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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原神]有沒有可能我只是個寫小說的》第189章 第 189 章
禮堂內的氣氛從這人站起來那刻便驟然緊繃,一直密切注意著異常動靜的吳副主編下意識要從座位上彈跳起來,卻猝不及防聽到了最後一句……吳副主編又默默把自己離開座椅的姿勢收攏回去。

這人似乎看起來不太聰明,也完全藏不住事,即便最終目標是狠狠敲一筆竹杠,逝者在前的葬禮現場,起碼錶面上也不要露出半點端倪才對。

吳主編搖搖頭,覺得對方的吃相未免太過難看。

有這種想法的自然不止吳主編一人,瞬間,眾多賓客看向這男子的眼神都不對了。

獻花排在蒼木前一位的貌似是明主編的長女,聽到這位陌生舅舅的驚天言論,她先是震驚,緊接著原本因奔波而顯得疲憊寡淡的臉色,又立即漲得通紅:「舅舅!你在亂說什麼?」

這人也在為自己的剛剛脫口而出的心音而懊惱,莫不是念叨了太多遍,才會突然說錯話來?可眼下開弓沒有回頭箭,他也只能硬著頭皮,梗著脖子擺出強硬姿態來:「我說的不對嗎?我就這麼一個妹妹,她被人害死了,我這個做哥哥的怎麼也要替他討回公道,至於錢……我一個糟老頭子無兒無女,不留下錢財傍身,晚年該多麼淒慘——」

外甥女都快被氣厥過去了,她現在強烈後悔自己和弟弟妹妹聽信了他的一面之詞,就心軟給人發了請柬,眼下連母親的身後之事也沒落下個清凈。

而那男子越說越來精神,也不顧自己言語上的衝突,隻把當下氣勢放在第一位,聲音愈發的大,翻來覆去就是哭訴自己妹妹的苦命。

不能再讓他繼續了,明敏的長女給弟弟妹妹使個眼色,幾人合力捂上了他的嘴,把人駕了出去,她站在最前方向所有人深鞠一躬:「家醜外揚,實在是我們幾個做兒女的不夠周全謹慎,還請各位多多擔待。」

賓客們別管心中如何嘀咕,面子上起碼給足了家屬面子,都表示沒事。

可惜沒看到那位總主編的反應,從頭至尾,她便沒給過這突然冒出的跳樑小醜哪怕一絲絲的注意力。

穩,太穩了。

賓客們心中對蒼木的評價又高了幾分,什麼叫情緒穩定,這就叫情緒穩定,關鍵場合能拎清楚事兒——你一個統管七國的機構創始人,不說隻手遮天,起碼在各國都能混到個座上賓,要是親自同一個腦袋拎不清的酒鬼去計較,可比對方主動跳出來鬧事才更像笑話。

蒼木旁若無人地上前,步伐即使在剛剛的騷亂中也分毫未亂,彷彿獻花的儀式從未中斷過,得益於她鎮定自若的態度,大家也重新端正了態度。

她帶來的花束兩種主花拚湊的特別類型,風車菊和琉璃百合都是只在蒙德或璃月才能見到的特有花種,恰巧也對應了明分主編兩國混血的身份,她的長女離得近,還能看見花瓣上新鮮的露水——要麼是花了大價錢,要麼是花了大心力。

按照規矩,作為家屬代表的長女要在棺木旁向前來獻花的賓客表示謝意,安撫他們的悲傷,她站得近,能看見面前的少女並未像其他人般之間將花束丟進棺木,而是小心將它們放進母親已經慘白冰冷的雙手中,不忘細心調整手指位置,使她看起來更自然。

她摘下手上的黑紗過肘手套,將自己的手掌蓋在棺中人手上,像在進行一個再三珍重的告別握手。

而當她收回手時,那隻手在半空中就已經用力地緊握,手背上因用力過度而將血管發藍的顏色突顯出來。

長女的眼眶忽然有點酸了,她覺得這位母親的上司似乎並沒有外表看上去平靜……想到曾經母親與她們幾人的通信,長女悄悄朝妹妹打了個手勢。

接到信號的女人,很快去而復返,將一封書信交由一旁的芭芭拉手中,與她小聲說起了什麼。

片刻之後,祈禮牧師走上佈道台,清了清嗓子,開始宣講遺囑。

原本的儀式中,是沒有這一項的。倒不是說教堂不願意替人宣讀遺書,只是明副主編的這份遺書中,留了不少家人之間的叮囑,葬禮為她身份而來的人更多,拿到如此場合下宣讀,未免有些彆扭了。

但眼下,她意識到,或許遺書中的有些內容,可以幫到這位總主編。

少女牧師的聲線清脆,或許又因為她作為偶像的身份,吐字發音也清楚,在迴音效果極佳的禮堂裡,能確保所有人都能聽得見——

「讀到這封信的人,我已不能知曉你的身份,但可以,希望是本人的孩子們在閱讀。

如果不是因忙碌而遺忘修改遺囑,那麼想必我的離開一定讓大家猝不及防吧。但信已至此,說明本人對這一天的到來有所預料——我已經年過半百,算不上年輕,最大的孫輩都已牙牙學語。

年輕時,我個性要強,為了更快更早完成任務新聞,常常幾宿幾宿趕工,在外採風偏好山高路遠的地段,曾多次遇到危險,最驚險一次,莫過於雨夜路滑,一時失足踏偏,從山坡上一路滾下來。

若不是聽到響動的山民以為野獸襲擊,前來查看,我是沒有寫這封信的機會了。

這次遇險使家人們心驚肉跳,父母和丈夫痛批我的莽撞,而養病時,見孩子們因此整夜後怕到無法入眠,也不免心生愧疚,這場禍事使我元氣大傷,此後傷愈,便半推半就調到個清閑位置上。

