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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71章 第 71 章
沐耀想到能見到謝娥,一路上跑得飛快,看後面的兵卒子跟不上,都想撂下他們自己輕騎快馬飛奔過去,可軍務在身,不容出差錯。

入夜時分,他便到了離得最近的興旺縣,在縣城找了家客棧落腳。

夜裡睡下後,他又想到那天謝娥一步一步地逼近他,直樂,這女郎好生猛。

沐耀樂了一陣,迷迷糊糊間正要睡著,腦子裡又想起白天將軍讓他出來送信時的一幕,忽地覺得不對勁,一下子坐起身,把揣在懷裡的信又翻出來看了遍,確實是信,信上的內容也確實是借地兒練兵,可謝郡守能借?

這要是借了,謝郡守的身家性命全家腦袋都得押上,是個郡守都得拒絕。可將軍是叫謝郡守蓋章,不是派他去商量著問問看能不能借。

如果不借,那就會打。

沐耀的喜悅之情一下子被沖得乾乾淨淨,腦子裡又把野溝子縣、陳郡和淮郡的地圖過了遍。野溝子縣太小了,就算有縣城,有城牆,那也只是座孤城,根本不是可守之地。

打仗,勝負是常事,必須得設可輾轉騰挪的地方,一旦退無可退,就會成為之前守清郡郡城那戰一樣,變成生死之戰,勝了生,敗了死,只能不計一切傷亡代價地死守,守下來也是慘勝。.

將戰場擺在淮郡,選地兒的是將軍,但讓將軍將地兒選在那裡的是形勢。如果謝郡守不借,在博英郡侯抵達前,得搶先打陳郡,讓他帶去淮郡的兩萬中軍便會成為攻打陳郡的。戰事一起,他這親事,也就泡湯了。

沐耀捂緊懷裡的信,胸口一下子堵得慌,說不出的難受。多好的一個女郎啊。這要是雙方打起來,以後別說成親做夫妻,不說能不能見面,那就是能不能活的事兒了。

沐耀心中的歡喜變成了煎熬,夜裡幾乎沒怎麼睡著,第二天繼續趕路。

他連縣城,這才到了陳郡郡城。

陳郡郡城的位置,跟從淮郡過來的入口、野溝子縣,正好成三角型,拉成長線。

大軍要是打陳郡郡城,得先之地,這就算是戰事順利,打下來也得好幾個月,博英郡侯早到了。要是打不下陳郡,直接派兵到了淮郡,必然讓陳郡跟博英郡守前後夾擊,大軍必敗。

陳郡有拒絕的底氣和餘地,而將軍是有大謀算的,且從來不會一條道走到黑,而是同時擺出好幾條道,視情況而定。將軍不會跟陳郡死磕,把自己耗進去,應該會轉而守野溝子山,放棄開荒出來的一縣之地,但那麼多的人力物力豈是白投的,這筆帳必然是要算在陳郡頭上的。

沐耀來到郡守府,求見謝郡守。

謝郡守聽聞沐耀過來,卻沒有周溫同行,顯然不是來提親的。他心道:「那他來做什麼?」總不可能是來見沐娥的。中郎將一人俱都沒了蹤影,野溝子縣的兵都歸營,顯是要起戰事了。他一個中軍都尉,不在營中,跑這來?

謝郡守立即明白,這是沖陳郡來的。

賴瑾那邊一旦起戰事,陳郡首當其衝。他要是不拿下陳郡,根本沒有可戰之地。

謝郡守想說不見,可這是能是不見就成的嗎?

他去到廳裡,再一看人,熬得雙眼通紅,哪怕把自己搗騰得乾乾淨淨,也是滿臉憔悴。他心道:「這是怎麼了?」客氣地與沐耀見禮,問:「沐耀都尉此次前來可是有事。」

沐耀把備的禮物奉上,哪些是給誰的,一一說清楚,說:「將軍派我來送信,這些禮是我給郡守的孝敬。」

他一個軍中的都尉,謝郡守可收不起他的孝敬,那就是未來女婿給老丈人的了。謝郡守沒收,示指他先放在一旁,問:「信呢?」

沐耀親自把信交給謝郡守,轉身在椅子上坐下後,又下意識地回頭看了眼內堂方向,沒見到謝娥。想也知道,她一個女郎,男女有別,怎地可能出來。

謝郡守看到信上的內容,饒是涵養再好,那臉色也綳不住了,沉得滴出水來。他把絹布上的內容看了又看,問:「你們將軍可有話帶到?」

大軍卡淮郡鬼哭峽的消息可不能泄漏出去,要不然叫淮郡知道,提前在鬼哭峽設伏,他們過去就得被埋在那兒。沐耀搖頭說:「沒有。」

謝郡守的視線又掃過沐耀帶來的禮,又是借地,又是沐耀帶著給謝娥的禮物過來。

意思很明顯,借了地,雙方聯姻,沐耀就是誠意和保障。只要賴瑾還想要這麼一員忠心又得力的猛將,多少都會對他家手下留情。

可涉及兵事,那就是死生之爭,又豈是一樁婚事就能左右的,不過是暫時的錦上添花而已。

要是不借地,賴瑾會先打一波陳郡,打得下去接著打,打不下去,不會死磕在這裡,會立即撤走。賴瑾撤走之時,就是朝廷大軍抵達之日,不管是誰帶兵過來,都得叫人刮地三尺。

朝廷不可能直接出兵,如果打賴瑾,只能從周圍郡縣調兵。放眼西邊諸郡,能有實力打賴瑾的,只有梧桐郡的方稷和青山郡的博英郡侯。方稷是賴瑾的親姐夫,正在給賴瑾供鐵,朝廷不會派他來,能派的只有博英郡侯喬嶽。

