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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96章 第 96 章
大軍帶著輜重趕路速度慢,賴瑾不願把時間耗在路上,帶著衛隊,輕裝簡行趕往淮郡。

沿途的修路工程才剛開始,隻把舊路上坑坑窪窪的地方填平,讓馬車能夠順利行駛,不會再動輒就陷在路上的大坑裏,或者因為坑太深撞壞車軸、車輪。

賴瑾規劃中的修路,是一個出動數萬戰俘,至少要修上好幾年大工程。

他打算把佔下來的地盤道路全部打通,要從邊郡一直修到魏郡跟臨江郡交界的界碑處。

從陳郡到臨江郡都是有官道的,但太窄了,並且很多路段沒有人維護,全靠往來商隊陷在路上的坑裏時臨時弄點碎石來填上,但很快就又壓壞了。路窄,兩輛馬車交匯都困難,經常堵住,得一方往後退挪到地勢較寬闊的地方,讓另一方先過去才行。

偶爾遇到兩家不對付的,或者是地位差不多,不願低人一頭退後給人讓路的,堵上大半天都是常事。以前馬車金貴,錯車的時候不多,將將就就也夠了。

可如今賴瑾要打仗,要發展經濟民生,得來來回回調派物資。

有了從草原擄回來的馬,建起運輸隊,他手底下有軍用的馬車運輸隊,蕭灼華手裏有跑淮郡到野溝子縣運輸作坊產出的民用運輸隊。這些車隊天天跑在路上,以前的路是真不夠用了。

目前局勢未穩,戰俘放回去全是不利因素,正好派出來修路。

道路每天都要用,必須保持暢通,因此採取的是先把舊路修平整,把那些容易陷在坑裏的地方運來碎石頭填平,再把路基加固,使得路面保持平順,之後才是把路拓寬。

拓寬路等於在舊路旁邊新開一條跟原來差不寬的路,官道、縣道都要擴一倍,鄉道也要擴到夠馬車跑。生產力落後,全靠人力挑土鑿石頭,工程進度極慢。

路修好了,對後世也有利。賴瑾把修路的開銷控制在能夠承受的範圍內,讓他們慢修。

他回去的時候,順便檢查沿途修路的情況,沒見到有豆腐渣工程。

畢竟天天都有運輸輜重營的馬車來回跑,邊修邊用,如果有豆腐渣工程,當天就得把路碾爛。

要是因為道路問題延誤戰事,負責監督修路的什長、佰長到千總,一個別想跑。路邊有裡程碑的,記載有哪些人在什麼時候修的這段路,乾好了,那是供後世瞻仰傳頌的功績,乾不好,順著裡程碑上的名字追責。

幹活的人是俘虜,碑上有名字的這些人只需要負責監工,為了腦袋和傳世功績,自然是緊抓質量。

賴瑾在檢查道路質量的時候,也檢查了俘虜的吃住,都還過得去,沒什麼剋扣情況。俘虜幹活雖累,但對於家兵、仆奴出身的人來說,都還在可承受範圍內。有小豪族出來的,從來沒幹過苦力活的,受不了要逃跑,有被抓回來當眾打死的,也有就地斬殺埋在路邊的。

修路的都是男丁,女俘虜和孩子都由蕭灼華安排去了作坊。十二歲以下的孩子及他們的女性監護人,免死。賴瑾並不擔心他們長大後報仇,想他死的人多了去,無論是從身份地位還是實力都輪不到這些人來找他的麻煩。

他花了小半個月時間才抵達淮郡郡城。

這是一年裏最冷的時候,正下著雪。

過完年天氣會逐漸回暖,過了正月才到開春時節,枝頭開始抽嫩芽。

賴瑾的馬車停在寶月公主府前,他掀開馬車簾子,便見蕭灼華連披風都沒穿,急匆匆地從府裡出來。

屋子裏有炭火,烤得人暖融融的,出來讓冷風一吹,怕不是想得風寒感冒。醫療條件這麼差,一場感冒都能要人命。

賴瑾左手爐子,右手披風,跳下車便把爐子塞給蕭灼華,又給她裹上披風,說:「你當心凍著。」

蕭灼華解釋道:「到發年終獎賞的時候了,作坊的已經發下去,軍中將士們的,吃食待遇,加餐,我已經安排下去,但錢上的事……」她看了眼賴瑾。軍中的事,得他發話才行。「聽聞邊山防線中有議論,說是他們賣命,難道連作坊女工都比不上和六姐亦都來了信。」這會兒送信的人和野溝子縣交年報的大管事都在堂中,剛說到一半,聽到賴瑾到門口了,趕緊迎出來。

賴瑾說:「這事我來辦。余修已經把他們去年的軍功核算完,回頭送到你那裏。」他邁進府門,問:「舅兄呢?住得可還習慣?」

蕭灼華輕輕地嗯了聲。她哥那性子,有個安穩的地兒待著,不用擔驚受怕,就已經很滿足了。以前他在京裡時,就經常閉門不出,最多就是常到她和母妃那裏。如今他住在她的府中,自然自在。

