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絕譜》未知的結果
此時,牢房裏面的閃閃火把,充斥著整個地牢之中,將原本的那些黑暗照的一覽無遺。身後的孩子們此刻也被驚嚇到了,一個個不敢出聲,老張、二猴子等人膽怯的往後退縮起來。
唯有龍蕭一個人上前一步,一身凜然正氣,孑然道:
「不用看了,是我帶頭鬧事的,你又什麼事情沖我來吧。」
周圍的人都不敢吭聲,剛才還是雞飛狗跳的,現在的地牢居然寂靜的如同夜晚的湖面一般,一個個面面相覷,此時彷彿都能夠聽到每個人的心跳聲。
將領審視了一眼龍蕭,臉色鐵青,他見眼前的這個年輕人一股正氣再說,眼中閃過一絲絲光芒冷冷道:
「好!很好,沒想到年紀輕輕的,敢作敢當我敬你是條漢子,乖乖的過來俯首就擒,以免受皮肉之苦。」
此時的老張突然上前一步,似乎想替龍蕭說話,但是被旁邊的二猴子狠狠的拉了回去,遞給了他一個膽怯會意的眼神。
龍蕭全然不顧那將領的威嚴,長袖一揮,凜然道:
「哼!我可以跟將軍你走,但是這些孩子們馬上就會失去生命的,敢問將軍你是否能夠確保他們安全無事?回到自己的家裏去?」
聽到這話,將領的表情微微一怔,他心裏明白,這些孩子的用處,而且背後牽扯到的可是國主,為了緩解尷尬,他輕輕的「咳咳」兩聲,故作鎮靜:
「你說的這些孩子的事情,不是你我能左右的,再說了,你現在已然自身都難保,你拿什麼來和我談條件?
我奉勸你乖乖的俯首就擒,要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氣了。」
對於這些孩子,他只能投去一種憐憫的眼神,這種眼神透著無能為力。
此時……
旁邊剛剛被龍蕭打傷的守衛,惹著身上的疼痛,費力的來到將領身邊,咬牙切齒:
「將軍,哪裏和他說這麼多廢話,他傷了我們這麼多兄弟,絕對不能輕饒了他呀。」
看到自己的增援人馬已經來了,他臉上那種囂張跋扈多了絲絲的陰冷,甚至是一種仇恨的目光看著龍蕭,恨不得現在就將對方能夠碎屍萬段。
龍蕭不經嗤之以鼻,重重的「哼」了一聲,指著身後的孩子:
「你們受傷?你們緊緊受的是皮肉之傷。
可你看看這些孩子們,他們犯了什麼錯?你們居然無緣無故的將他們關押在此,而且現在居然想要他們的性命,你們難道沒有妻兒老小麽?這樣做你們的於心何忍啊?」
將領似乎眼中有所動容,但是服從已然是他們的天職,他們的任務就是守護這裏的秩序,雖然他看上去並不像想像中的那樣兇殘,但是孰輕孰重他還是掂量的清楚的。
再說了要是這些孩子們被就走了的話,他一定是要擔責任的。
思慮片刻之後,他語氣有所緩和:
「年輕人,我敬你有俠義之心,但是有些事情可不是單單憑藉你的一腔熱血,就能夠做到的明白麽?
