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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原神]有沒有可能我只是個寫小說的》第160章 第 160 章
蒼木沒有按時叫醒萬葉,而後者似乎又因為守夜的緣故,有些睏倦,竟不知不覺多睡了些時日,一覺醒來已然是巳時。

自從家族衰落,他在外漂泊,萬葉已許久沒睡如此之沉,蒼木看起來也並不責怪他起得遲,似乎把他當成孩童般縱容,這又讓萬葉多少有些無奈。

「熱水在那邊,你自己取用,洗漱用品我也備好了,都是全新的哦!」蒼木隨口招呼著,把奎絲多外出新採的帶雪松針擦乾淨,一根根投入到沸騰的小黃銅水壺裏去。

萬葉用熱毛巾擦了把臉,頓時感覺神清氣爽,他擦著手,好奇地湊過來:「這是在做什麼?」

「松針雪梨湯。」翠綠翠綠的松針全部投進了水壺裏,從內又隱約散發些許梨子果肉的清甜,她用白瓷小碗接了半碗澄澈的梨湯,小心遞給萬葉:「有些燙,你要小心,我裏面還加了乾百合,喝著可以安神。」

湯不算甜,蒼木完全沒加冰糖,因此喝起來滿是草木果實的氣息和雪梨本身自帶的些許甜度,非常符合璃月人追求的「甜品不甜」口感。

萬葉面不改色地喝完,將小碗遞還蒼木,讚賞道:「倒也不乏幾分野趣。」

低情商:你這湯完全不甜!

高情商:倒也不乏幾分野趣。

蒼木假裝沒聽懂他話裡的揶揄,給小龍倒了一大碗,自顧自倒了碗,捧著嘆氣:「我覺得我跟這個山洞有仇,早晨的時候我又眯了會,結果真怪了,又居然是噩夢。」

她回想起那時的情緒,皺了皺眉,擔憂地望向萬葉:「萬葉呢?我怎麼感覺你也沒睡好?」

萬葉聞言頓時緊繃了起來,生怕蒼木再一時興起,冒出一句「你夢到了什麼?」哪該叫他如何交代,如此孟浪之事,單是夢到就已足夠冒犯,倘若再如實講出來,真是切腹也不足以謝罪。

可欺瞞……萬葉又並不想對她吐露謊話。

好在蒼木並未追根究底,只是一遍嘀咕著:「這地方真邪門。」就把注意力轉向了火爐旁熱著的麵包上去。

她來之前特地去了趟璃月港內那家楓丹人開的麵包店,打包了好幾條棍狀麵包。不同於剛出爐時的酥脆口感,涼了以後的楓丹麵包非常堅硬,很適合當短時間儲存的食物,要食用時,只需要把麵包放在火爐邊熱一熱,就能重新恢復酥脆的口感。

蒼木又等了一會,才帶上隔熱手套,將麵包取下,用鋒利的麵包刀鋸木頭式的攔腰切來。這裏的用刀也是有講究的,一定要是鋸木頭般,一來一回的拉扯,才能讓麵包容易被切開,受力均勻,切開的面也不會擠壓在一端。

