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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164章 第 164 章
步兵的行軍速度慢,沐瑾把大部隊留在後面,自己帶著騎兵匆匆趕往橫斷江防線。

大軍出征帶的糧食已經快吃完了,剩下的糧食不多,沐瑾幾乎全留在奇峰山,隻讓大軍帶著趕路的糧食。廣臨縣跟臨江郡接壤,中間隻隔著一座奇峰山,步兵趕回到橫斷江防線,也只需要走三四天,帶點行軍糧食,足夠了。

等到了臨江郡,再就近征糧就是。

她們當中有些人的傷口看著非常可怕,長長的血口,皮翻肉綻,渾身都是血,但既沒傷到骨頭,也沒傷到內臟,拿針線縫好傷口,躺上幾天,就能上馬出動了。

十幾二十來歲的年輕人,在軍中營養好、每天進行體能和作戰訓練,身體素質特別好,這種哪怕傷到能見骨頭的皮肉傷,差不多十天左右就能全部長好,養天,傷口已經恢復大半,只要不作激烈打鬥把傷口撕裂開,沒問題。

沐瑾途經軍醫院的時候,把這些傷勢不重的都帶上,在路上恢復幾天,抵達魏郡時,就又可以投入到戰場中去了。

那些傷到骨頭內髒的,躺著慢慢休養吧。傷到骨頭的自不必提,傷筋動骨一百天。傷到內髒的,已經是在鬼門關前轉悠了圈,要是傷口再裂開,很可能人就沒了。不像那些什麼胳膊、腿、肩、背受傷的,傷口裂開再縫上就是了,大不了多休息幾天,要不了命。

沐瑾有點難受的,這要是他自己的兵,心頭還好受些騎兵是蕭灼華的兵,他有種把老婆的家底霍霍了的心疼愧疚感。而且,女兵特別難招,首先肯來參軍的女兵就不多,體能夠選拔標準的就更少了,折一個都心疼。

不過,打仗,沒法子。

他這邊還好,隻折損了幾千人,對面好幾萬青壯就那麼埋在了戰場邊上。

剛打下來的臨江郡,沒有驛站,沒有設補給點,路上沒有補充草料的地方,想吃路邊的草都不夠,只能去路邊的莊稼地裡吃糧食。這些地都是豪族的,剛收歸了他,但耕種的都是貧窮人,要是一塊地的全吃光了,他們也沒得活路,沐瑾帶有錢財,估算了價格,先補償一些錢,自己這邊做好登記,回頭派官的時候把這筆糧食給人補上。

不能一下子全部補成錢,現在臨江郡屬於無治理狀態,治安絕對好不到哪裏去,極有可能他前腳一走,拿到錢的人,後腳就得讓人劫了。給些錢,他們拿著錢趕緊去換成糧食,不至於餓著,也不至於讓人眼紅到直接劫財殺人。

沐瑾大清早出發,中午和傍晚各休息小半個時辰放馬吃了糧食喝了水補充體力,之後一直跑到深夜,跑了三百多裡路,抵達橫斷江防線。

如果不管戰馬的死活,下午就能跑到,但不能把馬累死,於是一直到深夜才到。

馬在夜裏能看見路,跑起來沒問題,沐瑾著急戰事,趕得急。

騎兵奔跑的聲音把防線大營的人都驚動了,但在邊郡之地,能聚集這麼多騎兵的,只有沐瑾。沐耀在睡夢中驚醒,從床上跳起,飛快套上衣服,連盔甲都來不及穿,便往大營外趕。

他到營門口時,便見到十八歲少年將軍正在大營外的拒馬樁前勒馬停下,那端坐在馬背上的飛揚身姿,宛若踏破夜風馳來的神祇,讓沐耀的心頭一盪,抱拳行禮「見過大將軍。」

原本因為擔心戰事而焦灼的心情,一下子就安穩下來。大將軍回來了,戰事,穩了。

沐瑾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臉上帶笑,語氣輕描淡寫「喬烈扔下四萬多傷亡,退守廣庭郡城,現在那邊的戰事不著急,過來看看你這邊的。」

沐耀應道「是。」話音一頓,說「請容末將回去穿盔甲。」他隻穿了件打袍的長衫就跑出來了。

沐瑾道「去吧。」帶著騎兵入大營,先安排好地方駐紮歇息。

騎兵連帳篷都沒帶,也沒有草料,因此,沐耀手下的參軍現調了批帳篷給他們住,又調了批大豆喂馬。這大豆原是煮豆飯和燉肉的,偶爾還能磨些豆腐做吃食,但現在缺馬草,大豆也是上好的馬飼料,就能他們用了。

