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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後,冷冰冰的王爺每天黏著我》第451章 這是哪家的小可愛,怎麼這麼好看啊!
因為發燒狀態不佳,雖然憑著意志勉強答完了考卷,可與他預想相差太遠,因此半個月後放榜,得知他沒有中,他也並不覺得意外,

為著此事,他被村裡人不知嘲笑了多久,說他賠了夫人又折兵,非但沒考中舉人,還剋死了母親!

因為事情鬧得太大,傳到了縣令和學官耳朵裡,總之最後他以品行不端為由被革除了功名。

卻原來……這一切都是假的!

徐春生也只是悵然了一瞬,很快恢復平靜。

考取功名並非他本願,如今知道真相,心情也沒有太大起伏。

他看了眼欲言又止的鐵柱,神情溫和平靜:「這位軍爺不必顧忌,有什麼事便說吧!」

鐵柱恭敬的低頭,又翻開了一頁紙:「除此之外,徐家還沾過人命。」

聽到這話,徐春生猛的抬頭,心裡有什麼猜測即將破土而出,垂在身側的指節攥緊,耳邊是鐵柱平緩的聲音:

「八年前,徐公子進考場後,留在客棧的王氏被徐大郎所殺,因為是按著人撞到桌角導致脾臟破裂而死,其傷處於此前被馬車所撞傷重合,所以才會逃過仵作的勘驗,」

主要原因還是青雲縣偏僻,縣令不作為,根本沒有仔細查證,

即使在鐵柱開口時,徐春生便已經猜到了答案,此時聽完,他還是豁然站了起來,蒼白著臉緩了良九,才啞聲道:「我想要見見他。」

沈明嬌站起身:「那就一起,正好,我也有些事情想要問問他,」

鐵柱似乎早就料到會如此,讓人把渾身虛脫的徐大郎洗乾淨帶過來。

徐春生目光複雜的盯著額角直冒冷汗的徐大郎,聲音乾澀地問:「你就這麼恨我嗎?」

他從小就知道這個堂哥不喜歡他,不過性格使然,他也不會為此和對方生氣計較。

是他低估了人性的惡!

能跟著過來的無不是封黎笙手下精兵,這些人平時審訊的都是敵方刺客俘虜等大人物,刑訊一個徐大郎,簡直就是殺雞用牛刀。

總之徐大郎看著沒受什麼傷,實則被折騰得很慘。

徐大郎此時已疼的神志模糊,見到來人,涕泗橫流道:「我錯了,求你放過我……」

看著對方狼狽的跪在他腳邊,一聲聲的求饒。或許是今日經歷的事情太多。徐春生除了一開始的震驚外,此時內心是平靜又麻木的,大概是母親驟然離世那幾年,他把該經歷的人情冷暖都經歷了。

他轉過身,漂亮的長睫垂下:「我沒什麼好問的了,你們送他見官吧!一切交給律法。」

封黎笙猶豫著抬手拍了下他的肩膀,徐春生扯了下唇角,像是在說服自己:「都過去了,以後會更好的。」

沈明嬌示意徐春生先等等,而後緊盯著徐大郎的眼睛,

自打上回在神巫寨她給夜修催眠,試圖保住對方性命。那一次幾乎超出了身體承受極限。以至於這些天來她經常會頭疼。所以他一直沒敢嘗試用催眠去解封黎笙體內的忘憂蠱。

好在相比起來,徐大郎的催眠要輕鬆很多,王氏死前唯一接觸的便是徐大郎,她打算通過催眠去激發徐大郎殺害王氏前後的記憶。

這些事光靠刑訊是問不出來的,畢竟很少人能記得過去發生之事的所有細節,包括說過什麼話,做過哪些動作?

