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您很生氣，但是我說的絕對沒有錯。」衛卿卿再度很大膽的解釋，「動物們沒有犯什麼錯，就被奪去生命，您難道就不覺得殘忍？」

陸老夫人終於有些失控的大喊一句，「我做的這些，遠遠沒有我遭遇的殘忍。」

她這一輩子活在委屈當中，始終不能得到陸老爺子的喜歡不說，就連最疼愛的孫子，都已經遭人暗算，變成一個身體常年有缺陷的人……

「我知道，您的生活也不是一帆風順，可那些給您施加痛苦的人，也一定跟您是一樣惶恐不安的。畢竟人在做天在看！」

「好一句人在做天在看，如果真的是這樣，那個動手害了我清兒的人，是不是也已經該死了？」

這會，陸老夫人的面容變得扭曲猙獰，露出一絲狠笑。

衛卿卿震驚，陸老夫人為什麼突然會失控的說起這些來，「老夫人，難道您覺得少爺，是被人害成這樣？」

陸老夫人的情緒崩潰，常年沒有發泄，對著衛卿卿繼續惡狠狠的說：「怎麼不是？過去將近二十多年，他的體格健朗，沒有半點大毛病。」

「大少爺被家裏爺爺寵愛，就被人眼紅了，我懂了！」衛卿卿以一個旁人的立場，表達著她對這件事的不滿跟譴責。

「愚蠢的女人，你真的以為這個家，人人都在各司其職，都在兢兢業業的侍奉老爺子？」陸老夫人忍不住嘲笑出聲，瞪著衛卿卿。

衛卿卿低頭，吶吶的回答：「我原先……也是這麼以為的。」

「那現在呢？」

面對陸老夫人陰陽怪氣的質問，衛卿卿非常冷靜的回答：「現在我覺得，這個家裏面有很多陷阱是人看不見的。」

陸老夫人冷冷瞪了衛卿卿一眼，「清兒說你是真的單純，我看著就不太像！我告訴你，你千萬不要辜負他對你的信賴！否則……那條狗的下場，你是知道的。」

「是……」衛卿卿就知道，只要她稍微展露一點智慧跟好奇心，這個陸老夫人絕對會對她警告一番。

真是個可憐又可恨的老夫人。

陸老夫人的眼睛再度狠狠看了衛卿卿一眼，稍微恢復了平靜，「以後雖然你在我身邊照顧，不該說的話都要閉嘴，知道嗎？」

衛卿卿馬上沉聲答應：「好的，我一定牢牢記住。」

陸老夫人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好了，東西涼了我也吃不下了，你端下去。」

「我去幫您熱一熱。」衛卿卿非常恭敬的說著，撿起那桌子上的東西，迅速的離開了現場。

陸老夫人看到衛卿卿走了，終於把懷裏的狗放在了地上，一邊還念念有詞，「只有聽我話的人才能活得久，明白嗎？」

陸老夫人身後的傭人，不禁嚇得渾身哆嗦。

衛卿卿幾乎是氣沖衝來到的廚房，迅速的幫陸老夫人準備新的甜品。

看起來要真正的撬開陸老夫人的嘴巴，還需要一定的時間。

……

天氣晴朗的夜晚，陸城歌跟陸惜到一家餐廳吃飯。

能跟陸城歌見面，陸惜也非常的放鬆，但是陸城歌依舊是一副沉默寡言的樣子。

陸惜對陸城歌的情緒非常關注，於是緊張的問：「小叔，為什麼今天看起來，你的心情不太好？」

「或許，是因為我想到我曾經的那些遭遇，讓我有了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陸城歌在陸惜面前，非常痛苦的撐著頭，「你不知道我在京都的每一天，都受著什麼樣的煎熬。不知道我的回憶有多糟糕。」

這樣的陸城歌，讓陸惜格外的心疼不已。

她從來沒有停止對他的關心，哪怕他們不能在一起，她還是不由自主。

「小叔，那時候，他們真是那樣無情的對你母親？」

陸惜知道，陸城歌眼底的仇恨，幾乎就要溢出來，讓人害怕。

陸城歌森冷的眼神，再度看向陸惜，「比我描述的還要可怕，我爸從來就不認我這個兒子，甚至……覺得我是他光彩人生當中的一種恥辱。」

陸惜更加同情的看著陸城歌，「難怪，你從小就沒有在公開場合露面。」

陸城歌一臉嘲諷的笑意，「你可以這麼說，每次我出現，他們可能都以為我是這個家裏的一個傭人。」

「天吶小叔，我實在不知道要對你說些什麼，你的遭遇實在太心苦了。」

「誰都有一點不堪回首的過去的。只是，當我想起我的母親，我就非常的自責，覺得自己非常無能。」

「能跟我說一說，您的母親是怎麼死的嗎？」單純的陸惜繼續追問。

「那是在一個非常殘忍，非常嚴寒的冬天。我跟我母親逃亡到了京都城郊的一座破廟。

可是那幾個綁架我們的劊子手，卻沒有放過我們。」

「京都城郊的破廟？」陸惜好像聽到了什麼重大新聞一般，驚恐的瞪大了雙眼。

陸城歌點點頭，「就是那裏，有什麼問題嗎？」

陸惜的臉色變了變，吞吞吐吐的說：「沒有，沒什麼問題。」

「那為什麼你看起來這麼緊張？」陸城歌的眼神，非常有深意的打量陸惜。

陸惜繼續露出緊張的神色，渾身發冷的回答：「我只是感覺……這話題怪陰森的，讓人害怕。」

「你為什麼會害怕？」陸城歌放下手裏的筷子，探究的看著她。

「因為小時候，我好像聽到家裏的兩個叔叔，講過類似的故事。」陸惜努力的回憶起來。

陸城歌頃刻間沒有了食慾，繼續追問：「到底是誰講的？」

「不記得了，但是我聽到好像是兩位叔叔，在家裏客廳聊了幾句。」陸惜再度努力的回想。

「那你見過那兩個人沒有？」陸城歌繼續追問。

陸惜再度的搖頭，「我甚至沒有見到他們的臉，就被我哥拉去外邊玩了。」

陸城歌在聽完之後，神色一凜，表情很是怪異的朝著陸惜點了點頭：「好了，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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