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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幻境》第十七章 再臨王城
嗆!瑟恩幾人弓上弦、劍出鞘,默契的形成一個戰鬥隊形,但大家心裏都清楚,如果真的被他們猜中,只要戰火一起,己方活命回城的幾率不會高過1%!現在所做的,不過是幫助自己消除害怕和緊張的情緒而已。

空曠的溶洞中靜悄悄的,偶爾可以聽到水滴擊打在岩石上的聲響和遠處風在洞穴中徘徊傳來的嗚咽聲。瑟恩雙手握劍,給愷撒瑪莫洛比了個手勢,「沒有異常魔法波動!」愷撒瑪莫洛迅速的低聲回復。瑟恩暗呼一口氣,他同樣也沒有感覺到殺氣和力量波動。這最起碼說明,對方暫時還不準備向他們下手。「目標、出口,注意警戒!」瑟恩沉穩的下達了口令,小隊有序的向一處洞口移去。

嘣!嘣嘣!溶洞中彷彿有人突然敲響了小木鼓,聲音悠遠、節奏清晰。鼓聲象一顆落水的蓮子,在每個人的心湖中漾起圈圈漣漪。未幾,柔和舒緩的男音伴著鼓聲響起,瑟恩他們分辨不出那些聽起來晦澀難明的聲音是癡人囈話還是某種未知的語言,也搞不懂那聽起來象歌、但十有**都嚴重跑音的聲調為什麼連在一塊會有種奇特的讓人心境寧和的侵蝕力。

歌聲在第一個循環後突然拔高了幾度,讓聽者心神為之一震。瑟恩幾人忽然發現,地面有青色、綠色、黃色的螢光冉冉升起,細看之下,螢光竟然隨鼓聲有規律的吞吐光芒,如夜市霓虹般時暗時亮且越來越活躍。時間流逝,螢光越聚越多,歌聲轉到第三個循環,溶洞中已是光華大亮!蕭瑟的廢墟、清冷的流光,看著頗有幾分哀淒的美。

「這些,這些難道就是靈魂之光!」愷撒瑪莫洛望著眼前的景象喃喃自語,連手中的法杖松落都不自知。

站在一截城牆上的方天涯瞟了愷撒瑪莫洛一眼,心道:到也有幾分見識!不錯,這些飛舞的光芒正是他用『冥王安魂曲』喚醒的戰死者的靈魂。此時的薩麥爾早非當日痛失部署的倚槍笑紅塵,他可以給奪軀藤妖法米羅身體,當然也可以給這些力戰到最後的屬下新的軀體。掌管著死亡和靈魂,同時兼備靈魂導師的經驗,並且有著創造生命的深奧記憶和『惡魔之卵』那種強化生命的道具,只要一魂尚存,方天涯就有辦法讓其起死回生。令他驚喜的是,那些本來不怎麼入流的角魔和惡魔妖精,竟然有數萬之眾形成了自己的魂魄。「給我些時間,那些失去的,我們會加倍拿回來!「他敞開雙臂暗暗的想。

待看到漫天飛舞的螢光都被方天涯一人在數次呼吸內鯨吞海吸入腹後,瑟恩幾人更是確信眼前的就是地城戰役中未在巢穴的『深穴魔王』了。還是瑟恩反應快,他一推身邊幾人,低喝道:「撤啦!這樣的對手,誰能接住他一次衝擊?」到了他們這個等級,掛上一回沒日沒夜的殺個把星期也不見得能補回來,鬥氣、魔力更是大大受損,要不是這該死的地方不能用傳送捲軸,他們早就拍屁股走人了,現在隻恨爹媽沒多給生幾條腿出來!認清了局勢,也再顧不得什麼陣型,幾人提著兵器飛竄向出口,不多時便消失在黝黑的洞穴盡頭。

