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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上最強縣尉》2250浪潮
庾忘憂急忙叫屈起來,「葉兄,你可別冤枉我,左嶺莊主可是我的長輩,我怎麼敢差事他做事情,哪怕是我父輩再此,也不敢對左嶺莊主不敬」說著,庾忘憂便又朝著姍姍來遲左嶺莊主躬身一禮。

這一幕看得葉弘有些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了。

難道自己又猜錯了,這個左嶺莊主還真是神秘啊。

左嶺莊主走上畫舫後,便沖著庾忘憂咧嘴一笑,「忘憂賢侄,這幾日可玩得盡興」。

庾忘憂急忙點頭,「盡興的狠,日日笙歌,美女相伴,人生幾何啊」。

這幾句還是來自於葉弘口頭禪。

聽到這,葉弘無奈朝著他啐了一口。

「忘憂賢侄好詩才,簡直就是出口成章,不像老叔這些粗人,隻懂得舞槍弄棒的」左嶺莊主急忙誇讚起庾忘憂來了。

見狀,庾忘憂急忙搖頭說,「這些詩詞不是在下的,是葉弘兄所做」。

又一次被他賣了。

葉弘感覺這個朋友交的有些失算了。

庾忘憂還不忘補刀一句,「他還有很多好的詩詞,比如那首桃源....」。

「忘憂兄,左嶺莊主,二位究竟意欲何為,若是隻為吟詩,那麼在下還有要事告辭了」葉弘實在不想再被二人蒙蔽下去,轉身要離開。

庾忘憂急忙追上來,拽著葉弘衣袖說,「葉弘兄,你怎麼急眼了,我也是為你說好話,只要左嶺莊主肯出面,你和安邑縣所面臨的這場危局便可迎刃而解了」。

庾忘憂這一番話,道是提醒了葉弘。

自己這一次就是要找到衛家煽動武林人士罪證,將之公佈於眾,免得讓這些不明事理武林人士造成一場浩劫。

哪怕最終死去的是他們,葉弘也不願意這樣事情發生。

畢竟眼下還有數萬奴兵在漢家天下內遊盪著,萬一被他們發現這裏局勢,趁火打劫。

那麼安邑縣就真的危矣了。

想到這一點。

葉弘便停下腳步,轉身盯著庾忘憂說,「告訴我,你們真正用意,不然我不會再回畫舫的」。

庾忘憂遲疑一下,轉頭看向左嶺莊主。

對方沖他微微點頭。

庾忘憂這才暢懷一笑,「葉弘兄,這世上還要讓你如此膽怯的嗎?難道是被左嶺莊主幾個侍奉給嚇到了嗎」

這一句話似在調侃,也是一種試探。

葉弘嘴角微翹,「我要走誰也攔不住,你是清楚我的護衛隊是什麼戰力的」。

庾忘憂又是仰天一聲狂笑,「當然知道,這才讓左嶺叔叔親自去迎接你,免得他們不知輕重的」。

果然還是你小子漏的老子底細。

葉弘惡狠狠瞪了庾忘憂一眼。

庾忘憂也湊近壓低聲調說,「其實我這一次來是為你安邑縣解圍的,你可別冤枉我啊」

「你不覺著以左嶺莊主在武林威望,只要他肯替你說話,還有誰會繼續攻擊你們安邑縣城」

此言一出,葉弘確實心動了。

沒錯這些時日,他真為這些武林人士頭疼了。

他們不是奴兵,不能一味地將他們屠滅。

畢竟他們是打著清楚奴兵女乾賊旗號的。

雖說他們是被哄騙所致,但其用心還是正的。

因此葉弘才讓安邑縣新兵避其鋒芒的。

但顧及到安邑縣安危,葉弘也不會退讓太久的。

這也是葉弘隻身來到這座武林城原因所在。

至於左嶺山莊武林大會,純粹是一種巧合。

是護衛追殺掠走衛公子高手的機緣巧合下,得知這個武林大會。

葉弘原本只是要開開眼界,卻沒想到從中找到衛家身後那幾個宗師級別高手下落。

只是眼下他們是左嶺山莊侍奉,並非自己目前所能招惹

的。

故此葉弘才沒有提及衛公子。

「你確定左嶺莊主會出手相助?」葉弘實在對他們沒有信心。

畢竟他身後那幾位剛剛就走衛家公子。

