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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131章 第 131 章
郡尉府裡三步一崗一哨,防衛森嚴。

沐瑾剛繞過大門影壁,便見到督察正帶著一佰人步伐匆匆,迎面而來,領頭的手上還拿著卷志來的紙,上面滲有墨跡,顯然有事。

督察和領兵的佰長見到沐瑾,當即停下來行禮,道:「見過將軍。」

沐瑾問:「去抓人?」盯了小半個月,難免會有這段時間不在貿易城的漏網之魚。

督察回道:「是!他們供出同夥,我們去抓人。」

沐瑾點頭,道:「去吧。」領著人一路往裏去。

這郡尉府是以前建的,除了郡府及屬官辦公的地方,還郡兵駐紮訓練,以及郡尉府關犯人的大牢,佔地面積比成國公府還大,沐瑾走了好一會兒才到大牢。

他剛邁進大牢,還沒適應好裏面的昏暗視線,就聽到淒厲的慘叫響起。

刑訊嗎?他順著聲音走過去,穿過幾間牢房,便見到一個犯人掛在大鐵鏈子上,正叫督官用燒紅的烙鐵燙胸口。刑訊室裡地上還有血,四周有許多沐瑾沒見過的刑具。

賴貴背對沐瑾來的地方,拿起一個刷子形狀的型具查看,問旁邊的督官:「這是幹什麼的?」

督官撓頭:「刷……刷什麼的?這要是出現在洗衣房,那也是豬毛的,而不是鐵的,還這麼尖銳……」

賴貴把刷子往督官的胳膊上比劃。

督官趕緊退後一步,討饒:「可別,您這一劃,我的皮甲都得破……」他忽地一醒,叫道:「不會是行刑的時候往人身家刮……」想到這東西從人身上刷過去,血淋淋的樣子,面色都不太好了:「讓這東西刷幾下,人能活嗎?」

賴貴也趕緊扔回到桌子上,一眼瞥見通道口有人站著,挺多的,加上光線暗,看不清楚,問:「誰在那,出來。」

沐瑾帶著人走出去,往桌子上的刑具看去,見到上面好多都是鐵鏽中滲著血,瞧著就瘮人。他指向刑架上的人,問:「怎麼還用上刑了?」

賴貴抱拳道:「回將軍,這是剛從鐵匠作坊抓回來的。作坊裡囤積有大量的鐵錠,前院賣的是鐵器和尋常腰刀,後院在仿造騎兵和女兵用的□□。這是作坊的東家,什麼都不說,正好發現好多用刑的工具,用在他身上試試,看能不能撬開他的嘴。」

沐瑾道:「歷朝歷代,私造軍械都是造反的罪吧。」

賴貴道:「各郡縣有專程管軍械製造的,即便是豪族私造武器,也絕不敢用官製式樣。」大豪族有商隊,行商做買賣,路上又有流寇劫匪,不讓鑄武器不成。可最精良的武器,只能在朝廷手裏。

沐瑾問:「發現多少?怎麼發現的?」

賴貴道:「一個殷姓煤炭商供出來的,他通過盯另一個煤炭商的大買家,發現了這家作坊的異常。眼下各郡的農耕工具、鐵器,大多都是由黑石縣的幾個作坊出來的,價格便宜又好用。散戶鐵匠都去了黑石縣作坊,薪俸高待遇好,不用自己接活討生活,更不用應對兵卒、無賴流氓上門滋事收錢。豪商們自己的鐵匠鋪,大多也就是修修補補損壞刀具,他們自己造的腰刀,比不過我們出來的,也都是靠買了。這家作坊,賣著黑石縣運來的鐵器,天天在後院敲得乒乒乓乓的,還大量用炭。」

