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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79章 第 79 章
蕭灼華到了,賴瑾不用再操心後勤,渾身輕鬆,當即給自己放半天假。

他沏上茶,美滋滋地坐在正堂中,喝著茶,看天空的雲,準備放鬆一下。

一杯茶剛喝到一半,忽然覺得好像忘了什麼事。他想了想,問阿福:「今天什麼日子?」

阿福回道:「八月初十。」

賴瑾「哦」了聲,心想,蕭灼華的生辰已經過了半個月了,自己的還差幾天,那沒什麼事了。他隨即一想,不對哦,他跟蕭灼華成親的日子好像就是八月初十。

竟然成親有一年了!賴瑾頓覺驚悚。他倆都還不算太熟,手都沒怎麼牽過,竟然就結婚周年紀念日成老夫老妻了?他離滿十四歲都還差幾天呢,蕭灼華才剛滿十六,竟然已經是成親一年的已婚人士。簡直可怕。

賴瑾心說:「我還是個寶寶呢。」趕緊把結婚已久的可怕念頭拋到腦後,再捏捏頭頂上的玉束髮,心道:「我還是個沒到束髮之年的小少年。什麼已婚人士,邊上去吧。」

他心裏這麼念叨著,茶已經放下了,馬不停蹄地趕奔廚房,讓廚子晚膳準備豐盛點。

賴瑾很懷疑蕭灼華是故意掐著日子趕到的。如果她真是急趕慢趕的,就趕著來過周年慶,結果他給忘了,會是什麼後果?

還是不要去想後果了。他記起來了!

賴瑾安排好菜,又想起要準備禮物。他出征在外的,除了兵就只有戰利品了,總不能去戰利品堆裡挑首飾吧。他對戰爭還是有點不太舒服的,不喜歡把搶來的首飾戴在蕭灼華身上,總覺得缺了點太平意味,送人禮物好歹得圖個吉利。

可他出門的時候,除了兵,連糧都沒拉,去哪兒找禮物啊。

賴瑾思來想去,起身去到軍功曹余修那裏。

余修正在跟各營的功曹們核對戰功。

斬殺、俘虜、繳獲都太多,都快算不過來了。這又牽涉到前途問題,多算一個、少算一個人頭,都會有人過來拚命。要是少算了,被少算的人不樂意,冒死拚命掙點戰功,就給抹了?如今軍中,每個人都對自己有多少戰功一清二楚,加上將軍管得格外嚴,兵卒子要是被算錯戰功,鬧起來,立即就有督察官報到將軍那裏,想壓都壓不住。要是多算了,說不定就把原本該晉陞的人擠了下去,那也會鬧起來。

他到戰俘營發完撫恤回來,剛坐下不到半刻鐘,便聽到侍從稟報:「功曹,將軍到了。」

余修的腦子裏正在算數,聞言擺手:「別吵我……將軍?」他抬頭便見賴瑾在門口,趕緊起身行禮:「見過將軍。」

郡城如今空出來的大宅子多,他挑了處順眼的做為臨時駐紮點,離將軍所在的郡守府隔著大半條街。將軍怎麼跑這麼遠來了?顯然是有事。余修的心裏不由得有些忐忑,思量半天,想不出自己有什麼出紕漏的地方。

賴瑾問:「繳獲了多少馬匹?」

他嚇得淮郡所有的豪族都聚集在這裏,那些人沒輛馬車都不好意思出門,而且要是騎一匹神駿的寶馬良駒出去,特別有面子,這麼大的一個富郡,還有傳了二百多年的望族,怎麼都能找到些好馬的。

馬匹貴重,余修最先清點的就是這個。他當即將登記馬匹的戰功簿呈上去,「總共有一千多匹,大多數都是拉車的,戰馬極少,另外在郡守府和郡尉府裡繳獲十三匹上等良駒,我派了人精心照料。」

賴瑾說:「去看看。」

原來是沖著馬來的!軍功曹余修長鬆口氣,當即把賴瑾領到馬房。

拉車的普通馬匹價格在萬錢左右,戰馬是十萬錢左右,而寶馬良駒賣出什麼樣的價格都有的,且一般都是用金子來衡量。例如賴瑾現在的坐騎,是先太子送的千裡駒,,正是青春年少之時。隨隨便便都能賣出幾十上百兩金子,拿去配一次種都能換不少錢。不過,他的坐騎,沒人敢打主意。

後院馬房的那十幾匹馬比起賴瑾的,要差上一大截,但比起尋常戰馬要好上許多。

賴瑾去到馬房,挑了一圈,沒找到特別滿意的。馬都是好馬,拉到軍中去能讓那些營將、千總們打破頭,但送給蕭灼華的,不是千裡寶駒拿不出手。

他只能質量不夠,數量湊。十三匹馬,把長得最醜的那匹留給余修,說:「這匹給你。」其餘的全都讓阿福牽走,「給寶月公主送去。」

余修愣愣地看了看賴瑾,又看著賴瑾身邊的侍衛把馬房牽到只剩下一匹。給他的?余修回過神來,大喜:「謝將軍!」美滋滋地吩咐僕人照顧好自己的馬。頓時渾身充滿幹勁,覺得自己今晚點燈熬油核實戰功都有勁了。將軍是看得到他的辛勞的。

蕭灼華剛洗去一身的灰塵汗漬,正在那晾頭髮,便聽到侍女來報,將軍派阿福給她送來十二匹寶馬良駒。

她心說:「分戰利品嗎?」她又沒上戰場。隨即想起,賴瑾今天抱起一疊寫滿字的絹布要給她派活的情形,頓時撫額。送十二匹馬當酬勞?

