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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155章 第 155 章
沐瑾問承安伯楚尚:「長郡現在有多少兵力?」

楚尚說:「精,將縣兵、豪族聚在一起,能湊出三萬。」

就這,還是他靠著沐瑾卡著入西的要道收過路稅,才把兵養起來的。長郡只靠種地,產一些絲帛之物,收入極其有限。

鐵倒是好說,有一座小鐵礦,能自給自足,但煉鐵,要麼用木炭,要麼花大價錢找沐瑾買煤運回去。現在各郡都知道煤炭煉鐵好用,都有去找煤,可目前只在魏郡、清郡、英國公封地、京城往北的極寒高原一帶發現大量煤炭。

英國公有煤有鐵,在京城禁軍、十萬南衛營大軍,全是精銳,還能徵調沿途各縣兵,隨隨便便就能湊出二十萬大軍,還可以隨時調南邊的兵支援。

京城的千裡平原之地,全是沃土,只需就近調動京城千裡平原的糧食,就可以攻打長郡。英國公府打長郡,跟沐瑾打臨江郡一樣方便,說打就能打,說攻就能攻。

長郡哪怕仗著長嶺山險,面對如此懸殊的兵力,也是束手無策。

楚尚知道沐瑾一直盯著英國公,不可能不清楚這情況。

沐瑾點頭,道:「姐夫是三萬精銳,再加每精兵。」

方稷道:精兵。」他有鹽、茶、馬匹貿易,又引用了新式農耕工具提高了糧食產出,精兵已到極限。依附他的小豪族,頂多湊出幾千散勇,派到這樣的戰場上不起作用。

沐瑾對豪族們說著糧食是穩的,但那是不打仗的、各郡賣糧給他的情況下,現在其實是真不穩。

明年能不能吃得上飯,全看邊郡的耕地開荒能不能跟得上。

他倒是有兵,但打打近處還行,調兵遠征,後勤補給真沒法跟上。

眼下庫裡的糧食只夠吃的,不夠長線運輸路上損耗的,而各郡的餘糧已經全賣給了他,想像之前那樣發戰爭財,頂多擄掠些錢財,打不來糧食。

可現在的情況是英國公要打,他不打也得打。

沐瑾起身,拿出西邊各郡的地展,在桌子上鋪開,道:「博英郡侯打我,傷了波元氣,剛恢復。他跟我沒往來,但通過隔壁的青陽郡,到西邊買了不少農耕工具,節省下來的人力把以前粗耕的地都變成了細耕,糧食產出提高至少三成以上,一顆糧都沒賣給我,全囤起來了。」

方稷和楚尚聽他說到「一顆糧都沒賣給我」的時候,他下意識地看向沐瑾,聽語氣,好像有點小心眼記上了這事,還有點惦記存糧了。

方稷說:「博英郡侯擅養兵,他手底下有八萬兵力。」博英郡侯不像沐瑾那麼愛撒錢,精打細算,一個銅板掰成兩個花。青山郡是個大郡,依山傍水,糧食產出好,在郡兵、縣兵之外,還有博英郡侯府的府兵、私兵,總兵力有八萬,其中三萬精兵。

沐瑾道:「博英郡侯府手底下八萬兵力,其中兩萬是郡兵和縣兵,這是駐防的,兩萬人中隻郡兵是精兵,兵甲武械配齊了的,縣兵,甲衣是舊甲,武器剛換成腰刀,生鐵鑄的,不耐用。另外六萬兵力,兩萬在豪族手裏,是連商隊的護衛都算上了的,算是散勇,戰鬥力折半都算高估,另外府兵一萬,私兵三萬,都是可戰之兵。最重要的是,博英郡侯能直接調動的就有六萬兵。」

方稷說:「英國公一旦攻長郡,博英郡侯必打我,兩頭夾擊,將我跟承安伯夾在裏面。」

沐瑾說:「我缺糧,沒法長線作戰,但打臨江郡沒問題。魏郡兵,加上中軍大營調,十萬大軍從臨江郡開始往博英郡侯府打。如果是以前,沿途各郡沒法抵禦,很可能就降了,但現在有英國公這根救命稻草,他們一定會合力向博英郡侯靠攏,來抵擋我。博英郡侯不可能放著青陽、平川、廣庭、臨江四郡之地不管,看著我一口吞下。」

