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覺撥弄著念珠，微微睜眼，「凶性未改，戾氣難消。」

「我艸你祖宗十八代，老子是龍，自然有凶性。」

玄覺糾正：「是蛟龍，隻生了四足，未長角的蛇。」

蛟龍氣死了，連帶念珠都顫抖起來，念珠被人抓著，如同五指山下的孫猴子，怎麼也蹦躂不出去。

蛟龍叫嚷，特別怨恨，神魂被佛光所傷，痛苦無比：「老子活得好好的，你把老子扒皮拆骨了，骨頭磨成了念珠，把老子鎮壓在裏面，天天念經，天天念。」

「說是要消除戾氣和罪惡，你他嗎這是消戾超度嗎，是殺人誅心。」

試想一下，把人殺了，死了還要折磨人，蛟龍覺得自己還沒有成為滅世大魔頭，都是自己的心態好。

不光殺了你，還要誅你的心。

等它出去了，它要殺光神音寺的禿驢，抽出他們的神魂，天天折磨，讓他們求生不能求死不能。

這些臭東西，一副悲天憫人的樣子，就知道折磨妖獸，不去管那些作惡的人類。

「妖性肆意，可曾想過被你水淹的城鎮，那些凡人，本該好好活著的，你現在所受到的，於他們不足萬分之一。」

蛟龍氣得要死，「老子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再說了，這世間弱肉強食，他們該有這一劫，沒有我，他們也是要死的，早死晚死都是要死的，又有什麼區別。」

玄覺閉眼，念經的聲音大了一些，有節奏的，似吟誦，低沉的，甚至有些難以言喻好聽，讓人不由自主地沉迷其中。

他微微閉眼，美麗又莊嚴，談不清楚漫天的神佛，究竟是因為佛法和憐憫讓世人，還是因為美麗的容顏讓世人追隨。

可這樣的聲音，對於念珠之中的蛟龍來說，就是折磨，折磨得嗷嗷慘叫。

一邊慘叫，一邊嘴硬：「死禿驢，不要覺得自己多麼無私，多麼慈悲，沒事就念經折磨我，你不過是折磨我來消解鬱悶，還給自己帶上慈悲的帽子。」

「我是妖，我就是會這樣的性子，我沒有人性，你他嗎要有媽生沒媽教的妖物，像人一樣，你就是故意為難我。」

「我們長於山川大海，我們要活著，就得兇悍，就要活下去，你這樣的慈悲，只是對你們人自己，假慈悲，假仁義。」

「你們人對人都沒有慈悲仁義，跑來我們妖物頭上作威作福，噁心，噁心……」

「嗷嗷嗷……」蛟龍痛得嗷嗷直叫，神魂在念珠中打滾，卻一直都沒有開口求饒。

玄覺微微睜眼，停止念經，撥念珠的手指微頓，開口道：「我覺得你說得對，你本是藥物，自然不懂這些，我應該教你這些。」

蛟龍：……

艸？？

「咦，咦，心猿意動，心猿意動，死禿驢，你這隻心猿會讓你難受。」

「佛子，什麼狗屁佛子，還不是一肚子男盜女娼，嘎嘎嘎……」

蛟龍似發現了什麼重大事件，笑得得以無比，似扳回了一局，瘋狂挑釁，「佛子，佛子，真想看佛子佛心崩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