賴瑾說:「習慣就好。」他繞過影壁,就見到正堂中還站著許多人,男男女女都有,有穿著官服的,也有穿著作坊大管事服飾的,顯然正在議事。他對蕭灼華說道:「那你忙吧。」

蕭灼華頷首:「你的住處已經收拾好了,早上新添的炭火,屋子暖著的。」

賴瑾說:「我又不怕凍。」他說完瞥見蕭灼華手上的暖爐,說:「馬車漏風,我怕手上生凍瘡。」腿能用小毯子蓋著,手不好蓋。

蕭灼華莞爾,輕輕地「嗯」了聲,送賴瑾到小院門口,挺想送他到院子的,但正在議事,於是又折去了正堂。

賴瑾大半個月沒洗澡,身上的泥垢都能搓成球了。

他去到住處的第一件事就是吩咐廚房燒水洗澡。

他泡在浴桶裡用洗澡巾來回搓,把自己涮了兩遍,終於洗乾淨了。

他洗完澡晾乾頭髮,到中午時,玉嬤嬤來問他在哪裏用膳。

賴瑾問:「公主怎麼安排的?」

玉嬤嬤提了句:「太子殿下在。」

賴瑾懂了,說:「那就去太子殿下那。」

他又戴上玉佩、臂釧等,把自己收拾得精精神神的,這才往太子居住的客院去。

太子這輩子從來沒有像現在這般悠哉自在過,不用擔心誰會謀害他,不用擔心稍有不慎會得罪誰,不用擔心有誰會來找麻煩,每天小廚房變著花樣送好吃的,院子裏待悶了,還能去城外跑馬打獵。

冬天,正是野物毛皮正好的時候,很是獵到幾件好皮子。

他興之所致,可以在山野間恣意地騎馬馳騁,可以在野林子裏追著獵物跑,可以玩累了睡到日上三竿才起,可以把書撂到一旁閑著曬太陽什麼也不用乾不用想,沒誰會參他失儀、放縱,沒誰會時刻盯著他的一言一行揪錯處生事。

他待得自在,灼華更是了不得,也就是規格小了點,要是佔的地盤再大些,都趕得上坐朝掌政了。在這幾郡之地,沒有任何人敢對她不敬。若是可以,他真想用太子之位,換一個淮郡的富家翁。

太子昨天獵到幾張好皮子,正在自己動手清理,聽到蕭灼華派人來傳話,說賴瑾回來了,待會兒到他這用餐。

他當即吩咐小廚房把昨天獵到的野味烹上,至於怎麼做,他們看著辦。寶月公主府的廚子手藝可是一絕,用不著他安排。

他瞧著時辰差不多,洗了手,換了身衣服,就見到賴瑾跟妹妹一起來了。

賴瑾抱拳行了一禮:「見過舅兄。」

太子虛虛一托,笑道:「不必拘禮。」將賴瑾迎進堂中。

小廚房把做好的食物端上桌。

賴瑾在自己的地盤,自然是怎麼自在怎麼來,他看太子也是一個自在隨和的性子,於是連客套都省了,就當跟自家哥哥相處那般,湊一起吃家常便飯。

席間,賴瑾聽到太子說去打獵了,桌上的兔子肉、狐狸肉都是太子親手獵的,眼睛都亮了,問:「近幾天你還去嗎?」可真會玩。他之前閑得慌,都沒想到出去打個獵什麼的。

太子樂了,道:「隨時可以去。」

賴瑾突然想起家裏的事都扔給蕭灼華,自己回來後不說為她分擔一些,又跑去玩,不由得心虛地看過去。

蕭灼華瞥見賴瑾的眼神,以為是邀她一起去,說:「年底事務繁忙,我不便離開,你們去吧。」

賴瑾「哦」了聲,又趕緊說:「我打完獵回來……我陪完太子舅兄回來,就幫你幹活。你要是乾不完,就多招點人乾,別累著自己。」他又想,自己出去玩不帶她,確實有點過分,又說:「要不,你放一天假,我們一起去玩?」

蕭灼華明白過來,心道:「原來是覺得出去玩不帶我,心虛啊。」

賴瑾瞧見蕭灼華的神情,趕緊說:「一起出去玩,活是乾不完的,放天假哈。」

蕭灼華莞爾。她想了想,道:「那過兩日再去。我得把緊急要務處理了才行。」

賴瑾說:「那我幫你唄。」

蕭灼華看他一眼,點頭同意了。

賴瑾又往蕭灼華身邊挪了挪,講起一路上過來的見聞。

太子吃著菜,明明鹽沒放多,卻有點齁得慌。他這麼大一個人坐在這,這兩人把他給無視了。

他們打完獵回來,帶著輜重趕往邊山防線的大軍抵達淮郡郡城。

軍功曹余修已經把去年的戰功核算完。

仗是打不完的,開春後又有戰事,賴瑾決定先把去年的戰功獎賞發下去,當即讓蕭灼華安排人從庫裡拉出批金子銅錢布帛,讓大軍押往野溝子縣。

軍功田在淮郡,也按照他們的軍功發了下去。家人在淮郡、魏郡的,直接遷了戶籍,幫他們打理軍功田。大部分人的家人都不在,賴瑾便安排蕭灼華派當地的鄉長安排人打理,定期收租就成。

