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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嫁給煞星將軍後》第70章 第 70 章
趙夜闌出門的時候,小高也下意識跟上了,他說是去找顧裊裊,把小高打發後,就獨自出門了。沒有光明正大地去紅袖樓,而是走進那間用來聯絡的小宅子,然後穿過地道,叩響了房門。

片刻後,房門打開,顧裊裊披著一件薄衣,露出肩頭,站在門口打著哈欠:「你這剛回京,就往我這跑,不太好吧?」

趙夜闌看了一眼屋內的場景。

「進來吧,沒有別人。」顧裊裊等他進來後,關上暗門,又走到房門外去,讓周圍的侍女僕人都退下,然後回房倒了杯茶,點燃一炷香,「幾個月不見,還能活著回來,運氣見長啊。」

趙夜闌呷了口茶,取出一袋香料和一支珠釵,放到桌上。

「還知道給我帶東西呢?那我可不客氣了。」顧裊裊笑著坐下,拿起朱釵看了半晌,道,「挺別緻,你連姑娘家的東西都這麼了如指掌?」

「順便罷了。」

趙夜闌見尹平綠盯著這支釵子看了許久,又囊中羞澀,便讓燕明庭去幫她買下來,順便又多買了一支。

「你就嘴硬吧。」顧裊裊笑著將釵子插.入髮絲裡,照了照銅鏡,很是滿意,又拿起香料聞了聞,「這個不錯,可以放在青煙的房裏去,恩客們保管喜歡。」

趙夜闌撚了撚指腹,一直沒說話。

半晌,顧裊裊放好這些東西,嘆了口氣,臉色漸漸沉了下來:「你不會覺得這些就能讓我消氣吧?」

趙夜闌看向她。

「我為你假死一事準備了那麼久,差點就偷偷上門收屍去了,你說取消計劃就取消,隔天就自己溜去江南和燕明庭恩恩愛愛了,真是快活得很吶。」顧裊裊沒好氣道。

「抱歉,事發突然。」

顧裊裊看了他半晌,擺擺手:「罷了,既然是你自己的選擇,我又能說什麼?你們倆現在怎麼樣了?」

「挺好的。」趙夜闌又喝了口茶。

「你說的挺好,應該就是很好的意思了。」顧裊裊觀察著他的神色,「說吧,你這剛回來就親自登門,是有什麼事要找我?」

「青煙身上的刺青,是你弄的嗎?」趙夜闌問。

樓裡的姑娘有些想要妖冶的刺青來挑逗客人,也有的姑娘是身上有傷痕之類的,可以用刺青來掩蓋,當然還有些是單純喜好刺青罷了。

「是啊,姑娘們身上的刺青都是我做的,我特地學得一門手藝呢。」顧裊裊說著,猛地一頓,驚訝地看向他,神色古怪起來,「不是吧,你也想要刺青?」

趙夜闌不著痕跡地點了下頭。

「你們......進展挺快啊。」顧裊裊揶揄道,又頓了一下,搖頭道,「不對不對,那是不是說明,他還沒見過你的後背?」

「嗯。」

顧裊裊突然對燕明庭肅然起敬,嘆了口氣:「稍等,我去拿點工具。」

約莫一刻鐘後,顧裊裊拿著一個大盒子進來:「把上衣脫了,趴床上去。」

趙夜闌看著她輕車熟路將布包展開,裏面裝著粗細各不同的銀針,旁邊放著幾個顏料盒,點燃蠟燭,拿出一根針,在火苗上烘烤。

顧裊裊注意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針上,道:「過程還是挺痛的,你不是最怕痛嗎?要不我拿點蒙汗藥給你?等你醒過來的時候,就已經結束了。」

