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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原神]有沒有可能我只是個寫小說的》第164章 第 164 章
雖說面前的這位少女裹得嚴嚴實實,但或許是在屋內烤火的緣故,白凈的臉龐上沒有遮擋,使得蒼木能一眼看清她標誌性的梅花瞳和手中的護摩之杖。

「蒼木?」胡桃驚訝一瞬,將目光掃過她身後的兩位少年,試圖從身形發色上分辨二者身份:「還有行秋……和重雲?」

輕快的腳步聲從她背後響起,房內的陰影裡走出個長著角的粉色身影——同樣一身冬裝的煙緋收起法器,墊著腳朝蒼木招手:「怎麼是你們?快進來暖和暖和。」

雙方相識,萬葉也鬆了些警惕,只是依舊架著刀,緩緩問道:「你們認識?」

見蒼木小雞啄米似地點頭,他才慢慢收了刀,朝胡桃歉意一笑:「抱歉,多有冒犯。」

胡桃搖搖頭,側身讓出位置,將幾人迎了進去。

這間住宅是璃月農村常見的簡易版四合院式,做成了一個小小的回字形狀,前方一條是大門兼耳房,左右兩側的廂房堆放雜物或做廚房用途,正對大門的就是堂屋,也是客廳兼飯廳,通常擺著神像和香爐,旁邊的左右房間則用來住人。

煙緋和胡桃就在大門後的生了堆火,旁邊還擺著兩個小小的馬扎,火堆上堆著的幾個皮肉飽滿的土豆,已經烤得裂了縫,隱約從其中散發出一股樸實的香味。

這裏後方沒有遮擋,冷風從光禿禿的院子裏直撲撲地湧過來,拚命往幾人衣物的縫隙裡鑽,蒼木眼尖,發現胡桃握著槍桿的手都已凍得通紅。

她看得心疼死了,把自己的圍巾脫了下來給胡桃圍上,又握住煙緋的手:「怎麼不去屋裏坐,這兒多冷啊!」

胡桃難得沒講什麼俏皮話,煙緋苦笑下,嘆了口氣,兩人不約而同地指了指敞開的堂屋,示意蒼木看。

通過一覽無餘的院子,蒼木直直望進那間略顯狹窄的堂屋,下一刻便僵住了口舌。

一張刷了黑漆的棺材直挺挺地擺在那裏,黑得彷彿一處平面般的存在,棺材旁邊擺了個鐵盆,裏面的紙錢顯然已經燒完了,只剩下些冷寂的灰燼,被雪一撲,連餘溫都未曾剩下。

「怎,怎麼回事?」

蒼木晃了晃神,幾乎以為是自己開了口,卻見行秋上前兩步,一副不敢置信的神色:「我們要找的那個「有緣人」,死了嗎!?」

「恐怕是的。」萬葉輕嘆一聲,正想示意蒼木回來躲雪,卻注意到她有些異常,少年臉色頓時為之一肅,急忙上前扳過她的身子,卻駭然地發現,那雙一貫神采飛揚的眼睛裏,瞳孔卻不停地變換著形狀,幾乎使得人望而生畏。

周圍的同伴察覺到不對,紛紛湊上前來,萬葉卻恍若未聞,他輕輕拍打著少女的臉頰,焦急地呼喚著她的名字:「蒼木!蒼木!蒼木——」

蒼木沒說話,她臉色久違的蒼白,自從踏進這座院子裏,原本隱隱作痛的太陽穴忽然翻倍嚴重了,疼得人根本無法靜下心來理智思考。

她僅僅能靠本能知曉——有股常人無法感知的氣息盤踞在這座院子裏,如附骨之疽般,陰魂不散地在這周圍飄蕩,而蒼木能感受到,這股氣息正在漸漸強大。

【它】正在活過來,【它】正在蘇醒,【它】同樣感知到了蒼木的存在……

一個女人的聲音忽得在她耳邊響起,音色是尖細的刺耳,又夾雜著老舊電視機信號不明的滋滋聲,忽遠忽近,完全無法感知距離:「找到……你了。」

隨著這個聲音的響起,她的腦袋疼得像是被人撕裂開一般,蒼木眼前發黑,身形搖晃著跌倒在地。

萬葉眼疾手快地把她攬住,朦朧中,在冒著金星的視野裡,蒼木能看到他線條漂亮的柔軟嘴唇開合著,他似乎在焦急地呼喊著什麼,但蒼木已經聽不清也聽不懂了。

她隻想起一

件事!

在那天山洞裏做的夢!那個夢裏,有這個女人的聲音——

「昏過去了。」萬葉道。

雪不知什麼時候又開始下了起來,這處小宅的氣氛卻無比凝重。

周圍幾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還是行秋站了出來,委婉地勸慰萬葉:「萬葉兄,你先冷靜下。」

萬葉道:「我很冷靜。」他冷靜地彷彿渾身的血都一同冰涼了起來,不自覺捏起劍柄的手指都透露著用力過猛的發白。

「可你的臉色真的很難看。」行秋小聲道:「你先放開蒼木,讓煙緋和胡桃給她檢查一番。」

萬葉聞言不自覺愣了些許,他回過神來,看向一旁同樣皺著眉的胡桃,想起她與蒼木相識的關係,也只能深深道:「請幫我抱一會兒可以嗎。」

胡桃點頭,小心翼翼地從他懷裏接過少女,入手的那一刻,為蒼木相較常人異常輕小的體重有些愕然,但很快,她便鎮定下來,給身旁的煙緋讓出點空隙,兩人開始小聲討論起來。

萬葉則站起身,徑直走出門去,不多時便返回,臉上卻多出來了些紅暈,同樣雪色的眉毛上還掛了粒難以察覺的雪屑,隨著少年的體溫慢慢消融,化作一滴亮晶晶的水珠,順著他漂亮清俊的眉眼流了下來。

