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絕譜》詭異的國主
整個國都的皇宮彷彿都籠罩在了一種詭異的陰霾之中。此時,白沐國的皇宮裡面,國主的寢室裡面,剛才還滿臉蒼白,眼神詭異的國主,現在居然正端坐在床邊。
此時,以往服侍他的四個女子,正一個個滿臉錯愕的盯著眼前這個死而復生的國主,親眼看到了這種「死而復生」的場面,著實令在場的她們四個都懷疑起人生來了。
嬌兒原本就白嫩的面頰,現在看上去泛著一種說不出的慘白之色,她不可置信的說道:
「國主?
還是丞相?」
是啊,她們眼睜睜的看到了剛才的那一幕,殷再生的身體猶若幽靈一般鑽入了國主的身體之中,不對,其實應該說是國主的屍體之中。
那詭異的一幕,但是,但是,接下來的事情會更加的令她們匪夷所思。
「大,大……
大姐,你剛才說什麼啊,我怎麼沒有聽見啊,你能不能再說……
再說清楚一點啊。」
依舊還是那個膽小如鼠的三女兒,嫵兒。
她是這裡面膽子最小的,雖然膽子小,但是好奇心卻足夠大。
原本的這個宮殿的寢室裡面,一共有六個人,現在只剩下了五個。
「你們站在那裡幹什麼呢,還不過來拜見國主。」
突然間,一種熟悉卻帶著詭異的聲音在空中回蕩,可是,在場所有人的嘴巴都沒有動,彷彿這個聲音是從一個人的肚子裡面傳出來的,而且,聽上去,聲音很熟悉。
「姐,這個聲音是?」
站在一旁二女兒,艷兒此刻緊緊的拉著大姐那修長的手臂,顫顫巍巍的問道。
正當殷再生的四個女子看上去都是一個個面露驚容之際,剛才的聲音繼續緩緩的想起:
「嬌兒,艷兒,嫵兒,媚兒,你們四個人這一次的行動很是成功,從明天起,你們四個晉陞為國主的一級護衛。
嬌兒!~~~」
坐在床邊的國主看上去面色依舊慘白無神,但是聲音依舊能夠清晰的傳入對面人的耳朵裡。
嬌兒聽到在叫自己,急忙上前一步,嬌聲回應道:
「嬌兒在此。」
「你以後依舊是她們的首領之人,姐妹四個還是你說了算,我們的大業即將離成功只有幾步之遙,切不可掉以輕心。」
聲音依舊詭異,但是卻帶著幾分掩蓋不住的得意。
「嬌兒明白。」
就這樣,偷梁換柱,現在的殷再生已經不復存在了,可以說只是身體不復存在了,但是靈魂已經獲得了新的永生。
「父親,整個國都裡面,都知道殷再生已經消失的消息,現在大家都來問您的意見,大部分的人現在都主動的來投靠您了,我們曾家是不是從此就能夠揚眉吐氣,重整旗鼓了。」
曾杜君這個時候,臉上的喜悅之色已經掩蓋不住了,他應該是目前,最為得意的人了。
因為龍蕭等人對殷再生,殷丞相府邸的毀滅性打擊,短短的一夜之間,整個殷府可以說是樹倒猢猻散,即使連往日裡與殷再生很是親近的那些官員,現在大部分都倒戈相向。
「君兒,無論殷再生現在的勢力在不在,我們需要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分內之事而已,知道麽。」
曾偉朝一臉嚴肅的用教育的口吻說道。
「父親,孩兒知道了。」
一臉委屈,委屈之中還帶著一絲絲的不服氣。
曾偉朝此時彷彿看穿了面前,自己兒子的心事一般,年事已高的他長長的嘆了口氣,朗聲道:
「君兒,大男子應當有衝天之志向,但是,非運不能恆通,要知道,萬般皆是命,你父親我一輩子不能說有多大的成就,但是也算是略有小成。」
說道這裡的時候,曾偉朝從坐著的椅子上緩緩起身,慈祥的聲音之中充滿著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到:
「但是,父親的成就始終只不過是曇花一現,要知道,我們做人的標準,還有做人的良心是不能變得,我們要做事情,就一定要坦坦蕩蕩,做到問心無愧。」