今天你打傷守衛,已然是罪責難逃了,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
雖然話這樣講,但是他的心中其實還是挺佩服眼前的這個年輕人的,他的語氣之中已然沒有了剛才的兇狠,他知道這些孩子是無辜的,但是他更加知道自己失職的下場。
就在此時,兩個人的談話似乎刺痛了旁邊老張,他幾乎要老淚縱橫,只見他緩緩上前一步祈求道:
「將領大人,我這把老骨頭了,我不求你放過我,但是我能不能請求你放過這些孩子,畢竟他們還只是孩子啊,他們犯了什麼錯?」
「是啊,這些孩子有什麼錯啊。」
「對呀,他們只是孩子啊。」
「真不知道,這些人喪心病狂的想幹什麼。」
人群之中,只有一些人在竊竊私語,他們的談話似乎是在自言自語一般,聲音低到只有自己能夠聽見。
老張的話剛剛講完,旁邊的幾個一起在這裏幹活的人急忙附和道,一個個竊竊私語起來。
「畢竟還是好人多啊,今天要是能的話一定將這些人都搭救出去。」
看著這些人,龍蕭此刻的心中湧入一股由來已久的暖流。
雖然這些聲音很小,但是句句刺痛人心,龍蕭望向身後那些無辜的孩子們,眼中已然噙著淚水,但是他強行將淚水壓回去。
因為他知道此時的淚水,根本就無濟於事,他們不會因為你的淚水而同情你,更不會同情那些孩子們。
此刻將領的眼神中似乎泛起了一點點的柔情:
「他們沒有犯錯,我也知道他們沒有錯,年輕人,這些事情不是我們能夠決定的,我已然跟你們說過了。
再說了,這是我職責所在,今天你們包括這些孩子,一個也不能走。」
突然……
「左將領說的好,我一定將你今天的表現稟告丞相,上報國主。」
此時地牢裏突然傳來了一個夾生的聲音,這種聲音聽上去像是吃糠咽菜一般,讓人難以下咽,更加難以入耳。
說話的人緩緩走來,一襲黑袍,看上去和大家截然不同的臉,這個人不是別人,正式在這裏主持煉丹的羊大人。
聞言的龍蕭,終於知道了眼前這個將領姓左,他其實心裏明白,這個左將領已然很留餘地了,要不然他一聲令下的話,這裏早就已經遍地狼藉了,自己一個人怎麼可能顧得了身後的這麼多人。
一襲黑袍,漫著悠悠的步伐緩緩向這些孩子們走來,看到此處一片狼藉,他微微皺眉:
「左將領,你還在等什麼啊,將這些鬧事的人給我拿下,你看看我在這裏辛辛苦苦的幹了一年,盡然被破壞成這個樣子了。」
龍蕭看著眼前的一襲黑袍的,看上去難不難女不女,陰不陰陽不的人,他知道這個就是羊大人,他隨鬼爺剛剛來的時候就見過一面,這個人每天隻來這裏一次。
具體是什麼時間來的,龍蕭也不清楚,因為他在這地牢裏面對時間根本就沒有了感知力,這裏除了那黑漆漆的一片,就只有那微弱的火光能夠看見。
龍蕭氣質凜然,臉色冰冷,瞬間怒氣逼人,冷冷的嘲笑:
「羊大人,你來的正好,剛才如你所言,你是給國主和殷丞相辦事的對吧?」
先是一怔,羊大人看了看龍蕭,似乎似曾相識的感覺,微微皺眉道:
「原來是你小子,你不是那個……
那個叫什麼……
對了叫小結巴的麽?你是鬼爺送進來的對不對?」
他記得眼前的這個年輕人,因為這個人剛剛進來沒幾天,最重要的是他是這裏面幹活之中,年齡最小的,所以他對龍蕭還是比較有點印象的。
沒想到對方還記得自己是鬼爺帶來的,龍蕭有點感到意外,但還是盡量的冷靜下來,面色一沉,凜然回道:
「我是誰並不重要,我就想問問你將這些四五歲的小孩子,抓來這裏幹什麼?
你還是不是人?
你們乾的這些是人做的事情麽?」
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如此的對自己無禮,就連站在身後的老張和二猴子等人,也有被龍蕭身上的凜然孩子氣給震懾了。
羊大人頓時被氣得臉色鐵青,他瞬間被氣的臉色一沉,兩條濃重的眉毛緊蹙,咬牙切齒看起來活像是一頭野豬在發怒一般:
「你居然敢這樣和我說話,你可知道我是什麼人麽,我可是你們國主和殷丞相請來的貴客,要是這裏出了差錯的話,你們能負起責任麽?」
他的怒火好像不僅僅是沖著龍蕭,這些話也不只是給龍蕭一個人聽的。
然而,這個羊大人話語之中的言外之意,身為將領的和黑袍人怎麼能夠不理解,兩個人的神情之中都透露著隱隱的尷尬。
沒有人說話,也沒有人敢站出來說話,短暫的寂靜似乎在等待著一種結果,一種人們未知的,恐懼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