徐大郎的一雙眼漸漸渙散,沈明嬌問他:

「說一下你最後見到王氏的所有事情,包括她具體說了什麼,神情動作。」

徐大郎聲音獃滯的開始複述:「……那日我進客棧,本想旁敲側擊問問二嬸徐春生是否真的染了風寒,可一進屋,便瞧見二嬸臉色蒼白的歪靠在椅子上,在得知她是因為此前被馬車撞倒的地方疼痛後,當時我腦子一熱,想到了一個徹底擊垮徐春生的法子。

於是我花錢買通了過來給二嬸診脈的大夫,大夫告訴二嬸說她被撞到內臟就要命不久矣,許是心理作用,二嬸覺得傷口越來越疼,

意識到自己快要死了,她望著府衙考場方向,發了好一會兒呆,隨即拉著我的手哭著說她錯了,說徐春生是無辜的……」

通過徐大郎的敘述,屋裡三人大概還原出了事情真相。

徐老二夫婦當初並非因為主家心善而被放了身契,

王氏的確是在主家老夫人身邊做大丫鬟,只不過和主家少爺有了首尾,還懷了孩子,那少爺還沒成婚。

上流圈子不成文的規矩,若哪家公子在成婚之前就弄出庶長子,婚事上就會艱難些。

那家老夫人得知此事後二話不說讓人給王氏灌了一碗虎狼之葯,本想將人直接發賣出去,念及她伺候了自己這麼多年,給她在府中挑了個看起來本分老實的小廝,也就是徐老二,併發還兩人身契,將人趕出府。

然沒半個月,前主家犯了事被抄家滅族,兩人算是幸運的避過了這場災禍,可看著血淋淋的菜市口,兩人確卻是被嚇住了,徐老二便提議帶王氏回他的老家青雲縣。

兩人為了省錢抄的近路,出了城郊經過一處莊子時,徐老二聽到了草叢裡嬰兒微弱的啼哭聲,

他走過去抱出一個已然被凍得青紫的孩子,他正手足無措時,不知從哪冒出一個穿著體面的管事嬤嬤。

那嬤嬤看了孩子好一會兒,眼中的情緒很複雜,隨即摘下身上所有值錢的首飾銀兩一股腦塞到王氏手裡,跪下求他們收留這孩子。

徐老二還有些猶豫,王氏看著手裡沉甸甸的首飾銀票毫不猶豫的答應了,

那嬤嬤最後給孩子裹上一件繈褓,說這孩子是青樓妓子和富家公子所生,因家中大婦嫉妒派人追殺。不得已將孩子丟棄。

求兩人帶著孩子離開京城,永遠不要回來。

走出幾步,那嬤嬤鄭重交代孩子的繈褓絕對不能扔,只要他們好好照顧這孩子,以後會有大福報。

當時兩人並沒把這話放在心上,以為是那嬤嬤想等風頭過了再找回孩子。

王氏看著瘦巴巴的孩子,本想要悄悄丟棄,最後還是徐老二將人攔住,說隨便養著吧,這孩子能不能活就看天命。

哪知這孩子看著瘦小,生命力卻極頑強,一個月後,孩子五官長開,漂亮的讓人移不開眼。

王氏這下倒是捨不得丟了,左右她當初被灌了虎狼之葯,這輩子都不可能再有孩子。

兩人回到青雲縣,憑著那嬤嬤給的贏錢手勢,兩口子在縣城開了店,置辦了田產,日子過得算很不錯,

之後的事不必細述。

王氏在得知自己快要死時,一下子幡然醒悟,覺得她對徐春生虧欠良多,請求徐大郎把這番話轉告給徐春生。不管他想要考取功名回京認清還是別的,她都覺得很好,

而徐大郎聽完,心裡的嫉妒更盛,趁王氏不注意,直接將人殺害。

沈明嬌收回視線,隨著地上的徐二郎閉眼暈厥,三人都沉默下來,

沈明嬌張了張嘴,乾巴巴的安慰了句:「都過去了!」

在血淋淋不堪的真相面前,這句話實在顯得蒼白無力。

原本以為疼愛自己的養父母,起初卻只是因為錢財。

這些年來,從父母的隻言片語中,徐春生一直以為是因為他,父母才不得已躲到了這窮山村,他本就是個溫柔的性子,心裡的愧疚可想而知!

