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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福孕綿綿》第86章 第86章
司徒弘光是一個說話算話的人,他在光祿寺忙碌完一天的差事後,他就去赴約。這一回他要登門的便是全百戶家。

二人哪怕是拐彎的親戚,司徒弘光是頭一回登全百戶的家門。於是他提前送上拜貼,得到主人家的確切回復。

司徒弘光一登門,全百戶自然便是在家中候著。

在院門處,司徒弘光一下馬車,他身後的小廝送上拜禮。司徒弘光則是由著全百戶家中的小廝引路,他進著花廳。

「司徒大人。」全百戶稱呼上顯得挺是公事公辦的模樣。明明在家中,他也沒有喚一回親近一點的稱呼。

「全大人。」司徒弘光自然是一樣的態度。對於繡衣衛,如果可以的話,司徒弘光也不想走的太近。畢竟二人總要顧及一些東西。

無知者無畏。

越是知道一些水深處的暗流,就越會想避免一些麻煩。像司徒弘光就是如此的人。

「此來打擾全大人一回。」司徒弘光拱手一禮,他說話的語氣是客套的很。全百戶一個請的手勢,他道:「司徒大人,請坐。」

二人落坐後,小廝送上茶水。然後,全百戶一個眼神,屋中侍候的僕人是退下。

屋中坐著二人,司徒弘光與全百戶。二人都是在飲茶,二人都是一派自在的態度。至於裏面有幾分演的,有幾分裝的,那肯定是自個兒最清楚。

「我登門來,也是有一事想求全大人。」司徒弘光擱下茶盞,他先開口說話。

「大人不妨一講。」至於會不會答應,那得看全百戶的心情。全百戶沒給保證,司徒弘光也不在意。畢竟杜家一旦後院著火,全百戶嫁過去杜家的是他膝下的獨女,全百戶也會拖不開身。

司徒弘光便是把杜綿綿昨個兒講一回的話,他又是複述一遍。司徒弘光沒帶個人感情,他只是像一個復讀機一樣的乾巴巴的講一回。

全百戶聽後,他的太陽穴就差突突的跳一回。全百戶從來知道商賈容易壞在一個貪,在利益面前會肆無忌憚,更甚者有人明知道前路危險,一旦面對利益時,還是會前赴後繼。

為什麼?

就為著利益二字。

人之貪,全百戶在繡衣衛裡見得多了。只是萬萬想不到有一天,姻親人家身上也會出這般的大問題。

「司徒大人有心了。」全百戶聽懂司徒弘光的潛台詞,這是來提醒的。

「我在嶽家是晚輩,晚輩在長輩跟前指責的話,總讓做長輩的下不來枱面。全大人就不同,全大人與杜家的大老爺是舊識,你二人能談妥,能解決掉後患。實是杜家的幸事,也是全家,也是司徒家的幸事。」司徒弘光對著全百戶再是拱手一禮。

「此事包在我身上。」全百戶一口應承下來。

「如此麻煩大人了。」司徒弘光再是感謝一回。

事情說清楚,茶也吃一盞,司徒弘光也沒有再留下來的必要。於是他是起身告辭。全百戶笑著留司徒弘光用飯。

「家中還有祖父,還有妻子兒女,我未歸家,他們會擔憂。如此是推卻一回全大人的美意。」司徒弘光對著全百戶時,他是語氣和善的說著此話。顯然司徒弘光在表示著他是一個顧家的人。

「如此的話,我便是不留大人做客。司徒大人慢走。」全百戶也是灑脫之人,這時候他不好再留客。

「告辭。」司徒弘光行一禮,然後,他是真離開。

待司徒弘光離開後,全百戶是回到書房。全百戶心頭火起,他想罵人。最後還壓抑下怒氣,事情出來得趕緊想法子解決掉。越是脫,萬一讓杜家後宅的那些女人壞了事。全百戶想一想自己的乖孫,還有自己的閨女。

能怎麼辦?

