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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到亂世搞基建(女穿男)》第121章 第 121 章
皇后聽到蕭灼華要請旨誅逆賊,把孩子抱給奶嬤嬤,問蕭灼華:「如今的大盛朝可還有忠於皇室的兵,可還有忠於皇室的臣?就連你自己都不聽朝廷……」她的話沒說完,便叫院門外守衛的聲音打斷:「見過大將軍。」

緊跟著,守衛進來通報,「大將軍求見。」

皇后瞪了眼蕭灼華,換上溫和的模樣,道:「有請。」

沐瑾進入正堂,就見到蕭灼華站在皇后身側,一副剛挨了罵的模樣。他抬眼瞅了她一眼,心道:「無論位置爬得有多高,在親娘跟前都只能盤著,挨罵也只能受著。」大家都在親娘跟前挨訓,心理可平衡了。

他行完禮,在皇后的下首邊坐下,道:「母后,方才灼華向你說了英國公府擁立梁王世子當皇帝的事了吧?」

皇后輕輕點頭,道:「我可否問問,將軍如何打算?」

沐瑾抱拳道:「回母后……」話出口,見蕭灼華還站著,一副罰站的模樣,趕緊過去把她拉到椅子上坐下,將玉嬤嬤剛端上來的茶遞給蕭灼華,說:「順順氣。我就知道你心裏肯定憋著火氣,特意派人守在門口,一有消息就叫我。」

蕭灼華沒理他,低頭喝茶,努力平復情緒。

沐瑾這才對皇后說:「大盛朝隻經過父皇一朝,根基不穩,眼下各地戰亂四起,諸皇子又全都沒了,國祚已是到頭。可英國公擁立梁王世子當上皇帝,他在名義上便能號令如臨江郡、平川郡、廣庭郡等只有一郡之地、兵不強糧不多的小郡,再加上英國公的勢,他們在收服各郡上就勝了一半。我們動兵,皇帝就可以下詔征討逆賊,對我們極為不利。」

「陛下、太子、梁王俱都是死在英國公手裏,得讓他這逆賊之名落實,叫梁王世子這皇帝當成名不正言不順的篡位皇帝,將來我們才好想怎麼打他就怎麼打他。我之前與灼華約定好,必要英國公滿門人頭以奠太子。」

皇后道:「你的意思是想讓我下討賊懿旨?」

蕭灼華抬眼看向沐瑾。同樣是請懿旨,她挨得訓,沐瑾不挨?

沐瑾「呃」了聲,說:「母后,若是下征討懿旨,以眼下的局勢,必然不會有人響應,會很尷尬。我的意思是你下道罵賊懿旨,由你通過傳懿旨大罵英國公、梁王世子等,給他們蓋章認戳將他們定為反賊,不承認梁王世子是蕭氏子孫,把他從皇室宗藉除名。英國公借不了皇帝的名頭,就收不了那些零散的郡縣,只能老老實實一塊塊地盤慢慢打。」

皇后頷首,道:「所言甚是。」她當即吩咐隨侍宮女:「去取我的鳳印。」

不多時,宮女捧著鳳印出來,呈到皇后跟前。

皇后抬手示意宮女端給沐瑾,對他說道:「你且拿去用。」

丈母娘的東西,沐瑾當然不能要。他說道:「母后,我已經派人去叫周溫過來,待會兒叫他擬罵賊書,待他寫完,您過目,覺得妥當,您再蓋章,我派人以您的名義詔告天下,再給英國公去一份。」

皇后不動聲色地看了眼沐瑾,道:「好。」

沐瑾知道皇后對他小心翼翼的,很擔心他容不下她們。他覺得,既然同一個屋簷下住著,且要一直住下去,還是早點讓人放心的好。

他說道:「母后,在我心裏,最重要的不是權勢富貴,是家人。錢是掙不完的,地盤是打不完的。掙錢,有賠就有賺,地盤有打下來的,還有丟了的,都是來來去去起起落落的。可我要是哪天吃不上飯,我回去找阿娘,她能不理我嗎?不會的。她頂多一邊罵著我沒出息,一邊給我張羅吃食,怕我餓著凍著。」

他頓了下,說:「我曾聽過一句話,父母若在,人生尚有來處,父母若去,人生只剩歸途。有阿娘在,無論什麼時候都會有人疼有人護,有個依靠。灼華老擔心我卸磨殺驢,防我,但您是她阿娘,她對著您不設防,有什麼事情能跟您商量,有難處、傷心了,哪怕只是到您這兒坐坐都能好很多。」

蕭灼華側目,盯著沐瑾。

皇后看著沐瑾,若有所思。

沐瑾繼續說:「我與灼華是夫妻,往後的歲月都是她陪著我走,我病了、受傷了,會由她來照顧,我出征在外,家裏是她在打理。我跟她成親,叫成家,我與她合在一起,才算是有完整的家。她的想法、她的感受,她能不能安心、開不開心,與我切身相關,她好,我好,我們的家才能更好。您能逃出來,灼華還能有阿娘,我是打心底高興。」