蕭灼華知道賴瑾要領兵去抵禦博英郡侯,沒空打理後方。她想到自己馬上就能像治理野溝子縣那樣治理一郡之地,面上不顯,內心雀躍,收下賴瑾送的馬。

她等頭髮晾乾梳好後,正要去看新送來的馬,就聽到侍女來報:「將軍來了。」

蕭灼華迎出去,便見賴瑾帶著侍衛們進來,身後還跟著廚房的人,提著許多食盒。

賴瑾滿臉笑容:「一起用晚膳。」

蕭灼華見他過於殷勤,心生警惕。從小養成的謹慎讓她不動聲色地跟在賴瑾身後進入正堂,決定以不變應萬變。

賴瑾邁上台階,便立即告訴蕭灼華:「我們成親的日子,我沒忘的。」可千萬別找他算帳。

蕭灼華愣了下,隨即明白過來。今天是他倆成親的一年的日子,賴瑾這是慶賀?成親滿一年需要慶賀?她的視線從賴瑾的臉上掃過,壓下心頭的困惑,道:「多謝。」

賴瑾說:「往後要是我忘了,你記得提醒我,別打我哈。」

蕭灼華看了眼賴瑾壯實的身板,已經成親一年便躥到跟自己差不多高的個頭,說:「大將軍不打我就成。」

賴瑾嘿嘿一笑。他看蕭灼華沒有要算帳的樣子,心頭大定,開心地埋頭吃飯。

蕭灼華很少跟他一起吃飯,本來很拘謹,可看他吃得香,也放鬆下來,不知不覺的也多吃了幾口。

賴瑾吃過晚飯,見蕭灼華有點累的樣子,說:「趕了好幾天的路,你早點休息。」告辭離開。

蕭灼華送他到門口,等他走遠,才回過神來,問跟在身邊的玉嬤嬤:「他是特意過來用膳的?」因為今天是他倆成親一年的日子。

玉嬤嬤道:「將軍向來有心。」

蕭灼華想了想,把頭上常戴的髮釵取下來,讓玉嬤嬤裝進盒子裏給賴瑾送去。

賴瑾怕弄丟釵子以後不好向蕭灼華交待,裝進自己每天要用的筆盒中,這樣哪天臨時檢查,順手就能抽出來搏好感。

他等蕭灼華休息了一夜,大清早就去把人請來。

大軍休息兩天就要開拔,得搶在博英郡侯趕到前攻下虎城縣,耽誤不得。賴瑾還有些後方的事情要處理,只能令沐耀率領十萬大軍先行趕往魏郡。

淮郡地界的豪族大部分都抱著據城以守擋住他,好保家業的心思,因此幾乎都選擇來淮郡郡城,只有極少數位置跟魏郡接壤的豪族,因為離郡城遠,沒來這邊。

郡城失守,淮郡絕大部分豪族都在這裏了,剩下的零星三兩隻小貓別說成氣候,估計已經嚇得連夜逃往魏郡,所以後面的其他幾個縣不用打,可以直接過去。

為了加快行軍速度,依然是不帶糧食輜重就地取食,走到哪就在哪裏打豪族的塢堡糧倉取軍糧。

賴瑾送走大軍後,回到郡守府,請蕭灼華坐下,坐到她的身旁,說:「大軍現在得跟博英郡侯搶時間,所以走的是就地取食的奇兵突襲速戰速決路線,打的是出其不意。這種打法,偶爾打一下還行,用去打魏郡和防守博英郡侯就不成了。過去的這十萬大軍在沿途取到的糧食,最多夠吃上幾天的,後面的糧食、輜重必須儘快調來。」

蕭灼華點頭,說:「陳郡的六萬新兵已經召齊了,正在來的路上,野溝子縣的行軍帳篷、攻城車等輜重都已經安排給他們,過幾日即可抵達。淮郡正在秋收,糧食收上來就能運過去,近,能趕得及。」

賴瑾聞言心頭又穩了許多,給蕭灼華豎起大拇指點了個贊,便把昨天就想給蕭灼華的絹布交給她,說:「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收糧。豪族打下來,如今地都成了我們的。那些小農戶的地不要動,還是留給他們自己種,豪族的地,先去測量登記,僱人去收割。甸戶租種的地,讓他們交三成租子,其餘的自己留著。」

「淮郡不同於野溝子縣,野溝子縣的地都是遷過去的人自己開荒出來的,跟著我們跑了幾千裡路,得給予照顧。淮郡是打下來的,地是世代耕作的現成的地,免田地稅不合適,我們還有二十萬大軍要要養。」