杜家的後患自然一定得解決掉。畢竟全百戶的女婿是杜家的長房長孫。杜家的產業以後大多數還是要自己女婿來繼承的。

司徒弘光一歸家後,他在當晚夕食後,他告知妻子杜綿綿。杜家後患,他是非常妥當的丟給全百戶。

「想是全大人一定氣壞了。他可是大嫂的親爹,這一回也是被拖下水來。」杜綿綿笑著說一話。想一想全百戶得去撲火,杜綿綿有一份的高興。畢竟這代表著後患會全部解決掉。

「全百戶在繡衣衛多年,許多的忌諱,他是非常清楚的人。有他在,杜家會無憂。」司徒弘光也是盼著嶽家好。

沒哪一個當女婿的,那會希望嶽家出事。嶽家是妻子在婆家的體面,也同樣是女婿能借得一份力的妻族。

又兩日。杜宅。

杜家大老爺早早歸家,他一回後,他整個人渾身都是低氣壓。杜家大老爺先去給杜家老太太請安。

這一回,屋中的僕人全是打發掉。杜家大老爺與杜家老太太談過一回話。

杜家大老爺能談什麼?他與親娘談的就是各房的女眷們如今飄起來,那是一點都不懂得顧及杜家安危的事情。

「唉,還是咱家的底蘊淺薄,如此才會攀上一點子富貴,就從骨子裏輕佻起來,一點也不知道杜家才幾斤幾兩。真以為杜家成為哪等了不得的人物。」杜家老太太的眼中是擔憂之色濃起來。

「娘,我想讓赦兒媳婦掌家。」杜家大老爺是提一回話。

「同時,也可讓敦兒媳婦協助一二。」杜家大老爺又是想想後,他再提議一回,他說道:「家中就是赦兒媳婦、敦兒媳婦最是能鎮之以靜。旁的人,只怕心思都亂了。」

「那叫各房人都來我的院子,這事情要說開,那就由我來講。」杜家太太是提一話。

「如此又是讓娘操心小輩的事情了。」杜家大老爺是挺愧疚的模樣。杜家老太太卻是淡然一笑。

「都是一家子骨肉,我操心著,也是盼杜家越來越好。」杜家老太太說道。

有杜家大老爺的決心,又是有杜家老太太的頂力支持。這事情自然在杜家就能辦下去。

杜家各房都在杜家老太太這兒聚焦。等著杜家老太太把家中的管家權要移交乾淨的消息一講出來後。

大太太顧氏的臉色不好看。哪怕前面赦大奶奶全氏在管家。可大太太顧氏是沒有全部交出權利。更何況這一回是真的把管家權移交。帳冊、對牌、鑰匙,全部都交接一個清清楚楚。

更讓大太太顧氏不高興的,那是一部分的管家權落到三房的敦兒媳婦身上。這是打量著大房的權威在縮水。

莫說大太太不高興,二太太趙氏也不怎麼高興。要知道杜婉婉地位一提高後,二房在杜家的地位也是越來越重要。

如今都是讓小輩掌權,讓原本已經沾上一點子管家權的二太太趙氏那是回到最初做小媳婦的時候。沒有管家權,就沒有話語權,二太太趙氏也是不高興。

三太太崔氏的態度就挺是奇怪。她一方面高興兒媳婦拿到一部分管家權,另一方面又是失望於婆母寧可提拔小輩,也沒想過她這一個兒媳掌一掌家。

崔氏覺得自己做人太失敗。

「看來大傢夥有異議嗎?」杜家老太太的眼神,那是在每一個人的身上掃過一回。

在杜家老太太跟前,所有人都是小輩。這時候哪有人真敢講什麼話。

最後杜家的管家權一事上,那是如杜家老太太的話一樣,就是來一回全新易主。

這管家權的事情一講後,杜家老太太又是發了話,她留下杜家大老爺、杜家二老爺、杜家三老爺,還有已經成婚的男丁杜赦、杜敏、杜畋、杜敀。

至於杜敦,杜敦如今在書院進學。一有機會時,他又會去嶽丈家登門拜訪求教學問一事。

至於更下頭的男丁,就剩下杜啟,只是杜啟如今跟他哥杜敦一樣的,他也是在書院讀書。他也不在家。

女眷們離開後,杜家老太太把眼神往大兒杜瑞身上一使。她說道:「老大,你是杜家的當家人,你講一講事情的來龍去脈,也讓家中的男丁是緊一緊皮子。」

杜家老太太這般一講話後,杜家大老爺杜瑞是挺身而出,他說道:「事情發生了,也是今天會調整管家權的原由。娘發話,那我便講一講來龍去脈。」

杜家大老爺把他在全百戶那裏聽來的話,那是詳細的講一回。

屋中的杜家男丁們自然全是聽一個明白。

「這事情如今瞧著沒多大,表面上看去似乎是一些女眷在摻合。可一旦深究下去,那就是大禍事。與皇家沾上邊的,從來無小事。皇家是天上的雲,杜家是地下的泥。杜家憑什麼去摻合。杜家有一個做官的嗎?沒有。」杜家大老爺是越說越氣。

