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衛卿卿一點都不生氣，只是吃痛的倒抽一口氣，緩緩回答：「還能為什麼呢？我這樣做，不就是成全你的心意？」

「是嗎？」陸城歌似乎覺得，衛卿卿這樣刻意的打扮，是知道了些什麼。

衛卿卿勇敢的跟陸城歌對視，緩緩的回答：「其實，我為你跳舞，就當是在安慰你。」

這個答案，他會滿意嗎？

陸城歌突然間鬆開了衛卿卿的肩膀，突然間發出一絲絲有些放任的笑容，「呵……這樣的安慰，倒是很不錯。」

衛卿卿看著陸城歌背對著她，知道他的心情是難過的，上前從陸城歌的身後，輕輕的抱住了他。

「陸城歌，我知道你很難過，但那些不好的事……都已經過去了。」

陸城歌聽著衛卿卿的話，輕柔的伸手，覆蓋在了衛卿卿的手背上。

兩個人不知道擁抱了多久，衛卿卿從陸城歌的身後掙脫，「天有些冷，我們回屋裏去吧。」

陸城歌深呼吸一口氣，沒有拒絕的跟著衛卿卿，一起回到了屋內。

衛卿卿聞到陸城歌身上沖鼻的酒味，把他攙扶到沙發上之後，回頭對他說：「你先坐一會，我去幫你放水洗澡，都要臭死了。」

陸城歌的頭有些混沌，微微的點頭。

很快的，陸城歌就被衛卿卿帶著，進了浴室。

陸城歌氣息沉靜的坐在浴缸內，衛卿卿非常安靜的在他身後，為他清洗著健碩的後背。

陸城歌似乎沒有預料到，衛卿卿會這樣配合跟貼心，甚至主動為他擦拭身體，但是他還是很欣然的接受了。

靠在浴缸邊緣，陸城歌似乎好像沉睡了一般，微微的合著眼睛，清淺的呼吸著。

衛卿卿不敢多看他身上的肌肉，似乎總是在一個地方揉搓。

安靜的空氣中，陸城歌緩緩的開口：「我們已經那麼熟悉，你還擔心什麼呢？」

衛卿卿忍不住朝著陸城歌的後背吐了吐舌頭，這叫得了便宜還賣乖嗎？

「酒醒沒有？」她試探性的問。

陸城歌微微翻了翻身，「難道醒了，就不幫我洗完？」

「你！」衛卿卿發現她已經盡量忍耐了。

「噓，不要動不動就發脾氣。」陸城歌用有些酒意的鼻音，緩緩的提醒衛卿卿。

衛卿卿深呼吸一口氣，變得平和些，「誰讓你沒事就惹我？」

「安靜一點，想不想聽我小時候的故事？」陸城歌緩緩的開口，似乎不帶任何情緒。

衛卿卿緩了緩手上的動作，「你說吧。」

「從小，我就生活在這座城市最臟最亂的那條街，跟一群酒鬼賭徒為伴。那個家不承認我，我活在這個社會的最底層。可是我的母親，一個普通的舞女，卻用著她有限的能力，給我力所能及的最好的生活，我不會忘記她為了我，熬過的那些屈辱的日子……」

陸城歌緩緩的說著，衛卿卿就像一個忠實的聽眾，對陸城歌的故事非常的感興趣。

「後來，我的母親為了救我，被幾個男人無情的，一刀刀的砍死！」陸城歌說到這裏的時候，雙手緊緊的捏著浴缸的邊緣。

彷彿浴缸都要被他捏碎一般。

衛卿卿聽得出陸城歌聲音裡的陰冷，顫抖跟恨意，緊緊的捏著手裏的毛巾，「所以，你現在是帶著仇恨活下去的。」

「對，仇恨是我活著最大的動力。因為仇恨，讓我不斷的發展壯大，我遲早要將整個陸家，甚至整座城市，狠狠的踩在腳下。」

陸城歌英俊的面容變得有些扭曲，他心底的迫切，似乎隨時都要噴薄而出。

衛卿卿聽著陸城歌的傾吐，身心都感受到了一陣冷意，「帶著仇恨活著，從來都不會輕鬆。」

就像她，因為前一世的仇恨，這一世需要跟鬱文倩還有那個渣男，拚盡全力的鬥智鬥勇。

「輕鬆是什麼？我只知道，我要的是贏。」陸城歌冷冷的哼笑一聲，似乎在鄙視衛卿卿的說法。

衛卿卿微微的閉上眼睛，憑著上一世的記憶，她甚至可以預測，兩年後的陸城歌到底會做到什麼樣的位置，他的確可以實現心中的抱負。

「相信我，不久之後你一定會節節高升，甚至成為一個深處萬人之上的那個人。」衛卿卿說著，一臉真誠的看著陸城歌堅毅的臉龐。

陸城歌微微的勾起唇角，緩緩的說：「如果我是萬人之上，那我無條件允許你，成為那一萬零一人之上的人。」

什麼意思？

陸城歌這是在跟她說，以後不管他變成什麼樣，她都可以駕馭在他的頭上？

衛卿卿忍不住輕輕笑了笑，「是嗎？你喝醉了。」

陸城歌重重的深呼吸一口氣，沒有回答衛卿卿的疑問。

衛卿卿看著陸城歌泡了很久了，水溫也涼了很多，拿了乾毛巾遞給他，「你擦乾淨身體，別在這感冒了。」

陸城歌緩緩的站起身，突然間伸出手去，接過她手裏的毛巾，可是握著她抓住毛巾的手，久久都沒有放開。

衛卿卿始終覺得，陸城歌晚上的很多舉動，都是在發酒瘋。

至於他到底還有幾分清醒，她也沒心情去追究。

「衛卿卿，今晚你照顧我的事情，我一定會記得。」陸城歌穿好睡衣之後，背對著衛卿卿的身影，緩緩的開口。

其實他剛才的確醉的厲害，但是在經過陽台吹風，再到泡了這個澡，已經清醒了好幾分。

剛才他對衛卿卿說的話，絕對是帶著真誠的。

至於未來他能不能做到萬人之上，就要看他接下來的行動了。

衛卿卿見陸城歌穿好了衣服，上前主動的攙扶他，「好了，洗完澡好好的睡一覺，明天等待你的，是新的希望。」

陸城歌微微咧嘴，把手伸到衛卿卿的肩膀上，享受被她照顧的感覺。

衛卿卿就這樣以吃奶的力氣，再度把陸城歌扛回臥室內。

陸城歌走的依舊踉踉蹌蹌的，好像完全沒有理智那樣。

「陸城歌，你走路小心點。」衛卿卿吃力的扶著他，不知道他到底是故意這樣整她，還是真的醉成這樣。

送佛送到西，她晚上是要好好的伺候眼前的這位大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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