所以他拚了命的自學,想要盡量回報父母的好,

可這一切都是假的,徐老二夫婦並非因為他才回到徐家村,他們願意養著他,一半原因是王氏不能生。

對面青年聽完這一長串講述,呆站了良久,纖長濃密的眼睫在眼下投出陰影,他勉力扯了下唇:「對,都過去了,起碼他們把我養大了,沒有……將我丟棄!」

乾淨青俊的眼眸卻還是顯出幾分難言的哀傷,

離檢驗結果出來還要有一陣子,沈明嬌讓鐵柱帶人去徐家,把徐春生當年所用的那件繈褓給找來。

王氏當初雖然不信那嬤嬤的話,不過謹慎起見,她還是將那件繈褓妥善收好。

而徐大郎則是打算異想天開的憑著這件繈褓來個冒名頂替,可惜一直沒等到京城的貴人過來找。

沈明嬌聽完簡直不知該說什麼,瞅著他那普通到難看的長相,到底是誰給他的自信想出這種主意?是各類狗血話本嗎?

鐵柱的動作很快,不到一盞茶時間,就把東西給取了回來。

打開藍色布包,裡面放著一件疊的整齊的大紅色繈褓。

沈明嬌拿起繈褓展開仔細掃了眼,被面用的是極品雲錦,其上用金線勾勒著討喜的花樣,許是為了不傷到孩子皮膚,被裡用的是柔軟的細棉。

即使過去這麼多年,背面料子也沒有脫色變形。

光憑這一鍵繈褓,沈明嬌,就能肯定徐春生絕不可能是什麼青樓妓子所生。

極品雲錦金貴,在大夏,能捨得拿雲錦給孩子做繈褓的,也就只有皇室和幾個大的家族了。

沈明嬌正打算讓人把這繈褓妥善收好,封黎笙若有所思盯著其上綉著金線的花紋,「等一下。」

「怎麼了?」

封黎笙拿過繈褓指著一個位置,「把這背面拆下來,上面應該有東西,具體我也說不清。」

沈明嬌沒有細問,隻讓人找把剪刀過來,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她基本弄明白,封黎笙雖然記不得從前的事,可他學過的東西以及對這個世界的基本認知卻不會忘,就比如做飯練武這些。

總之就很迷惑。

沈明嬌拿著剪刀剪開線頭,扯下大紅色的被面,

翻過來仔細看了看,除了針角有些奇怪外,並沒有看出什麼特別的。

封黎笙皺著眉道:「我也說不清,只是隱約知道這應該是一種繪畫顏料,」

一直沉默的徐春生走過來,擰眉看了一會兒後,說了句「稍等」,便進了書房,一通翻找後從角落取出一本遊記雜談,精準地找到其中一頁,

「這是嶺南那邊的一種植物做成的顏料,多用於山水寫真,唯一特別之處是不可沾水,否則筆記就會消失,需用高溫炙烤。」

沈明嬌倒也不奇怪,她以前聽封黎笙提起過,有些機密信件就是用特殊墨汁而寫,必須使用特定的藥水浸泡才能顯現出其字跡。

將緞面放在燒得正旺的火堆上炙烤,半刻鐘後,字跡顯現。

字是皇后的奶娘楊嬤嬤寫的,交代了當初兩個孩子被調換的所有細節,最後她寫道忠義不能兩全,她不想傷害皇后,卻也無法眼睜睜看著自己親女被折磨而死,望有朝一日,這個孩子能被找回。

