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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133章 第 133 章
下午,沐瑾睡醒午覺,見到書房門開著,蕭灼華正在屋裡看書,剛要過去,便瞧見沐真過來了,趕緊迎過去,問:「阿娘,你怎麼來了?有事?」他心說:「我倆這不算吵架吧?沒傳到我阿娘耳朵裡吧?」

沐真問:「沒事就不能過來?」

沐瑾說:「沒事你還真不過來。」

沐真道:「書房裡說吧。」她徑直去往書房,到門口見到蕭灼華迎出來,指向椅子道:「坐吧,你倆是夫妻,不必迴避。」

沐瑾挺忐忑的,道:「什麼事啊?非得您親自過來找我說。」

沐真道:「阿福,帶著人撤出院子,看好了。」又看向站在蕭灼華身後的玉嬤嬤。

玉嬤嬤立即帶著蕭灼華的侍女退了出去。

蕭灼華從來沒見過這樣的陣仗,心頭直發毛,再看院子裡、周圍的人都撤光了,更覺不安。

沐真告訴沐瑾:「方才工部尚書來找我,說祖廟建成帝王規模,卻不稱帝,屬逾越,易遭來攻詰討伐。工部不敢貿然動工,特意前來詢問清楚,是否確定要按照帝王規格建造。」

蕭灼華聞言暗鬆口氣,心道:「原來是為這事。」隨即又覺得不對勁,若只是為這事,不需要避著人。

沐瑾說:「長郡以西之地,我有九成把握能打下來,西邊十幾個郡,加上草原,稱王、稱帝都是可以的。英國公那邊有個稱帝的,他們將來佔穩地盤,肯定拿他們是正統皇帝來壓我。我到時候稱帝堵他的嘴,隻比誰的拳頭大。現在稱帝,太早了。」

「將來稱帝,蓋好的祖廟沒幾年,又得扒了重建,太勞民傷財了。哪怕我們為了省事,現在隻造主殿,台階、柱子、影壁、欄杆都得雕刻,龍鳳麒麟這些東西又費雕工。那台階,王是七階,皇帝是九階,台階的尺寸又是固定的,導致地基的高度不一樣沒法改尺寸,若改規製,只能扒了重蓋。」..

「稱王,沒有稱帝那麼突兀,且稱王也可立國,施展政令比較名正言順,要不然現在的幾郡之地,各有各的說道,草原是打來的,邊郡是鎮邊將軍治下的,陳郡是謝郡守的,淮郡和魏郡是蕭灼華的,這合在一塊治理,彆扭。」

沐真說:「現在的問題是,你稱王卻建太廟,對外又稱作是祖廟,不覺荒唐麽?我覺得工部尚書的顧慮並不是沒道理。你現在兵強馬壯,稱帝又何妨?」

沐瑾說:「沒到那功業啊。我老丈人稱帝的時候,人家有平定天下之功,後來又守了大盛朝二十的年太平安穩。我只打了一個草原,還是個半拉工程,稱帝?我沒那臉。」

蕭灼華以為沐瑾處處看不上她父皇,卻沒想到竟然能有這評價,極是意外。

沐真說:「可以將你是白澤入夢而生的事公布出去,以此稱帝。」

沐瑾驚訝地啊了聲,問:「白澤入夢而生?阿娘,你說這個別人能信麽?」

白澤?蕭灼華驚得看向沐瑾,發現她是認真的,再看向沐瑾,盯著他打量。她在心中叫道:「白澤入夢而生?白澤托生?不是妖孽怪物?」白澤還乾造天下反的事?她隨即想起沐瑾說的是要讓人活得有人樣,要讓大家吃飽穿暖,這份悲憫心腸,確實不是妖孽怪物。

沐瑾指向蕭灼華,說:「你看殿下的眼神,她都不信。」

蕭灼華堅定地吐出兩個字:「我信。」神靈托生,確實更能說得過去,也與他的種種表現相符。

沐瑾「啊?」了聲,又想摸她的額頭:你沒發燒吧?