反正已經秋收了,長公主殿下又派人調了批錢財過來,讓他們就近在臨江郡買糧。

豪族的地都收了,但選派官員需要時間,糧食目前要麼在地裡,要麼在種地的人家中,拿著錢,去讓那些種地的趕緊把糧食收割了,在田地間直接收購軍糧。這樣是最快的,不然等到派官下來收糧,再入倉、納入戶部登記管理完,再發下來,得忙到過年才有糧,大軍早餓死了。

後勤的事有參軍解決,沿用的都是方易在魏郡當參軍時的那一套。方易治軍的那一套,都是在沐瑾手底下學的,效率、井井有條。

沐瑾並不擔心後勤問題,稍微歇了一會兒,等到沐耀穿好盔甲出來,便去了江邊的防禦線。

橫斷江從上遊過來,一直是江面窄,兩邊全是懸崖峭壁,險得跟長江三峽有得一拚,沒有大軍能夠登岸的地方,但到臨江郡這一片就不一樣了,地勢變平,江面變寬,岸邊是廣闊的灘塗地,地面全是淤泥,草長得有一人多深,棲息著很多水鳥、蛇類,還有大鱷魚。

灘塗地中有很多淤泥坑,到夏季長水時節,能把這一片全淹了,到枯水時節又都露出來變成一個個小水窪,裸露在外的泥土也被曬得乾乾的,人能走得穩穩的。

蛇多,吃人的鱷魚多,這一片又人跡罕至,生態環境極好。

夜裏,站在岸邊,抬眼望去,只看到草叢在夜風中拂動,有夜蟲、鳥兒的鳴叫聲,草叢中還有些野獸的叫聲。

沐瑾在沐耀的帶領下,沿著修建在灘塗上的木板路前行。

沐耀說「原本是想把草割了,但想著可以用此打伏擊。」他們往前走了好一段路,才穿過灘塗來到江邊。

江面一片漆黑,遙遠的對岸有著繁星般的火光,那是對面船隻的光芒。

沐耀對沐瑾說「防禦線太長了,要構築防禦工事,工程太大。他們的船上有跳板,搬過來就是現成的梯子,兩三人高的防禦工事都能翻上去。我們壘沙袋都壘不了那麼高。這種灘塗地,又打不了地基。」

沐瑾問「對面的船只是個什麼分佈情況?」

沐耀說「據長公主殿下傳來的消息說,南邊諸郡水路發達,經常發生水戰,南海百島諸國更是經常發生海戰,船隻建造技術精良。海上還樓高的、丈長的樓船。對面大部分船隻都是二十丈長、三層樓高的,有八百艘樓高的大船,,每艘承載有上千人,甲板下的船艙裡有水有糧,可以在海上行駛好幾個月,堪稱海上行動大營。」

他生在靠近丘陵地帶的清郡,十幾歲以後去到一馬平川的京城,來到西邊諸郡,一路也是翻山越嶺,見過最大的船就是一兩丈長的河邊小船。雖說隔著江岸,能隱約看到對面的船隻,但太遠了,看不清楚,以至於這會兒腦子都是懵的。

沐瑾也懵了,問道「之前不是說是三丈的樓船嗎?這會兒連三十丈都不止了?」大軍都到跟前了,才告訴他小漁船變軍艦了?

沐耀道「殿下的信上說,最初的消息有誤。」

沐瑾沉默了。清郡就給了東陵齊國不少假消息,英國公堤防他,特意通過探子眼線送出假消息給蕭灼華,也在情理之中。

他看對面的船隻星星點點四散分散的樣子,也不像是連成片的。想也是哈,南邊的人那麼擅長打水仗,自然是長怎麼靈活怎麼機靈來了,想要火攻,做夢呢,船隻繞來繞去就避開了,即使投石機把火罐扔過去,也燒不到別的地方。

沐瑾想了想,又問道「英國公把南邊的地盤都打下了?」

沐耀道「南邊也有戰事,但您要稱帝和要鏟滅豪族的消息傳出去,他們摒棄前嫌,想先剷除我們。」

沐瑾上次下水游泳還是上輩子,他底下的兵卒子最多就是小河溝裡刨水的游泳水平,旱鴨子一抓一大把。水戰,別想了!他一艘戰船都沒了。他對沐耀說「等他們過來了,上岸後,我們再交手吧。」

