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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離家出走的我開啟救世模式》第129章 第 129 章
第一百二十九章、改變和不變

愛麗絲菲爾直到被衛宮切嗣送進酒店房間,整個人都還是懵的。

她來不及問更多的事情,衛宮切嗣似乎也沒打算在這個時候對她解釋什麼。

他只是在四周布置好了結界,交代她在自己回來之前千萬不要離開房間也不要給任何人開門,便帶著靈體化的Saer匆匆離開了。

留下愛麗絲菲爾一個人等待在酒店的房間裡,心情格外焦灼。

好在衛宮切嗣沒有讓她等上太久。

鐘錶上時針轉動了不到兩圈,門外便傳來了屬於衛宮切嗣的聲音:

「愛麗,是我。」

提前打過招呼讓房間裡的愛麗絲菲爾不必緊張,推開房門走進房間的,正是懷中抱著正一臉好奇地左右張望著的伊莉雅絲菲爾,嘴角罕見地帶著一絲笑意的衛宮切嗣,和站在他身後,神色不知為什麼有些茫然,又有些沉重的Saer。

愛麗絲菲爾沒想到衛宮切嗣竟然真的能把兩人的女兒伊莉雅絲菲爾從愛因茲貝倫的城堡裡帶出來,面對著看到自己以後笑著張開手,邊叫著「媽媽~」邊飛撲過來的伊莉雅絲菲爾,她下意識伸手接住女兒將她抱在懷裡,眼帶詢問地看向在Saer也走進房間以後,反手將房門關合上的黑髮男人:

「切嗣……?」

衛宮切嗣長長出了口氣。

「沒時間解釋了,愛麗。」他沉聲道,「我們現在就出發,去火車站。」

「……火車站?」愛麗絲菲爾訝然。

衛宮切嗣則邊環顧房間一圈,確認沒有遺漏下什麼不該留下的東西,邊對她點頭,「對,我們先乘火車去最近的城市,從那裡轉乘飛機,去冬木。」

……結果還是要去冬木市嗎?

愛麗絲菲爾動作僵了僵,不過很快,她就揚起一個如常的笑臉:

「我知道了。」

衛宮切嗣察覺到妻子似乎誤解了什麼,但眼下並不是做出解釋的好時機,他只是深深注視著帶著笑容回望向自己的愛麗絲菲爾,如同承諾般低聲說道:

「或許……結果不會是我們想象的那樣。總之,路上我會為你解釋這一切的,愛麗。」

所以,先不要露出那樣的笑容來。

伊莉雅也在我們身邊。

就算只有此刻也好。

高興一點吧,愛麗。

——男人的眼神彷彿在這樣懇求著。

愛麗絲菲爾愣了愣。

隨即,她嘴角的笑容變得生動了許多。

「好。」

白髮紅眸的女性笑應著,抱起了懷中明明已經到了八歲,體重卻還未滿克的,有著幾乎與她像是由同一個模子裡刻出來一般的白髮紅眸和高貴美麗容顏的女兒。

——不管等在前方的會是什麼,就像切嗣說的,至少此時此刻,他們一家三口在一起。

只要想到這一點,愛麗絲菲爾就什麼都不怕了。

而跟在這一家三口的身後走出酒店房間,徑直奔向不遠處的電梯,金髮碧眼、有著左右少女樣貌的劍士職介的英靈,臉上的神情卻愈發難以捉摸——

衛宮切嗣……她的禦主在兩人單獨前往愛因茲貝倫城堡的路上,對她所說的那番話,真的……會是事實嗎?

大聖杯真的被所謂的「此世之惡」汙染,因而遭到解體,聖杯戰爭如今已經名存實亡,不再具備原本的意義了?

作為與世界的抑製力簽訂了契約,為了實現自己唯一僅有的願望,始終都在追逐著聖杯的英靈,Saer並不願意,也無法輕易相信這一結果。

所以,她和自從召喚出自己開始,便拒絕與自己有一切形式的直接交流,對自己表現出了相當強烈的抗拒之意的Maser在這件事上,罕見地達成了一致——

他們會先甩掉身後可能的來自愛因茲貝倫的追蹤——考慮到兩人帶走衛宮切嗣女兒伊莉雅絲菲爾·馮·愛因茲貝倫的方式對愛因茲貝倫家來說絕對算不上友善,被反應過來的對方在這之後緊緊盯梢幾乎是可以預見的結果。

