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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157章 第 157 章
沐瑾在沐真那裏待到吃過晚飯,便跟蕭灼華一起回府,又到皇后南漪那裏辭行,回到小院後,又叫來老賈,叫他多盯著些府裡的安危,務必保護好蕭灼華她們仨。

第二天,大清早,他便帶著衛隊出發,趕奔前線。

沿途有縣城、有驛站供應補給,三千衛隊騎兵不需要帶輜重糧草,只需要帶上錢就成了。

他這幾郡之地貿易發達,成天有商隊在路上運輸煤炭、鐵錠、草原的乾草飼料、糧食布帛等物資,沿途各郡縣的客棧業十分發達,供應大商隊的糧食、馬草都備得足足的,驛站自不必提,其作用就是為了給補給供應。

他趕時間,三千衛隊護著拉著他隨身物品的馬車在後面趕路,他帶著騎兵一路直奔,每天跑三百裡,兩天便到了魏郡。他抵達魏郡時,魏郡大營都已經撤了,派過來的中軍大營也沒影了,就連過來修路的軍工部基建司的兩萬工程兵也都離開了魏郡,進入臨江郡。

根據送來的戰報,臨江郡從上到下都沒有抵抗,城池、塢堡的大門全部打開,直接投降。

沐瑾又趕往臨江郡郡城。

他出了魏郡,沒走多遠就遇到修路的工程兵隊伍。他們正穿著背心揮汗如雨地乾著活,見到沐瑾的騎兵過來,發出山呼海嘯般的呼喊:「將軍威武……」

自己帶出來的兵,這麼多人一起呼喊,讓沐瑾挺動容的。他勒馬,大聲喊話:「大傢夥好好趕哈,過年給你們發大紅包……」

兵卒子們又發出震耳欲聾的歡呼聲。

離得遠的不明白前面歡呼什麼,但聽這聲響就知道肯定又是好事,也跟著一起吼。

沐瑾在他們的歡呼中踏馬而過,從隊伍中跑過去後,又回頭朝身後看去,臉上全是笑容。多有活力的隊伍,哪還有半分京城時那些活得苦大仇深的樣子。

過了修建的路段,道路一下子難走起來。

臨江郡的路,他在往邊郡去的路上就已經見過,沒想到經過這幾年的商隊來回碾壓更是爛得不成樣子。路上的坑又多又深,馬跑在上面都是深一腳淺一腳,有時候踩到坑填的石頭,還有崴到馬腳的,把騎兵給心疼得喲,一邊訓著馬說:「你還是戰馬哦,你居然還會踩滑崴腳,太丟人了。」一邊抱怨這路太爛了。

那騎兵捨不得把自己的戰馬丟在驛站,在驛站領了匹備用的馬,讓驛站的獸醫給戰馬把腿做了包紮,騎著驛站的馬,領著自己的馬,繼續上路。

有崴到腳的例子在,眾人騎馬小心許多,速度也稍微慢下來些,但臨江郡就那麼些大,也只花了兩半天時間便到了郡城。

沿途的縣城留有一位千總帶著兵卒守城兼拆塢堡。因為他們是主動開城投降的,塢堡也撤空了,豪族們都搬到了縣城的宅子裏,那些沒在縣城置宅子的小豪族,也修不起塢堡,還是在鄉裡住在自己的大宅子中。兵卒們暫時沒管這些小豪族,全正等後面還會有派官和郡兵,大將軍和殿下自會安排。

對於攻打魏郡和中軍大營的人來說,對方直接投降,也有拿城和抓到俘虜的戰功。大豪族以及他們的家兵、府兵,還有臨江郡的郡兵、縣兵都算俘虜。

沐耀不好一個人把戰功都拿了,他直奔郡城,把通往郡城的兩個縣拿下,便駐紮在了郡城,派兵去勘測橫斷江沿岸的地形,以及測水深,找當地的人問哪些地段到秋冬枯水季節會露出河床或水流變緩,以好設置防線。

中軍大營的人則去拿下臨江郡周邊的十個縣城。

沐瑾還沒到臨江郡城,遇到帶著兵出城來接他的沐耀。

離城不遠,時間還早,他們放慢了速度,騎著馬小步溜達前行。

沐耀將戰況告訴沐瑾,道:「臨江郡的各大豪族投降得格外積極,把郡兵、縣兵都留在郡尉府和縣尉府中,軍藉冊、甲衣兵械都備得整整齊齊的。他們早就沒有抵抗的心思,郡兵和縣兵連名額都沒滿,且都是些老弱病殘,甲衣兵械又破又爛,縫縫補補湊合著穿,毫無戰鬥力。戰鬥力最強的,是他們名下的商隊,那全都精銳。這些年挨著我們,在中間做轉手買賣,掙了不少身家。對淮郡安置豪族的政策一清二楚,紛紛表態願意把土地和個戶、莊戶全部上交,只求留下宅子和商隊跑買賣。」

