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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冷冰冰的王爺每天黏著我》第446章 他娶不到旁人才娶的你
話音落下,只見一群人呼啦啦走了過來,為首是個頭髮略白的中年婦人,一雙吊梢眉,高顴骨,平白顯出幾分刻薄凶戾,

身後跟著十幾個男男女女,全是徐家幾房的人,除了打頭的婦人,其餘都是和徐春生平輩。

徐春生似乎也並不意外這群人大清早的過來,隻淡聲喊了句「大伯母」。

周氏厭惡的後退一步:「此等刑克六親之人,我可當不得你這聲大伯母。」

徐春生眼都沒抬,繼續不緊不慢地掃著院子,自打母親去世,類似的話他不知聽過多少!

周氏見他這彷彿當自己不存在的模樣,像是一拳打在了棉花上,愈發氣惱的咒罵。

見對方依舊毫無反應,身後的青年適時拉了下她的袖子,低聲勸道:

「行了,他畢竟姓徐,打斷骨頭連著筋,娘您就少說兩句吧!」

又轉而看向徐春生,態度稱得上溫和:「娘年紀大了,性子難免急躁些,實在是昨日晚間聽村裏人回來說,你們在縣裏得罪了金大小姐,你也知道金家在青雲縣的地位,得到消息後,我們一大家子愁的一宿沒睡。祖父更是急的都病倒了,

前兩年有個書生得罪了金大小姐,之後不久,一大家子都被下了獄,直到如今,那個村子裏的人都不敢去縣城,日子也是越過越窮,每年都有很多餓死的人,娘他也是害怕,害怕我們村子也會……」

這番話說的極有水平,明明是他們一大早帶著人上門找茬,可經他這麼一說,把事情拔高到整個家族甚至是整個村的安危上,

再誇大金家的影響力,把輿論引導過來。

瞬間讓徐春生成為整個村的眾矢之地。

果然,話音落下,周圍看熱鬧的村民在聽徐家人說明前因後,看向徐春生的目光頓時就變了。

有道士批的天煞孤星命格在前,村裏的人本就對徐春生敬而遠之,如今出了這等事,再配合徐家大郎的這一通說辭,村民們對徐春生有多厭惡排斥可想而知。

有人忍不住道:「這麼個禍害為何要留在我們村,他嬸子,不如直接把人綁了送去金府,也省得連累我們整個村。」

這話說完,居然有許多人附和!

徐春生沐浴在所有人惡意的目光裡,依舊若無其事的掃著地,似乎對這樣的惡意早已習慣。

聽到這話,周氏眼神閃爍了一下,開口正要說什麼,被一旁的徐大郎抬手打斷,嘆息著道:

「這怎麼行,雖然春生他命不好,陸續剋死了二叔二嬸,可他畢竟姓徐,是我的堂弟,我們怎能眼睜睜將人往火坑裏推!」

周氏不屑的冷哼了聲:「什麼徐家人,他也配?你看他哪點長得像徐家人?我告訴你們,他就是個青樓妓子生的阿雜玩意,一生下來就剋死生母,後來被家中大婦追殺,二弟兩口子若不是收養了這麼個禍害,怎會年紀輕輕的沒了性命!

我要是你,早就羞愧的拿根繩子弔死了!」

這兩人,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句句直往人心窩子裏戳。

偏生聽在村民耳裡還隻覺十分有道理,有那心思惡毒的直接連聲說著「怎麼還不去死……」

所以說並不是所有山野之地的村民都淳樸,有時候這些人的惡簡直難以想像!

徐春生握住掃帚的指節發白,一瞬間彷彿又回到了那一年,他撐著病體出了考場,卻得知母親驟然離世。

原以為喪母之痛已經讓十三歲的他絕望,可所有人無休止的厭惡指責幾乎讓他窒息,漸漸的,他甚至也覺得,或許的確是他命硬剋死了爹娘。

本就安靜的少年,日復一日之下,性子變得愈發沉默,人也一點點蒼白消瘦下去,像一棵即將枯萎的樹。

是什麼時候改變的呢?大概是徐大伯為了不落人口舌的將他分出去,也為了不讓他死在徐家,從外面撿來了滿身臟汙的丫丫。

徐春生鬆開手,垂眸笑了下,

可如今與那時到底不同了!