旱鴨子大軍打水軍,有點離譜。

沐耀猶豫著問道「我們是否要拔營離開河岸,退到城池?如今一來,進可攻,退可守。他們擅水戰,攻城器械備然不足,一旦深入岸上,地利就轉到了我們這邊。」

沐瑾說「十幾萬大軍上岸,不攻城,把各郡縣的糧食搶完就跑,我們沒了糧食,不戰自敗。臨江郡的糧食,大半都還在地裡,得保秋收。」

他看夜深了,跑了一天,也是又累又困,跟沐耀回營休息,先養足精神。

第二天,大清早,沐瑾剛起床還在洗漱,便聽到戰鼓聲響。

大營中的兵卒正在吃早餐,聽到鼓聲,扔下碗,飛快地回營,拿起武器就往外跑。

沐瑾聽出鼓令是敵襲,立即派人出去打探情況,加快速度洗漱,匆匆往嘴裏塞了點食物,便穿上了盔甲。

馬匹疾馳聲傳來,到營帳外停下,齊仲快步進帳,道「將軍,對面發起進攻了,江面上全是船,全是大船!」向來穩重的齊仲也忍不住激動、緊張和擔憂起來。

他這輩子都沒見過麽多船,這麼大的陣勢,江面都讓對方駛出來的船佔滿了,前不見頭,後不見尾,比當初他們在草原打草原人時,擺開軍陣更有氣勢。

沐瑾問齊仲「你會游水嗎?」

齊仲讓沐瑾沒頭沒腦的問題問得愣了下,說「會閉氣屏息……刨幾下水。」

沐瑾微微一笑,說「應戰吧。」說完,收斂起了笑意,對賴福道「立即通知衛隊長、騎兵營衛隊長、女兵營騎兵來大帳外集合。」

賴福當即出去傳令。

沐耀手下的參軍來報「將軍,沐耀都尉趕去前線指揮作戰了,派屬下前來聽調傳訊。」

沐瑾「嗯」了聲,說「讓沐耀照他自己的節奏打,我這邊機動作戰。」

參軍應道「是。」

沐瑾道「你別盯著戰場了,立即派人出去催收地裡的糧食,趕緊把沿江一片的都收割了。」

參軍應下,匆匆離去。

沐瑾帶來的騎兵全部駐紮在他的旁邊,聽到戰鼓聲全部進入備戰狀態,等賴福過去傳令,立即到沐瑾的大帳外集合。

沐瑾對騎兵營將千總吩咐道「你們沿著江岸跑馬,遇到小股隊伍登陸的,直接殲滅,遇到人數眾多的,立即回來告訴我和沐耀。」

幾人應道「是!」

沐瑾道「去吧。」他目送女兵營的騎兵出去,又對騎兵衛隊長和手下的幾個佰長說「隨我出去轉轉。」他得出去看看戰場的情況。陸軍打水軍,沒參考案例,只能自己想辦法了。

賴福喚了聲「將軍。」欲言又止。

沐瑾道「說。」

賴福說「此地危險,要不……」撤字不敢說出口,怕影響軍心。

以前將軍穩坐後方,甚至不動,那是戰事佔據上風。如今對方能到處騰挪,他們在岸上處於被動,戰事落於下風,將軍要是走了,會影響士氣,很容易造成潰敗。

沐瑾道「有什麼好擔心的,開船的還能在岸上追上騎馬的?」他都不知道說什麼好,英國公竟然派水軍來打他。難受!

賴福不敢再勸,只是吩咐侍衛們緊跟沐瑾,無論如何要把他護嚴實了。

沐瑾翻身上馬,徑直出了大營,先跑到江邊去查看情況。

江面上,密密麻麻地分佈著大大小小的船隻。

木製樓船式樣,但好多船隻的表面並不是木頭的,有皮質的,在船頭處甚至還有覆有鐵鑄的外殼,畫的像是海獸。這種裝飾物,不僅能起到美觀震懾作用,還能起到防禦作用,要是兩船相撞,自己的鐵殼船頭撞到對方的木殼,誰吃虧一目了然。

