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點來登入喔~!!
《真實幻境》第二十五章 無風險
薇薇安有些責怪的道:「你這人,怎麼總是惟恐天下不亂!既然知道有危險,也不加勸阻,你讓這些人如何抵抗無數的邪原蟲成蟲?」

我笑了笑,「此戰不可免,逃也無用,反到不如讓這些人多賺些經驗,就算被殺,損失相對也少些。」

「聽你的意思,眾人皆難逃一死?」

「哪裏,殿下誤解了,您的侍衛個個本領高強,有他們在,怎會懼幾隻蟲子。」

「先生什麼時候也開始說奉承話了?這遍野的邪原蟲,能繭化難道只有幾隻?」薇薇安的話中明顯的帶著幾分不滿。

「切,這才幾天,就開始把你當孫子看了!這人那……」我心裏對薇薇安的評價不由跌了幾分。嘴上道:「之前我說過,成蟲隻吃相應的食物,也就是說,吃草繭化的它還會吃草,不會跟朝聖似的從四面八方湧過來找我們的麻煩。當然,目光所及的幼蟲裡難免會出現些繭化後攻擊我們的,畢竟我們屠殺了它們不少同胞。」

「原來是這樣!」薇薇安臉色緩和了下來,又道;「剛才我失禮了,如有冒犯,還請先生擔待。」

心中暗忖:「不過是看我還有幾分用處,且又摸不清底細,不願得罪罷了,哪有什麼誠意!」但表面應酬的話還是要說:「殿下客氣了,是我沒解釋清楚,這次風波很快就會結束的,殿下,您看!」說著指了指離我們最近的幾隻邪原蟲。

薇薇安順我所指看去,只見那幾隻蟲子已經喪失了所有活力,緩慢的蠕動著,身上已成了灰色,並有很多更深的灰色斑點開始出現並四面擴散,如同退火的石棉,非常明顯。

「它們的生命已經走到了盡頭。」我輕輕的說,忽有想起了公主說過的一句話,於是拿出來挖苦道:「它們也只是為了生存。」話落,身子掠起,直奔林德弗爾他們而去。薇薇安又怎會聽不出我的弦外之音,『既然你悲天憫人,恐狼是生命,邪原蟲也是生命,又何必厚此薄彼呢?』

林德弗爾正殺的興起,看見我,迎上來,爽朗一笑,「怎麼?奈不住寂寞也來鬆動下筋骨?」

我笑道:「離我遠點!我可不想被成蟲追殺,這些幼蟲的內臟會散發出一股無色的氣體,沾上了三五天之內根本無法清除,叫你的屬下們注意點安全,成蟲就要破繭了,另外,幼蟲們的大限也差不多到了。」

林德弗爾聽我這麼說,頓時笑不起來了,哭喪著臉道:「你又不早說!」

我知道他這神態又一半是裝出來的,繼續揶揄道:「天下哪有白吃的午餐,你們爽爽的殺了兩個多小時,哦,就想拍屁股走人啊!美的!再說,不這樣,什麼時候能拉那幾個NPC下水,等會兒你讓兄弟們拿蟲灰塗抹身上,這樣,成蟲就會誤認為是同類,只要你們不動手,就安全的很。那幾個牛人不是厲害嗎,讓他們殺。」

「蟲灰?」林德弗爾不解的看著我。

「那些因忍耐不住惡劣環境而死的蟲子最後會成為飛灰,對了,注意動作不要太明顯,最好是借什麼招數在地上一滾,哼哼!能者多勞,讓高手們也表演下精湛的技藝。」

林德弗爾低聲道:「先生如此關照我們,不知該如何報答才好。」

「簡單,化灰的邪原蟲會留下一粒鴿卵大小的蟲核,暴露在空氣中,半個小時就會風化,讓弟兄們幫我拾些回來就可。」

林德弗爾也沒多問,告了聲歉就去安排了。笑話!能被薩麥爾看中的東西絕對差不了,一些?狠狠的揀!

越來越多的邪原蟲走完了它們最後的旅程,表皮乾裂,酥碎塌陷,被風一吹,化做一灘深色的灰塵。撲楞楞!數十隻綠色的身影向這邊撲了過來。我微微一笑,心道:「這草沒白吃,居然有七階上位的實力,不錯!」

幾個NPC也發現了這種怪物,綠色的身體,透明的軟翅,連蹦帶飛,粗大的前臂如同兩把巨大的齒鐮,陽光下,泛著森冷的光。小腦袋,兩隻紅色的複眼佔了大半個臉。他們當然不認識這種生物,不過所有的玩家卻能一眼認出來,螳螂!?

