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黎笙和彼得都沒把他這話放在心上。

不多時，道路被疏通，彼得帶著他的護衛隊精神抖擻的離開了。

沈明嬌有些擔心，「他這樣不會被人當做異類抓起來吧？」

主要是他們這一群人長得都很出色，又語言不通。

封黎笙不在意：「又不是女人，能遇到什麼危險？」

沈明嬌：「誰說的，好看的男人在外也很危險的好不好？」

兩人閑話了幾句，沈明嬌便要轉去護國寺。

封黎笙疑惑的打量她：「你要去拜佛？」

印象裡自家王妃並不信佛啊！

沈明嬌無奈的聳了聳肩：「這不太后的忌日就快到了嗎！所以我們這些皇族女眷要去護國寺給太后齋戒祈福。」

封黎笙皺眉：「怎麼提前了這麼多？母后的忌辰不是還要一個多月嗎？」

「你不知道？因為今年年景不錯，又是太后的整忌，所以禮部那邊提議大辦，提前一個多月開始做法事，我們這些做兒媳婦的以及朝中一些重臣女眷，都要過來抄經齋戒三日，」

封黎笙還真沒聽說，主要是他這兩天都很忙。他也沒多想，畢竟皇室的確有這麼個規矩。

「那我送你過去。」

沈明嬌擺手：「不用，護國寺離的又不遠，你有事先去忙吧！」

「今日我無事…」

話音未落，一匹快馬上前，身著鎧甲的士兵下馬，抱拳行禮：

「殿下，軍中有急報，宿州平江縣官匪勾結，激起民怨，以致發生暴亂，已經死了不少人，宿州駐軍請求支援。」

封黎笙臉色越來越沉。

沈明嬌見了，便道：「正事要緊，趕緊去吧！」

封黎笙點頭，指了鐵柱跟著沈明嬌。

因為有封黎笙陪同著出來，所以並沒帶多少護衛，而楊大洋二也被他派出去了。

「等會讓徐大牛幾個人也過去。」

沈明嬌有些無語：「我又不是要出遠門，去的都是一群高官女眷。而且那什麼北迪阿王子不是走了嗎，我還能有什麼危險？」

封黎笙一想也是，說了句今日可能晚歸，便跟著那士兵打馬離開了。

沈明嬌扶著秋菊的手上了轎子。馬車往護國寺方向而去。

不遠處的一頂轎子裡，沈明妍靜靜的看著那輛馬車消失在視野。隨即低頭咬牙，呲啦一聲，手中精美的帕子被狠狠撕成兩半。

……

到了護國寺門口，沈明嬌剛下馬車，便瞧見扶著魯國公夫人的崔靈靈。

崔靈靈看見她，眼睛一亮，鬆開魯國公夫人的手便小跑著過來。

嚇得魯國公夫人連聲驚呼：「哎！慢點…」

沈明嬌幾步走過去拉住她，「都要當娘的人了，還這麼毛毛躁躁的！」

崔靈靈吐了吐舌頭。

趕上來的魯國公夫人和沈明嬌屈身行禮，而後摸了摸崔靈靈的腦袋。

「王妃，我家靈靈就拜託你照顧了。」

說罷便和幾個年紀相仿的夫人攜手寒暄著進了寺院。

沈明嬌好奇的問：「你怎麼也來護國寺？」

「陪母親過來的。」她憂愁的嘆了口氣，「如今秦宴不在，家裡實在太冷清了！」

「對了，我正準備去肅王府呢？你家殿下要查的事情有眉目了。」

「他有事去軍營了，怕是明天才能回來，要不你直接告訴我好了，我回去跟他說一聲就行。」

崔靈靈卻一臉嚴肅的搖頭：「不行，我們教裡有規矩，不能隨便與人交易買賣消息。」

沈明嬌：「家屬也不行？」

崔靈靈義正言辭的搖頭：「不能。」

「行吧！反正我明天也就知道了。」