「別再懷疑左嶺莊主了,那衛家公子是我讓他們去營救的,目的就是要化解你和衛家這場恩怨,說起來,那場恩怨或多或少也有我一部分」。

當時庾忘憂是安邑縣丞。

「庾忘憂,你該不會還想要推翻朝廷吧」

葉弘想了半晌,還是覺著這個理由最靠譜。

聽到葉弘這麼說,庾忘憂臉都綠了,急忙拽著他躲到角落道,「葉弘這話千萬不能亂說,我們家族早已和穎王脫離一切聯繫,眼下穎王勢力被躍王徹底清算,你別害我們啊」

聽得庾忘憂說得這麼正式,葉弘也猜出或許是洛陽那邊在自己走後發生巨變。

「放心吧,只要你不和安邑縣為敵,我們還是朋友,我會給你保存秘密的」自從庾忘憂當了庾家主人,葉弘便覺著自己徹底看不透這個昔日縣丞了。

「有你這句話,我庾忘憂就沒有白交你這個兄弟」說著庾忘憂便鄭重在葉弘肩頭一拍。

「庾忘憂,你的事情我可以幫你保密,但你和左嶺莊主謀劃也該讓我知道了吧」葉弘還是不相信,庾忘憂就是單純來化解安邑縣危機的。

「好吧...」這一次庾忘憂沒有迴避,而是坦誠道。

畫舫中燭光美色,令人遐想。

一個女子手扶琵琶,蛾眉微翹,宛如一尊仙子。

其玉指芊芊撩動琴弦。

頓時便彈奏出一首美妙絕倫曲子。

二泉映月!

沒想到這首後世悲憫至極曲風,落到女子手中,卻化成牽腸掛肚思念。

好一個琴操聖手。

默默地。

葉弘沉浸在那美妙旋律中無法自拔,身心也似乎得到前所未有放鬆。

是啊。

自從穿越以來,自己總是被某種力量推動著向前。

幾乎沒有時間靜下心來感受過自己內心。

其實,這才自己最喜歡感覺。

無拘無束,放下世間一切牽絆。

然而。

記憶中那些人和事卻依舊揮之不去。

「庾忘憂...你夠狠....竟然給老子拋下這麼一個大難題」

葉弘猛地起身,赤紅色眼眸盯著畫舫之外湖畔。

在哪裏也有一艘畫舫。

早已靠岸,其上那個一身白衣公子,正自朝著他揚手打招呼。

那神色,無須藉助於千裡鏡,葉弘也能想像出來。

「庾忘憂....」葉弘狠狠咬緊牙齒。

「公子....是小女子琴藝不好,惹的公子心境了」就在葉弘沖著窗外咬牙切齒時,身旁撫琴女子驚恐萬狀。

「沒事....你談的很好,我已經很久沒有聽到這首曲子了」葉弘回憶起前世自己學習這首二泉映月,那可是被前世野蠻女友逼著學的。

當時她想要自己去修什麼藝術類科目。

硬是搞來很多古曲讓自己聯繫,樂器葉弘是搞不定的。但他可以背誦曲譜,也正是這樣手段才蒙蔽野蠻女友一年之久。

想起那段淒慘學琴經歷,葉弘內心變有種想要罵娘衝動。

「再演奏一首梁祝吧」

葉弘又指了指桌面另外一首曲譜。

女子微微壓低臻首,煙波流動間,手指觸及了古琴。

一首梁祝,竟然也是以古箏韻律彈出來。

竟然依舊帶著那種淒美愛情故事,讓人聽之入迷。

畫舫水面蕩漾。

艙內伊人撫琴。

此情此景著實令人羨慕。

無數左嶺山莊客卿都向他投來鮮艷目光。

而此房主人,葉弘卻在那蕩氣迴腸旋律中睡著了。

這一覺一口氣睡到天黑。

就在葉弘慵懶伸了一個懶腰,剛剛轉身,便見到一張美艷絕倫面孔。

正在俏生生盯著自己。

「你想做什麼?」葉弘下意識朝著自己身上抹去。

咦?這橋段似乎弄反了吧。

不過還好,自己衣衫都在。

女子正是撫琴女。

「你為何還不走?」葉弘微微蹙眉。

「公子....奴婢已經是公子的人,你讓我去哪裏?」女子怯生生低垂私語。

「什麼你是我的人,這話可不能亂說」葉弘下意識跳起來,這是本能,前世被野蠻女友訓練出來本能。

「公子...奴婢沒有惡意....奴婢是說....」葉弘表現,反而讓撫琴女不知所措起來。

「你最好給我講清楚....我們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過」葉弘用手拽著自己腰帶,確定那只有自己才懂得開鎖扣還在。

