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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離家出走的我開啟救世模式》第175章 第 175 章
第一百七十四章、隱瞞與坦白的天平兩端

這件事到底要不要對小蘭保密?

「這取決於新一你。」

越是臨到緊要關頭,甚至小蘭接近向書房的腳步聲彷彿都一秒比一秒更加清晰起來,阿綱卻越是表現得不慌不忙、冷靜沉著。

「阿笠博士和服部叔說得很有道理,新一你受藥物影響變小的這件事的確是知道的人越少,泄露出去的可能性越小,對新一你和你身邊的人就越安全。」

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

但在這之上。

「對新一你來說,是保護小蘭的安全更重要,還是守護她的心不受傷害更重要?」

「…………」工藤新一皺起眉。

他是個聰明人,阿綱所說的「守護小蘭的心不受傷害」是指什麼意思,他幾乎是立刻就瞭然於心——

以如今的狀況而言,工藤新一既不知道襲擊自己的那些黑衣男子的身份,也不知道他們「組織」的確切名稱,更不知道要如何才能找到這個組織和它的成員、如何從他們那裏拿到自己被灌下的那種毒.葯。

如此一來,他自然也就說不好自己究竟什麼時候才能變回原本的模樣。

而在變回原本的模樣之前,他要一直保持著現在這副變小後的模樣。

如果按阿笠博士說的,一直對小蘭保密他被變小這件事,那麼工藤新一無疑會從小蘭的世界裏突然「消失」。

一天兩天還好,一星期兩星期好像也不是不能忍耐。

但時間過去得越久,分別的日子越是拉長,那份不能見面的痛苦,就越是會深入骨髓。

哪怕能通過電話和郵件進行聯繫,但那又怎麼比得上想要見面的時候立刻就能見到?

儘管此刻的工藤新一還沒有體會過就在青梅竹馬身邊最近的地方,但在對方需要他、需要「工藤新一」陪在身邊的時候,卻只能作為江戶川柯南沉默地守在一旁,無法去安慰對方,更無法將自己的心情直白告知給對方的那種難過痛苦,但只是就著阿綱的話語稍微發散一下思維,也已經讓他心亂如麻、焦躁不已。

「更何況,」阿綱又說,「就算不告訴小蘭,她的處境就會變得更加安全了嗎?」

依他看,未必吧。

阿綱無聲嘆了口氣。

「新一,毛利叔叔是個偵探。」

他將聲音放得更輕。

「別告訴我你沒想過如果能借住到父親是偵探的小蘭家裏,說不定能通過毛利叔叔接手的各類案件找出那些黑衣男子的下落這件事。」

工藤新一:「…………」

他得承認,有那麼一瞬間,自己的確是產生過類似的想法。

那邊阿綱還在繼續做著假設:

「畢竟既然要瞞著小蘭你就是工藤新一這件事,那你總得有個新身份,而這個新身份還是一個只有七歲的小朋友……那還有什麼比這更適合作為暫時借住在小蘭家的理由?」

——原本的故事裏工藤新一和阿笠博士不就正是這麼乾的?

「你都住到小蘭家裏去了,那一旦你的身份被黑衣男子和他們身後的組織發現,你憑什麼認為小蘭不會受到牽連?」「我……」

阿綱打斷工藤新一明顯有些氣弱,甚至還沒來得及說完整的爭辯:

「——別說你不打算借住到小蘭家了。因為你現在可以選擇來住我家。」

「我是不介意被你『連累』,相信服部叔也不會在意。」

得到老先生肯定的點頭回應以後,阿綱轉回視線,認真地看著自家的小夥伴:

「但是新一,你要知道,無論是你還是我,小蘭和我們的關係都太親近了。」

一旦「工藤新一還活著,他只是變小了」這件事被人發現,那麼工藤新一身邊的所有人,包括阿綱和服部叔,包括小蘭,包括阿笠博士,甚至包括他遠在海外的父母,以那個組織那種無法無天、視人命如草芥的行事作風,都是一定會登上對方的滅口名單,繼而遭遇危險的。

「所以你看,的確是知道秘密的人越少越好。但這不意味著不知道這個秘密就會絕對安全了。」

阿綱說。

既然如此,那到底是保護小蘭的相對安全比較重要,還是冒著讓小蘭也一起承擔危險的風險將她變成知情者之一,同時卻可以避免讓她的心受傷更重要?