蕭灼華說:「你告訴過我,你生而知之。」

沐瑾「呃」了聲,說:「這又不一樣。」

沐真道:「我問你,為什麼我生你的時候會夢到白澤入腹?你生來就會的這些本事,哪來的?」

沐瑾心說:「編這麼個故事,很社死的。」可看他阿娘的表情,顯然是認真的。他說道:「現在稱帝是真不合適,等有人攻詰討伐我的時候,我再稱帝。祖廟還是按照太廟規格造,就這麼定了。」

沐真看窘迫得恨不得遁地三尺,沒好氣地說:「你是白澤入夢而生又不是見不得人,以前不敢叫人知道,是怕你夭折了。現在你有這般勢頭,白澤入夢生而之事,已經是你的助力,沒有再瞞的必要。此次事公布出去,受命於天,這比任何名頭都更能服眾。」

沐瑾見沐真的表情,知道她是認真的。

自從他要建祖廟,阿娘整個人都找到了人生奮鬥的新目標。

她這一輩子失去了太多,年輕時失去父母兄弟家人,盼了大半輩子沒生出自己的孩子,把別人的孩子當成親生的養,卻是年過半百,先是白髮人送黑髮人,再是遭到親手養大的孩子反咬,棄了祖宗傳了數百年的基業疆土,成親四十年的夫妻,到頭來,寧護背叛她的庶子的外室子女也不護她,年近花甲到衙門讓判和離。

她到現在,唯一還能值得驕傲和欣慰的,大概就是她有一個上蒼所賜白澤托生的兒子,延續了她的姓氏和血脈,帶著沐氏子孫爭天下,讓沐氏先祖能享太廟香火。這樣,棄地遷民放棄數百年祖業的傷痛,想必也能在她的心頭抹平了。

沐瑾點頭,說:「我聽阿娘的。」

沐真頷首,道:「不僅得有字,還得有畫。你畫功了得,將我的夢畫出來。」

沐瑾說:「我不知道你的夢是什麼樣的啊。」

沐真說:「沒關係,我告訴你。」

沐瑾有點尷尬,有點頭皮發麻,還只能硬著頭皮答應。好歹出自他的手筆出來的畫,只會有阿娘的想象藝術加工成分,不會再有工匠們的,要不然,阿娘講述一遍,工匠們再靠自己的理解畫一遍,再加點想討好巴結的加持,都不知道會走形成什麼樣子。

他默默地坐到書桌前,鋪平紙,用鎮紙壓好,正準備磨墨,蕭灼華走過來站在書桌旁替他磨墨,也不見生氣了。

沐瑾抬起頭看向站在旁邊的蕭灼華。

蕭灼華輕聲道:「中午的事,抱歉。」把他當妖孽怪物了。

沐瑾面露微笑,腳趾頭摳著鞋底。好尷尬啊。可不可以拿根鋼釺把地板撬開,讓他下去躲一躲。

沐真開始像沐瑾描述她做夢的情形,這麼多年過去,她至今仍記得一清二楚。那頭白澤神獸有多大、角有多長,通體雪白又帶著花紋,發著光的樣子,先是喊她沐真,又是喊她阿娘,鑽進了她的肚子裡,眼前只剩下雪白的光,緊跟著便是肚子劇痛給痛醒了,再然後便是沐瑾出生了。

沐瑾好想問,阿娘,你確定這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他不敢問,只能按照阿娘說的去務。

語言描述實在抽象,龍形的腦袋,頭頂上有角,身上像鹿又像麒麟,全身雪白的,但帶著鱗片形狀的花紋,又蓬鬆的長長的大尾巴,通體發著白朦朦的光,威風聖潔,耀眼至極。

怎麼畫?

沐瑾說:「阿娘,我試著畫,你看看是不是你夢到的樣子。」好在上輩子的繪畫功底在,畫過白澤,按照漂亮威風聖潔瑞獸、神獸路線畫唄,而且要盡量寫實活靈活現一些,才好交差。至於對話要是好說,一個對話泡泡加幾個字的事。

要逼真,就得加點三D畫的畫風,光影、立體感都得有。白紙上畫白色的動物,墨只有黑色的和硃砂兩種,就只能加底色襯托。夢境為黑色,白澤神獸踏夢而來,身上帶著光,和破開夢境的煙霧,這樣即符合主題,又能解決白紙上畫白色動物的問題。

工筆畫,一個字,慢!