沐瑾不樂意了,道:「他們這麼痛快地投降,我去拿掙軍費。」

沐耀可是知道他家將軍的,從來不做虧本買賣,不出兵則罷,出兵絕沒有自己往外掏錢的道理。他的仗走的都是以戰養戰的路子,不然,容易越打越窮。

要是打輸了,變窮,那沒話講。打贏了,還打窮,打個毛線仗啊。

沐耀作為一個帶兵的,埋頭打仗聽令就是了,其餘的不好多出主意多摻合,於是說:「請將軍吩咐。」

沐瑾道:「商鋪、宅子、買賣都可以給他們留著,凡家裏有地百畝以上、家丁奴僕數量超過二十的,都算豪族,都得交錢。一個個戶、隱錢,一個奴僕十貫錢,一個主家百貫錢,把各家的名冊拿出來,按著冊子算帳,湊不出這錢的,拿商鋪、宅子、產業抵。」

沐耀道:「這個戶、隱戶我們都要收走的。」

沐瑾說:「現在收走是現在的,我收的是以前他們從個戶、隱戶身上掙的錢。」一,就錢,比他們賣身還值錢得多。

這年代,人不值錢,除了他經營的幾郡之地,在其他地方,幾百錢就能買走一個人。

他們進城之後,直接住進了郡守府。

臨江郡守非常識趣,早在沐耀動兵的時候,就已經帶著家眷從郡守府裡搬出來,住回自家的宅院。他家的宅子離郡守府不遠,也是高門大戶,圍牆修得有一丈多高,搭梯子都爬不上去,除非是搬攻城梯來。

郡守府裡早已讓沐瑾派兵翻了個地底朝,為了防止有密道,什麼邊邊角角都搜查過,連地牢、府裡的枯井都翻找過,還翻找過死了不知道多少年,叫人暗害的骸骨出來。

府裡已經讓他收拾得妥妥噹噹的,等著沐瑾過來就可以直接住人,即使後面撤了,朝廷派官過來,直接就能派上用場。

沐瑾在府裡安頓下來,便翻看起送來的戰報。

半路收到的戰報,總不能停下來在路邊看,杵在路邊當靜止靶,多危險啊。他連馬車都沒坐,真要是有刺客跟著,搭弓上箭,或者是拿把弩,一射一個準。全家老小都指望著他,要是他涼了,阿娘和蕭灼華怎麼辦!

送來的戰報,全都是捷報,拿城不費吹灰之力。

沐瑾並沒有開心,倒是有些擔憂。他不怕打硬仗苦仗,兵將們經過血的洗禮才能是可戰之兵,中軍大營中有好多連血都沒見過的新兵卒子,十幾歲的小夥子還沒定性呢,瞧見仗贏得這麼輕鬆,很容易就飄了,到時候再踩坑,一戰潰敗都有可能。

沐瑾看完戰報,當即下令,將中軍大營分出去佔臨江郡的幾路兵馬全部收攏,直奔旁邊的廣庭郡。

他把沐耀招來,吩咐道:「你坐鎮臨江郡,防止英國公從南邊派兵偷襲,臨江郡的豪族也都盯著些。這波收錢,能把他們的家底都掏空,怕是得鬧騰。要是有鬧事的,不用再逮去當俘虜苦力,直接處決。以免覺得反正都沒錢了,敗了大不了當幾年苦奴就是了,哪有那麼輕鬆的。」

沐耀應下:「是。」他跟著沐瑾這麼多年,很清楚他收地並不圖眼前輕鬆,而是要解決後患,讓以後不麻煩。

沐瑾道:「逼太緊也不行,派人去收錢的時候告訴他們,這是投城費,交了這錢,以後就是我的治下子民,到淮郡做買賣不需要交關稅,不需要查關防,以後可以安安穩穩做買賣掙錢,我保他們太平。等回頭派官過來,給他們重新登記好戶籍,他們還可以去淮郡的貿易城轉轉,有的是掙錢的路子給他們把這些錢掙回來。」