她又換了餐具嫻熟地塗上乳酪,加上火腿和果醬,如此就算是做好了一份改良版楓丹經典三明治。

與經典早餐為最佳搭檔的咖啡沒有出現,雖然蒼木帶了整套的咖啡用具,卻出於些考慮而放棄了這個搭配,一是已經煮好了梨湯,二是安神的梨湯和咖啡互相衝突。

好在萬葉也不太清楚這方面的搭配,不知不覺就被蒼木糊弄過去了。

除此之外,她還加了碟小蛋撻,黃油煎魚和滿足沙拉,最後是一小籃新鮮的水果拚盤。

這個時間點的用餐說是早飯午飯都有些不合適,不過問題不大,對於作息顛倒的蒼木來說,bruh已經是慣例了。

兩人一龍就著洞外雪景,慢悠悠地用餐,全然一副閑適的態度。

若要蒼木評價,她現在對萬葉的欣賞又上了一個台階。

從容閑適,不慌不忙,榮辱不驚……從這樣的人身上,她總能汲取到一股平靜的力量。

平心而論,蒼木自身是一個情緒很不穩定的一類人,她天生就分外敏銳,因此很容易被外界所感染。

或許是

被自身特質,她總是容易被那些情緒穩定的人所吸引,想要靠近他們,從他們身上汲取力量。

這聽起來有些像吸血鬼,蒼木也謹慎地避諱著這一點。

穩定的人也分很多種,有些是從未經歷過大風大浪,如白開水般單純,因為身處於正常的環境,所以表現出正常穩定的外在。另一種是內心自有大毅力,經歷過諸多種種,最後百般複雜卻秉持初心,宛如沉澱出的冷泉。

一定要接近的話,蒼木只會選擇後一種。

現代暫且不提,在提瓦特倒是有鍾離先生和溫迪符合蒼木的評選標準,怎奈帝君身上的君父氣質還是太過顯著,算得上有利有弊,在他面前好像完全成了個小孩,萬事有人操心,但也因此受到與保護同等的拘束。

而溫迪則如同千風般自由,包容,使得蒼木面對他時能無所顧忌。

現在又多了一個萬葉,蒼木覺得這是好事——畢竟知心朋友越多,心理才越不容易出問題,她本就不是那種能耐得住寂寞的人,只是有一點……她暫時還沒什麼把握吸引萬葉和她知心。

嘶……能不能說服他在青木報社開個專欄呢?講一講野外和旅遊見到的美景,萬葉性格細膩,又會吟詩作對,想必文筆也是不錯的。

借這個計劃,還怕以後沒有往來。有了往來,那交情豈不是慢慢就加深了。

報社能收穫一個新專欄。

讀者能看到更多全新內容。

蒼木會得到一個知心朋友。

萬葉也能得到青木報的贊助,只需專心享受美景就好。

贏得太多,她都數不過來了。

眼下的問題是該如何開口。

只可惜直到一餐用畢,蒼木也沒能找到機會插入話題。

恰逢這時天晴雪霽,兩人便收好物品,蒼木把新寫的回信綁在小龍身上,大家再度各自出發。

這一場雪從昨天傍晚開始下,直到中午方才止住,地面已堆起了厚厚一層新雪,齊至膝蓋,走在其中十分艱難,蒼木一開始走在前面,結果不小心一腳踩空,好在她並非常人,拚命撲騰著翅膀,又飛了上來。

萬葉便不敢讓她冒險,小心將人護在身後,踩著自己踏出來的腳印前進。

蒼木原本不同意,但耐不住萬葉的勸慰:「在下時常於野外趕路,自然經驗更為豐富,面對突***況反應更加靈活,再著,你作為後援,萬一遇上連我也難以招架的情況,保存體力更為重要。」

他勸起人來輕聲細語,又一副全然為大局考慮的模樣,蒼木光是看著那雙紅寶石般的眼睛,不一會兒就被哄得迷迷糊糊,不知不覺就同意了他的意見。

奈何雪地實在難行,兩人趕了一會兒,蒼木打開地圖,計算一番距離,發現按這個速度,就算到了傍晚最近的村子也有些許路程,萬葉還想再效仿昨日找個山洞過夜,就被蒼木一把拉住,帶入自己的桃源盞。