方天涯微微一笑,「因果循環,自有定數,我看起來象是急色的人嗎?呵呵!」是啊!將這裏變成廢墟的敵人除了附近幾座城的NPC和玩家還有大小怪物無數,其中更是牽扯到了出賣、背叛等諸多事件,怎能輕易了了?怎可輕易了了?「我這個孩子被人打了的家長不會跟孩子一般見識的,報復的手段有很多種,樹立讓人難忘的恐怖形象也有很多辦法!」他這樣想著,一個運作起來並不是特別複雜的計劃已經在腦海裡成型。

王城森法雅,繁華更盛昔日。正是初夏季節,城花焰蘿開遍了內城前的中心廣場,一簇簇,一蓬蓬,爭相鬥艷,盡顯嬌嬈。「象勝利的旗幟,也象血液!」站在廣場前,方天涯眯著眼睛,輕拂著一朵紅花悠悠的自語。

「先生!第一次來森法雅嗎?不知道我有沒有榮幸陪您飽覽這裏的風光?」一位看起來精明靈巧的魔族少年很優雅的向方天涯行禮道。這個世界已經變的越來越人性化了,很多服務行業孕育而生自然不足為奇。方天涯笑著回道:「謝謝你,下次有時間我或許會麻煩到你。現在,我不想讓這座城市的主人久等,那樣太失禮了!」

「啊!您是劍聖道格拉斯的朋友,真是失敬!」少年眼裏多了幾分崇拜,你別說,在閱人萬千的少年眼裏,這個獨眼黑髮的男子還真有些嶽峙淵停的風度。

「呵呵,我要找的不是你的英雄偶像,而是亞巴頓!」方天涯很喜歡少年的率真。夢想如繁星一樣眾多的年紀,令人羨慕啊!

「森法雅之王!?您是完成了九煉任務的魔族戰將?象疾風之槍瑪德伍德一樣的英雄?」少年激動的眼裏都有小星星了。

「不,我是魔王阿拉凱斯!踏著枯骨與鮮血向前的人!」方天涯緩緩帶上了面具,右手輕抬,滿廣場的焰蘿花同時凋零,鮮艷的花瓣宛如節日裏灑下的彩紙,繽紛飛舞,久久不落。哦!廣場上的行人都被奇異的景象吸引,紛紛駐足觀看。

抬起的手輕輕前揮,無數的花瓣如受召的軍隊,迅速的飛落到方天涯身前,形成一條如地毯般的猩紅道路。沖完全被驚呆了的少年輕語道:「我走的總是這樣的紅色之路!」方天涯悠然的向著遠處的內城城門走去。

兩隊巡邏的侍衛發現了這裏的情況,提著斧刃矛迅速向這邊奔來。其中一個帶頭之人大聲呼喝著「森法雅內城,嚴禁鬧事!違者處以極刑!」

方天涯的身後,有花瓣借微風飄起,卷飛在他周圍,旋轉舞動,形成一道花屑般的龍捲,扭動著象城門移去,絲毫沒有停留的意思。

「橙色訊號!遣散人群!」帶頭之人迅速下令,砰!有長煙凌空,化做一團魔法火焰,經久不散,那些侍衛們飛跑著大聲向廣場上的行人下達撤離命令,氣氛迅速的緊張起來,已有好事者在廣場外圍、街畔樓旁交談議論如此囂張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這難道是要硬闖王城?更有思維敏銳者迅速跟幾年前那次傳聞聯繫起來,一時,魔王再臨不脛而走,引來觀望者無數。

中門洞開,一隊著黃金重甲的巨劍侍衛列隊而出,帶倒刺的掌寬巨劍捧於雙手,冷光奕奕,殺氣逼人。他們昂首挺胸,步伐穩重,氣勢森嚴,讓人極易聯想到某國的儀仗隊。但現在,沒人會認為他們是繡花枕頭,因為他們等級足足有240之高,這已經足夠說明一切。這隊拉風的侍衛,穿過大門前行百步後,突然一止,兩列轉身相對而站,後退數步,豎劍伺立,動作整齊,不見有絲毫二致。讓出的通道上,一人急步而出,腰玄雙細劍、身穿烏金甲,披風勝雪,豹臉上有道從左頰直達右額的劍痕,為他更增幾分煞氣,那對幽綠的獸瞳更是冷如堅冰,看著攝人心魄。