他頓了下,說:「我想幫太子一把,不是因為他是太子,是我之前在京城裏,每次看到他跟灼華在一起,都牢牢地護著她。即便是我跟灼華起兵,太子看在妹妹的份上,都毫不猶豫地幫我們。太子沒了,秦淡養在您膝下,不是我不願養她,而是我將來要起兵,收養先太子的女兒,很容易讓人藉此生事。孩子改了姓,養在你膝下,有姑姑、姑父護著,往後大盛朝的風風雨雨都跟她沒關係了,她想怎麼長、想過什麼樣的日子都隨她高興。她想當將軍就去當將軍,想做官就做官,想做富貴閑人,我們家又不是養不起她,養著就是了。舅兄就這麼一點血脈,看在他當初那般護妹妹的份上,我這個做妹夫的,也得把他的孩子護下來。」

蕭灼華目不轉睛地盯著沐瑾,只見他的眼神和表情都是那麼的認真。她能感覺到,他這番話是發自肺腑之言,為的只是想讓她們安心。

皇后亦是許久無言,好一會兒才頷首致謝,道:「多謝。」

沐瑾道:「母后以後跟我阿娘一樣,喚我的名字就好。我改口喚您母親,你呢,千萬別再當自己寄人籬下,您是灼華她娘,親娘,有她在,你盡可安心住著。在府裡,我都不敢惹她。」

皇后詫異道:「你為何不敢惹她?」

沐瑾說:「她萬一撂蹶子不幹了,或者上來撓我怎麼辦?我不還手,虧,我還手,不能打疼更不能打傷,打重了我還得哄,真要是鬧起來就是家宅不寧,夫妻內訌,在外面打完仗,回家還要打仗,連個能安心躺平歇著地兒都沒了。不惹她才是明哲保身之道。她要是記恨我欺負她,萬一我哪天帶兵在外被困了,她不來救我,我就涼涼了。」

皇后徹底的沉默了。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又找不到反駁的語言。

她忽然覺得,若蕭赫在對待家人上,有沐瑾半分想法,都不至於落得那等地步。她抬眼看向面前才十六歲的少年郎,有遠超同齡的成穩,行事、見地、待人都讓人無可挑剔。她的憂慮,在沐瑾的坦承面前,倒顯得多慮和落入下乘了。.

皇后道:「以後,我便不再同你見外。」

沐瑾笑著應道:「好啊。你還可以找我阿娘串門,若是手頭有閑錢,還可以做點生意買賣賺個開心。」他忽地一醒,問蕭灼華:「有給母親準備月錢嗎?」

蕭灼華道:「沒有。」

沐瑾道:「母親的開銷從府庫走帳,每月的布帛、銅錢、金子你再看著安排。四個貿易城正在蓋宅子商鋪,看看有沒有合適的,或者有什麼生意買賣,給母親張羅幾樣,這樣能有進項。」帶著孩子,再加上人情往來的,少不得花銷。前朝皇后,再是有他倆護著,手裏沒錢,日子終究難熬。

皇后:「……」

蕭灼華道:「我在商貿城留了幾塊地,回頭讓人過契到母親名下。」

沐瑾道:「戶籍也安排上。」原本丈夫、兒子都沒了,還有娘家的。蕭灼華連太子妃的娘家都派人去接了,也該去接她自己外祖家的。可她外祖家當初獻女兒求榮,把女兒推進火窟換來縣令之位。後來蕭灼華兄妹出宮開府,外祖、舅舅還上門來吸血,得虧那時候寧王勢弱半點不起眼,絲毫沒有角逐皇位的可能,叫眾兄弟當作笑話看也就過去了。要不然,還不知道要給他們添多少事端。

蕭灼華不提,他就當他外祖家沒有人了,要是敢來找麻煩,他剁了他們的腦袋。不要以為有血緣關係就是親戚,得處處顧慮,血親也可以是仇人。誰說一家人不能成仇了?叫賴瑭、賴瑛的兒子來他的地盤看看,看他是擺小叔面孔,還是擺奪地之仇的仇人面孔。

她們聊了好一會兒,周溫才匆忙趕來,跑得滿頭大汗,向堂中三人行禮。

沐瑾問:「可是有事耽擱了?」平時來得可快了。

周溫喘勻了氣,說:「中軍大營余旦麾下一個叫程鐵牛的千總,前年娶了陳郡正縣縣令的女兒,三個月前,討了清郡臥牛縣豪商的女兒為妾,府中鬧起來了。」

沐瑾問:「怎麼呢?」

周溫說:「妾室懷有身孕,到正室跟前叫囂,叫正室讓人把臉抽成了豬頭。昨日休沐,程鐵牛回家瞧見,把正室打了,還給關進了柴房。那正室在府裡也是有人的,偷開了門鎖連夜出府,逃到了謝郡守府裡。謝郡守親自去了程鐵牛府中,又把我叫了去。」