沐瑾的手指從淮郡、魏郡一路劃到博英郡侯所在的青山郡,道:「我從西往東攻過去,牽製住博英郡侯。姐夫,留四姐鎮守梧桐郡,以防博英郡侯打過去,你再抽調人手迅速佔下高嶺郡、鄭郡。這兩個郡都是小郡,山多、豪族分散,沒有太大的豪族領頭匯聚成勢,呈一盤散沙,好打。你迅速把他們收編,擴兵,然後支援長郡。你可以跟他們談,你是我親姐夫,我鏟誰也不會鏟你,他們很可能直接投降。這幾郡之地的秋糧,運過去,做抵禦前線的糧食。」

方稷有些猶豫,道:「如果博英郡侯放棄以西之地,不管你,先全力攻我,當如何?」

淮瑾的手指落在長郡和隔壁的趙郡地盤上,道:「承安伯,趁著英國公府沒到,你先把趙郡拿下。趙郡郡守威遠侯高威,當初攔我的道,賠了兩金子,家底都賠了進去,這麼些年也沒緩過氣來,兵力弱。好吞。」

他的手指劃過梧桐、高嶺、鄭郡、趙郡、長郡,說:「姐夫,你跟承安伯前後包抄,把之地拿下,連成一氣。」

方稷和承安伯楚尚的目光仍舊落在青山郡處。

方稷的手指在京城平原之地和青山郡處點了點,道:「合擊之危,仍舊未解。」

楚尚也點頭。

沐瑾道:「你們先把夾在中間的趙郡、鄭郡、高嶺郡拿下,將你倆連起來,這是必走的一步棋。要是博英郡侯攻梧桐郡,我們三方合力,第一個先咬死他。一旦你們跟博英郡侯打起來,就顧不了長嶺關,英國公必然攻你們屁股,但我會以最快的速度跟你們合兵。」

楚尚的眼中仍有疑慮,問:「最快是有多快?」從京城千裡平原調兵打他,要是不防,一兩個月就可以把他拿下。沐瑾這邊,有點遠水難解近渴。從地利上講,他投靠英國公更合適,但他更信沐瑾的人品和能力,再就是,白澤托生未必可信,但沐瑾是真有非比尋常之處的。

沐瑾說:「老實說,我沒有出兵的餘糧,一旦出兵,只能打到哪吃到哪了。」

方稷和楚尚一下子就想到了當初博英郡侯打沐瑾,他急眼了,什麼輜重都沒帶,輕簡急行猛攻淮郡,直接打到了魏郡,這速度……博英郡侯都比不上。

楚尚說:「要是收攏博英郡侯,必是一大助力。」

沐瑾搖頭,道:「他勢力大,必然是要打服才行的,而且……虎城縣一戰,他拿人命填城牆,棄傷員於不顧,我不願這樣的將領來帶我的兵。」

楚尚對旁邊的趙郡很是眼熱,又有沐瑾兜底,心頭穩了許多。

雖說地盤佔下,將來還得讓沐瑾收走,但跟方稷合兵佔之地,又啃上英國公和博英郡侯兩塊硬骨頭,怎麼都能在太廟的功勛殿裏撈一個位置。

陳郡郡守獻陳郡,都能有伯爵爵位,可以蒙蔭六世子孫,沐瑾收長郡、趙郡,至少給他一個侯爵,若是跟著沐瑾再往外打一打,再掙些軍功,興許還能封得更多。

方稷盯著地圖道:「若是博英郡侯不動,我跟承安伯便合力抵禦英國公。若是博英郡侯……」他話到此話,化為一聲哂笑,道:「博英郡侯必動。」

沐瑾道:「你倆過來,必定瞞不住博英郡侯,回去還得路過他的地盤,他一定會出兵逮你們,秘密回去,或者是我派兵送你們。」

方稷道:「他有好幾萬兵,派再多護衛都守不住,我倆自有法子潛回去。即便我被逮了,梧桐郡的兵馬現在是你姐在掌管,我又有兒子可以接位,哪怕孩子還小,有他娘護著,立足無憂。博英郡侯逮住我,對戰事不影響。」

