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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皇家維修工》第二百七十章 攤糖人
大明皇家維修工第二百六十八章終於走到這一步焦芳不敢直接和李東陽對抗,但張炅不怕!他朗聲說道:「李閣老,此三人言辭惡毒,極盡詆毀之能事,陛下氣憤教訓也是應有之義。所謂綱常,君君臣臣,父父子子,夫夫妻妻,君父有令,豈能不尊?」

麻煩了!上升到皇帝金口玉言的地步,還能怎麼說?李東陽不願直接對抗,乾著急沒辦法。閔桂終於出頭:「陛下,諸葛丞相曾言,遠小人近賢臣。劉瑾等內侍,不過是受到小小告誡,就哭天搶地,端的是小人行徑!張大人三人也沒說錯啊?況吳山吳禦史未在杖擊之列,為何也拖出殿外?還不是小人作祟?陛下,請陛下整肅!」

曾鑒也站出來和閔桂肩並肩:「陛下,土木堡之後,於大人力挽狂瀾,大明終於浴火重生。文臣是忠於大明的,也是大明不可或缺的根基。請陛下善待之!」

李東陽大驚失色,這已經不是勸誡,而是逼宮了!朱厚照年紀輕輕,怕是按捺不住!正想說幾句緩圜,朱厚照已經爆發!

「哈哈!太監就是小人?和太監說幾句話就是依附?朕和光同塵就是昏聵?朕真真是見識了!閔桂、曾鑒,朕德薄···」

劉忠大驚失色,趕緊上前阻攔,否則話一出口,可就覆水難收了:「陛下,陛下!兩位大人多年侍奉先帝,沒有功勞也有苦勞。陛下,看在先帝的面子上,手下留情啊!」

朱厚照對劉忠還是很欣賞的,看劉忠聲嘶力竭的樣子,心中一軟,擺擺手:「劉師傅,這二人朕就不處置了,你私下訓誡即可!」

劉忠心中大定,感激的拱手施禮:「多謝陛下!臣定當···」

「不必!劉大人之情閔某心領了,可這是非黑白,豈有不明之理?陛下,臣苟活五十多年,但這黑白之辯,不能釋懷!」

劉忠大驚,還要求情,李東陽輕輕拉住他的袍袖,表情痛苦的搖搖頭!事已不可為,閔桂為首的文臣今日早有準備,絕不可能讓步;朱厚照平日看似仁厚,實則性情暴烈,豈有妥協之理?

果然,朱厚照冷冷的看了閔桂曾鑒二人一眼,轉頭對著劉忠說道:「劉師傅,你縱使一腔熱血,無奈世情如刀,由不得你啊!」安慰劉忠一句之後,大喝一聲:「來啊,將此狂悖二人打入錦衣衛詔獄!著錦衣衛、大理寺、刑部審理!」

牟斌的傷剛剛好利索,沒趕上之前的變故。朱厚照對他印象還不錯,也沒有動他的職位。今日眼看風雲變幻,他弄不清原委,靜觀其變。但朱厚照要他抓閔桂、曾鑒,一時間彷徨無計。

朱厚照聽不到迴音,轉頭看著牟斌。牟斌突然想起幾年前華侯偉的話,才明白華侯偉為何這樣說自己。可那又怎樣?無外這一身官服罷了!牟斌心中嘆息一聲,朝著朱厚照跪下,又把頭頂烏紗帽摘下,一言不發!

朱厚照瞳孔一縮,沒想到文官的實力達到這種程度!以往聽華侯偉說文官如何如何強勢,朱厚照雖是點頭,卻也有些不以為然。今日牟斌的表現,讓他瞬間明白,華侯偉所說還是有所保留,文官已經實際上佔據大明的權力中心,連牟斌這樣鐵定應該是皇帝心腹的人,居然也要站在他們那一邊!

那又如何?朱厚照胸中戾氣勃發,冰冷的看牟斌一眼,轉頭對劉瑾說道:「東廠何在?拿下閔桂、曾鑒、牟斌!」

李東陽黯然神傷,朱厚照正是叛逆的年紀,天不怕地不怕,正面硬剛恐怕讓事情變得不可收拾。劉忠則是無法再說話,朱厚照已經給足了他面子,況且閔桂、曾鑒、牟斌三人所為,他也是看不慣的。皇上畢竟是皇上,如此咄咄逼人,就是普通人也要火冒三丈。

事情終於超出原有的軌道,向著不可知的未來進發。張永在殿外監刑,看著被扒掉褲子,露出白花花屁股的三人,一聲獰笑:「來啊,用心打!」又走到吳山近前,略一猶豫,想到吳山和吳王還有一段佳話,吳山此人也沒有像那三人一般胡亂攀咬,於是出聲說道:「著實打!」

行刑的乃是積年的打手,早就練就一手絕活。在棉被之下放置磚頭,一杖下去,磚頭粉碎棉被無恙;也能打的磚頭粉碎,磚下豆腐完好無損。見張永在吳山面前兩腳外八字,在崔睿等三人面前內八字,又有著實打和用心打的暗示,心領神會。

杖擊所用梃杖丈許,好似行船的船槳一般。厚達三寸,上麵包裹一層鐵皮。健壯的太監掄起來,朝著四人屁股上狠狠砸下!

啪!吳山身子一顫,卻沒有意料之中的疼痛。第二杖打下,他哎呀大叫一聲,屁股上青紫一片!

旁邊三人卻是沒有他的幸運,張瑋連一聲都沒叫出來,就在第五杖斃命!崔睿好一點,硬撐著活到十杖結束。姚祥最慘,熬刑不過,竟咬碎了舌頭,被打碎腰椎,當場氣絕血流了一地!

張永回到奉天殿中交旨:「啟稟陛下,吳禦史昏厥,尚寶卿崔睿昏厥,戶部郎中張瑋熬刑不過斃命,副使姚祥咬舌畏罪自殺!」

嗡嗡的朝堂突然死一般安靜!誰也沒有想到,這幫太監竟真的敢下死手!就連朱厚照也一臉意外,但隨即無所謂的點頭:「罷了,傷者太醫負責療傷,死者厚葬。」

閔桂悲憤欲絕,大叫一聲:「此等忠良竟死於小人之手,暗無天日!」

朱厚照眉毛立起,正要發作之際。李東陽摘下官帽,緩緩跪下:「陛下,求陛下開恩,已經死了兩個了,正德朝蒸蒸日上,不必再多血腥了!」

劉忠也跟著跪下,摘下官帽:「臣絕無要挾之意,只求陛下開恩,不要再打了!」

焦芳猶豫片刻,也跟著跪下,卻不摘下官帽:「陛下,正德朝不宜再添血腥!」

朱厚照猶豫了,在場的重臣,除了馬文升還在哈密,都已摘下官帽,跪在當場,哀求自己,還是算了吧?

劉瑾尖利的聲音突然響起:「你們這是幹什麼?逼宮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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