蒼木的臉色除了白,還泛著點死屍似的青,顯得極為詭異,胡桃打量了她面色許久,嘴裏喃喃著「奇怪」,她咬破了手指,卻彷彿顧慮著什麼似的,遲遲不肯沒能下手,直到血珠一滴滴掉落,洇進地上的青磚縫隙,胡桃才一咬牙,以指為筆,飛快地在蒼木臉上畫下一個古怪的符文。

隨著筆畫的進行,蒼木臉龐上籠罩著的淡淡青色也跟著消退,只是她臉龐所畫上被胡桃血液所接觸的肌膚都彷彿遇上烙鐵般,不但「滋滋」作響,還發出一股皮肉燒焦的味道,看得旁觀者不寒而顫。

更詭異的是,即使自身發生了如此劇變,蒼木臉上清晰地浮現出了痛苦神色,卻依舊不見她有任何睜眼的跡象。

「重雲。」胡桃忽然開口,望向眉頭跟著緊縮,但還有點摸不清頭腦的少年方士,懇求道:「你能放點血給蒼木嗎?」

「當然可以。」他急忙點頭,臉色卻也肅穆了不少:「只是……已經嚴重到這種地步了嗎?」

身後,同樣意識到問題嚴重的行秋苦笑了下,開始為萬葉解釋——重雲身為純陽之體不假,這個體質是個雙刃劍,日常生活固然給重雲帶來不少麻煩,卻也從另一方面保護了他。

純陽之體有多強大,看重雲作為一個捉妖降魔的方士,卻從沒碰見過妖邪就能得知一二。

「……一般來說,尋常妖邪都會主動躲避重雲的存在。即便經年鬧鬼的老宅,他也只需要靜坐片刻便能驅除。」行秋的神色間有股深深的忌憚:「我很難想像,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需要純陽之體的血肉來鎮壓。」

「或許,我們這次,惹得了一個不得了的***煩。」

「魔神殘念。」煙緋忽然道:「而且是相當強大的魔神殘念。」

凝結的冰刃小心割開手掌,殷紅液體沿著少年掌際滴落,胡桃捏著少女的嘴,密切注視著她面容變化。

即便身處昏迷,蒼木的身體卻還潛意識抗拒著血液,胡桃無奈,值得捏住她的鼻子,無法呼吸的少女本能地渴望著空氣,又因吞咽而咳嗽著,純陽之體的血液也隨之被服用。

「魔神或許自身並不在妖邪的範圍內。但那也是祂們活著的時候,死去的魔神比活著更麻煩,不甘的怨念,悔恨,對生的渴望,種種複雜的負面情緒殘存,依舊帶有魔神們的力量,這股力量統稱魔神殘念。它的名字很多,魔神殘念,魔神怨念,魔神遺恨都是指同一種存在。」

煙緋的聲音娓娓道來,不知不覺給人以鎮定:「這

股力量會擾亂地脈,強化魔物,侵蝕人們的心智,又多以負面情緒為主,所以成了如同妖邪般的存在,能夠得以被重雲的純陽之體驅逐。」

她嘆了口氣,面色比遇到以往最頭痛的民事糾紛還要難看:「蒼木怎麼會招惹上這些東西?而看她的狀況,怕是已經根深蒂固了。」

隨著吞咽血液數量的增多,在重雲都有些隱隱臉色蒼白時,蒼木緊閉的眼睛終於緩緩睜開,她第一反應是想要捂住仍然昏漲的頭,才發現自己此刻的怪異處境。

「嘶,我這是?你們……」蒼木撐著地坐起,對口中的鐵腥味不適地皺了皺眉。

重雲吹了口氣,掌心的傷口瞬間覆上一層冷冰,血液也不再流動。

胡桃臉上有一種罕見的疲憊,她緊緊抱住蒼木,嗚嗚埋怨:「你嚇死我了!我剛剛還以為你預定的套餐要用上了!」

後知後覺的蒼木慢慢回過來神,將昏迷前的記憶與現狀銜接上,她面帶歉意道:「給大家添麻煩了。」

「蒼木小姐沒事就好。」重雲用沒受傷的手撓撓後腦杓,關切地問:「可還有哪裏不舒服,我也第一次把血液當作鎮壓,你身上若有不適,千萬要說出來啊!」

她搖搖頭,朝小方士伸出手,握住他的手指,掌心那道傷痕眨眼便飛速癒合,甚至沒留下半分傷痕,重雲面色還有些發白,看來需要後續調養。

蒼木又如法炮製,治癒了胡桃手上的傷口。

煙緋翻出筆記,乾脆利落地開口:「趁現在大家都還清醒,我們來交換下情報吧。」

「能起來嗎?」萬葉朝她伸手。蒼木嘗試一番,腿還很疼,但也能勉強站起,便攙著萬葉的手慢慢借力。

白髮的少年又變得寡言,但蒼木卻覺得,他此刻望向自己的眼神,似乎很需要一個擁抱。

只是她猶豫片刻,終究還是在心底道了句抱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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