他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都彷彿在給自己的兒子敲警鐘,要知道,自己的兒子他怎麼能夠不了解呢,他知道自己的兒子心中有不甘,也知道自己的兒子有著自己心中的宏偉目標。
只不過,他不想自己的兒子走捷徑,他慢慢的湊近了兒子的身旁,語重心長的說道:
「兒啊,要知道,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八九,爹今天送給你一首詩,你一定要用心記住了。」
曾杜君雖然心中計謀深遠,但是,對於面前自己的父親,他也是從來都不敢違抗,隻好點了點頭道:
「父親,您說吧,我洗耳恭聽就是了。」
沒辦法,從小到大,他都已經習慣了順從父親的意願,從來也沒有反抗過,也從來沒有試著去反抗過,這樣的意識在他自己的習慣裡面已經根深蒂固了。
尤其是現在自己所擁有的一切,都是源自於自己的父親,他又怎能夠出言頂撞呢,況且,這也不是他的所作所為啊。
他對父親話,從來都是言聽計從的,所以,他面露一種很是乖巧的面容,當然,這樣的面容是不是裝的,也就只有他的自己心裏面清楚了。
其實,現在的曾杜君已經不是以前的曾杜君了,他的慾望似乎在某個時刻不知道為何被激活了,現在的他只是壓製著自己的慾望而已,當那一天,他心中的慾望迸發出來的時候,能夠吞噬自己心中的一切。
第一個吞噬的就是他心中的孝道,那種言聽計從的孝道,還有一個吞噬的就是自己面部的那一份儒雅,取而代之的是什麼,那就只有讓當那一刻來臨的時候,我們才能夠知道。
曾偉朝雙手習慣性的背在自己的身後,朗聲背誦道:
「終日奔忙隻為飢,才得有食又思衣。
置下綾羅身上穿,抬頭又嫌房屋低。
蓋下高樓並大廈,床前卻少美貌妻。
嬌妻美眷都娶下,又慮出門沒馬琦。
沒錢買下高頭馬,馬前馬後少跟隨。
家人招下數十個,有錢沒勢被人欺。
一銓銓到知縣位,又說官小勢位卑。
一攀攀到閣老位,每日思想要登基。
一日南面坐天下,又想神仙來下棋。
洞賓與他把棋下,又問哪是登天梯。
上天梯子未坐下,閻王發牌鬼來催。
若非大限以來到,上到天上還嫌低。」
說完話的曾偉朝一改剛才嚴肅的面容,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臉的慈善,和藹可親的樣子,臉上的笑容是那樣的慈善。
他緩緩的漫步,慢慢的靠近自己兒子道:
「君兒,怎麼樣,你記住了麽?」
其實,他的良苦用心,或許只有自己這個當父親的才能夠體會的道吧,但是,每一個當父親的不都是這樣的麽,從來也不求回報的,只是想讓自己的兒子能夠開開心心,快快樂樂的活著。
健健康康的,身體壯壯的,每一個父親真心的都是希望自己的兒女望子成龍,望女成鳳的。
但是,現實生活之中,哪裡來的那麼多的如意。
其實,曾偉朝活了這多半輩子了,他心中終於明白了一點,那就是,一切都好像是過眼雲煙一樣,以往看似那樣真實的,那樣真切的情感,現在看上去盡然是那樣的可笑,那樣的虛無。
他心中多麼希望自己的兒子能夠理解自己的這一片苦心啊。
「父親,孩兒記下了,一會回去,孩兒就將它找出來,再仔細的抄錄一遍。」
曾杜君雖然心中有所不服,但是,此刻的他嘴上依舊還是那樣真誠,那樣爽快的答應著自己的父親。
曾偉朝聽到了兒子的回答,心中不經感到了絲絲的欣慰湧上心頭,他點了點頭道:
「好,很好,兒子你一定要把這一首詩牢記在自己的心中,知道麽?」
父子二人的談話,雖然短暫,但是一位頗深,迎接他們的即將是一種突如其來的災難,他們不知道現在的「國主」已經對他們曾府動了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