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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19章 第 19 章
大軍深夜出發,摸黑趕了一個多時辰的路,才到禿子寨。

他們爬上寨子的時候,已是黎明時分,正是一天裏最困的時候,站崗放哨的山匪已經困得迷迷糊糊,甚至有些不那麼自覺的已經悄悄打起了盹,根本沒有注意想到也沒有注意到有大軍摸上來,有些沒有反應過來,有些還在睡夢中,便叫摸到近處的前鋒隊伍抹了脖子、摸走了腦袋。

直到大軍翻過寨牆、打開了門,才被發現,卻是連報訊都來不及被解決。

寨主鄭弘是最先收到消息的,他被十幾個兵卒疊羅漢式的壓在地上的時候,大部分山匪還在睡夢中,大門被踹開,長矛的矛頭對準了他們的腦袋,才驚醒過來。

打山匪這麼危險的事,賴瑾作為主將,又是未成年,打定主意不往前湊。

他帶著保護自己的一千人,等在禿頭嶺山腳下。

為了防止遭到突襲山賊的襲擊,挑的臨時落腳地是弓箭射不到、滾石落木砸不到的有遮有掩的隱蔽處。

兵力是對方的十幾倍,又是搞突襲,優勢佔盡,賴瑾沒什麼擔心的。他從小瞌睡重,少睡半個時辰都不行,趁著等消息,抓緊時間睡覺。

他一覺睡醒,天已經微微泛亮。

十幾個兵卒飛奔而來,歡天喜地的稟報,「將軍,大捷!」

他們爭先恐後的湧到賴瑾的跟前,行完禮後,便迫不及待地叫嚷:

「將軍,我們逮到禿子寨主了!」

「將軍,我們從房裏把光著腚的柴伍拖出來了,他不知道喝了多少酒,醉得像死豬,現在還沒醒。」

「將軍,我們發現了糧倉,好多糧,全是今年剛出的新糧!」

「將軍,有好多美女舞姬……」

「將軍,我們抓到好多俘虜,活的,聽千總說讓俘虜推糧車,是不是不用我們自己推車了……」

那一張張洋溢著激動喜悅的面孔,真不像剛打完仗回來的。

賴瑾見狀便知大獲全勝了。他問,「有傷亡嗎?」

有人答:「沒有。」

也有人答:「我們什的魯三娃翻牆的時候扭到了腳,腳脖子腫了,但能走。」

「有山匪想翻院牆逃走,墩子去追,挨了一刀,有甲衣擋住,沒大礙。」

「沒見著反抗,也沒見到有誰戰死,我們摸上去的時候,他們都在睡大覺呢。」

賴瑾又問道:「沒有漏網之漁吧?都看牢了嗎?」如果上面還亂著,他等他們控制好局面再上去。他帶著炊餅,吃完早飯再上去也不著急。

一群兵卒紛紛拍著胸脯保證沒有漏網之漁。開玩笑呢,讓這些山匪跑了,就得自己推糧車了!

賴瑾還覺不放心,讓老賈親自帶著一百人到前面探路,他啃了兩個餅,吃得飽飽的,得到老賈的回訊,確定安全了,這才慢悠悠地趕往山上。

回來報信的兵卒們也趁機吃了早餐填飽肚子,悄悄嘀咕,自家將軍看著年少,但跟大將軍一樣穩重,還足智多謀,兵不血刃就把這麼大的一個匪寨拿下了。

賴瑾爬到禿子寨的時候,太陽都出來了。

秋老虎當道,天氣炎熱,山匪們都是光膀子睡的,又沒有褲子,好多都是光著腚睡覺,只有極少數講究的穿了兜襠。

兵卒才不管他們醜不醜,光著腚正好,看他們怎麼跑。

一個個山匪光溜溜的,被人從床上趕到院子裏抱頭蹲著。

那場面,得虧賴瑾在後院摸爬滾打中飽經將士們荼毒眼睛,早習慣了!

光膀子光腚的土匪太多,使得錦衣華服的寨主格外顯眼。

哪怕他鼻青臉腫、頭髮散亂,衣服皺巴巴的還破了,身上光鮮的綢鍛料子,一個頂倆的壯實塊頭杵在人群中,形成鮮明的對比,想讓人認錯都難!

