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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7章 第 7 章
皇帝只看了眼陳王的人頭,便揮手示意他們退下。

他下令:「城門禁軍就地繳械,嚴加看守,聽侯發落。全城搜捕反賊餘黨。晉陞衛將軍賴瑭為太尉,與丞相、禦史大夫聯合徹查此事。」

太尉掌管全國兵馬,與執掌朝政的丞相、執掌監察的禦史大夫,共稱為三公。

原本太尉之職空懸,地方兵權由皇帝調度,京中兵權分為皇帝掌握的禁軍、英國公府掌握的南衛營、成國公府掌握的北衛營。

可現在如果不平息北衛營十萬大軍的怒火,極可能引出更大的禍事。

京城、大盛朝,再經不起這樣的動蕩。

此番變故,讓皇帝感覺到危脅,只能先以太尉之位穩住北衛營,之後再做下一步安排。

英國公對太尉之位是有些想法的,如今聽得賴瑭升任太尉,眼皮子一跳,不動聲色的覷了眼成國公夫人沐真,見她的神情漠然無動於衷,又去瞧成國公,成國公也是面無表情,心裏便有了數。

此刻的成國公夫婦及北營大軍猶如燒至滾燙的油鍋,但凡掉一滴火星下去,必著!他們滿肚子邪火都燒到了皇帝頭上,他這會兒若站出來反對,必然引火燒身。太子滿門都沒了,成國公還會力保蕭家皇室麽?這局,他躺贏,對於太尉之位,也就……暫且不計較吧。

一直想當太尉的英國公都沒出聲,南衛營諸眾也都沒說話,殿上的其他人自然也不會在這時候站出來反對。

退一步想,由賴瑭來處理這事,亦算是給成國公府和北衛營一個交待了。

一名宮人迅速來到皇帝身邊,俯耳輕聲說,「陛下,北衛兵馬,從太子府出來後便直奔陳王府去了,此刻陳王府著火了……」

皇帝對此並不意外,面上不顯,心中卻是驚怒交加。

陳王縱有彌天大錯,那也是他唯一的嫡子,一品親王,北衛營大軍說毀便毀,說燒便燒,眼中全然沒有他這皇帝。可眼下卻不是發作的時候,他得把其他孩子,把這江山保住。

皇帝輕輕揮揮手,示意宮人退下,轉身對成國公說道:「敬義,太子一家的身後事,你來操持。」他說完,轉身朝殿後走去。原本挺得筆直的背脊彎曲下去,整個身形都佝僂下來,背影蕭瑟又可憐。

花甲之年喪子、喪孫,白髮人送黑髮人,失去的還是他親手培養的繼承人,他的太子!老皇帝蕭赫是真的傷心。

太子的威望高,又有太子妃相助,將成國公府牢牢地綁在太子隊列。十萬禁軍加上北衛營大軍,穩穩地轄製住南衛營十萬大軍。京城三十萬大軍,又足以鎮懾住各地兵馬,如此已經保得十餘年太平。

原本是打算將來太子繼位,老一輩的國公們都去世,將他們手裏的兵權拆分到各個公子、公女手中,由整化零調派到各處,再擴充禁軍培養自己的親信,這天下也就穩了。

哪曾想,太子沒了,謀劃落空。儲位空懸,他那些兒子又該爭起來了。他都不知道到後面能剩下幾個孩子。

老皇帝越想越傷心,再也控制不住悲慟,坐在後殿的台階上嚎啕大哭。

那慟哭聲,令許多人動容。

即便是成國公夫人沐真,也不由得閉上眼,沉沉的嘆了口氣,兩行眼淚奪眶而出。她沒了一手養大的侄女,皇帝的兒子、孫子孫女亦都沒了。兩家本為姻親,這場禍事,對她家是重大打擊,對皇帝又何償不是。最魁禍首陳王已死,沒道理再把這火燒到皇帝頭上,罷了!

只是成國公夫人沐真想到自己家,從清郡第一豪族走到如今的局面,是真的不甘和悲憤。她一把摟住身邊的賴瑾,把他抱得緊緊的。骨肉血親,她只有他了。

賴瑾覺察到成國公夫人的顫抖,知道她傷心,喚了聲,「阿娘,我在的,我陪著你。」

成國公夫人把賴瑾抱得更緊,卻連哭都哭不出來。

賴瑭從十三歲進入軍伍,又掌兵多年,見慣了生死,面對這番變故也覺錐心。他向來少言寡語,此刻也不由得有幾分動容,對成國公夫人說道,「母親節哀。」又怕她難受憋壞了,勸道:「莫要強忍著,當心傷了身子。」

成國公夫人沖他擺擺手,表示自己無礙。

成國公扶住自家夫人,對賴瑭說:「你忙去吧。」

賴瑭抱拳領命,轉身下令讓北衛營大軍全部退出皇宮,又對英國公說:「勞煩英國公待會兒與我同去鎮國公府。」掌管城門校營禁軍的可是鎮國公府的嫡出公子趙卓。陳王府只有一千府衛,掀不起浪,他能造反,全靠趙卓帶城門校營禁軍跟著他起事。

