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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迫離家出走的我開啟救世模式》第232章 第 232 章
第二百三十二章、和空氣鬥智鬥勇的反派聯盟

有人盯上了失去意識的比水流?

阿綱揚了揚眉。

他眼珠轉了轉,半是認真半是玩笑:

「讓我來猜猜看,你說的這個盯上比水流的人,不會名叫羂索吧?」

磐舟天雞:「——!!!」

他表情直接變了:「你怎麼知道?!」

阿綱:?

什麼他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他怎麼知道!

他就是隨口那麼一猜,根本沒那麼認真和確定好吧?

結果還真是啊?!

「我以為你們是合作夥伴?」

結果比水流這邊才剛出點事,羂索那邊就做好準備要發動背刺了?

你們之間這合作關係可真夠脆弱的。

「與其說是合作夥伴,不如說是各取所需。」

從阿綱的反應中意識到了眼前的少年並不是真的知道些什麼,而只是隨口猜測,磐舟天雞周身原本激蕩而起的殺氣重新平復了下去。

他似乎並不介意被阿綱他們知道自己這邊的情報,近乎直白地回應道:

「羂索需要一個王權者展開『聖域』,來幫他隱藏起獄門疆的氣息,以瞞過天元的感知將之帶入日本。而他為此付出的『報酬』,是將烏丸蓮耶引薦給了小流。」

「……烏丸蓮耶?」接話的是夏油傑。

顯然,他對這個出現在磐舟天雞口中的陌生名字感到了疑惑和好奇:

「那是誰?」

磐舟天雞瞥了仍然被夏油傑半擋在身後的阿綱一眼,不知在想些什麼,竟然真的耐心解答起夏油傑的疑問:

「是日本知名的超級富豪,其財力之雄厚遠超今人所熟知的鈴木財團、大岡集團。據稱其在半個世紀之前被宣稱死亡,享年九十九歲。」

「被宣稱死亡」?

這個說法給人的感覺就很微妙了。

夏油傑並不遲鈍,當然立刻就意識到磐舟天雞刻意如此措辭,是想要表達什麼——

「你剛剛說羂索將這個烏丸蓮耶引薦給了比水流……」

死人是沒辦法被引薦給還活生生在世的人的。

那麼也就是說……

「其實烏丸蓮耶並沒有死,而是在半個世紀以前因為某種原因假死脫身,然後一直秘密存活到了現在……?」

說著說著,夏油傑臉上的表情變得驚疑不定起來。

儘管這是他根據磐舟天雞的說法自己做出的推斷,但半個世紀以前就已經有九十九歲,如今又依然存活於世的話,那個什麼烏丸蓮耶現在豈不是已經超過一百五十歲?!

雖然世界各地有記載的人類壽命極限說法不一,有說三百多歲、四百多歲這樣聽著就讓人感覺不太可信的,也有似模似樣的一百六十八歲、一百四十六歲這種聽起來比較可信的。

不過按照夏油傑之前的了解,島國境內最長壽的人,有明確記載,且身份可被查證的是一位居住在福岡縣的老人,目前仍然在世,如今的年紀是一百一十九歲。

如果,他是說如果——

「烏丸蓮耶之所以製造了自己死亡的假象,是為了不被人注意到他超乎尋常的壽命?」

夏油傑皺著眉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雖然不完全是這個原因,不過也算正確。」磐舟天雞讚賞地看了夏油傑一眼,「很敏銳嘛,小朋友。」

他這副仗著年紀刻意將人當成小孩子對待的高高在上姿態實在很讓人不爽,尤其是當夏油傑意識到,對方的這副做派根本毫不掩飾,或者不如說他就是故意做出來想要以此激怒自己……

少年心中的怒意頓時愈發熾烈起來。

但他絕不可能如對方的意。

無論對方刻意想要激怒他打的是什麼主意,他都絕對不會成全對方的算計。

越是被當作小孩子,越是被敷衍、被刻意輕視,他越是要沉住氣,絕不讓自己的情緒成為對方可以借用的突破口。

黑髮少年深深吸了口氣,胸腔之中原本激蕩的情緒,隨著他的動作一點點平復了下去。

磐舟天雞有些驚訝地注視著這一幕,數秒之後,他無奈地搖了搖頭——

「算了,事到如今,像我這樣的大叔還是別勉強自己做個惡人了。」

他放棄似的發出一聲嘆息。

「我沒什麼想算計你們的,來這裡想要達成的目的也很明了,就像之前說過的那樣,只是想奪回小流的自由而已。」

「所以你們有什麼想問的就儘管問好了,能回答的我都會回答——只要你們保證,在這之後會放小流自由。」

「怎麼你的口氣聽上去好像我們一定會答應你的條件一樣?」阿綱聞言微微挑眉,「你就沒想過交涉失敗,無法帶回比水流的可能嗎?」

「老實說,當然有想過。」

磐舟天雞有恃無恐地攤手。

「我從最初開始,就是抱著不成功,便成仁的想法來到這裡的——忘記了嗎?我最開始可是以自己掉劍作為對天元大人的『要挾』的。」

在最壞的設想裡,他當然有想到過自己不僅帶不回比水流,甚至會將性命遺落在這裡的可能。

「但在當面見過你們——尤其是澤田君你之後,我就知道自己此行不會收穫讓人失望的結果。」

雖然這樣的說法多少有點無賴,但……

「像你——你們這樣的人,是不會眼睜睜看著無辜的人在自己面前受到傷害的。」

所以無論是為了阻止他強行掉劍,還是為了換回被他封印起來的同伴,他們最終都一定會答應他的條件。

「抱歉,這就是我這個卑鄙的成年人的做法。誰讓這世上總歸是溫柔善良、道德底線更高的人更容易被脅迫到呢?」

磐舟天雞無比光棍。

阿綱:「…………」

他眯起眼睛,「你就沒想過我們控制住你,讓你的這兩個威脅都無法成立的可能嗎?」

是不是有點過於自信了?