沐耀應下:「是。」

沐瑾繼續道:「收上來的錢,留下發戰功的,其餘的都送去淮郡。殿下派官過來需要些時間,戰事耽擱不得。你派人清點下臨江郡的糧食,看看有沒有多的,再就是一定要保障好秋收,打仗缺糧可不成。」

沐耀抱拳領命。

守門的千總來報,臨江郡守求見。

沐瑾道:「讓他進來。」

以前的老郡守病逝了,新郡守才二十齣頭,分外年輕,氣質中透著憂慮。

跟沐瑾做鄰居,說不定什麼時候他就要打過來,宛若頭頂懸著把利劍,真是叫人寢食難安。以前新舊郡守交替,那是爭得頭破血流,唯有他,順順利利,沒誰想來同他爭。

如今沐瑾派大軍打過來,反叫臨江郡守有種終於來了的鬆口氣的感覺。他看著面前這還不滿十八歲的少年,想著他掙下來的家業,心下佩服又感慨,還很擔心能不能保安家小。他見到沐瑾,恭恭敬敬地行了一個跪拜大禮,道:「拜見大將軍。」把投降的姿態做得足足的。

沐瑾道:「請起。」請臨江郡守入座後,說:「為投降的事而來吧?」

臨江郡守抱拳應道:「正是。」

沐瑾把剛才定下來的章程告訴臨江郡守。

臨江郡守驚愕地微微張了張嘴,額頭頓時浮出冷汗,道:「大將軍,這……您是知道的,這家業越大開銷越大,一年到頭的,能維持個收支持平都是不易,攢不下幾個錢,這般多的錢財,豈能……豈能拿得出來。」

沐瑾道:「臨江郡雖比不得淮郡、魏郡富庶,可比起我打下這二郡之地時還是要富上許多的。他們這兩個郡的豪族,我都是抄過一遍的,對於他們的家底是一清二楚,臨江郡能不能湊得出這錢,我還是知道的。如今這局勢,你們連跑都沒地兒,老老實實交錢交人交地,宅子、商鋪、商隊都留著,將來還可以考官參軍,又不是沒給你們留出路。要是不願意,那把兵卒都聚起來,擺開戰場開打就是了。沐耀鎮守臨江郡,有的是時間跟你們慢慢打這仗。」

臨江郡守再沒話說,默默地告辭離開。

他前腳剛走,沐耀後腳便回大營,調派軍隊即刻去各家各戶查抄名冊,讓他們按照名冊交錢,擔心去晚了,這些人毀名冊,到時候想要再有繳獲就只能抄家了,到時候又是一陣雞飛狗跳,不利於太平安穩。

沐瑾連續趕了好幾天路,磨得大腿根都有點疼,也沒再繼續折騰,決定在臨江郡歇兩天。

第二天,沐耀便抬著大量的金子銅錢布帛玉器等財物送往府裡。

如果只是給銅錢、金子,淮郡的豪族是拿不出來這麼多錢的,可貴物財物抵帳,湊出這錢,絕對沒問題。金玉擺件、銅鑄的器具家家戶戶都一大堆,不說庫裡,僅擺出來充當門面的就能值不少錢。

沐瑾看著一口口大箱子,暗暗感慨,心道:「還是戰爭財好掙。」想到蕭灼華又有錢收,心裏就挺開心的。掙錢養家,把老婆養得美美的,還是很有成就感的。

他見到錢財心情好,便讓沐耀通知大豪族們,明天來郡守府見他。

翌日,臨江郡城中的大豪族們都到齊了。不少,足有二三十人,隨便抓一個出來都是在各縣鄉有大量田產的,還有些吃得腰圓膀粗滿臉酒色□□模樣。一個個的臉色挺不好看的,還有些人直接拉垮著臉。畢竟家裏有地有奴僕,躺著什麼都不幹就有收成,跟成天餐風露宿跑買賣,日子可大不一樣。

沐瑾見他們這樣子,「嘖」了一聲,說:「別不開心嘛,想想淮郡和魏郡的豪族,好多人骨頭都爛了,曹氏讓我抄得連塊銅板都沒剩下,會不會就覺得心裏好受許多了?」

並沒有!可沒誰敢跟他叫板,他們綳著臉不著聲。

沐瑾覺得自己要是也這樣損失慘重,掀桌子抄刀子都是有可能的,當然,打不過另算,該苟著的時候,得苟。他說道:「叫你們來沒別的事兒,就是叫你們安個心。攻城拿地這事,這樣就算過去了,往後你們安心過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以前的日子就是過眼雲煙了,適應得了的,好日子在後頭,適應不了,想要過回以前日子的,趁早死心。」