英國公頷首,吩咐南衛營大軍撤離皇宮,聽侯調令。

南衛營、北衛營押著起兵的城門禁軍撤出皇宮,皇宮重新回到儀仗親衛軍和步兵禁軍手裏,這讓宮中禁衛、朝中大臣和皇帝都暗鬆口氣。

賴瑾跟著親娘,帶著太子一家回到太子府。

負責皇室事務的宗□□,及負責皇帝內務的內史府都派人過來,協同治理太子喪事。

兵變時正值深夜,太子府的屬官都在自己家。

那些躲避在家裏的,在平息叛亂後,亦都趕到了太子府。他們是是太子的班底,原本有著遠大的前程,此刻也俱都隨著太子蒙難落空,一個個撲到太子靈位前嚎啕大哭,恨不得隨之而去的模樣。

那些真正為太子效死的人,早在昨夜趕過來保駕時便力戰而亡,突圍去搬救兵的亦是傷亡慘重,幾乎十不存一。活下來的,也是早已疲筋力竭,心如枯木,拖著殘軀,跪在靈堂上,宛若木偶。

戰死者的家眷們前來認領遺體,痛哭聲隔著宮牆傳來,更添悲傷。

整個太子府都籠罩在悲泣之中。

賴瑾經過這麼多的變故,隻覺腦子已經當機,整個靈魂都是飄的,看著周圍這些人隻覺好不真實,像在做噩夢。

成國公夫人看兒子神情恍惚似受到驚嚇,喚道:「瑾兒。」

賴瑾「啊?」地應了聲,扭頭看向親娘。

成國公夫人輕輕拍拍他的背,說:「回去歇著吧。」扭頭吩咐身後的桂嬸和吳嬸,「把瑾公子送回去,務必護好了。叫太醫給他瞧瞧,開點安神葯。」

桂嬸和吳嬸齊齊領命。

賴瑾問:「阿娘,你不回家去嗎?」

成國公夫人看向靈位後面的簾幔。太子一家走得匆忙,連棺木都要臨時趕製,這會兒還躺在板子上。她說道:「我陪陪弦兒他們。」

賴瑾說:「那我陪著你。」

成國公夫人不欲多說,揮手示意隨從把賴瑾送回去。

賴瑾想著自己一個未成年,留在這裏幫不上什麼忙。他不添亂就是幫大忙了,說道:「那我回啦。」剛從跪坐的墊子上起身,就聽到一聲慘嚎,「大哥啊——」

一個年輕男子從門外摔進靈堂,爬到靈位前,放開嗓子捶著胸膛哭得驚天動地。

賴瑾看傻了眼:這人誰啊?

有負責治喪的官員見狀,趕緊上前摻扶,「晉王節哀……」

晉王拒絕摻扶,往簾幔後面的遺體爬去,邊哭邊喊,「大哥啊,你讓我隨你一起去了吧,你走了,叫兄弟們怎麼活啊……」

成國公夫人起身,幾步上前,把快爬到太子遺體跟前的晉王拽住,強行拖出靈堂。

晉王奮力掙扎,大喊:「放開我,讓我見我大哥……」一眼看清是成國公夫人,哭聲嘎然而止,喉嚨滾動,真想把那句見他大哥的話咽回去。

成國公夫人已經送陳王滿門去見大哥了,他要是在此鬧事,成國公夫人是真能送他去見大哥的。晉王立即不敢再哭,更不敢再撲進去糟踐太子出惡氣,臉上努力擠出悲痛的表情。

屍骨未寒,連收殮都還沒顧得上,就有人來添亂,氣得成國公夫人是真想提刀子把人劈了,厲聲斥道:「滾!」

晉王打個顫慄,哆嗦著在靈前上了香,向成國公夫人行了一禮,倉皇離開。

賴瑾目送晉王連滾帶爬離開的身影,再看向親娘,又心疼又震撼。

心疼親娘那猶如喪崽母獸的悲慟狂怒模樣,震撼的是自己家裏好像比想像中還要牛逼,連皇帝的兒子都可以不放在眼中。..

他又有點擔心,這麼囂張,會不會招禍?歷史上被皇帝殺掉的開國功臣比比皆是,能夠善終的都是苟得不能再苟的,張狂的那些都沒什麼好下場的。

這麼多人在場,又是這麼個情況,賴瑾不好說什麼,隻把親娘扶回到坐墊上,喊了聲,「娘。」

成國公夫人說:「你回去吧。」皇帝的兒子多,太子生前猶如難以撼動的大山壓在他們頭上,如今人沒了,當初被他壓得翻不起身的皇子們,還不知道要怎麼折騰呢。這不就有晉王迫不及待地蹦出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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