賴瑾掃視一圈,問:「柴伍呢?」

鄭弘聞言,面目瞬間扭曲:狗日的柴伍,果然是他把大軍引來的。

一旁的兵卒早就兩眼放光地盯著賴瑾,聽到他問話,立即把醉得人事不省的柴伍抬到賴瑾跟前。

柴伍也是光溜溜的,身上還有嘔吐物,瞧著就令人不適。

賴瑾瞧見一群兵卒看自己的眼神,會意,問:「是你們逮到的?」

什長忙不迭地回道:「是我們。」

賴瑾說道:「記功!記大功!把人看好了。」

一個什的人個個歡天喜地,旁邊幾個什的人橫眉豎眼。

大家一起衝進最大最闊氣的院子,好幾個屋子,他們逮的是同樣醉過去的壯仆,就這個什的人運氣好,把柴伍逮到了。

賴瑾瞧見旁邊幾個什兵卒的眼神,再看了眼他們身邊醉得迷迷糊糊的幾人,問:「那幾個也是英國公府的?」

幾個什的人麻利地點頭,應道:「正是。」

賴瑾說:「也記功,都看好了。」

幾個什的人頓時開心了,笑咧了嘴,紛紛道謝:「謝將軍!」

因為還沒有安排功曹,沒有專人記錄戰功,賴瑾吩咐在場的千總們從各自的麾下挑選兩個會識文認字算數的,把戰獲登記好,報到他這裏來,等核實過後,他再論功行賞。

賴瑾注意到,禿頭嶺的山賊都是青壯,沒有一個老弱,旁邊還有十幾個舞姬,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特意培養訓練出來的。

他挺好奇的,「這些山匪隻劫財,不擄人嗎?即使不擄人,幹活的老媽子也得有幾個吧?這怎麼有點像兵營?」

鄭弘的汗水簌地下來了,悄悄地抬起頭打量賴瑾,又讓旁邊盯著他的什長狠狠地踹了腳。

什長怒斥道:「看什麼看?」

鄭弘吃痛,隻得收回視線,低下頭,卻在思量,這位成國公府的嫡公子不像傳聞中那樣被寵壞了囂張跋扈無腦啊。

旁邊發現軍械庫的千總當即把賴瑾引到後院。他將整齊擺放的長刀呈給賴瑾,「這刀是用反覆鍛打的精鐵鑄成的,整個大盛朝能用得起這樣精良武器的,僅三家。」

哪三家自不必提。皇帝家、成國公府、英國公府。

賴瑾提起旁邊的牛皮盔甲仔細查看,心裏便有了數。牛皮稀少昂貴,許多縣兵穿的還是豬皮製成的甲衣,這麼一批軍械甲衣絕不是山匪們能囤積得起的。

他問道:「這些山匪們穿的是布衣還是甲衣?用的什麼兵器?」

千總回道:「全是這樣的牛皮皮甲。」又把賴瑾領到旁邊一個小院。

院子裏堆成山的甲衣、腰刀,全都是從山匪的房裏搜出來的。

方士澤捧著個盒子過來,呈給賴瑾,說:「抓到鄭弘的時候,他懷裏抱著這盒子。」

賴瑾打開盒子,發現裏面全是裁得整整齊齊的帛,上面還寫有字。

大盛朝沒有紙,記錄文字的多是簡帛。簡是木簡、竹簡,帛,則是帛布。

他展開帛書,上面沒有稱呼,也沒有落款,顯然也是防止落到其他人手裏,只有一句話:「斷不能叫賴瑾那廝活著離開長嶺縣」。

這咬牙切齒的語氣,讓賴瑾瞬間想到了柴絢。

眼下這情形,還有什麼不明白的。英國公明著不能派兵佔下長嶺山要道,便私下扶植山匪。瞧這些皮甲腰刀,也算是下血本了。

賴瑾真想說,英國公,好人啊。知道他去邊郡花銷大,這是又送人又送錢的,他自然就笑納啦。

他把裝有書信的盒子塞到方士澤的懷裏,「收好,價抵千金!」笑眯眯地邁出院子,說:「走,去看看糧倉和錢倉。」全是他的了!

賴瑾很快便到了糧倉。十幾個糧倉,滿滿當當的裝的全是今年的新糧,別說兩千人,再加兩千人,都夠吃到明年。

他美滋滋地說道:「錢倉呢,領我去。」

跟在賴瑾身後,原本還喜氣洋洋的千總們聞言都朝著其他人看去。你看我,我看你,眼神詢問:錢倉呢?

一名千總的反應快,「興許是在禿子寨主的屋子裏。」他說罷,快步朝鄭弘的院子走去。

逮住鄭弘的千總說:「早翻過了,就半箱子銅板和幾件把玩的小玩意,沒甚值錢的。」他說完,見到眾人齊刷刷地看著他,明顯不信的樣子,甚至目光那麼些懷疑,頓時急了,「我沒私吞!這麼多眼睛看著的,真要有,瞞得過誰!」

賴瑾說:「別急,信你。有人知道錢在哪!」他說完,快步去到鄭弘的跟前,問:「你的錢倉在哪?」

鄭弘的心裏咯噔一聲,說道:「俱都拿去買糧了,想必您也瞧見了。」

賴瑾說:「拿錢去買糧,你當什麼山匪,下山經商做買賣得了。不說是吧,待會兒別哭。」他叫道,「來人,去牽兩隻羊來,在他腳底板上抹蜜,讓羊舔他腳底板。」據說這是沒人扛得住的酷刑,正好一試。