「杜家一沒當官的男丁,全是白身一個的商賈。杜家憑什麼又去摻合。是誰給家中的女眷們底氣。」杜家大老爺繼續在反問。

「莫說出嫁女,便是出嫁女出息,那也是杜家結的姻親有本事。至於婉婉侄女那兒……」杜家大老爺的目光是盯著二弟。

杜家二老爺被大哥的目光一盯上,他就是身子忍不住的想抖一抖。

「大哥,你不必這般瞧我,我不是那等多事的人。這一回,一定是家中的趙氏飄了。她以為婉婉當一個庶妃,她成為庶妃的嫡母,她是了不得。放心,大哥,我回去就收拾一回趙氏。」杜家二老爺趕緊保證話。

「有一便有二,這等事情後面還會發生嗎?這是關鍵。這一回咱家能避免了,往後家中有人再飄起來,那又得怎辦。」杜家大老爺收回在二弟身上的惡狠狠目光。他又是問一番話。

男丁裡沒人多嘴。這等時候當然不會有人敢插嘴。

杜家大老爺繼續說道:「為著將來不出麻煩,我決定你等下去後,都是與自己媳婦好好商量商量。真是有人再飄起來,往後就不必再是夫妻談一談話。杜家的門楣小,供不出真佛。我是當家人,我來做主。那等想給杜家招禍事的,就是好言相勸的和離。一別兩寬,兩相便宜。」

這話一出來,杜家二老爺又是身體有一點不舒坦起來。

杜家二老爺總覺得大哥的話更像是說給他聽。畢竟大哥說話時,目前一直盯著他。

事情就是如杜家二老爺想的,杜家大老爺就是說給二弟聽的。

男丁們聽著杜家大老爺的訓話,人人都是表明態度,自然是一切以杜家為重。肯定吸取教訓,不敢飄起來。

等著眾人都表態後,杜家大老爺才是一揮手,讓大傢夥散了。

最後,在眾人要離開時,杜家大老爺又是招招手,他道:「二弟,你留一下。」杜家大老爺說一話。

杜家二老爺應一聲。

屋中剩下來的人就是杜家老太太、杜家大老爺,杜家二老爺。沒留侍候的僕人。

杜家二老爺見著小輩都不在,他說道:「大哥,你喚弟弟可有什麼吩咐。」

「二弟,這些東西,你再瞧瞧。」杜家大老爺是扔出一些東西,他讓杜家二老爺瞧一瞧。杜家二老爺接過厚厚的紙張。那上頭似乎寫著些什麼。

杜家二老爺接過後,他是仔細的看起來,越是往下看,杜家二老爺越是眉頭皺得緊。

「全是真的。」杜家二老爺最後看完,然後,他是合上。他的臉上有些不敢相信。

「真的。」杜家大老爺是肯定的說道。

「咱們杜家還算得謹慎,可偏偏老二你媳婦飄的利害,她在外頭藉著庶妃的名義,也是給娘家辦成不少的事情。若是公正些的也還罷了。偏偏手尾留的太多。這些是全百戶給我的。」杜家大老爺是嘆息一回。