即便如今,每每陰雨天氣,周身依舊疼痛難忍。

除此之外,我兒女雙全,事業穩定,夫妻恩愛,一輩子算得上順順噹噹,唯獨一事不能釋懷。

便是當初放棄的太過輕易……

孩子們,原諒你們的母親,我是一個爭強好勝,享受工作帶來的成就感的人。我渴望得到更大的權利,爬上更高的職位,見識更高的風景,這件事猶如魚刺般梗在心中——如若不是當年事後調動,現在或許能有些更豐富的經歷講於你們聽。

所以當青木報社招人時,再三猶豫,還是前去應聘,我已不再年輕,多年的平穩已抹去一切的雄心壯志,甚至懷疑自己能否被錄用。

但蒼木小姐見我一面後,還是決定招下我,即便在當時,她更需要一批年輕的員工,卻依舊給老年人一個機會。

我感激於她的恩情,也喜歡這個生機勃勃的工作環境,資薪待遇對我而言沒有太大意義,但在社內,每天都在前進,在開創,切實做出事跡來,這讓我找到年輕時的感覺。

我想向上爬,想完成未盡遺憾。父母和丈夫都已去世,沒有人能阻擋一個老人的『胡鬧』了。

幸運的是,我又一次抓住了機會,主編的工作並不輕鬆,也沒有想像中美好,但孩子們,我並不後悔。

終於攀上山峰的意義,並不在於喜悅,而是避免遺憾和耿耿於懷。

你們的母親是個太過好強的人,留給你們的經驗與遺產不多,唯獨這句話我希望你們記住……」

後面的重心就漸漸拐到家產分配上,明主編的青木報社內部股份在她死後自然要回收的,她生前是分主編,能換取的金額不會小。

明主編大概預料到了這一點,將這筆錢按比例劃分,隻留出不算惹人垂涎的分量留給子女們,其他一半捐給西風大教堂,一半成了基金會來幫助失去父母的孤兒,並沒有給陌生的異母哥哥留下額外的摩拉。

聽到這兒,眾人心裏頓時門清,看來那鬧事哥哥實際關係也不怎麼樣。

更妙的是,這封遺囑一下子從根源解決了問題——陌生人訛詐蒼木總主編的底氣,無非他是死者的親屬,再一個「過勞死」謠言,可現在遺囑裡把兩樣東西都澄清了——遺書連藏書送給老鄰居都詳細到了,你作為親哥哥沒在其中出場,以後也沒有道德高地可踩踏了吧。

另外人家的態度已經表明蒼木小姐對她是知遇之恩,謠言也只能散了。

先前還因街頭謠言而對蒼木生出輕視之意的人,此刻又遲疑了。鬧事在前面不改色,被人陷害鎮定自若——她可是林語啊!那個蟄伏三年,一朝出手便乾脆利落的林語。

不少人之前只聽過傳言,卻從未同當事人深入相處過,一則下意識以為傳言的誇大性,二被那張太過年幼稚嫩的臉迷惑了雙眼,

現在仔細想來,蒼木今日頂著流言蜚語到這兒,沒說一句話就把事情解決了,不管這事兒是真是假,是有意安排還是天意湊巧,至少人家明面上翻身了——死者遺書和家屬的態度都說明她們支撐蒼木,誰還有立場能越過親生子女去譴責呢?

起碼混進葬禮的旅行者和派蒙也感覺事情圓滿告一段落了。

她們先前在璃月時,親眼看見知道消息的蒼木狀態有多嚇人,手上連茶杯都握不住,若非旅行者眼疾手快,只怕人也要跌到地上。

而後憂心忡忡地跟著蒼木來到蒙德,結果她把自己關進辦公室,誰都不肯見……熒和派蒙在城中聽到那離譜謠言,兩人真是又急又氣,偏偏又見不到蒼木的面,連商量對策都做不到,簡直快急死了。

她提著劍四處尋找線索,奈何抓到的小嘍囉都是見錢眼開的貨色,給錢就不管主顧是誰,根本問不出有用信息。

明主編的離去對蒼木打擊實在大,即便面上沒說,旅行者也明白,她無論工作還是個人都很敬重對方。

況且蒼木本來的精神狀況就不太好,先前還莫名其妙被倒吊神像吸引,失蹤了好幾天。再往前是夢之魔神……這孩子未免太多災多難了。

直到今天之前,熒的心裏都為蒼木提心弔膽,好在遺囑一出,這場鬧劇也算完結了。

趁著最後的封棺入土環節,大家來到墓園。

明敏是璃矇混血,她的子女們在璃月就業,對墓地沒有太強烈的意願,聽聞母親一開始來蒙德的目的之一,就是想看望埋葬在教堂墓地的外公,也便都同意將她葬在同樣地方,或許能讓這對父女的靈魂更接近些。

而旅行者也終於有時間湊到蒼木身邊,去察看她情況:「蒼木?」

她的指尖十分冰冷,臉色有些慘白,眼下的青黑用粉撲了一次,卻還依舊顯眼,最重點的是那雙漂亮的藍色眼睛,似乎總也找不到落點。

看來情況並不好,熒絞盡腦汁安慰她:「人死不能復生,你幫明主編實習了唯一的遺憾,她一定走得無牽無掛。」

「不是的。」蒼木聽了這話,空洞的眼神忽然定定地落到了熒的臉上,與她對視。

這時,旅行者才發現她的眼睛深處有著火焰般憤怒:「是我害了她。」

派蒙不明所以:「你在說什麼呀?」

「是我害了她。」蒼木回憶起自己獻花時,藉著肌膚接觸用系統探查的情況——代表異常的紅色有如網狀脈絡遍佈全身,這說明——

「她被下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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