給出建議的是阿笠博士、服部叔和阿綱。

最後能做出決定的,卻只有工藤新一自己。

話說到這裏,書房門外也已經傳來了毛利蘭近在咫尺的腳步聲。

阿綱看著工藤新一臉上神色變換不定,突然想起什麼,又追加了一句:

「哦,對了,我之前說的『也不用完全保密』,指的不是對小蘭,而是另有其人。」

不過這件事的話,還是等工藤新一渡過眼前這重難關,做出這一次至關重要的選擇以後,再來和他商量好了。

至於現在,阿綱該說的、想說的都說完了。

最後要做出怎樣的選擇,全看工藤新一自己。

就在這時,書房的門被從外推開,毛利蘭一臉不滿地探身走了進來。

「誒?博士、服部叔還有綱君?大家怎麼都在這裏?」

見書房裏站了這麼多人,毛利蘭吃了一驚,目光下意識掃視過眾人,卻沒在人群裡找到自己最想看到的那道身影。

「新一呢?怎麼不在?」

不會是不想聽她抱怨,悄悄躲起來了吧?

女孩狐疑地走近幾步,目光落在被阿綱三人圍在中間的工藤新一身上……

「嗯?這孩子是……」

對那個穿著一板一眼的藍色小西裝,襯衫領口還似模似樣地系了個紅色蝴蝶領結的小男孩的相貌感到有幾分眼熟,毛利蘭不禁又走近了一點,想要接近過去看清那孩子的面容。

結果就見那孩子抬起頭,用一種複雜得完全不該出現在像他這麼小的小孩身上的眼神,定定望向自己……

毛利蘭:?

……咦?

「怎麼啦小朋友,這樣看著我……我臉上沾到什麼髒東西了嗎?」

她第一反應就是抬手去摸自己的臉頰。

而她語氣裡透出的那種自然而然的陌生,和從陌生人的角度來說應該是讓人感覺很舒服、尺度拿捏得剛剛好的友善和親切,從青梅竹馬的角度看來,卻讓人莫名有些恐慌的距離感,瞬間擊中了工藤新一搖擺不定的心臟。

男孩深深吸了口氣,做出了最後的決斷——

「小蘭,是我。」

「……誒?」

這個熟悉的腔調是……

毛利蘭怔然瞪大眼睛,就聽眼前這個看上去有些眼熟的男孩用一種她絕對不可能認錯的語調沉聲說道:

「——是我。新一。」

……

……

毛利蘭面無表情地聽工藤新一講完了在與自己分別後的遭遇。

她全程沒有出聲打斷青梅竹馬的發言。

即便有好幾次,在聽工藤新一講述的過程裡,她臉上那種強做出來的面無表情都要撐不住了,可都被她硬生生忍耐了下來,直到最後都沒有允許自己的表情發生任何變化。

「我說……小蘭……」

越是講到最後,工藤新一就越是心虛。

毛利蘭的平靜讓他愈發不安起來——因為他清楚地知道,這份平靜只是表明上的、更接近暴風雨來臨前最後的那種平靜。

「說完了?」

女孩的聲音也很平靜。

——平靜得讓工藤新一膽寒。

少年遲疑著點了點頭。

他開始懷疑自己做出將這一切對青梅竹馬和盤托出這一決定究竟是否正確了。

畢竟小蘭打人真的很痛……

毛利蘭深深吸了口氣。

「新一,我有說過的吧。」

她低聲說道。

「……什麼?」工藤新一充滿警惕。

「我說過,『你一直這麼癡迷推理、得意忘形想去插手案件的話,總有一天會因為這樣吃苦頭的。』——這句話你還記得吧?」

「…………」工藤新一無言以對。

他怎麼可能不記得?

在他狼狽不堪地躲避著好心的警察先生們的搜尋,坐在灌木叢裡大氣也不敢喘的時候。

在他內心被焦慮和不安盈滿,自己也後悔自己的不謹慎和衝動的時候。

青梅竹馬的這句警告,曾無數次浮現在他的腦海。

「但就算是這樣,你也還是會追逐著那些案件而去吧?」

——無論多少次地。

毛利蘭聲音變得更輕。

「因為新一你就是這樣的人。」

「小蘭……」

工藤新一剛想說點什麼,突然感覺到有透明的水滴啪嗒一下,滴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