杜家大老爺能說什麼,只能說這杜家的人真是飄起來。這辦起事情來,哪還記得杜家祖訓上講的謹慎二字。

杜家二老爺握緊手中的證據。他是沉默良久後,他才又說道:「這些後患,我會去一一解決。這些事情用上錢財,目前都是能擺平的。大哥,這一回是二房給家中惹麻煩了。」

「二弟,後患一事你放心,我已經安排人去辦了。」杜家大老爺是當家人,他還是有擔當的。

「只是往後……」杜家大老爺有些話沒講,杜家二老爺點點頭。

「庶妃是杜家的靠山,我這兒肯定不會讓人壞事。」杜家二老爺說的肯定。杜家大老爺伸手,他是拍一拍兄弟的肩膀,他說道:「我是相信二弟的。」

杜家二老爺離開時,他的腳步是沉重的。

杜家大老爺是嘆息一回,然後,他向杜家老太太告辭。杜家老太太同意了,她隻說道:「老大,你不必擔憂什麼。這等事情哪家都會出現。富貴來了,被人吹捧多了,眼睛被迷一迷,也是人之常情。後頭只要改正,一切就是可以挽回。」

「娘說的是。」杜家大老爺應一話。

杜宅,杜家二房的院子。

杜家二老爺一回來,他就是讓侍候的僕人全是退下去。他對走上前來的二太太趙氏問道:「今個兒大哥專門講一回事情,關乎著庶妃。你有沒有什麼話想對我講一講。」

二太太趙氏心頭髮虛。她哪敢多講什麼?

她總不能講,她跟大嫂一起提議的,她是想發揮更大的作用。畢竟那些官家女眷就是走太太路線。二太太趙氏在娘家裏一聽著許多吹捧的話後,她也覺得有道理。

哪能料想到在二侄女杜綿綿那裏是吃一個閉門羹。等著歸家時,二太太趙氏就是有些後怕的緊。畢竟二侄女如今是官家女眷。

「沒什麼。」二太太趙氏趕緊的回一句。

「真沒什麼?」杜家二老爺反問一回話。

二太太趙氏又是害怕起來,她又不傻,她瞧著杜家二老爺的臉色,她就是琢磨出一些問題來。只是二太太趙氏不敢說。

「我待你如何?」杜家二老爺問一話。

「老爺待我挺好。」二太太趙氏趕緊的回一話。在二太太趙氏瞧來,她確實日子過得不錯。當初她能嫁進杜家,趙家有騙婚的嫌疑。杜家二老爺是認下這一門親事。

趙家吞掉二太太趙氏半數的聘禮,杜家二老爺還是給她在杜家的體面,這等事情也沒讓人說什麼閑話。就是二太太趙氏自己挺心虛。

至於二太太趙氏一直想補貼娘家,杜家二老爺也是睜一隻眼睛,閉一隻眼睛。只要二太太趙氏不過份,杜家二老爺一直不多話,也不是不盡人情的模樣。

像杜家二老爺這等女婿,在趙家的名聲很好。

「你認為我這夫君當的夠資格嗎?」杜家二老爺又問一話。

「老爺,您自然待我萬萬好,娘家人沒一個不誇老爺的為人好。」二太太趙氏又是回一話。

「那你如何就不為杜家考慮一二,為敏兒多考慮一二。」杜家二老爺再問道。二太太趙氏一聽這話,她是一臉蒙圈,她顯然沒反映過來。杜家二老爺的指責從何而來。

杜家二老爺把從杜家大老爺那兒拿來的記錄,那是把二太太趙氏跟前一放。他說道:「瞧瞧,看仔細後,你還有什麼話想與我講一講。」

二太太趙氏嫁來杜家前,她是不識字的。她是嫁進杜家後,為著討二老爺的歡心。這才是學會識字。

要說寫字,如今的二太太趙氏一筆醜字。可論讀一讀,她是完全沒問題。

二太太趙氏拿著那一疊紙,那是一一看起來。越是看,二太太趙氏就是害怕起來。她在看完後,她望著杜家二老爺,她問道:「老爺,您這是哪來的。」

裏面有些東西,二太太趙氏自己都是忘記了,哪料想這上頭還是一筆一筆的記錄著。

「哪來的,繡衣衛給的。」杜家二老爺說道。

二太太趙氏是一下子跌倒在地上,她是嚇癱了。二太太趙氏反映過來後,她是爬到杜家二老爺跟前,她抱著杜家二老爺的腿,她說道:「老爺,您得救救我。」

「我……」二太太趙氏還是害怕的。她怕自己真犯著大事。繡衣衛的名聲,那是讓二太太趙氏慌了神。

「這是赦兒媳婦他爹全百戶給的。」杜家二老爺解釋一回。

一聽這話,二太太趙氏覺得腿不再軟了,只是還有一些無力。二太太趙氏是吐一口氣。她的臉色好上許多。

「你倒是一個利害的,敢藉著婉婉的名義在外頭給你娘家行方便。你就沒過,你這般做是壞掉婉婉的名聲。一旦婉婉在王府出事情,杜家會落一個什麼下場。你光想著讓你娘家得著好,就不想想敏兒嗎?」杜家二老爺對著二太太趙氏問一回話。

