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原神]有沒有可能我只是個寫小說的》第81章 第 81 章
「再試一次。」帶著冰雪氣息的吻落在被拍紅的手心,惹得她眉尾一垂。厚重秘典重新放回攤開的掌中,只不過這次是雙手。
阿貝多換了種方式,從下方捧住蒼木的手,黑紅手套的男性手掌寬大,彼此拇指相扣,法器晃晃悠悠懸浮起來。
他毫不吝嗇地親親戀人額頭,低聲誇獎:「很棒,我要鬆開了。」
「等等!」蒼木心一慌,書籍隨之飄忽,嚇得她屏氣凝神,不敢多言。
鍊金術士緩慢抽離,伴著他的動作,西風秘典開始猛烈搖晃,猝不及防朝著某一方向衝出,砸倒了無辜的置物架,煉金素材稀裡嘩啦碎了一地。
蒼木手足無措地縮回手,眼裏逐漸蓄起了淚水,她用最後的自製力強忍住,聲音悶悶:「我再也不要學法器了。」
現在就想逃離這個地方,但責任感讓她留下收拾殘局。
阿貝多製止了少女賭氣式的徒手行為,給人倒杯熱可可,抱進椅子裏:「會割傷你的,我來就好。」
他輕車熟路地回收著可用素材,不忘安慰被學習打擊的小鳥:「沒什麼,你比可莉造成的損失小多了。」
「你不懂。」蒼木語氣很失落。有生以來,她頭一次在學習上受到這麼大的挫敗。曾經,無論文理體藝,她就算做不到立馬上手,至少也能通曉一二,可以逐步推進學習進度。
如果腦子不聰明,她早就被放棄了,這也是蒼木一直引以為傲的特長。
可現在,光是最基礎的法器懸浮,她就無法實現。
無論阿貝多怎麼教授,無論她怎麼嘗試……做不到,完全做不到。
懸浮動作基礎到什麼程度?麗莎同砂糖看她失敗的瞬間都沉默了,懵懂的芭芭拉和可莉也無法向蒼木解釋其原理。
對她們來說,這就像呼吸一樣基礎,是與生俱來的能力。
只有阿貝多耐心又細緻,不厭其煩地陪她一次次練習。
可半個月過去了,最好的進度也如剛才——要麼懸浮不起,要麼失控四處衝撞。
阿貝多所說的感受武器,在她耳朵裡簡直像外星語言。
神之眼是假的,所以她不能按照原神們的方式通過這個外置魔力器官來驅動元素力。
仿照史萊姆,騙騙花等元素生物……身為元素器官的翅膀只能勉強驅使一些風元素罷了。
「所以最後是怎麼解決的?」有人好奇發問。
蒼木才發覺眼前一花,白堊色的青年與煉金工坊都如同虛影般消散,周圍變得白茫一片,分不清上下左右,只剩她身下坐著的椅子。
哦!還有一個不知道為何會出現於此的吟遊詩人。
「欸!好過分哦!我可是一感受到親愛的眷屬受傷了,立馬想方設法進入夢境來安慰你的!」溫迪挑挑眉。
此時的他手持天空之琴,身上的神裝簡陋而聖潔,胸前大腿都有翠綠神紋隱約放光,背後展開一對寬大的潔白羽翼。
比起吟遊詩人溫迪,現在他是名副其實的塵世七執政其一——蒙德之神,巴巴托斯。
風神眷屬上下掃風神本尊一眼,有點嫌棄:「你在夢裏能幹什麼。」
巴巴托斯嘿嘿一笑:「給你彈一首治癒身心的曲子怎麼樣?」
蒼木撇嘴:「眷屬被人家欺負了,不應該揍那個愚人眾一頓替我出出氣嗎?或者直接做掉他!」
巴巴托斯隻笑不語,纖長雙手熟練地撥弄起了琴弦。
另有一道穩重聲音嘆道:「小小年紀,殺心如此之重。」
「帝君——」
穿著長袍的男子薄霧穿雲般出現,當他現身的那一刻,小黑鳥鼻子一酸,積累的委屈頓時噴湧而出,她不管不顧衝進對方懷裏,抱住勁瘦的腰身忍不住嚎啕大哭。
倒是把摩拉克斯的一番話全都堵了回去,只能無奈地摸著她的頭頂,輕聲嘆氣。
蒼木邊哭邊告狀——油鹽不進的戰鬥瘋子追著她打,愚人眾到現在持續不斷的騷擾,一開始發現自己被當成實驗品的恐懼……
最後她抹著眼淚,嗚嗚咽咽:「我想回家,我不喜歡提瓦特。」
少女展開翅膀,扒拉著羽毛,示意帝君看傷痕:「都禿了!禿了!!好醜,我的翅膀從來沒有這麼醜過嗚嗚嗚……」
話還沒說完又開始瘋狂掉眼淚。
古老的岩神和自由的風神對視一眼——
[你來安慰。]
[不,你來比較合適。]
[我不擅長這個。]
[難道我就擅長嗎?]
[誰把回不去的消息告訴她。]
[誒嘿!]
