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浮世之幻景

精神空間內。

精緻古雅的閣樓之中，克萊蒙斯與雷電真相對而坐，他們之間擺著一盤已經結束的棋局，最終結果似乎是由雷電真所執的黑棋成功獲勝。

這盤棋局結束之後，兩位神明都各自沉默了下來，直到閣樓之外再次傳來動蕩，他們才不約而同的抬起了頭。

「比我想像的要快上不少.依照那個臭小子的性格，他應該不能這麼快想到這個方法才對。」克萊蒙斯輕輕揮手，所有棋子都收了起來，期盼恢復了乾淨，「看樣子還是有人選擇了介入，巴巴托斯還是另一位呢？」

「呵呵.」

聞言，雷電真笑了笑，優雅的喝了一口茶水，接著開口：「依我看，他們都不是輕易出手之人。此時此刻最按耐不住展開行動的，不會是神明，也不會是那些活了悠久歲數的老怪物們。」

「噢你是說入局的是那隻小狐狸？」

克萊蒙斯反應過來了。

想到那隻曾經「壓迫剝削」了凝哲數年之久的小狐狸，老爺子還有些好笑的搖了搖頭。在雷電真提出這個關鍵詞時，具體入局的人選也就八九不離十了。

「是啊.百年之前，趴在狐齋宮肩頭上的小狐狸.如今也成了這入局之人。」似乎是想到了友人，雷電真的表情有些懷念，「只是可惜物是人非，在那長久的動亂之中，一切都已經消失不見了。」

「.」

聽到這話，克萊蒙斯只是笑了笑，並未開口應下。

話音落下後，整座閣樓再次陷入一片沉默之中。

不過隨著時間的流逝，籠罩在閣樓之上的那層迷霧卻在不斷消散，似乎再過一段時間，這座精緻的閣樓就會在精神空間中重見天日。

層岩巨淵。

隨著原本充盈的雷元素珠子失去光澤，神明定製的神之眼懸浮於空中，深邃兇猛的力量在其中不斷匯聚，碰撞。

凝哲靜靜的看著這一切，八重神子似乎已經猜到了不對勁早早離開了這個地方，此地又恢復了他一人——但他知道，再過幾秒鐘鍾，這裏就會迎來一位客人。

呲——

下一刻，一道紫色的雷電忽然從神之眼中滲出，強大的力量劈開了一道空間，隨後一位從穿著到相貌與雷電將軍一模一樣的人從空間中緩緩走了出來。

「.我記得你，那日闖入幻境之中的少年。」

雷電消失不見，「雷電將軍」看向凝哲，表情有些疑惑，「我為何會在這個地方？虛假的世界我不是已經斬斷了麽？」

「是的，神明大人。」凝哲點了點頭，不卑不亢的開口：「您的確以個體之軀做到了斬滅自身所處的世界——在您識破了世界的本質之後。」

「那我為何在此？世界破損之後，我應該會隨其一起滅亡才對。」

感受了一下周圍的氣息後，「雷電將軍」皺起了眉頭。

周圍實在是太真實了，真實到不可能是又一個幻境——特別是對她這個近乎於親手抹除了自身存在的人來說。

「您或許不知道，在提瓦特大陸上.或者說以提瓦特大陸為基本創造的諸多世界之中，任何人都無法徹底清除自己的存在痕跡。」

聞言，凝哲伸出手，一副金色的畫面在「雷電將軍」面前出現。

上面詳細記載了當日他為了救下楓原萬葉強行闖入那方世界，隨後見證了神明以無想的一刀終結自身所在世界的畫面。

立於畫面中央的，正是雷電將軍——或者說，是此刻出現在面前的「雷電將軍」。

「所以.我其實是失敗了？」

沉默了一會兒後，「雷電將軍」緩緩開口道。

「並非如此。」

凝哲卻搖了搖頭，認真的開口：「您所處的世界的確已經毀滅，但您的存在卻因為【法則】而繼續留存.作為【神明】，您的確完成了自己所要完成的事情。」

「那麼你呢？」聽完了凝哲的話後，她忽然開口：「我能夠重新以這般姿態出現，想必你也付出了不少代價。那麼，你想要得到什麼？」

「我想得到您的力量。」

凝哲毫不猶豫且毫無遮掩的直接開口道。

「.」

聽到如此直白的回答，饒是她也愣了一下，隨後她看向凝哲，有些感興趣的說道：「你身上的力量已經不弱於很多存在，對於【人類】這個層次來說，你甚至早已超脫.那麼你為何如此希冀於得到力量呢？」

「事實的確如您所說，我的精神力造詣和身體已然超脫了【人類】。」凝哲沒有進行辯解，只是語氣認真的開口：「只是對我來說，超脫人類還僅僅不夠，我需要讓自己成功來到【神明】的層次。」

「.有趣。」她笑了笑，並未出言評價些什麼，而是換了個語氣，平淡的開口：「我的確能夠做到這一點，我能讓你獲得真正的【契機】.不過你如何說服我呢？」

如何說服一位真正的神明？

坦白來說，這很難，甚至可以說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但凝哲早有準備。

「您是追求【永恆】的神明，我相信對您來說，沒有什麼東西比【永恆】更加有價值。」凝哲說道。

「.繼續。」對於這番話，她不置可否。

「那麼，您想見證一下，這裏的那位與您同質神明，她所追求的【永恆】是什麼樣子的嗎？」凝哲語氣平靜的開口：「同為追求永恆的神，甚至本質相同的神您是否好奇【永恆】在不同人的眼裏的不同答案？」

「不錯的條件。」

凝哲話音剛剛落下，「雷電將軍」便點了點頭，隨後乾淨利落的開口：「你說服我了，在此身徹底消散之前，如果能夠見證屬於自己的另類永恆倒也是了卻了一樁心事。」

此言一閉，「雷電將軍」的身影開始逐漸變得虛幻，那枚懸於空中的，形態已經發生改變的神之眼開始朝著凝哲的位置飛來。

不知是否是凝哲的錯覺，他總覺得這枚神之眼已經超出了「神之眼」所能形容的狀態，甚至有點像是那幾位神明所持有的神之心

不過當然，凝哲非常清除神之心究竟是什麼，他只是對這種東西的變化感到驚訝而已。

神之眼得到令其足以質變的力量後，就會發生這種變化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