「婉婉是王府庶妃,我就是沾一沾便宜。我沒想著害敏兒。」二太太趙氏的心中,那是還是有一個順序的。肯定是兒子杜敏排在最前面,娘家都得靠後頭。

「你糊塗。」杜家二老爺罵一回。

「你知道不知道,你做的那些事情一旦攤開,那就是給婉婉落下把柄。這一回有全百戶幫襯,杜家還能出銀子去擺平事情。後面呢?你當全百戶是吃素的嗎?」杜家二老爺推開又是湊上來的二太太趙氏。

「娘和大哥與我說了,這一回擺平後續影響的銀子,要在二房帳上劃去。」杜家二老爺這般講到。當然,這是杜家二老爺自己的意思。杜家老太太、杜家大老爺沒這般提過。

「……」二太太趙氏想反駁,她心疼銀子。

「你別急著哭慘。你若是覺得二房不應該出這等銀子,也成,我給你和離書,你回趙家。」杜家二老爺心情挺壞的。主要是一想到趙家佔著便宜,杜家來收拾爛攤子。杜家二老爺心頭能痛快才有鬼了。

「我不和離。我生是杜家的媳婦,死也是杜家的鬼。」二太太趙氏很堅決。

「呵呵。」杜家二老爺在冷笑。

「這一回,也是最後一回。若是你再瞞著我去幫襯你娘家。我就一個想法,我們和離。你不同意,我就休妻。」杜家二老爺望著枕邊人,他是肯定的說道。

對於杜家二老爺而言,他一瞧著二太太趙氏敢幫襯著娘家放利錢,他就頭疼的嗡嗡作響。憑著趙家哪來的本錢?

那不是二太太趙氏拿出的私房做本金。二太太哪來的私房,那一定是拿著二房的小金庫出來。就杜家二老爺的揣測一定是拆著東牆,來補了西牆。

總之本錢一定是杜家出的,最後得利的是趙家。

杜家二老爺頭疼。只是枕邊人再不好,他能怎麼辦?

都說是枕邊教妻。杜家二老爺看在嫡子杜敏的份上,他也不可能休妻。他只是在嚇唬一回枕邊人。

也是杜家二老爺清楚,對於嫡妻趙氏,這一位最在意的就是杜家兒媳婦的身份。若沒這一個身份,她如何回娘家去耀武揚威。又或者說,其時這些年下來,二太太趙氏再是不好,在杜家二老爺的跟前那是跟繞指柔一樣的體貼。

