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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幻境》第十三章 陰風城
我的眼睛無意識的停留在漸近的騎隊上,當目光落在一個美女身上時,禁不住微嘆了口氣。這世界還真是小,三十多小時前我毫不留情的指責完的女人,就這麼尷尬的在這裏又看到了!真是……無語了!

對面過來的首騎正是昨天中午在路攤吃飯時被我『噴』的美女。我跟林德弗爾及薇薇安行在隊伍的前列,想不讓發現都難。美女看到我明顯一楞,但恢復的也極快,率眾奔到我們行進的隊伍前不足十米處,猛的一舉右手,然後與那些騎著陸行鳥的部下齊刷刷的停了下來,動作整齊,如出一轍。這些英姿颯爽的女兒軍,看的幾人眼前一亮。

美女在坐騎上向著薇薇安優雅施禮,脆聲聲道:「米琳達一行參見公主殿下!」

陪在薇薇安一旁的林德弗爾微笑著進一步解釋:「這是我的妹妹,聽說殿下要到極北辦事,吵著要同去,拗不過她,隻得讓跟來了,還請殿下見諒。」

話雖這麼說,但人們心中都明白,這是考慮到公主出行的諸多不便才專門精選了一隊女戰士隨行的。薇薇安用稍帶感激的眼神看了林德弗爾一眼,然後柔和的對一眾來迎的女戰士們說說:「看到諸位神采非凡的樣子,連我也感覺到充滿了活力呢!想來這一路上是絕不會寂寞了,有牢大家啦!」

眾女乖巧的齊道:「能為殿下效力是我等的榮幸!」以當今世界年輕人的觀念,能有如此表現,顯然是經過了專門的叮囑和訓練,林德弗爾為了這個任務還真是落足了本錢、用盡了心思啊!

兩隊人馬合而為一,林德弗爾在一旁問道:「殿下,我們是歇息一日再走,還是用過午飯即刻上路?」

薇薇安道:「今日就在陰風住下,明日一早出發吧!」

「我等謝過殿下體恤之情。」林德弗爾顯然明白了公主未說出的原由,恭敬的回道。薇薇安輕輕一點頭,沒有說什麼。

米琳達行在我與林德弗爾之間,用高位者看屬下的眼光故作輕視的瞄著我道:「這不是『高手』嗎?厲害,兩隻腳跟我家的飛飛跑的一樣快哦!」說著還神氣活現的摸了摸坐下緋紅色羽毛的陸行鳥的頭,那該死的大腳鳥彷彿知道主人的心意,彷彿是認同般的嘎嘎的叫了兩聲。

從見了米琳達,我對昨日林德弗爾態度殷勤的原因已經心下瞭然,不由暗嘆自己時運不濟,總是壞事在女人身上,聽她刁難我,不溫不火的回道:「原來是『妖女』啊!恕我眼拙,之前一直沒發現你的存在。」

「你!」米琳達曾幾何時見過對她如此出言不遜的人,氣的身子一抖。又想到自己表現的憤怒正好遂了人家的心願,於是臉上『大地回春』繼續揶揄道:「在我們那裏,能力和德行都是成正比的,越是高手越是平易近人,不象某些人,沒一點氣度和風範。」

她的表情早落在了我的眼裏,心中暗笑,用她的口吻道:「在我們那裏,美女跟危險總是掛鈎的,所謂『紅顏禍水』,便是指此而發,男人們經常用遠離美女,注意健康來自勉。」

米琳達氣的又是一抖,咬銀牙定了定情緒道:「都說東方男人是謙謙君子,說話溫婉,讓人如沐春風,今日看來也不過是牙尖嘴利、鸚鵡學舌之輩!」

我淡笑道:「都說西方女子熱情大方,待人誠摯,現在想想,原來竟是些刁蠻任性、徒有其表之人。」

「喂!你囂張了些吧!這麼多人面前都針鋒相對的,還是不是男人啊!」米琳達氣鼓鼓的拿眼角的餘光白著我。

「哪裏,哪裏!是你踩在男人頭上過日子的時間太長了,一邊喊平等,一邊要特權,為什麼天下男人都要買美女的帳?」我依然神情淡然。

林德弗爾看情況不對,打著哈哈解圍道:「摩信柯,昨夜領教了你的急智,今天又見識了你的犀利言詞,果然是深藏不露啊!這讓我想起了中國一部古典名著《三國演義》中諸葛亮舌戰群儒的那一節。」

我擺手笑道:「市井之言,哪敢以諸葛武侯相比,我還沒狂到那個份上,跟令妹鬥嘴,讓諸位見笑了。」

薇薇安接道:「聽先生剛才所言,頗有些不憤的感懷,莫非是以前為『美女』折過腰?」

這公主冰雪聰穎,從話中聽出了餘音,反過來又有些指責我說話太偏激的味道。我傲然一笑,「原來殿下也是美女,到是我失言了!」

薇薇安顯然沒料到我會如此說,微微一怔,隨後又帶著幾分釋然的口氣道:「忽然想起先生前邊說的『規則』,原來先生才是束縛最少的一位!俗世的這些講究,都難入法眼,難怪米琳達妹妹生氣了!」

「規則?」米琳達一臉迷惑,借這個機會跑到薇薇安那邊談論去了,臨走仍不忘狠狠的白我一眼。

依斯特從後面湊了上來,「佩服!堅決不給美女台階下,你是我見到的真男人!不過下面真不真就不曉得了!」這傢夥和維斯特早就跟著一眾女戰士回到了隊伍裡,看美女看的眼都花了,聽我寸步不讓的跟米琳達對損,就跟看怪物似的盯著我,終於還是忍不住上來表示一下『尊敬』。