鄭弘的屋子裏就有蜂蜜,山寨裡養有雞、鴨、羊等,東西很快備齊。

賴瑾讓人把鄭弘捆在凳子上,脫了鞋襪,在腳底板抹上蜜,再讓羊過去舔。

如果遇到常年不穿鞋的,腳底板有厚厚的繭,這招可能不好使。

鄭弘出身大族,腳底板比臉白,比手細嫩。

兩隻羊各往一隻腳底板舔,鄭弘哈哈哈哈哈開始狂笑,笑得揮身直抽搐,停都停不下來。

沒一會兒,羊把腳底板的蜜舔光,停下來了。

鄭弘已經喘得跟扯風箱似的,豆大的汗水混著淚水往下淌三粗的山匪頭子真是稀裡嘩啦的淒慘。

賴瑾催促兵卒:「再抹!」

兵卒又給鄭弘在腳底板抹上蜜,繼續讓羊去舔。

鄭弘又開始哈哈哈哈狂笑不止,整個山寨都飄蕩著他的笑聲。

一些怕癢的兵將已經悄悄地在地上蹭腳底板了,看向賴瑾的眼神都透著驚悚。

鄭弘大笑著慘叫,「我招——哈哈哈哈,我招……哈哈哈哈哈……」

賴瑾滿意了,讓人把羊牽開,還告誡周圍的人,「這是酷刑,你們不能學我。」

四周一片寂靜,眾人的表情各異,但很快,這事就讓他們拋到了腦後。大家都是刀口舔血的人,什麼場面沒見過。不就是讓羊舔過腳底板嘛……他們覺得還是挨鞭子比較痛快點。

賴瑾問鄭弘:「錢倉在哪?」

鄭弘說:「我床底下有塊板子,下面有個暗道。」

賴瑾瞥了眼逮住鄭弘的千總,「居然不搜床底下。」

那千總說:「我搜了。」

賴瑾帶著人進到鄭弘的屋子,蹲在床邊探頭望去。沒鋪地板沒地磚的屋子,地上都是土,床底下也是一層土。

逮住鄭弘的千總親自鑽到底床下,伸手刨開面上的土,果然露出了一塊木板。

眾人合力把床掀了,再把木板掀開,露出一個黑漆漆的僅容一人通過的地洞。

他們點上火把往裏照去,挺深的,只有一把長木梯垂下去。

有膽大先下去探路,不一會兒便在下面激動地喊,「找到了,好多錢!」

一群千總們護著賴瑾往下去。

他們順著木梯子爬到底部,在狹窄的僅容一人通過的地道中前行。

賴瑾挺不解的,「既然有地道,禿子寨主怎麼不往地道跑呢?」

一名千總應道:「應是有其理由。」說話間,面前出現一扇推開的石門,石門後便是山洞。

山洞裏的銅錢堆成一個半山多高的小丘,拿挑子來裝,都得裝好幾挑。

絲綢綾羅全部裝在大箱子裏,足有好幾十箱,不知道是不是把哪個大布商給劫了。

另外還有不少金子、珍珠、首飾、寶石等貴重物件,及十幾個紅珊瑚擺件。這紅珊瑚擺件上還掛著金鈴,在火把的照耀下泛著誘人的光澤。

眾人都沒有想到還有這驚喜,一時間看傻了眼。

賴瑾愣了下,回過神來,喊:「搬!通通搬走!」聲音響亮有力,擲地有聲。賺大了!

方士澤一眼看到地上的拖痕,順著拖痕走到山壁前,仔細打量兩眼,發現面前的岩石跟旁邊的有點不一樣,要更平更光滑,像是開鑿打磨過,且周圍還有一圈細縫,像是扇石門。

他試著用力一堆,沒推動,又將目光挪到下方的石頭上。

旁邊有千總見狀,立即上前把石頭挪開。

底下有個正好供一隻手伸進去的小洞,呼呼地漏著風。

方士澤將手伸到石門下方的小洞裏用力地往後一拉,門開了一條縫。

幾個千總立即上前把門打開,露出黑漆漆的通道,還有風灌進來,顯然是通的。

「將軍,有路!」

賴瑾說:「探探。」

他們順著山洞走出去約有幾十米遠,面前是一堆碎石,像是塌方形成的,待把碎石推開,露出許多枯枝雜草。

撥開枯枝雜草,面前露出一群滿臉緊張又興奮的兵卒,正拿著長矛對著他們。

這些兵卒奉命封鎖後山,防止有山匪逃走,聽到身後的草叢有腳步聲和悉悉索索聲,猜測肯定是有暗道,正圍過來堵人,結果發現露頭的全是千總,旁邊還有方先生,緊跟著又見到賴瑾探出顆小腦袋。

兵卒們看看山洞,又看向眼前的這些人,愣是一下子腦子沒轉過彎,想不明白,他們怎麼全都湊這兒來了。

賴瑾瞧見外面的山道和兵卒,對禿子寨主開的地道出口,也是無語了。這地道挖得有意義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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