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成夫妻緣。

杜家二老爺對於枕邊髮妻,他還是有真感情的。

杜家的一些舉動,那是低調的。司徒弘光一直在注意著,所以他得到確切的消息。

於是司徒弘光知道了,杜綿綿自然也就是知道了。

乾元二十年這般平平淡淡的過去。迎來乾元二十一年。

一開年,杜綿綿這兒又得送禮。杜綿綿在元宵節後,她是瞧著面前的貼子,她是對著奶娘說道:「嬤嬤,得備上兩份禮。一份送到忠勇侯府,一份送到杜家。」

「太太,這是遇上兩樁喜事。」杜嬤嬤笑問道。

「是啊,兩樁喜事,禛兒媳婦懷上了,已經坐穩三個月的胎。敦弟媳婦也是懷上了,也已經坐穩三個月的胎。」杜綿綿回著奶娘話。

對於朱佑禛將要添子嗣的事情,杜綿綿還能淡然處之。那麼對於弟弟杜敦要當爹的喜事,杜綿綿就是真高興。畢竟杜綿綿是了解她娘崔氏,這是盼著抱孫輩,那是盼得太久。

「大喜事,確時應該送禮相賀。」奶娘也是笑意含在嘴邊。

對於忠勇侯府送禮,那自然得送厚禮。侯府什麼門第,若是禮薄了,就是太瞧不起對方。對於向杜宅送禮,杜綿綿則是送上給弟妹朱氏最合用的一切。這是用足心思。

春,杜敦下場院試。這一回,杜敦帶著家族的希望。畢竟成婚一載,杜敦得著嶽丈的教導,如今在學業上進步頗多。

對於敦弟能否考中,杜綿綿也是心生期盼的。

在司徒宅給司徒佑泓、司徒佑浦舉辦周歲宴的前一天。杜綿綿接到喜報。

當天,當著家人的面,杜綿綿在夕食後,在消食時,她與家人講道:「敦弟中了,他在院試中一舉拿下秀才功名。」

「此乃大喜事。杜家可打算辦喜酒。」司徒老太爺問一回話。

「杜家不打算大辦。墩弟想在八月參加秋闈。」杜綿綿講出娘家人的打算。

「敦弟打算參加秋闈,這是好事情。一旦中得功名,那便是舉人老爺。」司徒弘光還是打趣一回。杜綿綿點點頭,她的神色認真。

「我也盼著敦弟考中舉人。一旦考中,那就是候補的官老爺。」舉人是可以選官的。只要有門路,就能補實缺上位。杜綿綿對於弟弟杜敦,她是期盼良多。

在杜綿綿瞧來,杜家第三代的子弟中,就數著敦弟最有指望。娘家好,杜綿綿也好。

「宴不舉辦,咱家應該送的賀禮,這是萬萬不能省事。」司徒弘光對著妻子提一話。

「放心,我一定會送禮。這等喜事沾一沾喜慶,我也盼著咱們的孩子將來也能考取到功名。」杜綿綿對於自己家的孩子,也是有所期盼。

當天,在歇息前。

杜綿綿與丈夫司徒弘光又是談一回話。杜綿綿說道:「大選要開始了。」

「你在擔憂。」司徒弘光瞧出來妻子的心思。

「有一些。元秀若是真被選中……」杜綿綿後頭的話沒講出來。

司徒弘光卻是搖搖頭,他說道:「趙家姐妹一個都不可能會中選。」司徒弘光說的肯定。杜綿綿聽出一些問題來。

「你有信心,她們真會落選。」杜綿綿尋問道。

「一定會落選。」司徒弘光說的肯定。

「四郎,你就不怕這事情一旦讓二哥知道,他真會發火。二哥可是忠勇侯。」杜綿綿提一話。司徒弘光說道:「事情已成,二哥發火,那就發火。」

聽得夫君的話,杜綿綿心頭一松。

「那一切就勞煩夫君了,只是為著保險,我覺得還是提前讓元秀沒參選的機會更妥當。」杜綿綿提一回建議。

「你打算出手。」司徒弘光當然知道枕邊人的稟性如何。算不得壞人,也不是好人。只能說立場決定人的選擇與決斷。

「不,我不會臟著自己的手。我還要為瀅姐兒、淇哥兒、泓哥兒、浦哥兒積福,積陰德。」杜綿綿肯定的回一話。

「我只是成全文秀表姑娘。」杜綿綿嘴角含上一抹笑容。她說道:「我從侯府得著一些確定的答案,文秀表姑娘是一個有上進心的人,她貌似把元秀外甥女當成競爭的對手。而元秀外甥女還是一無所知。」

司徒弘光一聽後,他是沉默起來。

趙文秀與司徒弘光沒血緣關係。那一道親戚關係,那是建立在大姐姐朱玉薇的身上。至於趙元秀,這確實是司徒弘光的外甥女。只是因著全婆子的死,還有錢姨娘的陳年舊怨。這裏頭有些說不清楚誰是對,誰又是錯。

司徒弘光不想把人心想得壞,可在官場混得越久。司徒弘光還是覺得世道如同一個大染缸。人心有時候經不住考驗的。

司徒弘光捫心自問,若非他後台夠硬夠紮實,他可能早是落到陷井裏,那是一頭被人算計的叫一個慘字。畢竟他如今能一直平平安安,他就是靠著背景,自己也夠謹慎。

京都內城,忠勇侯府。

為著大選一事,忠勇侯府裡,最近趙元秀、趙文秀姐妹成為主角兒。於是在杜綿綿登門來給朱佑禛的媳婦賀喜時。

杜綿綿瞧見的就是侯府在給姑娘們安排做新衣裳。這是綉娘的新活,朱佑禛的媳婦,曾經的永昌侯府的七姑娘,這一位禛兒媳婦還是與杜綿綿笑談一二侯府日常之事。這只是其中一樁。