喬嶽帶著大軍過來,想叫陳郡易主,也不過是翻個手的事兒。即便陳郡不易主,只怕也會被擄掠一空,再栽在賴瑾頭上。陳郡叫賴瑾再打一波,再叫喬嶽踏一波,基本上也沒了。

謝郡守告訴沐耀:「容我想想,且在府裡……」想到沐耀跟謝娥在親事上有點眉目,又不願留他,可這關節,不能讓沐耀住在客棧,以免橫生枝節。他頓了下,接著說:「且在府裡住下。」喚來管家,領沐耀前去客院。

謝郡守的二弟去了梧桐郡買茶,路遠,一來一回的得兩個月左右,不在家。他把三弟和兩個兒子叫來,商議此事。

老三謝有傑說道:「左不過就是站賴瑾還是站朝廷的事兒,再說白一點,既然大哥覺得朝廷這次可能會派博英郡侯出兵,那我們就是在賴瑾和博郡郡侯之間選擇。誰給的好處多,損失少,就選誰唄。」

謝郡守的長子謝馴說:「阿爹,我們跟博英郡侯同在西邊多年,他家有鐵礦,一斤鐵都沒賣給我們過,我求上門去買鐵,你是沒瞧見管家那嘴臉,嘖!我好歹是郡守之子,派一個管家出來折辱我。阿爹,博英郡侯要是過來,我們家可沒得好。」

謝有文想到這事也是火大,但勢不如人,受欺負也只能憋著。不賣鐵就不賣鐵唄,喬嶽出來回絕了就是了,派一個下人出來!

謝馴接著說:「我們每次過青山郡都得交筆錢才過得去。賴瑾在西邊的根基淺,但他這人,能共富貴。成國公府的家風,不是卸磨殺驢的。再則,賴瑾在出這茬事之前就提了要用鐵換糧,他的鐵可是高價買的。他現在急需立足之地,我們現在幫他是雪中送炭。我們現在幫喬嶽,那就是……羔羊入虎口。」

謝有傑說:「二哥還在梧桐郡買茶,我們已經跟梧桐郡搭上了,那邊有茶有鐵,喬嶽能給我們什麼?賴瑾能在梧桐郡駐兵半年,方稷能同意,能這麼另眼厚待他,顯然另有謀算。一層姻親關係,可不夠做到這份上。賴瑾到長嶺縣時才兩萬人,短短不到一年時間便聚集二十萬之眾,一個縣的地都開出來了,可見本事。要是這波我們選了博英郡侯,博英郡侯沒弄死他,等他緩過勁兒來,死的可是我們。」

謝駟思量道:「阿爹,我聽說成國公府一門七將,三個女郎也都是能提刀上戰場的。」

謝有文說:「不是聽說,是賴瑗跟賴琬已經在賴瑾的帳下帶上兵了。」一道靈光劃過腦海,忽地一醒,叫道:「成國公府四公女賴瑤可是在梧桐郡。」

他驚得坐直了身子,說:「博英郡侯打瑤公女的弟弟,又把青山郡的兵都帶走了,賴瑤會坐視不理?成國公府的幾個孩子可是出了名的愛抱團,打一個惹出來一窩。賴瑤出兵打青山郡,師出有名,方稷不趁機撿這便宜都對不起自己。博英郡侯必須得防梧桐郡,不可能全力出兵打賴瑾。賴瑾兵精將猛的,他出全力都未必能打死,不出全力……來打什麼?」

次子謝駟順著謝有文的思路說:「以打賴瑾之名收刮沿途郡縣,柿子得挑軟的捏,去啃硬骨頭容易咯到牙。」

說話完,眾人皆沒了話說。這還用得著選嗎?

謝有文看了眼坐在屋子裡的三弟和兩個兒子,說:「罷了,那就借吧。」形勢所迫,只能兩害相權取其輕。

他取出郡守官印,在信上蓋了章,送去給了沐耀。

沐耀接過絹布,看到上面的官印,激動地朝謝有文抱拳道:「我這便回去請周參軍來提親。」

謝有文看他兩眼,輕輕點了點頭。

沐耀的心頭穩了,把信跟寶貝似的揣在懷裡,向謝有文辭行,帶著隨從們即刻回返。

謝有文心情沉重地嘆了口氣。這郡守之位,在他家,已經傳了兩代,可能傳不到他兒子手上了。他很清楚,賴瑾眼下是借,但遲早會取陳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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