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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原神]有沒有可能我只是個寫小說的》第68章 第 68 章
他長得真高,站在窗戶前的樣子像一棵肆意生長的筆直白樺,光是影子就把黑髮少女蓋得嚴嚴實實。

月亮照在他的淺灰製服上,朦朧間帶著出了金屬質感。

蒼木從倉庫裡摸出兩罐可樂,朝他丟過去。

「這是什麼?」青年輕鬆接住了鐵罐,頗為好奇地晃動幾下,聽到其中嘩嘩作響的水聲:「是飲料嗎。」

壞心眼的小黑鳥沒有提醒。

達達利亞翻轉瓶身,上面都是他不認識的陌生文字,看也看不懂,索性打量著結構,摸索地扣下拉環。

嘩啦一聲,深褐色泡沫爭先恐後從狹小瓶孔處湧出,那雙昂貴的真皮半掌手套瞬間變得狼狽。

執行官感受到黏糊糊糖水從縫隙處迅速浸入掌心,又看了眼假裝若無其事的少女,也隻得無奈地拖長聲音:「小姐——」

他喚出水元素清洗汙漬,澄澈水流親昵地在主人指尖掌心環遊,溶解著汙漬,最後化作一隻淺褐色的圓滾滾小鯨魚,慢悠悠飛出窗外。

鐵罐裡可樂不時冒出小氣泡,浮到水面又炸裂,空氣中都泛著甜膩味道。

「看起來不像正常飲品。」達達利亞如此評價,卻大無畏地喝下一口,他咂咂嘴:「很甜,有點刺激,不過我還覺得火水更好喝一些。」

蒼木握著可樂,卻並未打開,貓似地往後躺,懶洋洋倚在窗台上,語氣有點熬夜修仙獨有的縹緲:「我沒喝你就敢喝,就不怕裡面下了毒?」

青年頓下動作,打量她一眼,忽然笑得渾身發顫:「小姐,以後別說這種話了。」

他遙遙虛點,示意少女看向他發現的線索:「指甲,長裙,還有這雙鞋子,全身上下都在向我透露著不擅長戰鬥的你,說出威脅言論也只會讓人覺得可愛。」

蒼木依言望去,指甲是精心修飾過的杏仁形狀,上面繪製了海浪圖案,還別出心裁地點綴著小珍珠與細碎寶石。

白皙肌膚光潔無暇,襯得纖長十指猶如一件精美藝術品,任誰都能感受到主人的愛護和用心。

回辦公室後她又換了件衣服,黑白雙拚的鉛筆窄裙自帶幹練氣場,鞋子是細長高跟的滾金閃邊,精緻又貴氣。

但以上這些,在戰鬥人員眼中,全是紕漏。

過多的裝飾會影響武器手感,窄裙極度局限人的行動,降低敏捷性,不實用的高跟鞋簡直是在自尋死路。

黑髮少女歪了歪頭:「那我萬一是法師呢?」

達達利亞搖頭:「縱然衣著可以掩飾,但氣息是騙不了人的。小姐,把你放進愚人眾的術士隊伍裡,就像髒兮兮的流浪貓群裡混進了隻雪白長毛貓一樣顯眼。」

他寬容地伸手,拿過那罐被滑溜溜指甲留下些許痕跡的可樂,替女士拉開。

夜色微涼,兩人在窗檯邊一坐一站,可樂甜膩的味道隨著晚風散去,空氣中又重新盈滿了海水的潮濕氣息。

聞著清新的海汽,蒼木的睡意慢慢褪去。

「那對夫妻。」達達利亞先開口了:「我派人去歸離原找到她的丈夫,人很完整,也沒受什麼驚嚇,做出的琉璃百合花球比較簡陋,但好在最後的結局算得上圓滿。」

他從口袋裡摸出紅紙包,遞給蒼木:「他們送的喜糖。」

蒼木輕輕瞥了眼,抿口可樂:「你留著吧。」

執政官苦笑:「小姐真是油鹽不進,難道你的心是雪原上的石頭嗎?」

石頭本人面對控訴毫無愧色:「沒錯啊,我對敵人一直很冷酷的。」

「敵人?!就算做不成朋友,我們也不至於成為敵人吧!」

「這是對你,公子。」她嗤笑一聲:「我這人說好聽點叫靈活善變,說難聽叫喜怒無常。唯獨深仇大恨不敢輕忘,我對愚人眾的態度一直負面,但那些無辜者,抬抬眼皮也就放過去了。」

「可你倒好三番地騷擾我,跟蹤我,還口口聲聲求著合作。」

「公子閣下,你知不知道這種行為的別稱叫變態啊!」

這通毫不客氣的痛罵像一擊重拳,如果達達利亞有狐狸耳朵,那他現在一定無精打采地耷拉著:「你真是塊難啃的骨頭。」

「總比被人胡亂吃下肚了強。」她捧來成套茶具並著紅泥小火爐,在窗台上鋪開排場:「吃完這盞茶,就請告辭吧。不要再給我添麻煩了,青木報社雖小,北國銀行卻也不想平白多出個敵人,對嗎。」