楚尚說:「我兵分幾路,讓人把消息傳回去。我膝下兩子一女,長子二十,次子十八,即便是最小的女兒,今年也有都能獨當一面。我既然敢來,便不怕回不去。刀兵之事,還得戰場上見真章,博英郡侯真若拿我做文章,便是落了下乘。他是帶兵之人,斷不至到如此不堪的地步。」

他滿門上下,不可能因為他一個全搭進去。博英郡侯要是逮了他,只會使得局勢更遭,讓他家兩個孩子把博英郡侯放死裡咬。

至於方稷,就沖賴瑤在自家府門前,當著親爹的面,把親二哥的三個年幼尚不知事的孩子當場斬殺的勁兒,就不難看出,一旦方稷落入博英郡侯手裏,賴瑤就算再顧念情分,也不會不顧大局。沒了方稷,還有他兒子,方家又不是要絕後,方稷都敢把命豁出去,旁人大不了替他報仇就是了。

博英郡侯除非有必勝的把握,不然,必然要給自家留條活命餘地。可沐瑾二十萬精兵猛將,誰敢說一定能打贏他?

楚尚道:「事態緊急,我便先回了。」

沐瑾也知道這不是留人玩耍的時候,起身相送,道:「路上當心。」

方稷多留了一天。他把底下的買賣做了安排,又去向沐真辭行,這才帶著護衛匆匆趕回去。

沐瑾在他倆跟前一副胸有成竹能穩住的模樣,可一想到戰事,腦殼疼。但凡多給他兩三年時間,等邊郡的荒開出來,產數量穩定了,作坊開起來步入正軌,他都不愁了。

他送走方稷,便去蕭灼華的書房找到她,不死心地再次問:「有打仗的餘糧嗎?」

蕭灼華早有準備,將戶部送來的最近的折了遞給沐瑾道:「戶部剛派人去各個糧倉盤點過,邊郡開荒出來的地又重新測量統計過,全在這了。」

她又把許瑗送來的摺子拿給沐瑾,道:「軍需供應沒問題。」

沐瑾翻開摺子看完,道:「也就是說,今年,我們還得給邊郡、邊山防線、草原運糧?」

蕭灼華點頭,問沐瑾:「今年臨江郡以東的各郡都不能再運糧過來了?戰事一起,茶、鹽、馬匹、煤炭、農機貿易的買賣也沒法做了?」

養著這麼多軍隊和官員,花價巨大,僅靠收稅根本維持不了。貿易城的地,能賣的都賣了,剩下的得留著慢慢開發使用,不可能一直靠賣地皮增加收入。如今豪商們剛開始辦作坊,能不能有盈利,有沒有稅收上來,都還是未知。

如果沒有對外貿易,根本養不起這麼多的兵和官員。戰事一起,收入得大打折扣。

沐瑾聽出蕭灼華話裡的未盡之意,自然不好讓她去頭疼,說:「我想辦法。」他只能安慰:「好在中軍大營的糧食調到臨江郡,讓他們自己運糧過去……勉強夠打臨江郡的,先把臨江郡佔下來,再把各豪族抄一抄,將今年養兵的軍費湊出來。」

蕭灼華不管打仗的事,對此沒有意見。反正她沒錢,自己想辦法,要是實在是沒法子,找沐瑾。

沐瑾提到糧食就愁,說:「我算是明白為什麼起兵都要先佔京城了。」佔了京城,不僅地盤夠大,且糧食很穩,再打仗底氣就足了。

蕭灼華又翻出份文書遞給沐瑾。

沐瑾展開一看,又是丈母娘以大盛朝皇后的身份罵英國公反賊的,大概意思就是,英國公,你這老賊,殺了我夫、我子,搶了我家的江山,佔著我家的地盤,拿著我家的糧和兵,來欺負我們寡母孤女。

沐瑾的視線落在孤女兩個字上,看了又看,又再抬起頭看向蕭灼華,道:「孤女?你?」

蕭灼華抬眼看向沐瑾道:「我父兄皆喪,不是麽。」她的聲音很平穩,神情看似平靜,眼中醞釀著風暴和怒意。父皇沒了,就像籠罩在頭頂的陰影散去,對大家來說都是解脫,可阿兄沒了,在抵禦外敵的路上叫柴緒他們給害了,這仇,她必須得報。