她私下裡問過封黎笙，關於紅蓮教與皇族的淵源。總結下來就是，紅蓮教算是皇帝的情報組織，

當然，紅蓮教並不是皇家私有。兩方屬於合作關係。紅蓮教負責給皇帝提供情報，而皇帝則要暗中庇護他們。

經過一代代的積累，紅蓮教的情報網幾乎滲透了整個大夏。

……

兩人進了護國寺正殿，發現幾位王妃及一些重臣女眷都到了。

不多時，身著甲皺的禁軍開道，護著皇后的鑾駕進了護國寺，還有太子妃蘇傾。

算著時辰差不多了，護國寺幾位高僧魚貫進殿，對著皇后行了個佛禮，便盤腿開始做法事。

由皇后帶頭，往後依次是幾位王妃，再往後便是眾位夫人。所有人低頭無聲跪立著，整個大殿顯得莊嚴又肅穆。

這場法事要整整持續兩個時辰，不過在座都是養尊處優的主，硬生生跪兩個時辰自然不可能。

護國寺的僧人們也知道這一點，於是將將過了半個時辰，為首高僧亭下碾動的佛珠。

皇后率先扶著蘇傾的手站起身，坐到一旁矮凳上休息。

眾夫人見此，便三三兩兩的起身，或坐著休息，或結伴去後殿如廁。

沈明嬌揉了揉跪的發麻的雙腿，抬腳往後殿去。裕王妃一瘸一拐的追上來，「一起去。」

皇后看了眼兩人離開的背影，對身測優雅端坐的蘇傾道：「太子妃也下去用些茶水點心吧！」

蘇傾垂下眼睫，掩住眸底的情緒，溫聲笑道：「謝母后體恤，傾兒不累。」

沈明嬌兩人來到後殿恭房，門口已經站了好些個夫人。

眼見著要等上好一陣子，裕王妃便拉了拉一旁的夫人，

「除了這裡，就沒有別的恭房了嗎？」

被問話的夫人搖頭。倒是一旁的一位夫人指著一處後角門道：

「剛剛進來前聽路過的僧人說出了這道門直往北走一段路就有一處恭房。」

裕王妃便拉著沈明嬌要過去，其餘幾位夫人一見，再看了眼面前這麼多人，便也相攜著一塊出了角門。

因為要為太后祈福，為表誠意，所有人包括皇后。都把丫鬟侍女留在外面。

沒走多遠，眾人果然看見有一處恭房。

裕王妃最先進去，等出來後，便輪到沈明嬌。畢竟在場她倆身份最高。

幾位夫人嫌棄恭房有味道，都站得遠遠的。

裕王妃站了一會兒，遠遠傳來兩個婆子的說話聲。

「…哎你聽說了嗎？韓侍朗府的大公子與寒侍郎的小妾偷情，正好被來參宴的賓客撞見，嘖嘖！聽說那小妾的肚兜就掛在韓公子的手臂上……」

裕王妃眼睛大亮，活像是撿到了一筆巨款，不由屏住呼吸湊上前去聽。其餘幾位夫人也都不動聲色地豎起了耳朵。

別說什麼非禮勿聽，碰上這種勁爆八卦，尤其對象還都是她們認識的人，能忍住不聽的絕對是聖人！

顯然在場這群夫人並不是。且那兩個婆子似乎十分擅長講這種八卦，幾句話見，聽的人慾罷不能。

完全忘了她們是來如廁的。

直到在前院溜達的崔靈靈經過這裡，她給裕王妃行了個禮，好奇的問：「你們站這老半天幹嘛呢？對了，阿嬌姐姐呢？」

裕王妃總算從接收八卦的狀態中醒神處安靜的恭房，愣愣地道：

「弟妹在如廁，咦，怎麼這麼久了，她還沒出來？」

幾位夫人也回過神來，有人掃了眼已然不見蹤影的兩個婆子，心裡有股不好的預感。

崔靈靈顧不得那麼多，幾步衝到恭房，裡面空空如也，根本沒有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