他沒畫多少,就已經到傍晚了。

這是要刻在祖廟……太廟裡供人觀看的,還不能草草了事,得畫精細。沐瑾只能對沐真說:「阿娘,等我畫好了,再給你看唄。」

沐真瞧他畫畫的架勢和進度,就知道十天半月只怕都畫不完,道:「也好,先去用膳吧。蓋太廟沒那麼快,你慢慢畫,來得及。」

沐瑾沉默以對。

過年期間,他都老實待在家裡畫畫吧,想出去玩,沒空。不僅過年期間沒空,過完後,晚上都得加班畫畫。

沐瑾吃過晚飯,又回到院子繼續畫畫。

蕭灼華略作猶豫,放棄回府,在沐府裡住下,依然住書房,不搬,睡軟榻。

沐瑾見蕭灼華強上了,由得她去。

乖巧二字,從來都不是好字,那意味著順從,放棄自己的意見主張,放棄反抗掙扎。乖巧到沒脾氣,那不叫人,叫泥團,連泥塑都算不上。泥人尚且有三分脾氣,菩薩還有金剛之怒,蕭灼華能和他鬧一鬧,挺好的。

可蕭灼華沒鬧,而是坐在軟榻上安安靜靜地看書。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玉嬤嬤輕聲喊殿下,抬起頭才看到蕭灼華手裡拿的木簡已經掉到軟榻上,人也歪在軟榻上睡著了。

他看了眼天色,萬籟俱靜,連侍衛走動的聲音都沒有了,瞧著挺晚了。

沐瑾悄聲問侍問:「什麼時辰了?」

侍衛出去看了眼滴漏,回來答道:「回將軍,快子時了。」

沐瑾去到玉嬤嬤身邊,輕聲說:「嬤嬤,叫侍女進來,把殿下送回臥房休息。冬天冷,軟榻睡起來不保暖,她扛不住,當時凍病了。」

玉嬤嬤應道:「哎。」

蕭灼華感覺到身邊有人在說話,睜開眼便見到沐瑾和玉嬤嬤站在旁邊,瞌睡還沒醒,人卻下意識坐直了身子。

玉嬤嬤輕聲道:「殿下,夜深了,我扶您去歇息。」伸手去扶蕭灼華。

蕭灼華迷迷糊糊間,腦子沒轉過彎,,向沐瑾道了聲:「您也早些歇息。我先回去了。」跟著玉嬤嬤出了書房,才反應過來:「不是我睡書房的麽?」扭頭看得玉嬤嬤。

玉嬤嬤沒敢應,埋頭扶著蕭灼華,將她領去臥房。

沐瑾簡單洗漱後,讓近侍拿來毛皮毯子和被子鋪軟榻。夏天涼快,睡軟榻還成,冬天,怎麼都沒床暖和,軟榻只夠一人躺,小。鋪薄了,睡著冷,要凍著,鋪厚了,擠得慌。不過,他皮糙肉厚的,還算扛得住。他睡之前,吩咐賴福:「明天記得搬張床把側間。」他可不想過年期間都睡軟榻。

第二天,早飯後,沐瑾回到書房繼續畫畫。

蕭灼華回寶月長公主府,哪怕各衙門放了假,沒有政務處理,府裡多多少少總還有些事的,總不能一直撂那兒。

上午的時候,有僕人來稟報,魏郡駐軍主將沐耀、參軍方易求見。

沐瑾一喜,道:「他們終於回來了啊。」放下筆,去到前院。

有兩年沒見,兩人比起以前更添幾分成穩,也更有氣勢了。

他倆見到沐瑾,一起抱拳行禮:「見過大將軍。」

沐瑾道:「免了。」他對沐耀道:「恭喜啊。」沐耀作為主將,是不好離開的,但人生大事總得解決。他跟謝娥訂親有兩年多了,成親的日子一推再推,兩人的年齡都不小了,該安排上日程了。