——是眼淚。

小蘭她哭了。

意識到這一點的瞬間,工藤新一徹底慌了手腳。

「喂!別哭啊!」他開始在身上的各個口袋裏試圖翻找手帕,邊找還邊語無倫次地安慰著,「我都還沒哭呢,你怎麼哭起來了啊……」

「……少囉嗦!又不是為你哭的!」毛利蘭兇巴巴道。

「是是是,不是為我哭的,那你能先別哭了嗎?」接過阿綱在旁邊默默無聲遞來的手帕,工藤新一將之塞進青梅竹馬手中,故意虛起眼,用一種混不在意的語氣說道。

「笨蛋!!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不是恰好出了這樣的意外,你現在就已經是個死人了!」

毛利蘭攥緊被塞進手中的手帕,卻沒有用它去擦拭眼淚,而是固執地直視著工藤新一的眼睛,眼中帶著終於再也無法掩飾的不安、憤怒和惶恐。

「就差那麼一點,我就再也見不到你了!!」

天知道聽他說起自己被可疑的黑衣男子灌下了足以致命的毒.葯時,毛利蘭用了多大的力氣克制自己,才沒有當場流下眼淚。

如果剛剛在遊樂園時的分別就是他和她之間的永別,天知道她會變成怎麼樣。

「你有沒有想過被你拋下的人的心情……」

女孩哽咽著控訴。

工藤新一終於沒辦法再繼續保持那副「這多大點事啊」的滿不在意模樣了。

「——抱歉。」

他垂下頭,鄭重其事地對面前淚流滿面的青梅竹馬,也是他喜歡著的女孩子道歉。

「抱歉,小蘭。這次……的確是我太大意了。」

聽著他終於肯坦率地承認自己的錯誤,毛利蘭再也剋製不住,一把將變小後的青梅竹馬抱進懷裏,抱著他大哭起來。

——就像要把所有的擔憂、委屈、恐懼、後怕都隨著淚水一起哭走一樣。

誰也沒有打擾她。

女孩痛痛快快地哭了一場,當她放開被她緊緊抱住的工藤新一時,後者活動了一下被箍痛的肩膀,神色溫柔:

「哭夠了?」

雖然是在說著調侃的話,但這次的工藤新一是全然放鬆的姿態,而不像之前是故意做出的灑脫模樣了。

毛利蘭「嗯」了一聲。

儘管她眼睛都哭紅了,回應聲裡也帶著濃重的鼻音,但這一場哭泣顯然發泄掉了此前所有的負面情緒,讓她的狀態看上去也好了不少。

「所以,現在我們要怎麼辦?」

情緒重新平復下來以後,她也為眼前這一籌莫展的局面頭疼起來。

「雖然新一你是說拿到那種藥物的話,博士或許能幫忙製造出解藥。」

但一來他們尚且對如何拿到那種藥物毫無頭緒。

二來也不知道這到底要花費多少時間。

那樣的話……

「新一你一直保持這副樣子的話,總得有個新身份吧?而且也不能住在原來的家裏。」

「畢竟你沒有真的死去,那些黑衣人不可能從官方通報中獲知你的『死訊』。」

工藤新一可不是什麼無名小卒。

像他這樣名滿全國的名偵探,如果真的被證實死亡,媒體上不可能看不見任何報道。

「這正是我要和你說的第二件事。」

工藤新一嚴肅道。

「小蘭,接下來這段時間,我能借住在你家嗎?」

「……誒?」

毛利蘭怔了怔。

「我以為你會選住在綱君家……」

毛利蘭是個很聰明的女孩。

所以她也從工藤新一剛剛的表現中推測出了,或許最一開始,對方是沒準備告知自己真相的。

她也不知道如果被青梅竹馬一直隱瞞著的話,自己會是什麼心情。

但既然現在新一選擇主動坦白,她就沒再繼續糾結於這件事。

而青梅竹馬最初之所以會想要對她隱瞞真相,原因無外乎是不想將她也捲入這份危險之中。

所以毛利蘭對於工藤新一竟然主動提出要借住在自己家裏才會表現得如此驚訝——她還以為為了「保護她」,工藤新一會選擇借住在阿綱家呢。

畢竟借住在阿綱家裏對他更方便不說(阿綱和服部叔都知道他的真實身份,他住在阿綱家裏的話,平時也不用刻意隱藏什麼),他自己的家也就在隔壁,如果有人盯上這裏,工藤新一第一時間就能發現對方,到時候就可以通過反跟蹤,抓住對方的狐狸尾巴……

——等等。

她剛剛……是不是想到了很不得了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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