沒等他們選出個結果,哭累了的蒼木便極具自我管理精神地從帝君懷裏爬出,抽抽搭搭擦著眼淚,拍胸口來止住哭嗝。
兩神不約而同鬆了口氣。
小黑鳥哭得頭昏腦漲,隻覺得夢裏和現實也無甚區別,撲進爹懷裏時鼻尖被他胸肌撞得生疼,哭累了同樣喘不過氣。
但,既然是她的夢境——蒼木無師自通般揮揮手,面前出現一張熟悉的吧枱長桌連著三張高腳椅,其上的茶具飲品物件一應俱全。
巴巴托斯毫不見外選了其中一張坐下,熟門熟路從吧枱後方摸出一支酒:「果然,即使外表不同,裝酒位置卻大差不差呢。」
蒼木看見瓶上獨特的標識,眼角一抽,急忙阻止:「等等!那個是——」
「咳咳咳……這酒是什麼……咳咳……味道!咳咳咳……好奇怪!!」喝得過快的巴巴托斯爆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料酒。」她默默補充。
這張桌子是她現代的傢具,雖然外表吧枱造型,實際兼顧了餐桌功能,有時吃點沙拉冷盤什麼的,便順手將調料往下方一放。
你但凡喝著之前看一眼也不至於如此啊!
蒼木變出一杯牛奶遞過去,帝君早已見怪不怪地坐下飲茶。
「你要做好準備,蒼木。」他垂著眼:「那位至冬的武人,未必真心與你交手,而是由此確認著什麼。」
岩神的聲音清醒而沉穩,即使是在談論敵人,卻也帶出奇異的安穩感:「冰之女皇已經盯上了你,是去是留,我無意束縛,但我癡長你些許,便作為過來人告誡一句——此後種種選擇務必慎重。」
摩拉克斯轉過頭,發現惴惴不安的少女眼含期盼地看著他,不由得嘆息:「當然,若你願意留在璃月蒙德,岩與風自會庇護你一二。」
身旁的巴巴托斯點點頭:「畢竟是我的眷屬啦,雖然幫忙打人什麼的做不到,但只有你在蒙德,千風會遮蔽你的氣息,誰也追不上哦!嘿嘿,除了我。」
岩王帝君毫不客氣地拆穿老友心思:「眷屬一事,不必當真。趁著你尚未成長時便定下名義,也難以被稱為公平契約,日後若是想要反悔,直接否認即可。」
「哎呀呀,好過分呢!摩拉克斯,你在小朋友面前就這麼小氣的嗎?」少年風神用翅膀尖戳戳這塊老岩頭,見他抬眼望來,便立即轉移話題:「說起來也到我去酒館駐唱的時間了,走啦走啦。」
他用潔白翅膀捲住眷屬受傷的雙翼,輕輕一撫,接著示意對方湊過來,在她耳邊私語:「給你送了個驚喜,不用謝哦!」
「什麼……」蒼木話音未落,白羽紛飛後,眼前便失去了風神身影。
「我也該走了。」摩拉克斯站起,漆黑雙臂遍佈熔漿般的金色神紋,後腦露出的一束長發輕揚。
沒走幾步,他忽然又想起什麼般問道:「最後是怎麼解決的。」
蒼木愣了一會兒,才意識爹在問法器的掌控。
「就,在上面刻了懸浮魔文,能量點遠程操控……」她心虛地用腳尖點著虛無的地面。
帝君皺起了眉,不滿道:「風神連這個都沒教你嗎?」
龍爪似的指尖輕點少女眉心:「同為元素生物,這些知識或許能幫到你。」
蒼木捂住額頭,不痛,但是腦子裏多出很多東西,有點難以思考。
「你即將蘇醒,夢境不存,也到了告辭時刻。」
腦袋又被拍了拍,岩神聲音逐漸消散:「記得來接奎絲多。」
很少有人清晰感知到自身蘇醒的過程,要蒼木來形容,似乎是從遙遠漆黑的海底飛速上浮,沿途掠氣泡般浮光掠影的記憶碎片。
像一場漫長的旅途,又宛如遊魂歸體。
蒼木醒了過來。
映入眼簾的是陌生而熟悉的天花板,周圍裝修無不透著尊貴奢侈——她還在群玉閣。
百聞百識百曉齊齊發出一聲驚呼,七手八腳地過來扶住她。
「蒼木小姐醒了!」
「快去通知凝光大人,等等,現在不行。」
為什麼不行?還沒等發出疑問,便忽覺一陣地動山搖。
三位侍女跌做一團,博古架上的花瓶茶杯發出清脆響亮的摩拉打水漂聲。
群玉閣受到了襲擊。
蒼木眼神一凝,從床上彈起,展開雙翼。
不知是百誰喊她:「蒼木小姐!凝光大人讓您待在室內。」
「我受帝君恩惠,理應守護璃月。」她飛出窗戶,繞到前方處於對戰的平台上。
幾架仿製的歸終機朝著遠處的巨大多頭海蛇發出攻擊,陸續有愚人眾試圖破壞它們。
「蒼木!回去!」遠處的凝光發現了她,厲聲呵斥。
蒼木不為所動,她看向面前的魔神,卻並未感受到威壓。
這是否證明她擁有遠超常人的力量呢。
少女張開雙翼,每次揮動便帶來一場小型的颶風。
甘雨擔憂地望向此處,抬手解決了幾個接近黑髮少女的愚人眾:「她的情況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