蕭灼華長鬆口氣,心道:「終於不用為錢財發愁了。」

賴瑾覺察到她舒氣的動作,抬起頭看她一眼,繼續說:「人頭稅就不收了,省得他們孩子生多了養不起又乾掐死孩子扔孩子的事兒。淮郡以前是收一半的田地稅,加上人頭稅,地裡一大半的產出都交上去了,人餓得跟鬼似的。以後他們種地,交三成就行了。交的稅,可以是交糧,也可以按照糧價折成錢交上來。如果過了秋天還沒交稅,要罰錢,超過一年沒交稅,地收回,遇到災年可酌情減免。分下去的軍功田不交稅,但是不能荒著,只要荒上一年,收回來。軍功田可以租出去,但收的租子不能超過朝廷的稅收,以避免過度盤剝傷民。大致上是這樣,具體實施上,你根據情況調整。」

蕭灼華應下。

賴瑾說道:「淮郡人多,作坊也是可以慢慢開起來的。醬油、醋、釀酒作坊等開在郡城,可以往周邊縣鄉賣一賣。」

蕭灼華再次應下。

賴瑾又從絹布中翻出地圖,說:「這個是我路上做的標記,有些地方就因為一條丁點寬的小河溝阻攔,要繞上十幾裡路,架個橋能省好多事。有些鄉的路坑坑窪窪的,得修了。那麼多戰俘,挑些窮苦人家出身的仆奴、兵卒子,留下來修路、建橋。能架橋抄近道的地方,我都劃好了,你安排工匠們去看看,把它造起來。」

蕭灼華聽賴瑾一項項說完,確定大致上跟野溝子縣差不了多少,心裏立即有了數。

賴瑾把事情交待完,心裏大石頭落地,安心許多。

他的話音一轉,說道:「博英郡侯擅戰,我殺了他兒子,他必跟我拚命。此戰兇險,如果……我是說如果哈,雖然我覺得我長命百歲,但戰場上的事情說不準,萬一有什麼事兒,你拿著我的劍,掌兵。」

蕭灼華震驚地看著賴瑾。她掌兵?

賴瑾說:「我要是沒了,肯定是吃了敗仗,你要收整殘餘兵馬,帶著他們活下去。」

蕭灼華說道:和六姐就在草原,她們都能掌兵。」

賴瑾說:「掌兵的第一件事是要能養活他們,這個你比她倆更擅長。如果我有事,你把她倆調回來,拿我的劍給她倆看,她倆就明白了。眼下軍中千總級別以上的都是北衛營出來的,有她倆在,能鎮住大軍。不過,應該到不了那份上,我就是防個萬一,凡事做好最壞的打算。」

從血緣親情來講,應該和六姐來掌兵,但蕭灼華跟他成了親,按照清郡、尚郡的習俗,屬於當家主母。他要是沒了,她只要不改嫁,不另立門戶,願意接管他的一切撐起家,沒有任何人挑得出理。他教了蕭灼華這麼久,她學東西快,做事情又有效率,是整個鎮邊大軍中最有可能帶著大家活下去的。

他要是沒了,必然遭到各方面趁勝追擊瘋狂進攻,局勢得相當惡劣。蕭灼華是從小在宮裏受盡毒打撐過來的,抗壓能力十足,腦子也轉得快,興許能盤活局面。

蕭灼華默然。她從來沒想過,賴瑾會越六姐,將一切交付給她,一時間思緒起伏,格外感慨。

賴瑾從來沒見過蕭灼華這麼凝重嚴肅的表情,說:「哎,那個,我就是防個萬一。你不要有壓力哈。那萬一哈,我是說萬一,你要是覺得有壓力,撐不起來,扛不住,你找一個你看好的人把劍交出去就行了。人生的負擔,該扔就扔,別背包袱。」

蕭灼華扭頭看向賴瑾,問:「三郡之地,二十萬大軍,扔?」

賴瑾嘿嘿一笑。他覺得蕭灼華肯定不會扔。她事業心挺強的,又愛幹活。

蕭灼華看著賴瑾,說:「你好好的。」

賴瑾「哦」了聲,說:「當然。話說回來,我現在在跟博英郡侯互相傷害嘛,誰知道他會做些什麼事呢。」他覺得交待這些,終歸於是有些不吉利的,又連念三遍:「大吉大利,大吉大利,大吉大利。」

蕭灼華看他這樣子有點想笑,又有點難受。她聽著他說這些,再想到昨天一路過來,見到牆城外、城裏到處都是血的樣子,忽然覺得這不僅是佔了一淮之地,更是前途生死未卜。她又對賴瑾說了遍:「你好好的。」

賴瑾點頭應下,說:「我可惜命了。」

蕭灼華點點頭,起身走了。她得去給他調糧,後面的新兵、輜重也得再催一催,多些糧、多些人,他能更安全些吧。她的鼻子莫名有點酸,不知道自己怎麼了。

賴瑾看著蕭灼華走得飛快的身影,心說:「我是不是把人嚇著了?」防個萬一嘛。沒想嚇她。

賴瑾為防生亂,盯著蕭灼華接手郡城的一切,確定穩妥之後,這才在三千衛隊的保護下,趕往魏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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