在甩脫明面上的追蹤之後,保險起見,他們會經過幾次不同的交通方式之間的轉換,雖然時間上而言會晚上一點,但依然會按照原定計劃前往聖杯戰爭的舉辦地點——冬木市。

「我聽愛麗說,你也有一定要依靠聖杯才能實現的願望。」移動中的汽車車廂裡,開著車的衛宮切嗣聲音冷淡地與Saer說著話,目光未曾在她身上停留片刻,「正巧我也是如此。」

他們主從二人相性雖然差到了極點,但在對於聖杯這一目標的執著程度這一點上,卻可以說是相當統一、不分軒輊。

「即使我從某位神秘人那裡收到的郵件內容記載詳實,其中甚至包括有大聖杯被解體後,從原本的保存地消失的畫面,但我想,無論是你還是我,都想要親自去確認這一結果的真偽。」

——說得沒錯。

Saer靜靜垂下眼簾。

在親眼確認過結果之前,她無論如何都無法相信聖杯已經被人為解體。

若真是那樣,那她一直以來所追尋的又是什麼?某種註定不可能被切實收入掌心的幻影麽?

不,不可能。

心中驟起的迷茫隻持續了短短的一個瞬間,便被Saer親手揮刀斬斷。

——無論如何,她都得去到冬木市,親自去確認一番才行。

在此之前,她不能,也不該懷有任何動搖。

……

……

在大洋彼岸正上演著一場驚心動魄的勝利大逃亡的同時。

被某對主從視作目的地的遠東小城冬木市。

「……原來如此。」

從阿綱口中聽說了第四次聖杯戰爭全過程的韋伯·維爾維特沉默了一會兒,才怔怔然發出了一聲嘆息。

「我之前果然把聖杯戰爭想得太簡單了嗎……」

難怪那個傢夥——韋伯才不想承認那個人會是未來的自己——一上來會那樣劈頭蓋臉地斥責自己。

如果他切實經歷了那樣一場殘酷的戰爭,並在這場戰爭裡失去了一直並肩作戰的從者的話……

「不對,什麼並肩作戰啊!那傢夥不是一直躲在Rider背後,什麼也沒做嗎!!」

韋伯惡狠狠吐槽。

阿綱失笑。

這孩子是不是忘了,他口中的「那傢夥」,根本就是他自己啊!

之前被阿綱和埃爾梅羅二世找上門的時候,拔腿就跑、逃回家裡去找征服王求救的是誰啊?

這就不算是「躲在Rider背後」啦?

韋伯這個時候顯然不會想起自己都做過什麼。

他隻覺得胸口盤亙著一股惡氣,不吐不快——

「就算到最後意識到了自己的無能,為Rider所獲,對他獻上了自己的忠誠,可在這整個過程裡,那傢夥卻一直哭哭啼啼的!」

他說到這裡,很是不忿地撇了下嘴,「什麼嘛!也太缺乏男子氣概了吧!!」

「哭泣不代表就是缺乏男子氣概吧?」阿綱對此有著不同的見解,「二世老師那時的淚水,是為已經可以預見到的、馬上就要到來的自己與征服王之間不可避免的分別,或者說訣別而流。」

那之中飽含了埃爾梅羅二世——或者這個時候該稱呼他為「韋伯·維爾維特」比較合適——那時那刻心中所有的不甘、眷戀、悔恨、思念……

是凝聚著濃烈到極點的情感的淚水,並不能單純以男子氣概論之。

韋伯並不是不明白這一點。

他只是……

「如果是我的話,絕對不想哭著和Rider道別。」

他低聲說著,放在膝上的雙手不自覺地緊握成拳。

「因為,他是要去赴一場他最期待,也最盛大的決戰去的不是嗎?」

至少在那樣的一個時刻,他想笑著為那個人送行。

「……是嗎。」阿綱忍不住抬手摸了摸韋伯的腦袋,換來少年憤憤的瞪視,和「住手啦!你比我年紀小吧?怎麼可以隨便摸年長者的頭啦!」的大力抗議。

阿綱情不自禁,笑得開懷不已:

「二世老師的確是努力想要笑著為征服王送行的哦。」

只是可惜,他最後失敗了。

混著眼淚的笑容映在從者眼中,那時的征服王又是怎樣的心情呢?

