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世界，頂端。

將若陀龍王從提瓦特大陸轉移到黑暗世界，並將戰場交給魈後，凝哲就回到了陣法設立的原點。

此次出現的龍王並非是二分出來的殘缺者，在見到中年男子後凝哲就反應了過來。

他之前所感知到的氣息沒有錯誤，突破封印的若陀龍王是近乎於全盛狀態的，沒有遭到任何形式的削弱——不過正因如此，相較於「歷史」中強行破壞封印出現的龍王，此時的龍王更容易對付。

這種「對付」並非是實力上的，而是「態度」上的。

經過數千年的演化，若陀龍王受困於封印的憤怒和被人類所背叛的怨恨幾乎已經化作實質，再加上與日俱增的磨損，對人類的怒火已經主導了他的思緒。

但與此同時，他心中曾經對人類的愛卻並未消失。

若托龍王知道摩拉克斯沒有死，作為岩龍之王，他比任何人都清楚這一點。而同樣的，他相信摩拉克斯也會知道他如今的狀態，尤其是他突破封印後的全盛姿態。

整個璃月，摩拉克斯之外，無人能夠攔住全盛時期的他。

不管是凡人、仙人還是所謂的「原神」，與他都有著本質上的區別，從層次上都不一樣，又談何阻止和打敗。

因此，如果說除了摩拉克斯之外，整個璃月還有人能夠阻止龍王的話，就只有他自己了。

「...龍王的憤怒必須要得到宣洩，千年積攢而來的怨恨絕非是言語能夠消解的。」

「直面了他之後，我更加確定了一件事實：要想阻止他對璃月的復仇，正面對敵毫無勝算。」

站在如今已然蛻變的煉金陣法前，凝哲微微垂首，輕輕開口道。

「所以，在最壞的情況下，我會【放棄】這個世界...你能夠接受嗎？」

卡——

煉金陣法身上的金光忽然更甚了一分。

注入了完整的地脈之力後，已然在這個世界充當了「支柱」的陣法，它也在某種程度上得到了記錄的許可權和能力。

儘管隨著時間的推移，黑暗世界最終會倒塌並且融入提瓦特大陸。但在此時此刻，作為新任的【掌控者】，煉金陣法足以客觀的成為這方世界真正的管理者。

換句話說，在這方世界裡，陣法的力量將不弱於任何人——最起碼在法則崩潰前是這樣的。

由於世界的法則存在，來到黑暗世界中的生靈，力量會受到限制，最多也不過抵達該世界能夠容納的極限。

不管是凝哲、戴因或是魈，他們的力量都未達到真正的世界極限，因此並沒有受到限制。

但若陀龍王...

「...我明白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凝哲抬起頭，伸出手觸摸在煉金陣法之上。

最後的對弈已經開始了。

在這場最後的棋局中，勝局並非註定，雙方各拋底牌，相互兌子...等到哪一方無計可施，就算是最終的結局了。

舞台已經搭設完畢，若陀龍王再強也不過世界的極限。

而現在，凝哲將拋出真正的第一子。

仙人的代表，逾越千年的夜叉，曾與龍王一同征戰的「降魔大聖」。

凝哲將身心全部沉浸到了對於陣法的操控中，哪怕如今的煉金陣法已然蛻變，達到了世界的極限——但作為陣法的設立者，他依舊能夠對陣法實施操作。

如今的魈是否具有與若陀龍王正面對敵的實力？

凝哲不知道，他也不需要知道。

因為在陣法的加持下，魈的力量同樣會直抵世界的極限，與受到限制的龍王相同。

......

面對頭頂上空那把由黑色能量聚集而成的長槍，魈握緊了手中的武器，並未後退半步。

他知道，哪怕有著【岡格尼爾】那【銳利】的法則存在，隻憑他一人也無法擋住這一擊。

但同樣的，他也知道，他並非獨身一人。

呲——

下一刻，天空中降下一陣金光，將魈徹底籠罩其中。

短短幾秒後，金光便逐漸消散，魈也踏出一步，將長槍立於地面。

原本稍顯暗澹的銀色長槍再次綻放出光芒，此為其巔峰之時刻，哪怕是那位【霍爾】持著長槍時都未能使其擁有如此耀眼的銀色光輝。

在此時，【法則】終於完整了。

「...嗯？」

不遠處，察覺到魈身體變化的中年男子皺了皺眉頭，隨後看向高處。

「原來如此。」

下一刻，中年男子收回了眼神，看向不遠處氣勢大增的魈。

在金光的籠罩下，原本實力遠不及他的魈忽然得到了能量的灌注，達到了這方世界所能容納的極限——與此刻受到限制的他一模一樣。

有意思...

儘管此刻的他是受到了限制，而對面的戰士也是受到能量灌注而強行提升起來的，但能有一位實力相彷的對手，倒也不差。

想到這裡，龍王不再停手，而是直接驅動黑色長槍，直接刺向魈。

叮——

然而先前無往不利、氣勢驚人的黑色長槍，卻在距離魈五米之外的地方一瞬間再次化作灰塵，彷彿從本質上就被【粉碎】，連一絲一毫的力量都未能留下。

最為強大的攻擊，便是最為強大的防禦。

【銳利】的法則可以擊潰一切層次在其之下的事物，哪怕對方是黑色岩石和元素力相融的詭異攻擊。

將攻擊消解掉後，魈將銀色長槍從地面拔起，將其持在手中，槍尖直指若陀龍王。

他沒有開口說話，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靜。

似乎驟然間得到這種力量並未對他的心態造成任何影響，面對著龍王，他依舊保持了先前的攻擊節奏。

「......」

見此情況，中年男子閉上了眼睛。

幾秒後，他緩緩睜開，雙目之中儘是一片灰暗。

卡——卡——

緊接著，大地忽然傳來震顫，裂痕從地面生成。在這股強烈的波動中，大地似乎被分成了數份，裂痕如蛛網般四散開來。

在這一剎那，彷彿大地都將要毀滅，唯有中年男子所處的位置無比安靜，就像居於暴風眼的方位，沒有一絲晃動。

「風暴」之中，魈同樣一動也不動，長槍中銀色的光輝閃爍，將近身的一切其他力量消解乾淨。

「......」

見到這種情況，中年男子卻微微皺眉。

——為什麼？

此刻他的力量並不弱於自己，而且還持有【法則】...這種優勢之下，他為何還在防守，而不是發起進攻？

要知道隨著時間流逝，雙方世界開始相融，限制便會越來越小，屆時雙方的差距也會越來越大......

無從哪個角度來說，此時分明是擊敗他的最好時機。

但為什麼...

若陀龍王看向天空。

先前的那個凡人連氣息也消失的一乾二淨...

——不管如何，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一切都將毫無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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