字跡潦草,顯見是倉促之下寫的。

沈明嬌想起,有次閑聊時,皇嫂曾無意間提起過,說她的奶嬤嬤在她生下太子後沒兩個月就突然得病去世了,當時她因著生雙胎傷了元氣,導致心緒不佳,得到消息,傷心了好久。

如今想來,那位楊嬤嬤應該是被青瑤滅口了,這也算是自食惡果了。

而眾所周知,衛澈和皇后都善畫,楊嬤嬤能弄到這種顏料也就不奇怪了。

沈明嬌把緞面仔細疊好:「好在那楊嬤嬤還有點良心。」

她笑著看向徐春生:「這也算是切實的證據了。」

徐春生沒說話,不過心情的確好了些。

這時耳邊響起一抹女同脆聲聲的大喊:「爹爹!」

沈明嬌尋聲回頭,只見一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從裡屋方向急匆匆跑過來。

小女孩約摸三歲左右,身上穿著乾淨的細棉衣,圓嘟嘟的一張小臉,五官說不出的精緻漂亮,尤其一雙眼睛,像是最上等的黑曜石,清澈明亮,配著她嘴角的梨渦,簡直能把人的心看化。

許春生見到這孩子的一瞬,周身的鬱氣一掃而空,眼眸一下子柔和下來,他半蹲下身,熟練的接住撲過來的小丫頭,掏出帕子給她擦了擦嘴角,聲音輕緩溫柔:「又沒好好吃飯?」

話音落下,丫丫端著飯追了出來,撇嘴道:「這丫頭越來越精了,夫君你來喂吧!」

沈明嬌目光灼灼的盯著趴在徐春生懷裡鼓著腮幫子的小丫頭:「這是你們的女兒嗎,長得好漂亮?」

糯寶聽到動靜扭過頭,見到沈明嬌的臉,小丫頭呆了呆,隨即歪著頭甜甜一笑,奶聲奶氣道:「這位姨姨也好漂亮?」

沈明嬌瞬間被她這小模樣給可愛到了,忍不住抬手就要抱她:

「這是哪家的小可愛,怎麼這麼好看啊!」

糯寶也不怕生,伸出胖乎乎的小手就要去夠沈明嬌頭上的簪子,認認真真的回道:「我叫糯寶,是爹娘的小可愛。」

沈明嬌抬手不甚熟練的接過孩子,聽著這略微口齒不清的小奶音,忍不住笑出了聲,抬手戳戳小姑娘軟乎乎的小臉蛋:「真是個自戀的小丫頭!」

說罷從身上摸了摸,找出一串昨日買的手串遞給她:

「姨姨出門匆忙,身上沒帶好東西,等咱們以後回了京城,姨姨帶你去逛街買漂亮的小裙子好不好?」

小丫頭還不太能完全理解這些話,自動理解為漂亮的姨姨要帶她去買好東西,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盯著沈明嬌,鼓著腮幫子猶豫良久,最終很堅決的搖頭:

「爹爹說,不能隨便跟陌生人走。糯寶以前沒見過姨姨,姨姨是陌生人!」

這番奶聲奶氣又一本正經的話把院裡的人全都逗笑了,馮五忍不住誇讚:「這小丫頭真聰明,危險意識還挺強!」

就連封黎笙看著糯寶熟悉的眉眼,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

眾人這一大早的都沒吃飯,鐵柱自發出去張羅飯食,

丫丫雖然有糯寶陪著,可終究是被嚇著了。還有她那一頭被扯亂的頭髮。

徐春生燒了熱水準備給她好好洗洗

沈明嬌拍了拍她胖乎乎的手臂,緩聲道:「等會我給你梳個漂亮的髮型好不好?」

轉而看向徐春生:「等會讓吳太醫給她看看,再開些安神湯。」

院子裡的人都出去了,沈明嬌依舊抱著糯寶捨不得撒手,封黎笙看著一大一小有些相似的臉,看著兩人湊到一起說說笑笑,一顆心不自覺軟下來,愈發想要恢復從前的記憶。

糯寶看著小小一隻,卻被養得極好,沈明嬌沒抱一會兒胳膊便酸了,她拉了拉封黎笙的袖子:「要不你來抱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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