船隻的甲板上站滿了人,連樓上的欄桿處也都站滿了人,像是弓箭兵,一隻船上還架著床弩。

他們的船剛靠近岸邊,還在水裏飄著,床弩就已經飛過來,直接越過了灘塗,落向灘塗後方的營寨。

沐瑾見狀,立即拍馬躲到了旁邊壘起來的沙袋旁,翻身下馬,藏在馬腹下。

賴福他們趕緊把帶來的盾牌擋在他的頭上。

手臂粗削尖頭的大圓木直接咻地落在距離他不到兩米遠的地方,深深地沒進泥地中,身後的沙袋也傳來撞擊的震顫感。

沐瑾向來都是拿投石機遠程攻擊別人,這是第一次挨攻擊。

沐耀的大軍也不是吃素的,架在岸邊的投石機全部齊發。

投石車的裡的碎石全都是纏了浸了火油的麻布和易燃的絲絮,一點就著。上面捆有火油罐,石頭投出去前,等全部燃起來後,再對著江面的船隻便砸去。

船隻已到近處,再加上投石機的準頭好,對著駛到最前面的戰船投擲過去。

戰船是移動的,一些石頭落偏了,掉到了江裡,火熄滅了,油罐裡的油溢出來,散在江面上。

著火的石頭多,總有砸中的。石頭落在甲板上,把木頭都撞裂了,油罐摔裂,裏面的油也隨之飛濺開來,再被裹著油布燃燒的石頭點燃,一下子就燒了起來。

船上的兵卒們極有經驗,撈起旁邊的厚厚的粗麻布蓋上去把火壓住,遇到火勢太大的,便把事先準備好的裝在框裏的泥沙倒上去。火,當場熄滅了。

在投石機的密集攻勢下,有船身被砸出洞,漏水了。

也在飄在江面上的油讓火點燃,燒到了船上,還有一些讓大量的石頭砸中,到處都在著火,撲滅不過來的。這些樓船全是帆船,著火的石頭帶著油罐擊在桅杆、船帆上,一點就著。

很快,江面上至少有十幾艘船著火。那些著火或者是破洞的船,與周圍沒著火的船保持距離,直接沖向河岸。

船隻剛到沿水處,士兵們便跳下船,淌著水攻向河岸。

他們左手盾,右手長矛,發出嘶吼聲,沖向岸邊的營寨。

沐瑾等了一會兒,沒見到有床弩再投過來,從隱蔽處出來,探頭朝外望去,便見到船隻已經在淺水區停了一大片,密密麻麻的大軍像潮水般湧來,已經飛快地跑過了河灘,到了近處。

他翻身上馬,提起長刀,朝著奔來的軍隊衝殺出去。

他一動,身後的藏在防禦工事下的騎兵衛隊也跟著出擊。

賴福大喊道「保護將軍!」帶著侍衛們緊緊地圍在沐瑾的身邊。

沐瑾的馬是千裡寶駒,速度快,一馬當先躥出去便到了敵軍當中。他揮起長刀,重重地朝著近處的敵軍斬去。一刀下去,連矛帶盾一起劈開,砍得抗盾的人站不住,膝蓋都彎了下去,緊跟著他的戰馬便從那人身上撞過去,將人撞飛出去。

大營中的投石機繼續著朝著遠處投石,步兵們則發出震耳欲襲的喊殺聲,朝著攻來的敵軍殺過去。

女兵營的騎兵衛隊並沒有跑遠,見到這麼多的敵軍,直接排開軍陣,展開了衝殺。

這種情況下,什麼打法、計謀都沒有用,唯有雙方硬碰硬廝殺,就看誰能活下來。

沐瑾惜命歸惜命,遇到該拚命的時候,也絕不膽怯。

沐瑾身邊的人,只有賴福、賴喜他們這裏在成國公府時就跟著沐瑾的,知道他十二歲的時候也曾親臨戰場殺過敵,沐耀他們也只是聽說過沐瑾在陳王叛亂時,讓禁衛軍把頭髮都削去了一截,並沒有見過他上戰場。

所有人都知道大將軍擅長指揮作戰,拳腳功夫極好,但他不上戰場。

這會兒見到他還著騎兵衛隊衝殺到最前方,一個個全都紅了眼,嗷嗷大叫著朝著嘶吼著撲過來的敵軍衝殺過去。雙方一罩面,長矛對長刀,盾牌撞盾牌,殺得血肉橫飛。

雙方的戰鼓都敲得轟轟轟轟響。

沐耀見到沐瑾親上戰場,他作為主將,得指揮作戰,這會兒也沒什麼好指揮的了,拿起鼓捶親自掄鼓,鼓令只有一個進攻,殺敵!

旁邊的幾個擂鼓傳鼓令的士兵跟著沐耀的鼓令,一起擂動戰鼓,鼓聲響徹戰場的每一個角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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