兵卒、千總、營將們,在沒有戰事的時候,還能有探親假,回去看望父母成親之類,一地主將,沒有他的命令,敢擅離職守,是殺頭的重罪。沐耀向他遞請奏,謝娥找蕭灼華向他說情,這事,不好不辦。

沐耀喜上眉梢,道:「多謝將軍。」

沐瑾問:「這次……咳,日子定在什麼時候?」不能問這次定在什麼時候了,改了好幾回,問出來戳人痛腳。

沐耀道:「正月初十,一切都備好了,就等著成親。魏郡無戰事,離開月余無妨的。」又向沐瑾抱拳,想了下,單膝跪下,求將軍成全。

沐瑾道:「允了。」不過嘛,你有假,你媳婦未必有那時間。淮郡郡守得抓地方經濟,而他在年後就得朝淮郡的經濟下手,這事不用使喚蕭灼華,逮謝娥就對了。這事就別告訴沐耀了,先讓他開心開心。

沐耀興奮地說道:「多謝大將軍。」開心得結結實實地給沐瑾磕了好幾個響頭。

沐瑾心說:「回頭別想打我就成。」不過,沐耀應該是不敢跟他動手的。男子漢大丈夫,要支撐夫人的事業!沐瑾笑眯眯地問方易:「魏郡那邊都交接完了?」

方易道:「回將軍,交接完了。」

沐瑾道:「行,留在我身邊跑腿吧。先過年,過完年我再給你安排活。」

方易應道:「是。」他又說道:「將軍,我想將父母都接到淮郡來。」

沐瑾問:「你是長子?」

方易道:「原本有個大哥,過世了,還有個妹妹,待字閨中,想在淮郡給她找門親事。」

沐瑾道:「行,接來吧。」

這正說著話,門仆來報,兵部尚書沐堅的夫人帶了賀禮來向沐真拜年。

沐瑾立即招呼沐耀和方易去茶廳說話。

沐耀和方易直納悶,這麼多的人在場,正常拜會,不需要迴避吧?

沐瑾瞧見他倆的困惑,說:「沐堅今年是別想過年了。」大過年的,把人派出去抓細作,雖說是沐堅自己請辭的,但是嘛,底氣還是不那麼足。

沐耀在路上就已經聽說了。

他在魏郡天天查細作,仔細篩選核實每一個進出魏郡的人,無論是從魏郡到臨江郡,還是從臨江郡到魏郡,都得細查。淮郡是不設關防、郡城的,只有他這麼一道關口,要是漏走細作,那就是從魏郡到陳郡都能隨便走動了。所以,是不敢有半點紕漏,但難免會漏進來細作的。如今有沐堅來抓細作,他安心多了。

沐瑾帶著他倆在茶廳坐下後,又仔細問起魏郡和臨江郡的情況。

沐耀一一回答,又提到一事:「這臨江郡的路,是越來越爛了。往來的商隊多,路碾壓得不成樣子,好多商隊抱怨路難走,讓他們修一修,根本不理,說沒錢。」

沐瑾問:「很爛了嗎?」

沐耀抬手比劃,說:「這麼深的坑,能把馬車的輪子陷進去,撞斷底軸。西邊諸郡,唯臨江郡的路最難走。博英郡侯當年把輜重陷在路上,真不是沒道理。」

沐瑾道:「成吧,那等秋收,把臨江郡打了,把路修起來。」

方易喝茶的動作頓住,抬眼看向沐瑾。大將軍,您是修路有癮嗎?把從魏郡一直修通到草原,剛修完,嫌沒路修了,打臨江郡來修?不過臨江郡早晚都要打的,且離得這麼近,根本不需要擔心調糧問題出,而且,秋天打,打完就有糧。穩。

有戰事就意味著有軍功。沐耀欣然應道:「是!等我回去便加緊操練。」這是雙喜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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