不錯,這種怪物象極了放大數十倍的螳螂。吃草居然可以變成這種玩意,難道萬妖地獄的螳螂是吃草的?真是夠亂的!不但外表象,連攻擊方式也相似的很。十數隻螳螂從抹了蟲灰的幾人身邊如風掠過,視而不見,環伺在幾個NPC周圍,忽的如木雕泥塑一般停止了一切動作,瞅準機會,再猛的撲上,淡綠色的光芒連閃,速度之快,竟然帶起尖銳的嘯聲,恍若哭泣,嗚嗚的響。

「哈!還是鬼刀螳螂,有意思!」我幸災樂禍的想。

叮!一名狼首侍衛用長劍鏜了一下,發出金鐵交鳴的聲音。這節肢還真是結實,居然可以硬捍不含劍氣的刀劍鋒刃。離NPC侍衛最近的幾個鬼刀螳螂心有默契,一擊未得手,接二連三,輪番攻擊,時機把握的相當巧妙,竟然將這名NPC逼退了數步。不過,論實力,雙方的差距還是太大了,五名NPC侍衛先前只是試探這些怪物的深淺,見怪物得寸進尺,均是眼中寒芒一閃,同時向面前的鬼刀螳螂攻去。講配合,這些怪物比起他們來差了又何止一籌。

兩個不善搏鬥的侍女法師早已浮到了空中,儘管鬼刀螳螂有翅且彈跳力頗好,可惜那高度仍不是它們所能企及的。兩女已立於不敗之地,隻管召喚雷電,一道一道的將怪物們劈成焦碳。

百十多級對五十多級,侍衛雖少,卻如同下山猛虎,怪物雖多,相較之下,也不過是些厲害些的山羊。虎落群羊,威風八面自是不在話下。這種發泄式的戰鬥也沒什麼看頭。聚集過來的成蟲數量還是太少了,想藉機給NPC們些教訓的目的沒有達成。我召出探物和鐵鎚,揀起了蟲核。偶有不開眼的鬼刀螳螂殺過來,又怎是刀槍不入的傀儡的對手,不是被撕爛就是被鏟斷轟扁。

我獨自向西,一路走一路揀,漸漸的遠離了隊伍。忽然,前面奇特的嗆嗆聲吸引了我,凝目一看,我日!一種長著四條棱形槍矛般尖足的蟲子黑壓壓堆在那裏,怕不有數千之多。這種蟲子模樣相當獨特,展開的時候如同一個勘探用的井架,四肢碩大,靠上的外側部位還生有一排由小到大的銳刺。而它的身子,呈扁圓形,嘴在正下方,幾根藤條般的觸鬚可以任意伸卷探到地面。身子和四肢,由粗壯柔韌、肌腱般的細胞組織連在一起。當它們把四肢合在一起時,就是一個相當標準的大型鑽頭,整個身體都被包裹起來。那些嗆!嗆!的聲響,正是這些傢夥猛然躍起,然後合成鑽頭,戳入堅硬的地面時所發出的動靜。

「SHIT!長的就一副殺人兵器的樣,真是悍猛!」我看著它們反射著陽光的鐵青色光亮肢體感嘆的自語道。

目前的情況很明顯,這是批比較幸運的邪原蟲,居然碰到了裸露在地表的金屬礦石,於是繭化出了這種矛鋒般的成蟲,現在,正瘋狂的繼續進食呢。「碰到灑家,算你們倒霉!」我冷笑了一下,雙臂舞動如輪,看似緩慢,實則飛快,漾起無數臂影。「時之法咒,歲月無痕!」面前數千米範圍內的空間一陣抖動,地面的幾株草忽然凋謝,又生芽、成長、開花、再度凋零。短短的數秒就經歷了一次從新生到死亡的過程。

那些蟲子,在我用出魔法時就已經覺出了不妙,它們突然象一塊臭肉上驚起的群蠅般,四下哄散開來。可惜,未等走出多遠,生命已經流逝而光,細胞衰老腐爛,隻留下一堆比鐵石更堅硬的四肢插在泥土中,遠遠望去,如同劍塚。

「這些整套、整套的甲殼以後留著興許有用。收!」我如同一個最低等的破布賊,將大堆的蟲肢都收到了異次元。地方有的時,空著也是空著,嘿嘿!

仍活著的邪原蟲已經所剩無幾,繼續向西,除了幾隻鬼刀螳螂,路上再未碰到什麼奇特的成蟲。

跟隊伍匯合,已是下午四時左右。眾人雖然灰塵沾身,疲態滿面,臭氣熏天,但都很高興,幾個小時殺下來,拉勻了每個人都足足提升了三級。依斯特兄弟倆則直接升到了四十三級,可謂平步青雲了。

林德弗爾一聲令下,眾人又趕著車馬往回走。米琳達問我這臭哄哄的味道怎麼解決?我開玩笑道就算自殺了這味道也會跟隨終生。未曾想犯了眾怒,一幫女戰士同仇敵愾圍著我要找我算帳。如是南國佳人,說話溫婉,鶯鶯燕燕的也到好說,偏竟是些未說話先瞪眼、刁蠻不講理的主,嚇的我急忙解釋,這種怪味三日後自會消散,然後飛也似的逃之夭夭,這才躲過了一劫。

