛇怪。

「你是不是已經……」

「你想要問我犯人是誰？」

哈利繼續點頭。

他發現自己今天點頭的頻率有點高。

「我只能告訴你，這件事跟馬爾福家有關。」艾伯特瞥了木門一眼，繼續說：「赫敏曾告訴我，有隻家養小精靈給你製造了不少麻煩，它還像你透露霍格沃茨學校會有最恐怖的事情發生。」

「是多比！」

哈利不由鬆了口氣，自己終於能夠說上話了。

「盧修斯·馬爾福在這時候將鄧布利多從學校趕走。」艾伯特不懷好意地推測道，「這件事必然跟他有關，否則他不會廢那麼大的勁這樣做。」

「而且，家養小精靈只有在古老的大莊園或者城堡裡才有的，馬爾福家很有錢，有家養小精靈服務不奇怪。」

「馬爾福不是兇手，我們問過他了？」哈利乾巴巴地說。

「我沒說他是兇手。」艾伯特搖頭道：「盧修斯·馬爾福也不會讓自己的兒子做那種蠢事，他應該是掌握了某種可以打開密室的辦法，並且將做了些什麼才引發現在的襲擊事件。至於什麼辦法？我有些猜測，但沒打算告訴你，因為就算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

「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相信。」哈利倔強地說道。

「那好吧！」

艾伯特直接念了個閉耳塞聽，讓門外偷聽的幾人耳朵裡充滿一種無法辨別的嗡嗡聲，避免接下來的話被金妮聽到，導致她把裡德爾的日記直接給扔了。

「裡德爾的日記，難道你沒發現那本日記很不尋常嗎？」艾伯特提醒道，「我知道你曾經得到過它，並且看到五十年前發生的事，我可以告訴你，尋常巫師很難做到那種程度，特別是使用日記。在日記被人給偷走時，我就懷疑打開密室的人就在格蘭芬多學院。」

「這不可能！」哈利震驚地說不出話來，他無法理解艾伯特究竟是怎麼得出這樣的結論。

「當年，是湯姆·裡德爾抓住了海格。」艾伯特提醒道，「你應該知道，湯姆同樣不希望學校被關閉，所以他把海格當成替罪羔羊。只要兇手被抓，學校就不用被關閉了。」

哈利飛快回憶自己在裡德爾的記憶裡看到的東西，不得不承認艾伯特的話很有道理。

「你是不是已經找到密室的位置了？」哈利問。

「我大概猜到密室在哪兒了。不過，想要打開密室需要蛇佬腔。」艾伯特神秘地說，「如果你很好奇，可以自己去問當年那個被蛇怪殺死的學生，就能找到密室的入口了。」

哈利很迷茫，不明白艾伯特要讓他去哪兒找人，而且人不是死了嗎？

「她變成幽靈回來了。」艾伯特提醒道。

「你是不是懷疑過我就是兇手？」

「你確實很可疑，畢竟學校裡只有你是蛇佬腔，但我想應該不是，如果是你的話，鄧布利多估計第一時間就會發現了，畢竟你是他的救世主。」艾伯特搖頭說道：「好了，我們的交談結束了，記得替我保密！」

「你懷疑誰？」哈利追問道，「你是不是已經知道誰是襲擊事件的兇手?」

「就算告訴你也沒有意義，因為你不會相信，就像你不相信我剛才的話一樣。」艾伯特聳了聳肩：「自己去找吧，也許我的猜測是錯的。」

說完，艾伯特走到門邊，猛然打開門。

只聽哎喲一聲，一群人跌在地上。

哈利目瞪口呆地望著跌倒在地上的那群人。

「聽夠了嗎？」

「哈哈，我們只是……」弗雷德正在絞勁腦汁想借口。

「……有點好奇。」喬治補充道。

「沒想到你這傢夥不聲不響就調查了這麼多的事，居然都不願意告訴我們。」李喬丹試圖轉移艾伯特的注意力。

「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是誰做的了，為什麼不告訴麥格教授呢？」羅恩不解的問道。

「少年，你太天真了。」艾伯特伸手拍了拍羅恩的肩膀說，「沒有證據，那叫汙衊、誹謗，而且就算我說出來，你們也未必會願意相信。」

「你怎麼知道我們不相信。」羅恩反駁道。

「如果哈利對魔法部長說神秘人還活著，你們覺得他會有什麼反應？」艾伯特想了想反問道。

「這，他應該會相信吧，鄧布利多教授也知道……」

「錯錯錯！」

艾伯特連說了三個錯字打斷了哈利的話，「除非魔法部長帶著一群人親眼看到神秘人還活著，否則大家只會認為你瘋了，並且很樂意相信你是個瘋子，你很快就會發現《預言家日報》也開始報道你的腦袋有問題。」

看著目瞪口呆的哈利，艾伯特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所以，如果我去告訴麥格教授說誰就是襲擊事件的真兇，你覺得麥格教授會相信我，還是覺得我只是被襲擊事件嚇壞了，受到了些刺激，腦子開始出現混亂了。」

弗雷德和喬治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凡事都要講證據，否則誰都無法說服誰！」艾伯特聳了聳肩道：「所以，我不會當眾指責誰是所謂的襲擊事件的真兇，那只會讓別人覺得我是條亂咬人的瘋狗。」

哈利沉默了。

教授們真會相信他們的話嗎？

很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