「啊……如果你是說以暴製暴這回事的話,我的確也有預想過。」

磐舟天雞誠實地說。

「如果我真的技不如人,被你們控制住,連自主提高威茲曼偏差,強行掉劍的自由也被一起限制起來的話,我也還有一個最後的應對方案。」

他說著豎起一根手指。

「雖然不知道非時院為什麼突然開始調查起了黑衣組織,但因為小流的努力,你們在情報獲取這方面並沒能取得什麼有效的進展,對吧?」

「如果我說,只要你們肯放小流自由,我就會將自己所知的所有有關黑衣組織的情報雙手奉上呢?」

「——等價交換,這足夠公平吧?」

這……

阿綱和夏油傑聞言不由交換了一個眼神。

他們倒不意外磐舟天雞會知道非時院正在調查黑衣組織——非時院負責情報收集的那位姐姐都和綠之王為此在網路世界打過不知多少回攻防戰了,作為綠之王最信任的氏族成員之一,磐舟天雞會不知道有這回事才比較奇怪。

真正讓人感覺奇怪的是他從開始到現在的態度轉變——從最初的無比強硬、以命相挾,到接下來的故作惡劣、刻意輕視,再到現在的光速妥協,甚至主動提出配合……

這變得也太快了吧?!

到底是經歷了怎樣的心路歷程啊!

「嗯?就是在當面見過澤田君你之後,意識到小流這次恐怕是贏不了了,所以做出的合理選擇啊?」

面對阿綱的疑問,磐舟天雞擺出了一副理所當然的姿態。

「我和小流之前就有做過類似的猜測,現在看來應該可以視作被得到了證實——」

「你就是國常路禦前為自己選擇的繼承人沒錯了吧?澤田君!」

在阿綱目瞪口呆的注視中,磐舟天雞自信滿滿地比了個「真相只有一個!」的手勢。(…………)

「你以為那場針對你的襲擊為什麼會被發動?只是因為小流想借無色之王之手挑起王權者之間的紛爭?」

「倒也不算錯。但那只不過是最表面的一層原因罷了。」

「我之前在進入迷宮的正殿裡有『看』到那兩個咒術師小朋友展示給天元大人的那幅畫像。」

「那正是羂索如今那副軀體的模樣。」

「既然注意到了羂索的存在,那我合理推測,你們應該也已經猜到了,在那次的襲擊事件中,羂索不僅提供了不少創意,還親自下場負責吸引走澤田君你的注意,為無色之王的出手創造出了絕佳機會,可謂是出工又出力。」

「羂索之所以對這件事如此上心,是因為他本身也想要針對澤田君你——五條悟和夏油傑共同的友人,對他們兩個都具有極強的影響力……若這樣的你成為了黃金之王的繼任者,那麼在自己的朋友們遭遇困難的時候,手握這個國家至高權柄的你,會不為他們提供最強有力的援助嗎?」

那當然不可能吧?

「既然你們對羂索其人已經有所了解,就該知道這絕對不是他所想要看到的。這與小流的想法不謀而合——我們都不願意看到你真正強大起來,真的接替國常路禦前,成為下一任黃金之王。」

雖說德累斯頓石板對於王權者的選擇相當隨心所欲,根本沒有任何規律可言。

哪怕黃金之王欽定了眼前的少年作為他的繼任者,只要他得不到石板的承認、不被石板所選中,那他就不可能真正意義上成為「黃金之王」。

但比水流和羂索共同戒備著的,並非「黃金之王」這個頭銜,而是一個強大的、能被國常路大覺信任,會選擇在自己故去以後,將非時院和守護德累斯頓石板的重任一起交託於對方手上的異能者的存在本身。

即使黃金之王故去以後,他曾經所執掌的最強氏族非時院會因為王權者的離世而逐漸沒落,慢慢失去王所賦予的強大異能。

但只要他們心甘情願為阿綱所驅使,阿綱本人超出規模的強大實力又足以彌補非時院失去力量的這一塊不足,那麼禦柱塔和德累斯頓石板所擁有的防衛力量,與黃金之王離世前就不會有什麼本質上的區別。

這讓比水流心心念念的石板解放計劃根本無從實現。

「所以才會有那一次的襲擊計劃。」

表面是想藉此事掀起王權者之間的紛爭,將局勢攪亂,實際上,他們的目的卻遠比擺在表面上的那一重要簡單直白得多。

那是在襲擊的一開始就會得以完成,不會被任何人注意到的、最初也是最後的目的——

徹底排除掉阿綱這個未來隱患。

阿綱:「…………」

夏油傑:「…………」

隔著重重結界,也能讓人感覺到「她」的失語的天元:「…………」

以及,在通訊器的另一邊,默然無語的黃金之王:「…………」

所有人都用一種意味難明的目光注視著對面侃侃而談的磐舟天雞。

雖然但是。

「我真的不是什麼下一任黃金之王啊……」

阿綱捂著臉,聲音虛弱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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