這可不比昨天,有她的翅膀遮擋著,兩人沒怎麼淋雨,稍微烤會兒火就幹了。

萬葉腿上雖說額外綁了護膝,但雪這種東西,沾上以後隨體溫融化,無孔不入地順著織物的空隙與纖維浸透,帶走肌膚的溫度。

失溫可不是小事,凍僵以後失去對肢體的感知,隻以為自己麻木了,結果到後面落得個截肢的下場也不少見。

果然,一進入沒有厚雪遮蔽的室外洞天,蒼木便眼尖地發覺萬葉膝蓋以下的衣服已經凍得極為板硬。

她甚至顧不得痛罵這小孩的隱瞞不報,先急匆匆把人推進浴室,爭分奪秒地放了些涼水,讓他把腿伸進去泡著。

被凍僵的肢體貿然接觸熱水反而會造成燙傷,因此蒼木嚴格控制著溫度。

萬葉大概是第一次被同齡異性在浴室這種相對私密的地方盯

著,行為有些放不開,雖然他不止一次表示自己可以獨立完成的意願,但在蒼木眼裏,這小孩剛做出膽大包天的行為,此時的信用度為零。

隨著浸泡,原本凍得乾硬的衣服也都重新變得柔順,蒼木不假思索地伸出手,想要把他將護膝解開,下一秒就被萬葉死死攔住:「我來,我來就好。」

許是有人一瞬不瞬盯著的緣故,他的動作遲緩又扭捏,看得蒼木皺著眉頭:「要不還是我來?」

少年放棄了躲避現實,眼一閉心一橫,快速將護膝解下,又脫下鞋襪,將褲腳一口氣挽到膝蓋以上。

蒼木仔細檢查了下他凍僵處的肌膚,確認血管和肌膚顏色正常,才鬆了一口,開始慶幸自己之前的堅持:「還好之前讓你在璃月港換了麂皮長靴,真要還踩著木履,現在我就要給你截肢了。」

她伸手摸摸小孩的膝蓋,他還是有點瘦,整個小腿的形狀都顯得纖細,膝蓋骨也很小巧,輕輕鬆鬆就能被手心蓋住,肌膚入手宛如玉石,溫潤而微涼。

體溫偏低。蒼木判斷道,她便伸手調了調水溫,回頭卻見白髮少年紅著臉,注視著她放在膝蓋上的手,耳垂紅得彷彿要滴血般。

肢體漸漸回溫了,萬葉也因此能感受到她掌心略高的溫度,此刻顯得多麼滾燙,燙得他清晰地聽見自己的心跳聲越來越高,高得讓萬葉懷疑它會不會突然蹦出自己的單薄的胸腔。

這樣親密的接觸,是前所未有的,而在那個記不清的夢後,似乎又總讓人想到些別的意味。

於是他的手擅自動了起來,輕輕疊在她的手上,小巧的觸感,好像可以捉在手心,緊緊包住。

他想要握住她的手,想要用指尖劃過她掌心的每一寸,想要與她十指相扣。

但萬葉什麼也沒做,他意識到自己只是疊放了上去,僅此而已。

蒼木是否,也對自己有著同樣的想法呢?又或者,從始至終都是他的一廂情願。

少年被冷水浸泡著,卻感覺自己渾身發熱,一向能品味出韻腳不同差別的舌頭此時卻僵硬非常,他隻好也只能熱切而直白地望向蒼木,渴望從她的眼睛裏讀出一個答案,亦或者是自己眼中的答案能被她讀到。

萬葉看見她怔住了。

誰都忘了要移開視線,誰也都忘了要收回手臂,這樣過了幾秒又或幾分鐘,只有水龍頭出水的聲音在這間小小的屋子裏響起,隱約的塞西莉亞花香氣蔓延,池水打著旋兒沒過小腿,浸濕兩人交疊的雙手,直至乾澀的眼球不自覺眨動,蒼木才從這恍若暫停般的氛圍找回自己的心神。

她抽回自己的手,別開頭,去捂住那雙看向她的眼睛,在少年白凈的臉上留下一道濕漉漉的痕跡,她不知如何開口,在那樣的眼神面前誰都會潰不成軍,唯一還記得的是年齡的護身符,於是年長者戰戰兢兢開口:「小孩,別瞎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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