望著那深不見底的溝壑,眾人仍有些心驚膽戰,但橋要架,路要走,於是在增加了一班崗哨後,眾人又開始了煉鐵架索橋的偉大工程。兩日後,索橋在古帕諾的幫助下架成,那些搭建地窖的木板如今又成了橋板,大車一輛輛的駛過,最後再將橋板抽回。

隊伍繼續北上,初始的行過的草原同樣被邪原蟲殘害的慘不忍睹,除了一堆堆的蟲灰,連個草根都沒留下,入目全是光突突的荒地,沒有一絲生跡。行進了數小時,終於看到了碧草連天的景色,眾人都覺胸中憋悶一展。

鬼刀螳螂到是見了幾隻,不過林德弗爾以耽誤行程為理由沒讓眾人對其下手。

依斯特手按劍柄,故做風雅的道:「戰恐狼、殺邪蟲,長劍過處所向披靡,可惜那狼王沒來給咱們送行,我這一腔豪情難以舒泄,美中不足啊!」

「得了吧你!當初面對狼王時不知道是誰拿著把破劍瘋砍,大聲的喊著上帝眷顧,喊親爹也沒見那麼甜過!」維斯特大義滅親的又開始揭同伴的老底。

依斯特臉一紅,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女戰士尼雅,見她正笑盈盈的看著自己,臉更紅了幾分,低著聲道:「我又沒殺你老婆,幹嗎總是破壞我的光輝形象?有你這樣的兄弟嗎!」

「看你那樣!有異性沒人性,知道現在女性為什麼這麼囂張嗎?就你這樣的人慣的!我決不允許被女人壓的抬不起頭,我的兄弟也不行,這是尊嚴問題!」維斯特一副浩氣凜然的樣子,比某些先烈慷慨就義時的神情也絲毫不遜。

「唉!兄弟,大勢所趨啊!你這樣頑抗下去,鐵定孤獨到老啊!」依斯特心中哀嘆,我怎麼就有這麼一個古董兄弟呢!

「那又怎麼樣,就讓人們看看,人間自有浩氣在,人間自有男子漢!」

依斯特呻吟一聲,「兄弟,你光芒萬丈的形象可與日月增輝,但能不能放過小弟我啊!我都饑渴了二十多年了,容易嗎?」

「我的權利和義務決不允許我有任何的姑息遷就!」維斯特神色肅穆的道。

「你的兄弟是在嫉妒你呢!他不是真男人嗎?讓他繼續耍酷好了。別理他,我帶你去找姐妹們聊天去!」尼雅輕笑著對依斯特招手道。

聳聳肩,依斯特做了個無奈的表情,那意思,看到沒,運氣來了,山都擋不住,兄弟,你繼續做你的苦行僧吧!甩下臉色鐵青的維斯特,跟著尼雅去了。

我悠閑的依在騎座裡,半閉著眼睛,享受著極有規律的搖晃,看著這對兄弟,心裏充滿了對過往的回憶。大學時光,三五損友把酒言歡,滿是懷才不遇的豪壯和唏噓,都遠去了啊……

「先生真是好手段啊!讓我的侍衛們獨自承擔風險。」薇薇安騎著白豹,秋後算帳來了。

「比殿下還差些,讓這麼些本領低微的人心甘情願的當炮灰,這才是好手段!」對這種滿腦子都是利益至上上的王族,我素來沒什麼好感,之前還為她的善心善行所折服,而近來的種種跡象讓我越來越清晰的感覺到,她絕對知道此行的一些未知的兇險,為了任務的順利進行而隱瞞了一些真相。看這趨勢,關鍵時刻犧牲別人她是決不會手軟。我厭惡這種搖擺在自私與無私之間的性情,它讓我彷彿看到了另一個自己,與其說對她不滿,還不如說是對自己某些行為的一種不屑。

「人生總是有許多無奈的選擇,公主又怎樣,某些時候也不過是顆棋子。」我的話顯然刺痛了薇薇安,她的神色變的有些蕭索,話也有種說不出的落寞。

「都不過是理由,導致的結果並沒有什麼區別。」我閉著眼睛有些自嘲的感嘆。

說別人不夠光明正大,自己又何嘗磊落的做過幾見漂亮事?不知從何時起,我開始尋找一種沒有愧疚的心安理得的強大。卻發現每一個光環後面無不隱藏著更深暗的陰影。這世上沒有純粹的人,我卻希冀能看到那樣偉大的存在。這種想法很幼稚,且有些可笑,卻真實。我覺得自己象頭羨慕另一座高山上青草豐茂的羊,又彷彿是站在陰影中帶著墨鏡妒忌在陽光下行走的路人的吸血鬼。

「不能!簡單的兩個字包含了太多無奈,有時候它也是一種美,遙不可及的美!」我悠悠的想。
章節問題回報:
翻譯問題
內容不符
內容空白
內容殘缺
順序錯誤
久未更新
文章亂碼
缺失章節
章節重複
其他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