阿綱不知道。

但至少有一件事,阿綱十分清楚,那就是——

「二世老師的這份覺悟,可是連那位英雄王都認可了的。」

所以埃爾梅羅二世最後才能從吉爾伽美什手中生還,成為了第四次聖杯中唯一得以善終的禦主。

「就這點而言,已經十分了不起了。」阿綱溫聲說著,轉頭認真看向因為自己的話語,而顯得有些呆怔的韋伯少年:「二世老師自己將之評價為『運氣",但我覺得,隻用運氣來形容未免對他不夠公平。」

這其中或許的確有運氣的因素在裡面,但韋伯·維爾維特這個人的存在本身,才是在其中起到最決定性作用的那個因素。

「不要被二世老師過於貶低自己的話所誤導。在我看來,韋伯君你真的非常了不起哦!」

看著少年人微微泛紅的臉頰,阿綱笑著放過了這個再深入探討下去,一定會讓某人再次開始做出傲嬌發言的話題。

他拍了拍手,「好了!『故事"講完了,我們也該回去了。」

阿綱說著,仰頭看了眼頭頂不知何時已經正掛當空的太陽——

「希望二世老師和大帝那邊,也進展順利。」

……

……埃爾梅羅二世與征服王之間的進展豈止是順利,簡直是順利過頭了!

阿綱和韋伯一起回到小院的時候,就發現這兩人正十分和諧地坐在一起聊著天。

聊天的內容是埃爾梅羅二世在迦勒底的一些經歷——雖然隨著韋伯·維爾維特的到來,為了在他這個不知情人面前保密迦勒底這個「特務機構」的存在,埃爾梅羅二世變得十分注意用辭,但阿綱只聽幾個簡單的描述,就猜到他在對征服王講述什麼了。

埃爾梅羅二世以極快的語速在阿綱和韋伯落座之前,對征服王講完了這段經歷的最後一小部分。

顯然韋伯·維爾維特的歸來還是讓他心存顧慮,接下來恐怕也不會再說更多。

意識到這一點的征服王面上不禁露出了有些意猶未盡的神色來。

儘管如此,這位英靈的注意力也並非全部放在了埃爾梅羅二世身上。

見歸來的自家小禦主臉上帶著幾分來不及隱藏的彆扭和不自在,看向自己的眼神也有些發飄,不再向之前一樣即使發著抖,也敢於直面自己,甚至沖自己大吼大叫,征服王略一思忖,便猜到了造就此番變化的緣由。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

他沒有任何猶豫地,做出了送客的決定。

「隨時歡迎你們過來,不過今天就到這裡吧,畢竟我的小禦主看上去還需要一點時間來對這一切進行消化。」

無視了韋伯「誰說的!我接受得可好了!」的怒聲辯駁,征服王溫和地注視著眼前的埃爾梅羅二世:

「既然你說我們還能維持現在的樣子再待上幾天,那之後總還有碰面的機會。期待下次見面。」

「我也是。期待下次與你見面。」

埃爾梅羅二世只是猶豫了一下,便站起身,和阿綱一起告辭離開。

阿綱在這件事上完全尊重他和征服王兩個人的意見。

直到兩人一路走下了那段上午經過的坡道,阿綱才打破了從離開那座小院起,就一直持續著的沉默:

「看樣子二世老師你和征服王聊得還不錯?」

「……算是吧。」

「那……」

「你想問什麼?」

「二世老師你……已經不再遺憾了,是嗎?」

埃爾梅羅二世聞言慢慢停下腳步。

阿綱轉頭看向對方,就見那人臉上浮起了一個釋然而放鬆的笑容:

「是啊。」

他已經……不再遺憾了。

因為,就在阿綱拉著這個時代的他自己離開,他向那人坦白了自己身份的時候,那個人問他的第一個問題,竟是——

「至今為止的人生,過得開心嗎?」

這熟悉的問題彷彿將他拉回了曾經的那場幻夢裡,只不過不同的是,曾經那個出現在夢裡的征服王,他明確知道是由自己對對方的認知構成的、「虛假」的征服王。

而眼前這一個,卻是真實存在在這裡,是若非意外,會像他記憶中一樣,與他攜手度過這如夢似幻的七天的征服王。

而兩個征服王,卻都問了他相同的問題。

「這足以證明,我對他的認知從未出現偏差。」

——他從未將自己的幻想和不切實際的期待加諸於那個人身上,虛構出他對自己的溫柔以待。

而那個人也的確像他所期待的那樣,自始至終,從未改變。

這對埃爾梅羅二世而言,就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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