眾人默默地看著他,將心將疑。

沐瑾繼續道:「你們投城識趣,我也不好太虧待你們,過陣子,你們重新登記了戶籍,到淮郡貿易城去轉轉,有的是掙錢的買賣給你們做,就看你們勤不勤快了。那些奴僕,你們不想繼續養的,放良回去,我安排得下。想要繼續養的,可以繼續養著,我也不管。大盛朝已經亡了,你們往後得守我的律令規矩,明白嗎?」

不明白也得明白。眾人瞧見沐瑾望來的目光鋒銳如刀,帶著警告意味,再想到這位可是殺伐決斷六親不認的主,哪敢觸他霉頭,紛紛稱是。

沐瑾安慰了幾句,便讓他們散去。

反正他們聽不聽安慰也沒所謂,他佔地盤靠的是兵,收地是分給老百姓,這些豪族能安份過日子縱然是好,不安份的話,正好給郡尉、軍情部等立戰功。至於經濟發展,其實最主要的還是朝廷給政策、安頓好民生,經濟自然而然就起來了。豪族適應得了,利用天然優勢,能依然保持富足,適應不了,就此沒落也很正常,優勝劣汰嘛。

他沒跟他們清算盤剝、為非作歹的事情,以前的律令跟現在的不一樣,在以前就是殺人不用償命打死奴僕比打死畜牧還要輕鬆,拿現在的律令去清算以前的事情,不合適。

沐瑾上午見完豪族,下午到城郊轉悠了圈,查看地裡的耕種情況。

豪族們讓莊奴、甸戶們種地,都是讓他們種一半,收一半,還要再交人頭稅之類的。莊奴、甸戶們為了活命,只能拚命種地,因此莊稼打得理挺好的。這都打仗了,他們還在地裡鋤草挖蓄水池。

有了農耕工具,莊稼種得更加整齊,澆水也不再是提著大水桶拿杓子挨株淋水,而是利用水車和溝渠,把水輸送到莊稼地裡。送來的水再順著田壠間的小溝流淌。一壠壠地高出水面半尺,土壤能浸濕,根系能吸收到水,又不至於泡在水裏澇壞了。

水澆夠了後,就用石頭和泥巴把排水口糊上。

沐瑾又去看了水車。

水車搭在水渠中,為了便於澆灌輸送,水車處還修出個小型的蓄水壩,使得上遊下來的水能夠聚起來抬高水位,再在水車的輸送下,通過架起來的水槽通往高處,輸送到別的地方,讓那些地勢較高,河水灌概不到的地方也能有水。

可以看得出來,臨江郡的豪族在糧食增產上,還是下過苦功、花了不少錢的。

不過想也是,他買了好幾年的高價糧,種地是豪族們的主要產出之一,值得投資。

臨江郡的產糧情況跟淮郡、魏郡差不多,這讓沐瑾又安心許多。一來,糧食有保障,二來,淮郡、魏郡的發展對臨江郡造成不小的影響,將來實施新的一套,他們更容易接受,能更快地安穩下來。

沐瑾在城外轉悠到快天黑才回去,歇了一夜,便趕往前線。

最新戰報,廣庭郡佔據險關,聚集大軍用來抵禦沐瑾。

廣庭郡是個大郡,郡守、郡尉都極有頭腦,有大鐵礦、銅礦,佔據著商道做著買賣,還學起沐瑾開作坊,發展得很快。豪族們個個肥得流油,兵卒的待遇也提起來了,養得格外壯實。

過了廣庭郡就是平川郡,平川郡地盤沒有廣庭郡大,但它的地勢平,耕地多,人口並不比廣庭郡少,放在當下也是挺富庶的,兵不多,郡兵、縣兵、豪族們的家兵以及商隊護衛,也湊了三萬多人,正在趕赴廣庭郡支援。過了平川就是青陽郡,目前還沒有消息傳來,青陽郡的隔壁就是博英郡侯所在的青山郡,這兩郡之地相互聯姻,幾乎可以說是血親之盟,一條繩上的螞蚱。

沐瑾瞧見這陣仗,猜測很可能他們會合兵一處,先抗住他的進攻。

只要在這裏拖住他,英國公攻長郡到梧桐郡這一段的勝算還是很大的,只要英國公的兵馬打過來,他們就算是穩了。

沐瑾明白,自己得從廣庭郡開始啃幾郡合兵的這塊硬骨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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