大軍的斬獲挺多,僅虎嘯山裏就有好幾萬人,但大部分都是集體斬獲的,個人單殺拿人頭的極少。嚴苛些,是可以把集體斬獲分地這一塊抹掉的,獎銅錢布帛就成了。

將士賣命,且說好了隻分淮郡的地,收到的地也夠分,賴瑾就按照集體斬獲,從上至下給他們分了地。千總、佰長都是拿軍功大頭的,但賴瑾隻給他們分到一百畝就沒再分了,其餘的折成金子。

因為贖人的事,金價拉高,已經漲到一兩金子三四十貫錢,比賴瑾賣首飾還貴。他折算軍功田時,還是按照一兩金子十貫錢算的,並且把第一批買首飾的差價也補給了他們。

如此一來,淮郡的地分出去大半,但產糧的總量是沒變的,只不過租戶交的租,從交給官府變成了交給軍功田地主。可地主在兵營裡打仗,收到的租子最後都還得賣出去折現,並不影響糧食供應。

賴瑾走的是以戰養戰的路線,不怕多掏那點買糧的錢。

軍功的事情安排好,年也過完了。

賴瑾得準備出發趕往邊山防線。

他經過這陣子跟太子相處,對老丈人是真一言難盡,把這麼一個富貴閑人性子的人按到太子的位置上,又是各地公侯擁兵自重的局勢,是真要命。蕭灼華跟她哥的感情又好,她出嫁的時候,太子把壓箱底僅有的二百兩金子給了她。這世上估計再沒有比太子待蕭灼華更好的人。

他思量過後,在離開前,找到蕭灼華:「我問陛下要了一萬兩金子,等送來後,你從中取一半,重新融鑄過,叫人看不出是從宮裏和我們這裏流出去的,拿給太子。兩金子,放在馬車上就拉回去了,金子重,塊頭小,也好藏。

蕭灼華詫異地看著賴瑾,問:「為何?」

賴瑾說:「你娘還在京裡,你哥雖是太子,日子卻是難過,手頭寬裕點,能好過些。這錢是我們從你爹手裏摳的,分他一半。」他一個掌兵的,有權有勢,叫底下的兵將賣命都得給錢糧給前程,太子空有頭銜,地位搖搖欲墜的,沒錢可真不行。

蕭灼華心下動容。談和,賴瑾隻問他父皇要一萬兩金子,幾乎等於沒要,如今還要分一半給她哥。

賴瑾又從袖子裏取出一塊絹布:「這個,你讓太子路過長郡的時候,交給長郡郡守承安伯楚尚。長郡是西邊諸郡中離京城最近的,如果太子在京城待不下去,往長郡跑,只要他能跑到長郡就安全了。」他又取出一塊絹布,說:「這是密室和地道圖,叫太子偷偷備好退路,別跟我弦表姐家一樣,叫人堵在府裡。」

蕭灼華看過圖,又展開賴瑾寫給長郡郡守承安伯楚尚的信,只見上面寫著:「他日若此人有難,請出手相救,我願以千匹戰馬相酬。」一千匹戰馬,等於一千騎騎兵,價值萬兩金子,卻是拿著萬兩金子都買不來的。長郡緊鄰京城千裡平原,正是騎兵縱橫馳聘發揮優勢之地。這條件,任誰都無法拒絕。

如果賴瑾現在想湊齊這一千匹戰馬,得從草原調一批,再把自己的騎兵衛隊也調出去。

蕭灼華滿臉動容地看著賴瑾,問:「為何如此?」

賴瑾說:「金子是從你爹那裏摳的,戰馬,草原有的是,打起仗來,去搶就好了。能保住親人性命,值的。」如果換成是她娘,絕對願意拿這錢去換弦表姐一家的命。他不想看著親娘遭了回錐心之痛,又再看蕭灼華再經歷一遭。他與蕭灼華是結髮夫妻,這筆錢財出得。

蕭灼華的眼圈都紅了,喚了聲:「賴瑾。」

賴瑾湊近,問:「幹嘛?感動啦?我們家的財產,你也有掙。」

蕭灼華抓住賴瑾的手,握得緊緊的。她父皇把她和哥哥往絕路上推,卻是賴瑾在盡最大的努力保護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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