沐瑾問:「謝郡守?謝娥?」

周溫點頭道:「正是。那正室的奶奶,跟謝郡守的爺爺是親兄妹。」

沐瑾說:「這就是謝娥姑婆家的孩子,表姐妹?」

周溫道:「正是。」他頓了下,說:「程鐵牛是說,那妾室懷有他的骨肉,說正室善妒,容不得人,容不得他的子嗣,理當挨訓,還讓謝郡守莫管他的家事。正室和謝郡守見他蠻橫,已是鬧著要和離了。」

沐瑾說:「程鐵牛既然要跟妾室相親相愛,就讓他們鎖死唄。正室跟他和離,回頭再找一個更好的就是,等成親的時候,給我發個請帖,我去喝杯喜酒。那程鐵牛,這千總別幹了,卸甲歸田。」

周溫驚了,道:「卸……卸甲歸田?」軍中的前途沒了,連考官都沒了。他問:「這……這是為何?一個妾室……後宅之事,這……」不至於鬧至如此吧?

沐瑾說:「千總能接觸到不少軍中機要之事,便是退伍為官,若是考上就是一縣之長。他久不在府中,府裡的一切全靠夫人操持打點,卻縱容妾室鬧到夫人頭上。他這樣子,正室夫人可還管得了家?他不在家,正室夫人管不了家,妾室要翻天就翻天,是不是他的書房隨便進,東西隨便翻?給他塞妾室派細作從他府裡套軍中機密很難嗎?不說旁的,各地軍事輿圖,我們軍中千總級別以上的,人手一份。你且去問問,博英郡侯府裡有我們的這樣的輿圖嗎?」

從他府裡偷份精細繪製的軍事地圖出去都是損失,更別提,一些作戰安排。生產力低下,運輸緩慢,任何一項軍事行動,從籌備到開戰,至少好幾個月起。在籌備之初就叫人知道作戰計劃,等大軍到的時候,對方都挖好坑等著了。軍事行動執行過程中,千總是中堅層,能接觸到不少細緻的調動安排,對方只需要知道一絲苗頭,都可能推算出整個行動。

沐瑾叫這事提了個醒,決定回頭派齊仲安排斥侯,把軍中高級將領、各郡官員府上都盯一盯,以免混進細作鬧出事情。戰爭時期,反間諜戰極其重要。

周溫原本覺得,一個妾室鬧成這樣子,確實難看。謝郡守作為娘親人出來撐腰,也是理所當然,他居中調停就是。卻不想,到了將軍這裏,又是另一重考慮。他應道:「是。」

沐瑾說:「你回頭傳訊軍中,誰要是納妾,我沒意見,但要是敢讓細作混進去誤了事情,殺頭抄家。凡軍伍中有納妾者,正室隨時可以和離,不僅能帶走自己的嫁妝,還能帶走其七成財產,正室所生的子女也可一起帶走。」

周溫恭敬地應道:「是。我回去便辦此事。」

沐瑾的話音一轉,說:「這次叫你來,主要是寫討賊書。不是討伐,是罵英國公這個弒君造反篡位的竊國賊,罵他在外敵當頭,在大軍出征之時,殺主帥、屠戮皇室滿門……」他掰著手指頭巴拉巴拉地把英國公的罪名一一報出來,說:「這討賊書是要以皇后娘娘的名義發懿旨去罵他的,要詔告天下的。」

這可是青史留名的機會。周溫激動得重重地作了一揖,道:「末將定不辱命,必讓此文寫得叫那賊子看了羞得撞死謝罪。」皇后否決了梁王兩個兒子的繼承權,蕭氏皇族再無男丁,血脈斷,國祚終。這篇討賊書一出,英國公成為反賊,蕭氏皇朝正式終結。一個朝代的終結,由他畫上最後一筆,還不擔惡名,想想就激動。

沐瑾說:「好好寫,多找幾個幕僚參詳都成,寫好了再送來。」

周溫應道:「是。」他領命而去,步下生風,走得飛快。

沐瑾回頭,便見到蕭灼華正盯著自己看,道:「看我做什麼?」

蕭灼華收回目光,說:「沒什麼。」她怎麼覺得沐瑾似乎特別討厭納妾。

沐瑾想到程鐵牛的事,罵道:「渣渣,不想想當初在野溝子縣為了娶妻,一個個都成什麼樣了,回頭就劈腿,為了小妾打老婆,還把老婆關柴房,狼心狗肺。」

蕭灼華:「……」

皇后:「……」

蕭灼華心下瞭然,心說:「細作什麼的,純粹是沐瑾想收拾程鐵牛,就是看不順眼他寵妾滅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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