他正待開口,身後屋門猛地被人推開,一團粉色身影疾衝過來,人未到聲先至:

「……壞人,又來欺負夫君!丫丫要打壞人。」

眾人目瞪口呆的看著披散著頭髮隻穿著拖鞋的丫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衝過來。

周氏反應過來什麼正待往後退之時,身子已被人重重按倒在地。

丫丫熟練的脫下腳上脫鞋,一手一隻對著周氏那張臉就是左右開弓,邊打還邊語氣天真的嘀咕:

「……壞人不長記性,上回丫丫還是打的太輕了…」

直到地上的周氏被啪啪抽了十幾下,身側人才反應過來,上前就要把人拉開。

丫丫似乎早就料到了,在對方的手伸過來時直起胖乎乎的身子靈活的跑開。迅速衝到廚房拿起一把斬骨刀就是一通不要命的亂揮,口中傻乎乎的叫嚷:「夫君我想吃肉了!」

這一番動作可謂行雲流水,一氣呵成。

看著那沾著些乾涸血跡的斬骨刀,眾人不自覺後退一步。

所謂亂拳打死老師傅,軟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

兩人剛在一起那會兒,徐家的一個半大男孩把徐春生好不容易種的菜給踩爛,還往屋裏丟石子罵著「災星」。

丫丫二話不說,在徐春生休息之時,拿著把刀瘋瘋癲癲追了那男孩半個村,嚇得那男孩回去後發了好幾天的高熱。

徐家一眾婦人氣勢洶洶殺過來,丫丫以為她們又是來欺負夫君的,胖乎乎的身子一馬當先擋在徐春生面前。

見這麼多人拿著棍子過來,直接往地上一坐,就哇哇哭起來,哭一群大人欺負一個小孩子。

偏徐家那時的當家人也就這個村的裡正,徐春生的爺爺,

這人甭管內裡如何,生平卻十分善做面子功夫,

就比如即使再想把徐春生趕出去甚至弄死,卻不會直接動手惹人詬病,只會在背地裏出暗招,讓人覺得徐春生死有餘辜!

因此他自然不會允許眾目睽睽之下徐家人帶頭去欺負一個傻子。

從那以後,但凡村裏人再敢欺負徐春生或是說他一句不好,丫丫要不拿刀追著你滿村子跑,要不就坐在人家門口哭鬧,一直到對方道歉為止。

因著她這不要命的瘋勁兒,沒幾次就再也沒人敢當眾議論徐春生。

當然,徐家人自然不可能就此善罷甘休,不過自打丫丫鬧這一出後。徐春生像是活了過來,

每次但凡有人想要收拾丫丫,最終非但不會如願,還討不了好。

丫丫甩開徐春生的手,揮舞著斬骨刀。

「你們都是壞人,下次要是再敢來,我就學李屠夫殺豬那樣用刀砍死你們!」

明明這般幼稚的話語,胖乎乎的臉上卻擰著股狠勁兒。

一些被帶節奏的村民總算恢復了些理智,嚷嚷著就要回家。

徐大郎眯了眯眼,沖丫丫溫聲笑道:「弟妹別衝動,咱們有話好好說。」他嘆息一聲:「說來當初還是我父親把在外乞討的弟妹給撿回來的,

你知道你夫君為什麼願意娶你嗎?因為你腦子不好,老一輩傳下的說法,身有殘缺之人一般命硬。」

他的聲音更加柔和:「所以你明白了吧,你夫君並不喜歡你,因為只有你能嫁給他,他娶不到旁人才會娶你。」

這番話說的很直白,丫丫愣了一瞬後,似乎是聽懂了,看了眼門前一眾人,而後一溜煙跑走了。

徐春生抬手去拉,卻隻碰到她掠過的衣角。

他攥了攥指節,怔怔站在原地。這番話任何一個女子聽了心裏都不會好受。

丫丫雖然心智不全,卻知道什麼是喜歡,偶爾也會自卑,他已經很努力給她安全感,可流言蜚語不是他能控制的。

徐大郎輕輕勾了下唇,從小他就知道,這個堂弟讀書方面聰明到不可思議,那是他無論如何努力都企及不到的程度,二房的日子本就比他們大房好,若放任徐春生出了頭,那村裏哪還有他們大房的地位?

所以徐春生必須死!

只能說他把心思狹隘,嫉妒成狂表現的淋漓盡致。

然下一刻,他的嘴角僵住了。

只見原本跑開的丫丫忽然折身回來,眾人見她手裏提著的東西,臉色都下意識一僵。

徐大郎還待要開口,一股窒息般的異味朝他面門猛然襲來。

丫丫把一整桶糞水兜頭澆在他臉上,

「嘴巴這麼臭,跟糞水一個味道。」

說完嫌棄的舀水開始洗手。

徐大郎被噁心的放聲咆哮,周氏等一乾男女氣極,絲毫不記得來前老爺子的交代,拿起棍子就朝徐春生兩人揮過來。

俊美如玉的青年抬手輕巧握住揮過來的棍子,用力一推,對方直接被這股力道帶的摔倒。

徐春生幾步來到狼狽跳進水缸裡的徐大郎跟前,垂眸淡聲道:

「你們帶著這麼多人一大早過來,目的只有一個,想讓我去死!

至於原因,因為你們心虛,你們害怕我被金家帶走後,被金大小姐看上,從而報復你們。」

他的聲音一貫溫和,極少用這樣冷淡平靜的語氣說話。

眾人不由愣住,隻覺得此刻的徐春生有種陌生的壓迫感,還有他說的話……

「至於你們為什麼心虛。你們做過什麼想必不用我多說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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