「公子...你誤會了,奴婢說的是賣身契」說著女子便自身上摸出一張絹帛,上面用一種紅色墨跡寫著賣身契幾個字。

葉弘伸手接過,粗略看了一眼,頓時明白什麼意思。

「庾忘憂......」葉弘狠狠把賣身契丟下,怒視著遠方。

「公子若是不喜歡奴婢琴藝,奴婢可以做最低賤僕從做起,隻期待公子不要驅逐奴婢」撫琴女十分淒涼跪地哀求著。

此時葉弘才想起西晉那達官貴人之間達成某種不成文規定。

那就是奴婢沒有官府文書是不能擅自還良的。一旦被抓著,男子則是被發配,女子則是賣往青樓。

這個撫琴女自然清楚這一點,於是便當即給葉弘跪下,苦苦哀求。

「你...哎...我不是....」葉弘一時間被女子哭哭泣泣殘相給弄迷茫了。

於是伸手攙扶她起身道,「你不用擔心,我沒有說過要驅逐你,我只是不喜歡昨日那公子做事手段」。

「公子,奴婢不懂你們之間有什麼矛盾,但奴婢卻需要這樣一個身份,不然奴婢便要被他們買去青樓了」

撫琴女憂傷,讓葉弘十分同情。

「好了,別哭泣了,我收下你便是,但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會讓人送你去安邑縣,到了哪裏,我便給你辦理還良文書,無論你之後想繼續留在安邑縣,還是離開去往他處,我都不阻攔你」

葉弘一番話,聽得撫琴女愁容散去。

撫琴女急忙抱著古琴給葉弘深深鞠了一躬。

「小女子有幸遇到公子這樣善人,實乃三生有幸」

葉弘聽著撫琴女說話吞吐不像是尋常人家女子、

便隨口問了一句,「你出身哪裏?」

聞聽此言。

撫琴女又一次面露驚悚之色。

看得葉弘一個勁擰眉。

「怎麼你出身不好嗎?也沒什麼,人出生是天定,自己左右不了的」

葉弘無所謂的聳了聳肩。

撫琴女卻嗚咽一聲哭出來。

邊哭邊說,「小女子出身於官宦之家,無奈家父被女幹人構陷,入罪下獄,吾便從人人羨慕千金小姐變成罪臣之女,自此便被貶賣為奴,若不是奴家自尊心比較強,早已被他們....」

說道這,撫琴女早已是淚如雨下,看得出她經歷多少心酸事。

「對不起,我也沒想到會觸及你的傷心往事」葉弘從懷中摸出一條手帕丟給撫琴女。

「多謝公子」撫琴女深深一撫。

只是這一撫,顯得那麼卑微,像是一支膽怯小老鼠。

「跟我說說吧...你父親究竟犯了什麼事情」既然已經接受她入安邑縣。便不可能不了解底細。

還有這人是庾

忘憂故意塞給自己的。

以葉弘對於庾忘憂了解,這其中必有深意。

只是什麼,葉弘眼下還想不清楚。

「嗯」撫琴女點了點頭,在葉弘示意下,找了一個板凳坐下。

之後便緩緩道出一段陳年舊事。

原來撫琴女竟然是滎陽太守傅祗之女。

歷史上,傅祗也是鼎鼎有名的歷史人物。

只是他和司馬熾走得很近,受到賈後賈南風排擠。

就在數年前,賈南風找了一個借口,將其入罪下獄。

其家人才受其牽連也淪落為奴婢。

但葉弘清楚,司馬熾和賈南風遲早都有一戰。

歷史上結局,自然是司馬熾得勝。

並且拔空朝政數年,期間傅祗便被任命為光祿大夫。

這一切都很尋常,至少在一個知道這段歷史葉弘來說,傅祗的這一次落寞只是短暫的。

之後他還會登山再起。

只是庾忘憂為何把她留給自己,難道是想要藉助自己之手把傅祗給解救出來嗎?

然而葉弘此時已經是自身難保了。

豈能還有半分去賈後私獄中撈人。

思前想後,葉弘還是搞不清楚狀況。

只能暫且作罷,之後便吩咐護衛搖櫓返回湖畔。

葉弘實在不想生出太多艷羨。還是早些回去好點。

尤其是當傅小姐這樣絕世大美人抱著琴站在身後,那一刻,葉弘感覺到對面畫舫的人眼中都有刀子。

夜風瑟瑟。

葉弘抖了抖肩頭飄落一片枯葉。

深秋了。

不知不覺葉弘穿越西晉又是一年了。

在十幾年光陰中,葉弘逐漸融入了這個時代,以及擁有這個時代人某種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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