趙夜闌思慮片刻,同意了。而後緩緩脫去上衣,趴到床上,問道:「需要多久?」

「你要是吃了葯就不會覺得痛,我也能快一些,大概半個時辰吧。」顧裊裊道。

「盡量快點。」趙夜闌看了眼外面的天色,滯留太久的話,燕明庭肯定會四處找他。

顧裊裊將針放下,準備去拿蒙汗藥。誰知剛開門,就愣住了,緩緩往後退回房裏。

「怎麼了?」趙夜闌問道。

緊接著,他就看見燕明庭出現在門口,一步步走進來,目光銳利地盯著顧裊裊,而後側過頭,直直地看向他。

趙夜闌一怔,突然意識到自己還脫了上衣,這一幕看起來讓人很容易誤會,他立即坐起來,披上衣服,手忙腳亂地系著腰帶,卻半天也沒系好,自暴自棄地問:「你怎麼來了?」

燕明庭經過桌子旁,掃了一眼擺放在上面的工具,而後走到床前,臉色微沉:「跟我回去。」

趙夜闌抬頭看著他,那雙總是帶笑的眼睛裏彷彿結了一層霜,凝固成冰,就連語氣裡都帶了一絲強迫的意味,和平日裏的燕明庭大相徑庭,讓人有些心慌。

他尷尬地解釋:「事情不是你看見的這樣,我只是......我只是找她有點事。」

「什麼事需要你脫光衣服來做?」燕明庭質問道。

「沒脫光......」趙夜闌囁嚅道,忽然間腰上一痛,燕明庭扯住他的腰帶,用力系好。

他吃痛悶哼一聲,燕明庭抬眸看了他一眼,手上卻放輕了力道。

「你們慢聊,我先出去了。」顧裊裊這時候就不去摻和了,免得將場面弄得越來越亂,替他們關上房門後,又讓人去將燕明庭來青樓的消息給隱瞞下來。

趙夜闌看著還在生悶氣的人,抬起手,緩緩握住了對方的手,仰頭道:「我和她真的什麼事都沒有。」

「那你為什麼脫衣服?你在我面前都沒脫得這麼乾脆過。」燕明庭俯視著他,慍怒又嫉妒,「是不是在你心裏,我還不上她?」

「怎麼會。」趙夜闌站起來,吻了下他的唇,「她怎麼能跟你比?」

平時只要趙夜闌主動一點,燕明庭就激動得跟個發.情的狗似的,然而此刻的他卻無動於衷,面色冷淡。

趙夜闌接連吻了好幾次,又去親臉頰和脖子,對方都毫無反應,他才微不可查地蹙了下眉,知道他不是一般的生氣。

「你要我怎麼做,才肯相信我?」

「你把衣服脫給我看。」燕明庭漠然地看著他。

趙夜闌靜默對視半晌,扯開腰帶,褪下外衣,中衣,勾住裏衣帶子時,手卻遲遲動不了,睫毛微顫,眼裏帶著破碎的光:「可以到此為止嗎?」

「可以。」燕明庭道。

趙夜闌卻一愣,有些不可思議,難以相信他就這麼快妥協,可是心裏卻更是慌亂了,細究之下,才意識到這是一種失望的情緒。

燕明庭對他失望了。

「你想什麼時候停止,就什麼時候停止。你不想讓我看的,我就不看。你永遠可以在我這裏為所欲為,誰讓我先動心,先認輸呢。」燕明庭自嘲般地笑了一下,笑意卻不達眼底,有些蒼白無力。

趙夜闌心顫了一下,隨後用力一扯,最後一層衣服掉落在地上,皮膚白如瓷玉,腰圍很細,像是易折的柳枝,唯一美中不足的是右胸前有一指長的疤痕,腰腹上也有一條淺淺的痕跡,但是很長,延續到了後背去。

「轉過來。」燕明庭道。

趙夜闌頓時臉色慘白,無意識後退了兩步,一直搖著頭:「不,不行,過幾日行嗎?」

燕明庭逼近一步,站在他面前,低頭撫摸著他的臉頰,用不容置喙的語氣喊道:「夢亭,給我看看後背。」

趙夜闌六神無主地摟住他脖子,不管不顧地舔咬著他的嘴唇:「下次行嗎?下次一定給你看......」

就在趙夜闌以為自己在做無用功的時候,燕明庭終於有回應了,他抱住自己的腰,用力地吮吸這自己的唇舌,極具侵略性和報復性地在他唇上留下痕跡,嘗到了一點鐵鏽味,可是趙夜闌什麼也沒說,甚至有種解脫感,如果這樣能讓他解氣就好了。

就在這時,他忽然察覺到對方不停地用拇指在後背摩挲個不停,緊接著聽見燕明庭啞著嗓音問:「是因為這個嗎?這個『奴』字?」

趙夜闌整個人彷彿被淋了一盆冰水,如墜冰窖,僵住不動,連心跳的聲音都像是停止了一般,雙目失神,望著虛空的方向,前塵往事就這麼猝不及防地浮現在眼前。

他依稀聽見燕明庭的聲音:「我見過這個字,在為你沐浴時就見過,我沒有告訴你,是因為我在等你主動告訴我,我一直在等,可是你寧願在別人面前脫衣服,也不肯給我看。」

趙夜闌木然地看著他。

「我相信你和她是清白的,但我就是想不通,為什麼你寧願相信她,也不肯相信我呢?難道我不是你最信任的人嗎?你以前說過的那些話都是假的嗎?」燕明庭聲音嘶啞道。

半晌,趙夜闌眼裏才重新聚焦,緩緩看向他,卻發現他眼眶竟然有些紅,像是委屈到了極點。

趙夜闌頭一次見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心臟像是被人狠狠攥住一般,有些喘不過氣,酸脹的情緒盈滿了整個胸腔,逐漸蔓延到眼裏,他搖了搖頭:「不,不是這樣。」

「那是為何?」

趙夜闌顫抖著手,撫摸著他的臉頰,道:「因為你是燕明庭啊,你生來就與別人不同。」

你一出生就被世人祝福,全天下最英勇的人是你的父親,最賢惠善良的郡主是你的母親,你一路走過的每一步,都是踏實的一步,都是令人敬仰的一步。你灑脫坦蕩,光風霽月,胸中有大義,心中有乾坤。你合該受萬民稱頌,名垂青史。

而我,又怎能與你相提並論呢?