沐瑾讓蕭灼華的眼神驚得愣了下。在他的印象裡,蕭灼華一向是溫和好脾氣的,最多就是看她偶爾煩躁一下都很了不得了,難得看到她有這種情緒外露的時候。

他忽然在想,要是自己哪天沒了,她會不會也這樣子?隨即一想,覺得不吉利,又暗暗在心裏呸幾聲,心說:「我長命百歲。」

蕭灼華收回視線,繼續去翻摺子,道:「等新律令實施幾個月,穩定下來,我去一趟邊郡。」魏郡、淮郡、陳郡,能開的地都開了,糧食產量再升也升不到哪裏去,現在就指望邊郡的地早點有糧食產出。哪怕邊郡只要能做到自給自足,糧食危機都可解。

打英國公府,哪怕讓她自己去掄鋤頭種地供糧,她都願意。

沐瑾哪敢在這時候惹她,「哦」了聲,便準備開溜。

蕭灼華問沐瑾:「這場仗,你打算怎麼打?」..

沐瑾剛要起身,又隻好坐穩,把跟楚尚和方稷定好的計劃告訴蕭灼華,道:「其實,博英郡侯梗在我們幾個中間,其危害比英國公府要更大些,先拿下他,哪怕用長郡、趙郡等地來換,都值的。呃,英國公那麼大的地盤,我們著急不來的。」

蕭灼華不是急性子,在宮裏這麼多年,早把耐心磨出來了,輕輕點頭,取出一塊竹篾給沐瑾。她說道:「自阿兄過世,我便往南邊派了眼線。」

沐瑾拿起這只有一根手指粗,不到兩寸長的竹篾,上面寫字:赤水江造船。

蕭灼華說:「赤水江段靠著鐵礦山,褐紅色的赤鐵礦把江水映照成紅色,故此叫赤水。赤水江在英國公封地,往南匯入平江,入大海,往西北方向,直通橫斷江,能抵達臨江郡。」

沐瑾道:「還真有可能從臨江郡打我們啊。」他揚起手裏的竹篾,道:「多少船?什麼樣的人?能載多少兵?打算怎麼過橫斷江?」

蕭灼華說:「這等機密,柴絢都未必知道,探不到。」

沐瑾道:「也是。」他有點猶豫,不確定是先防守一波,等生產力跟上來,還是攻過去,發戰爭財。

前者穩,後者風險大收益見效快。防守還得造火油,現在不知道哪裏有石油,用的火油都是芝麻油,相當貴。一般都是拿來點油燈,尋常人家天黑就睡覺,起夜全靠摸黑,根本捨不得用油。

他問蕭灼華:「拋開報仇這點來算,你覺得我們是趁機渡過橫斷江打過去比較好,還是造火油燒他們的船和浮橋先防守幾波比較好。」

蕭灼華道:「同時打京城方向、博英郡侯、南面,三線作戰會很吃力,除非你想再擴兵,攻入南邊掠奪,但軍需製造和糧食都跟不上。如果戰事失利,孤軍在外,危矣。我們沒船,要過橫斷江,需要造船,即使奪下他們的船,若是船隻毀壞,連會修船的工匠都沒有,輜重後勤補給很難供應。若是防守,麻油作坊可暫停供應民間,以供軍需。」

後勤說打不了,沐瑾就不掙扎冒這險了,說:「聽你的。」

蕭灼華聽到英國公府就心情很不好,對著如此好說話的沐瑾,心頭的情緒又緩和了許多,「嗯」了聲,便準備繼續忙公文,想了想,仍是勸了句沐瑾,道:「你性子急,切忌冒進。淮郡之戰,是對方沒有防備,打了個措手不及,才能有此勝利。如今擅戰、擅奇襲的名聲在外,他們備作防備。」

沐瑾發現蕭灼華竟然還會勸人了,開心地應道:「知道啦。」見她桌子上堆著一大堆摺子,旁邊還有一大堆,不好打擾,告辭離開。

蕭灼華抬起頭,看著沐瑾的背影消失在院門外,才收回視線。有他在,面對英國公府如今大的勢頭,她竟然沒有絲毫擔心害怕,想的竟然是要不要現在打過去。她恍然驚覺,自己竟然已經很久沒有感到害怕和驚惶了。就好像,哪怕天塌下來,都有沐瑾扛著,傷不到她分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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