沐瑾問:「殷姓炭商犯的什麼事?這是什麼人?哪來的,以前是幹什麼的?給這人供煤炭的是什麼人?」

賴貴道:「殷姓炭商在煤炭集市,他的買賣就在沐燦的隔壁。給此人供炭的叫蔣元,是清郡郡城過來的,短短幾個月吞了大半個炭市,也就沐燦他們這些底子厚的,暫時還沒倒,但也是岌岌可危。那殷姓炭商讓姓蔣的擠兌得厲害,之前跟姓蔣的打了一架,逮進來的。他想將功折罪,加上恨透了蔣元,我傍晚一進大牢,他就叫住我,把此人供了出來。」

一位督察帶著人飛奔趕來,見到沐瑾也在,先朝他行了一禮,稟報道:「蔣元在清郡的門路是賴瑛,是跟著清郡沐氏一起遷過來的。這人是前到的清郡,說以前是東陵呂國人。東陵呂國滅亡後,他家那一塊兒劃歸了清郡,後來為了謀前程,挖出祖輩埋在地裡的金子到郡城,傍著賴瑛做些小買賣。賴瑛瞧不上這人,但他的妹妹,給賴瑛做了外室,就是姓蔣的那個,給賴瑛生了個兒子,今年八歲了。」

「賴瑛的事,沐尚書最熟,我今早去過沐尚書府,沐尚書說蔣姓外室是東陵的細作,另一頭是東陵齊國皇帝薑祁。」

沐瑾去到吊起來的蔣元跟前,道:「底兒都掉了,還有什麼不能招的嗎?說吧,到底要幹嘛。造反,你們應該是沒這實力,是想行刺?可行刺,買刀子就好了呀,仿造軍中製式做什麼?」他轉念一想,明白過來:「哦,通過軍中製式的刀具行刺我,那查刺客的方向就在軍中。軍中必然讓此事攪個人仰馬翻,而能用此刀的,都是精銳。一箭雙鵰好歹毒。」

蔣元抬起頭,露出沾滿血漬的牙齒,笑得肆意,道:「成國公府一門七將,手足相殘,父子反目,棄兩郡之地而去,大將軍,這買賣我不虧。你說,我那外甥要是知道你殺了他舅舅,長大後報不報仇?你要不要殺自己的親侄子斬草除根?不知道老成國一把年齡,歷經奔波勞累過後,先經歷喪子打擊,又再喪孫,挺不挺得住。他重子嗣,可是人人皆知,您重親情,亦是人人知曉。嘿嘿嘿嘿嘿……」

沐瑾輕哧一聲,道:「你猜猜沐堅為什麼早就知道你是細作,還容得你蹦躂?」

蔣元的笑容斂去,盯著沐瑾,呼吸不由自主地急促了兩息,但隨即便恢復正常。

沐瑾繼續說:「他跟我說,細作,殺了能省事,留著有留著的用處。你知道反間計嗎?就是我們知道你是間諜,但不拆穿你,再通過你把錯誤的消息當成正確的傳到敵方。這麼多年,不知道你傳了多少假消息回去,哇,這要是讓薑祁知道,哭的反正不是我。」

「你在東陵齊國的地位不低吧,家人挺富貴的吧,八成得落得滿門抄斬了,說不定薑祁還會懷疑你是不是叛國了,那就更慘了,得抓著你的家人審啊審啊。審人的手段有多折磨,你比我手底下這些人懂吧!」

蔣元的神情冷了下來,目光陰冷的猶如蛇眼,死死地盯著沐瑾,恨不得撲上去撕了他。

沐瑾說:「幾郡聯兵,主將指揮兵馬怎麼都隔著一層,撤走三家,衛國公府便能順利集聚四郡之力,再以清郡郡城為據點,扛東陵很難嗎?當初呂子義打清郡一個郡,都打得到亡了國。如今你們面對的可是四郡之地,加朝禁軍,清郡郡城比起二十年前還加固過。你想沒想過,我們為什麼不直接幹掉賴瑛,非要這麼興師動眾地撤兵呢?」

蔣元說:「撤走清郡,壯大你的實力,你好從西邊往回打。衛國公府集合幾郡之力,能穩穩扛住東陵,又因為叫東陵拖住,無法擴張壯大。老成國公七個兒子,折兩個庶出的,他折得起!中計了!」