花屑低落,露出了方天涯肩步以上,他沖著前邊不遠處的豹面人道:「去通告亞巴頓,阿拉凱斯來了,讓他出來迎接!」

「無禮!你……」豹面人被方天涯的話觸怒了,剛要拔劍,腳下花屑一卷,起落之間,他彷彿被施了定身術般突然沒了聲息。方天涯漫不經心的揮了揮手,紅花飄過,豹面人如同斷了線的破風箏,被遠遠的卷了出去,轟聲落地,寂然不動了。「有沒有聽的懂人話的,出來一個!」方天涯這樣說。

殺!百多名巨劍侍衛沖了上來,數秒間竟然編出了一個森嚴的戰鬥陣型,其默契可見一斑。「呵呵!百鍊鋼怎敵繞指柔?」方天涯喃喃的輕笑著,手一揮,鋪成過道的花瓣如同一條大龍,又彷彿他手中的一條絲帶,一擺一卷,已是盡收在左右。雙臂再揮,花瓣如潮水似浪濤,激起數丈高的寬幕,拍壓向眾侍衛。

待到『潮』退,劍光仍寒,人卻成了一地亡『蝦』死『蟹』,都沒了動靜。遠處觀望的民眾嘩然,拍電影嗎這是?這種法術簡直見所未見,聞所未聞,太玄了點吧!更有人大呼「飛花殺人,東方功夫!」

花瓣再起,縮成了一件合身的鬥篷,裹著方天涯繼續向前。天空已亮起三朵艷紅魔法火焰,這是在通告內城事態緊急,有強者闖入。嗤嗤嗤!強力破魔矢如雨傾瀉,無奈卻穿不透一道花瓣薄幕。箭雨剛停,城頭,城門方向便有無數黑影縱躍殺到,勢頭比勁矢都要急上三分。

「原來魔劍士們也很健忘啊!」方天涯暗哼一聲,也不去理會那些飛臨頭頂的敵人,任他們聚在一處、百刃合一,轟然斬下。

花屑如遇到強風的飛絮浮毛,四下激射,魔劍士們強力小範圍攻擊宣告落空,沒人知道方天涯到了哪裏。「空間坍塌術!」低沉的古魔族語在空中念響了死亡的祭文。如同一個翻版陷阱被啟動,魔劍士們周圍的光線一陣扭曲,便將這些戰士轉入了另一個世界,隻餘下地面被適才合力一劍砸出的大坑無聲的證明著他們確實存在過。

「想試探我是否有貴賓的資格也不用派這樣的貨色來送死吧!去找些會用武器的人來,否則,就乖乖的站你們的崗!」方天涯信步向前,右手指點面前不知如何是好的一乾侍衛,緩聲道。

「魔王大人!我王在殿前敬後,請!」一位穿著寬袖金絲華服的禮儀官邁著小碎步從內城跑了餓出來,躬身謙卑的朝走近城門的方天涯做了個優雅的請勢。城門裏邊,兩列威武的迎接衛隊一直延伸到了視野的盡頭,只是槍林劍雨、劍拔弩張的架式怎麼看都不象是在誠意歡迎某人。

「再次突來貴城,打擾了!」方天涯朝禮儀官微微頷首,灑脫的背手信步向內走去。

這裏的格局並沒有大的變動,只是精細了很多,壁雕,樹藝,草埔、花廳……搞的美倫美幻,極盡宮廷華麗。方天涯在通向殿堂的石階兩側見到了另外一些昔日的老朋友——魔宮法師。這些山羊頭的傢夥個個都跟死了爹媽似的拉著臉怒目而視,綠幽幽眼睛象是餓了三天的野狼,彷彿下一刻就會撲上來食血吃肉。

殿堂上,一個穿的象古日本武將的傢夥大咧咧的站在那裏,一手扶銘刀,一手還拿著把紙扇,周圍更是群女環伺,形成了一個彷彿某部1戰N的三級片宣傳海報的典型畫面。「這亞巴頓也挺會裝蔥啊!」方天涯暗笑一聲,大步迎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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