我哪能聽不出這小子說我不愛紅粉的話音,笑道:「在我們國家有這樣一句話,艷麗的花是用來欣賞的,因為她們往往太嬌氣,非癡者不能養。既然無所求,又何需做作?」

「好一個無所求的賞花之人!」林德弗爾一臉的笑意,即而又偏過頭低低的說:「先生了得,也就你能製的了這丫頭,平時她可是把我們『糟踐』苦了,可惜沒人惹的起。」

「哥!你是不是又說我壞話呢?」米琳達舉了舉粉拳道。

「怎麼會!我正在勸摩信柯給你道歉呢!」林德弗爾看來是被這妹妹欺負慣了,謊話張嘴就來。

米琳達顯然知道她這哥哥是什麼人,送了一個回頭再找你算帳的秋波,馬上又成功『變臉』,繼續跟薇薇安小聲嘀咕去了。

林德弗爾回頭苦笑了一下,望著他的眼神,我平靜的道:「你是一個好兄長。」

「謝謝!」林德弗爾用有始以來最誠懇的態度說道。

「我不服氣!難道美女就都象你說的那麼嬌氣!難道美女就沒有溫柔懂事,善解人意的!?」依斯特彷彿是跟誰置氣似的吼道。他這突然的一叫,眾人先是都嚇了一跳,待聽明白他說什麼以後,都不覺笑了起來。

我敲了瞧他的腦袋,笑道:「你這裏面都是什麼?也太后知後覺了!才想明白?誰說美女都是花瓶啦?這天下的事啊!都是被你這類人給歪曲了的!當著這麼多PLMM的面大言不慚的表忠心,你也傻的可以!」

「哼!我到覺得這位兄弟可愛的很,有男子漢風格,夠直爽,敢想敢說,不象有的人,故做清高、故弄玄虛!姐妹們你們說是不是!?」

「是!」一幫女人異口同聲的高聲回答。

我微笑著點點頭,沒有跟米凜達繼續爭論沒,而是對依斯特低聲道:「這下,你就不用擔心找不到女朋友了,你可得好好謝謝我啊!」

「哈!原來你是藉著米琳達跟你賭氣的檔,故意……」林德弗爾眉飛色舞的說著,被我用眼神打斷了!這傢夥也不是什麼好鳥,明白就行,嚷出來幹嗎,怕人不知道似的!

依斯特一臉的不明所以,被維斯特拉到一邊嘀咕了半天,這才眉眼含笑起來。眾人說著些無關痛癢的話,不覺間已經到了陰風城。我細看之下,才看出了一些門道。

陰風城的建築很有特色,家家戶戶修建的都跟炮樓似的。尤其是外圍的那些房屋,儼然就是小型的壁壘。圓柱型的壁壘底粗上細,由巨大的青灰色修砌而成,射擊孔、垛口一樣不缺,連唯一出入的門戶都是寸厚的鋼板製成的。住人的宅子是跟壁壘分開的,四米以下也全是青灰色的巨石所建,上面一層才有了民宅的味道,不過大多仍是石料結構,除掉窗戶和一些招牌,很少看到木頭的痕跡。有的宅子跟壁壘以空中的一條天橋過道相連,下面可容車馬穿越。有的宅子則乾脆跟壁壘建成了一體,看起來結實的很,也古怪的很。一路行來,幾乎家家如此,窮富的差距也就在於壁壘宅子的大小和做工上能看出一些。

這裏的還有一特別之處,宅地周圍,你可以看到茵茵的綠草、各樣的花卉,甚至爬在屋角、壁間的藤蔓,但是絕對見不到哪怕一棵樹。看過這裏如同馬其諾防線碉堡群的民宅佈置,對這個現象也就比較容易理解了,可燃燒的、阻擋視線的樹木對於這裏的住民來說,確實是一種防礙。

如果說每個大型城市都有繁華整潔的一面,也有其骯髒破落的一面的話,陰風城無疑要算一個例外。在這裏居住的人,富可敵國的人有沒有不知道,窮到無片瓦遮身的卻一個沒有。對於這一點,最初我是不相信的,一個以倒賣貨物為主要支柱產業的邊關城鎮,怎麼可能沒有窮人,再說,哪個城市還能沒幾個懶漢、賭徒?等接觸到這裏的居民以後,這才明白了其中原由。原來,要想成為陰風城定居有幾個條件,一必須有百級以上的身手,二必須有相當的MONEY,三必須維護陰風城的利益,四必須遵守陰風城的基本法規,也就是無條件的服從和支持第一到第三條。

疑問接踵而來,一個邊城的戶籍,想要加入的條件居然如此苛責,為什麼仍有人趨之若騖呢?細一打聽才知道了原由,這裏每年除了象徵性的交一筆錢款以外,平日裏根本不買什麼帳給官方,從上到下,那是名副其實的『掛羊頭賣狗肉』。能在陰風城安居樂業的,沒一個省油的燈。什麼江洋大盜,海洋飛賊,殺人兇手,變態老怪,只要能逃到這裏,成了陰風城的居民,官方便不會來找麻煩,不是不想,而是沒那本事,滿大街跑的都是最低百級的人物,哪個活的嫌命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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