沐瑾勸道:「你別一副飽受打擊的模樣,下棋而已啦,有勝有負很正常,哦,對哦,你只是棋子,還已經成為廢子,哎喲,好慘哦。」

蔣元激動得臉上的肌肉都在跳動,雙眼血紅。

沐瑾在心裏輕哼聲,道:「想誅心,也不看看誰誅誰!」他扭頭吩咐賴貴:「把蔣元移交到沐堅那裏,你們儘快把昨天逮的人都過一遍,案子明年,休假前審完。沐燦他們那樣的,打頓板子,罰些錢,就放了。畢竟還算是正經買賣人,讓人逼得都快活不下去了,得反抗幾下。淮郡還要發展,人都送去開荒,這邊的活會落下。」

賴貴應道:「是。」

沐瑾忽又想起一事,回頭對蔣元說:「哦,對了,透露個消息給你,我二哥那又不止你們一家細作,人家比你還先,在外室諸子女中佔老大呢。」

「我阿爹自己的私房,加上我給的養老錢,湊出個幾千兩金子的家業不成問題。你說我二哥的那些兒女,比起去給親爹報仇,是不是在爺爺跟前盡孝繼承他的家業會更香一點?找我麻煩又危險又沒錢,還會便宜其他兄弟姐妹,不劃算啊。我要是安排親侄子當將軍打個敵國的舅舅,舅舅的腦袋跟榮華富貴,哎喲,怎麼選呢?好為難哦。」

沐瑾氣完人,又去後面的牢房轉悠了圈,看了回關押犯人的情況。

抓的人太多,牢房裏密密麻麻地塞滿了人。他們身上的飾物、尖銳物品全都沒有了,一個個披頭散髮的,只剩下禦寒衣物,加上牢房裏陰寒,天氣又凍,哪怕走廊裡有火盆,氣溫仍舊低極,許多人凍得直哆嗦,瞧著全都挺狼狽的。

賴貴跟在沐瑾身邊,道:「人太多,只能塞一起。我會儘快審完,罪輕的先審,將他們放出去。」

這天氣關在牢裏,哪怕不用刑都夠嗆,凍上幾天,病一場,很可能人就沒了。昨天還有不少剛被閹完送回來的,留了專程的牢房,安排醫匠照看,以免死在牢裏。

沐瑾逛了圈,又叮囑賴貴:「外面一堆帶著錢想要來贖人的,今天吃了閉門羹,回頭想是會託人走關係來撈人了,你盯緊點底下的人,要是敢收錢的,罷職,除軍藉,叫他們回家種地去。都察院是專管這種收錢受賄貪贓枉法的,要是你們自己還乾收錢的事……」他指著賴貴,道:「你先找你算帳,叫你流落大街,以後不要再回我府裡。」

賴貴聞言嚇得趕緊保證:「小的一定盯緊了,絕不叫他們收一個銅板。」

沐瑾嘆道:「幾百年的風氣,任重而道遠。你是我院子裏出來的,沒那麼多牽扯拖累,不用給任何人面子,得罪天王老子都有我給你兜著,辦事底氣足,查案子、盯人的本事都練出來了,所以才叫你來辦這事。」

賴貴再次保證:「定不負將軍厚望。」

沐瑾道:「你趁著這次查案,看看底下哪些人得用,調到都察院來。都察院本該設一個左都禦吏和一個右都禦吏,相互監督,兩個衙門一同行事,但你辦事,我放心,眼下又人手緊,先就這樣子。」