我連名字是假的,我的身世是不能被提及的,哪怕如今有了權力與數不盡的金銀,可身後這個烙印,卻時刻提醒我,我是從最陰暗骯髒的地方裡爬出來的,我連個普通百姓都比不上,我只是個再下等不過的罪奴罷了。

張揚清高的表皮下,是潛藏著最深的自卑,平時可以騙得了自己,騙得了所有人,可一旦有在意的人了,那根針就會扎在心裏,緩慢地折磨著自己。

越是相處,他就越想要展現一個完美的自己,不想讓燕明庭瞧見自己身上的傷痕和烙印,更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過去。可是,燕明庭早已經發現了,卻一直沒有說出來。

也許是猜透了他內心的想法,也許是不在意這個烙印,不過好像這些答案,都遠不如他讓顧裊裊幫自己刺青一事更令人生氣。

「你不是好奇我和顧裊裊是怎麼認識的嗎?」趙夜闌顫著聲道,「我們......是在牢房裏認識的。」

燕明庭怔住,隨後將人抱進懷裏,深吸一口氣,心裏那點鬱氣頓時煙消雲散。只要對方給他一個解釋,他就會無條件相信他。

他自然知道這個烙印對於趙夜闌這麼驕傲的人來說是多麼難以啟齒,再刻意的囂張跋扈和清高自持,都是為了掩飾他骨子裏的卑微感。

所以他不主動拆穿,只是當發現趙夜闌寧願在一個外人面前脫了衣服任人瞧時,他才會亂了方寸,從心裏蔓延出一陣陣醋意,快要將他浸泡成扭曲的控制狂,想要把人帶回去囚.禁在府裡,不讓任何人見到他。但這只是轉瞬即逝的想法,因為他沒辦法狠心對待趙夜闌。

疼愛都來不及,怎麼會想要傷害呢?

「好,我明白了。」燕明庭抬眼看了眼桌上的東西,「你是要刺青嗎?我也會,我給你刺吧。」

趙夜闌訝然:「你會?」

「嗯,我給好多將士都紋過精忠報國呢。」燕明庭將那些東西收起來,「先回家吧,馬上就晚上了,這裏會來客人。」

趙夜闌還沒來得及整理好心情,就被他拉著往門外走去,又趕忙喊停,帶著他從暗門離開了。

暗道陰暗潮濕,全是腐朽的霉氣,趙夜闌一手捂著鼻子,另一隻手牽著燕明庭,頭一次覺得這段距離不算難熬。

重新回到將軍府後,兩人徑直去了臥房,趙夜闌看著他有模有樣選針,這才相信他是真的會刺青。

「你怎麼沒說過會這個?」

「你也沒告訴過我你有烙印啊。」燕明庭理直氣壯道。

趙夜闌這時候才有空來跟他翻舊帳:「你趁我沐浴的時候偷看我。」

「那你還趁喝醉的時候佔我便宜,吃我豆腐呢。」

「......」

「好了,把衣服脫了吧。」燕明庭道。

直到趴在床上後,趙夜闌才真正緩過神來,沒料到自己竟然在他面前袒露了後背的烙印。然而在對方走過來時,他還是不可避免地瑟縮了一下,將頭埋起來,不太想面對對方。

不過情緒是會互相感染的,燕明庭看起來並不在意,甚至還插科打諢地誇他後背好看,想親親。

趙夜闌稍微放鬆了一些,只是沒理他。

後背上落下一個吻,濕熱的呼吸打在肌膚上,趙夜闌有些癢,感覺肌膚都在戰慄,回頭看了一眼,卻發現他又吻了一下,這次落在了那個烙印上。

「你想要什麼圖案?」燕明庭問。

這把趙夜闌問住了,他去之前並沒有想這些細節,只是念著顧裊裊經驗多,應該可以直接落針。

「你不是有經驗嗎?你有什麼建議嗎?」

「我看看啊。」燕明庭的手在烙印上反覆摩挲打量。指腹的熱度傳到皮膚上,趙夜闌緊張的同時又有些心癢難耐,像是在刻意挑起他欲.望似的,可是回頭看過去的時候,燕明庭卻又是一臉正直,似乎只是他想多了。

「我對花草這類的圖案不是很熟悉,更擅長於刺字。」燕明庭道。

「刺字?」

「嗯。咱們可以在這個字前後各加一個字,如何?」燕明庭建議道,「前面加個念,後面加個嬌,如何?」

「......念奴嬌?」

「對,你要是喜歡,我還可以在後面刺一整首詞,厲不厲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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