小火爐火力旺盛,壺裡的泉水很快咕嚕咕嚕亂叫,不一會兒,鋥亮的銅壺就開始往上頂著蓋子。

達達利亞來璃月許久,還是喝不慣這裡的茶,但今天本著客人的自覺,他已經決定,無論蒼木端上什麼,都默默忍受下來。

但沒想到,撬開茶罐,首先聞到的是一股濃鬱而不刺鼻的花香。

「這倒是和我喝過的那些茶不太一樣。」

蒼木聞言失笑:「是和鍾離先生一起喝的嗎。」

他很實誠地點頭。

「鍾離先生是真正的名士雅人,會品茶,他閱歷高,能從小小一杯茶湯中品出千百種滋味來……我不成,我是俗人,喝茶就貪圖個口味,自己喝得開心最重要。」

說著,她不知從何處翻出一隻銀壺,一本正經地問:「你那份要加奶嗎?」

達達利亞將杯子遞給她,俯身時能看到纖長睫毛如何在她白玉般的臉上投下陰影。

實心眼的至東青年隻覺心中一動,卻並未深思,他品味著少女剛剛的語氣,忽然發問:「你和鍾離很熟?」

「唔,算不上特別熟,但也能說上幾句話。畢竟誰能不喜歡鐘離先生呢。」她的態度坦然大方,倒是叫達達利亞心底那點桃色的猜想迅速消弭。

茶已經煮好了,加了牛奶的奶茶口感醇厚,終於類似他記憶中的家鄉口味。

離天亮還有兩小時,蒼木沒急著趕人,這個點把他趕走也未免太可憐了。

「要來聊聊天嗎?喝茶不聊天,總感覺少了些什麼。」

「要聊什麼,事先說明,如果不達成合作的話,有些事情是不能說的。」

「不需要那些。」她很淺淡地笑了笑:「來談點安全的話題,至冬國是怎樣的?我還沒去過那裡呢。」

「至冬啊……」一說起家鄉,這柄女王的刀鋒也情不自禁柔軟了語氣。

他說起大雪,說起冰釣,說起狼群和棕熊,說起遙遠的白樺林。

最後說到家人:「我的妹妹冬妮婭是你的粉絲,今年14歲,但她絕對想不到,喜歡的作者居然和她一樣大。」

蒼木有點無奈:「我只是看起來小。」

「那你呢?小姐,你的家人和故鄉什麼樣?」

少女一怔,達達利亞才驚覺自己問錯了話:「抱歉,我……」

「沒關係。」她搖搖頭,語氣像描述一場久遠的幻夢:「我的家人和故鄉都在很遙遠的地方,我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回去看他們了。」

「……和璃月很像,但更大一點,新聞上說那裡變化很大,真想親眼見見。」她低下頭的身影很落寞,達達利亞捧著小小的茶杯,有些無措。

少女很快調整好心態,語氣輕快地說道:「等我一下。」

她在辦公桌上寫寫畫畫,轉身將一張信箋塞進剛剛的茶葉罐裡,一同遞給達達利亞。

「給我的小粉絲的禮物,希望她會喜歡璃月的花茶。」

「一定會的。」青年仔細打量著她,見她神情不似強裝樂觀,才放下心來:「告辭了,蒼木小姐。」

他抱著罐子從高處一躍而下,動作和他來時一樣利索。

蒼木看著他離去的方向,再往遠處是吃虎岩,天邊已經亮了,太陽過片刻就要重新升起,不少屋舍的窗戶被點亮,溫暖的火光透著窗戶紙暈染開來,房屋上飄起裊裊炊煙,人們要開始一天的工作了。

她就這麼站著,直到清潔工輕輕扣響房門,恍然般喊了句進來,自己回到屏風後補覺。

清潔工深知主編的辦公桌機密甚多,一舉一動都頗為小心,見她小憩,更恨不得動作能自帶靜音。

好在辦公室日日打掃,垃圾不多,只是她掃完窗檯下的一地煙頭,看見兩隻杯子,卻還是疑惑。

這層樓不是只有主編一個人嗎?

奶茶能提神,所以這覺補得也不踏實,輾轉反側許久,一看角落那座楓丹落地鍾——才兩個小時。

小龍已經醒了,趴在枕頭邊擔憂地盯著媽媽。

看來上次訓話還是有用的,至少這次沒蹲在她胸口。

蒼木摟過小龍親了一口,聲音帶著剛睡醒的輕啞:「我夢見你爹了,奎絲多。」

嗷?龍龍不懂,龍龍歪頭。

她笑起來,把水晶一樣的小龍推在枕頭上,強行攤開,露出幼龍軟乎乎的肚皮,狠狠埋進去吸了幾口。

她可憐的小龍,睜眼到現在還沒見過貝老師的面呢。

「等忙完請仙典儀我們就回蒙德,好不好。」要說特別思念未免肉麻,但如今這種獨自睡,沒有人可抱的處境,對蒼木這種輕度肌膚饑渴症患者來說,著實有些難熬。

奎絲多舔了舔媽媽的臉,開始「嗚嗚」,這是同意的意思。

但在那之前,她要想辦法去玉京台一趟。

愚人眾執行官來她辦公室一晚,她又腦子一抽,給了對方信件物品,現在不解釋清楚,把嫌疑洗掉,等漩渦魔神掙脫封印,她可能就成共犯了。

真到那時,怕是渾身長嘴都說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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