「侯府喜事多。」杜綿綿一邊飲了茶,一邊笑回一話。

禛兒媳婦卻是目光淡然,她笑道:「是啊,就像是嬸娘講的,侯府喜事多。我這兒也是一樁。就是嬸娘太客氣,還是親自來賀喜。」

「我也是沾一沾禛兒媳婦你的喜慶。」杜綿綿笑著回一話。

二人又是談一些話,爾後,杜綿綿想告辭。她準備去其它各房再是說說話,聊聊天。就是在她準備告辭時。

大房的朱蘭華、朱蘭清歸來。二人身後的丫鬟手中還是拿著今年的新緞。

「嬸娘。」朱蘭華、朱蘭清向杜綿綿行禮問安。

「二位侄女太客氣,不必多禮。」杜綿綿笑著扶二人一回。

朱蘭華、朱蘭清讓丫鬟把緞子往桌上一擺。朱蘭華說道:「嫂嫂,這是二叔母的意思,是給嫂嫂和嫂嫂腹中的小侄兒做新衣裳。我和二妹妹順道歸來,便是替嫂嫂帶回來。」

「有勞二位妹妹。」朱佑禛媳婦還是客氣一回話。

這時候杜綿綿就是真告辭,她沒打擾這姑嫂三人談話。待杜綿綿離開後,朱佑禛媳婦笑道:「四嬸娘太客了。」

「四嬸娘來,瞧著是給嫂嫂賀喜的。」朱蘭華說一話。

「應該是。」朱蘭清也是回一話。

「四嬸娘親自來,那是長輩關心小輩,咱們受用就是。旁的也不必過於多想。」朱佑禛媳婦回一話。

「至於我這兒,我這兒懷著身孕已經做過孕婦穿的新衣裳。如今二叔母再安排上新的緞子,我這裏就有些浪費了。倒是二位妹妹最應該做著新衣裳。」朱佑禛媳婦是拿著緞子,她是在二位小姑子的身上比劃一下。

「這顏色我瞧著襯二位妹妹。不若就由著二位妹妹做新衣裳,我也是過一過眼癮,我瞧一瞧二位妹妹穿上身,我心頭高興。」朱佑禛媳婦是說一回話。

大房這兒,氣氛正好。

杜綿綿離開大房,她又去三房。去蓮子軒。

杜綿綿到時,三太太賈氏在。杜綿綿與賈氏見過禮後。她笑道:「我來打擾嫂嫂。」

「四弟妹是稀罕客人啊。四弟妹太久沒來侯府,許久不見,我倒是想念四弟妹,想著咱們妯娌閑談時的輕鬆與趣味。」三太太賈氏笑著回一話。

二人落坐,丫鬟送上茶果點心。然後,三太太賈氏揮揮手,讓侍候的人全退下。屋中剩下二人,賈氏就是說道:「來,四弟妹,吃茶。這是今年的春茶,也是讓咱們吃一個新鮮。」

杜綿綿沒拒絕,於是拿起茶盞,她是吃過茶後,又是誇一回。

二人先是聊一點孩子上的育兒趣事。然後,杜綿綿就是聊到大選的事情。杜綿綿說道:「大選之事,我一來就聽說侯府特別的重視。」

「是啊,侯府是真重視。二嫂那兒,瞧著最近都把元秀、文秀兩位表姑娘當親生女兒一樣心疼。」賈氏是淡淡一笑,她是意有所指的說道。

「當親生女兒一樣疼。」杜綿綿也是附合一回,她是做一個笑的表情。

「可不是嘛,當真啊。」賈氏肯定的回道。

「這兩姐妹一起選秀,前頭還說,侯府是最支持元秀外甥女的。」杜綿綿問一回話。賈氏一聽後,她是捂嘴一笑,她的表情是挺歡樂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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