賴貴應道:「是。」

沐瑾道:「等你把人調走,我再安排人接你的位置,有推薦的嗎?」

賴貴道:「都成,這些都是我親自到各營挑的精銳中的精況,不成的都退回去了。將軍,我能把安暗探挪一些出來麽?沒暗探,行事不太方便。」

沐瑾點頭,道:「可以,但你抽調人手,不能影響督察營運轉。」

賴貴抱拳應道:「是!」

沐瑾出了郡尉府,坐上馬車,想了想,問跟在馬車外的賴福:「你說我阿爹這會兒走到哪了?」

賴福道:「回將軍,老國公走了有半個月時間,他們帶著女眷孩子走不快,按照腳程,應該剛出臨江郡,才到廣庭郡吧。」

沐瑾點點頭,道:「派人去把老賈叫來。」

賴福應道:「是。」立即派人回府去叫老賈。

沐瑾見離中午還有一會兒,於是坐著馬車往貿易城去。

昨天那麼一通抓人,不知道貿易城會不會生出亂子,派兵卒暫時接管治安,還是得去看看才放心,而且他打算在街上設置固定站崗的治安崗亭,這樣再出現地痞流氓生事,商戶抬腿的功夫就能把管治安的叫過去。治安崗要是不作為,自有監察院的人找郡尉府麻煩。

大街上的行人多,沐瑾身邊還有衛隊,走不快,沒一會兒就讓騎馬趕來的老賈追上。

老賈騎在馬上,隔著車窗往沐瑾行了一禮,道:「將軍。」

沐瑾招呼老賈上車,說:「你去找我阿爹。阿貴那邊揪出個東陵齊國的細作,叫蔣元,他跟在二哥身邊,應該是為了挑撥我們家的關係。蔣元是有個妹妹,是我二哥的外室,眼下帶著我二哥的孩子跟著我阿爹。蔣元仿照軍中製式刀,意圖行刺我,攪亂軍中,叫炭火商發現苗頭,給揪出來的,但沐堅早知道他們是細作,也告訴過二哥,阿爹應該也知道,想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放過了他們兄妹一馬。那畢竟是二哥兒子的親舅舅,如今留不住了,怎麼也得去說一聲。」

老賈聽得心驚膽戰,抬眼看向沐瑾,大冷的天,額頭上浮起一層冷汗,卻是什麼都不敢多說,應了聲:「是。」

沐瑾道:「多安排些人,悄悄護好我阿爹。他顧念孫子孫女,別人可不會顧念他,他要折在路上,對我們可是不小的打擊,十有七八,很可能會有人想向他下手。」

「你再派人去趟我四姐那,讓四姐把阿爹攔下。他回尚郡做什麼,是去給衛國公添堵,還是給英國公府送人頭?出了長郡,要穿過京城平原才能到東邊,他們又走得那麼慢,消息早傳過去了。他拖家帶口目標大,英國公不劫他都對不起送上門的大肥羊。」..

老賈應了聲是,回府點了人,隻帶了隨身包袱和路上的盤纏,便騎著快馬去追成國公。

下午,沐瑾巡查完四個貿易城,瞧著都還算穩當。除了被查封的商戶,大部分都還在正常營業,就連沐燦家的煤炭作坊都留有管事,基本上還能維持正常經營。

米糧鋪子受到的影響最小,米糧行業最大的商家是蕭灼華,鋪子開得到處都是,大豪族都是給蕭灼華供糧,散賣除了蕭灼華的鋪子,就是只夠小平民養家餬口的小商家。想佔米糧市場,只能去砸乾蕭灼華的鋪子,在西邊這幾郡,還沒誰敢在蕭灼華跟前惹事。

糧食穩,人們不餓肚子,只要不是刀架了脖子上,就都還穩得住。

沐瑾瞧了一圈,放心了,剛回到府裡,沐堅又上門了。

沐堅來問沐瑾,要不要把細作都清一清,眼下這些細作已經沒有什麼留的價值,留著只會生事。

沐瑾道:「行,那就都清了吧,再把帽子扣到蔣元頭上,說是他受不住刑,想活命,供出來的。這些細作都揪出來,清掉幾個,再留下幾個,例如蔣元就要留下,我給他他們派官。」

沐堅詫異地「啊?」了聲,問:「派官?為何?」

沐瑾說:「讓薑祁殺他們的家人啊。他們投敵,在我這做了官,害得薑祁的暗探全軍覆沒,薑祁殺他們的家人,不過分吧。」

沐堅獃滯好幾息時間,沖沐瑾豎起大拇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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