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鍊之人，道心堅韌，哪怕是一條不確定的路，也要堅定，最怕的是，彷徨和自我懷疑。

亭曈聽到玄覺的話，雙手合十：「多謝禪師開導，雲渺心中明白。」

亭曈實際上並沒有多麼傷心和害怕，也沒有糾結。

實際上，她多少有些了解晏華的性子，身處高位的人，考慮的是全面的，是犧牲小部分，成就大部分。

這種性格，在他是李韶間的時候也有所體現，作為權臣，他對百姓，對整個朝朝廷是有利的，但在掌權的時候，勢必就要犧牲一些人。

哪怕犧牲的人可能是良善的。

到了第二個世界，大約是法制健全，晏華也只是一個企業家，算不上執掌大權。

只是，亭曈看著晏華的背影，他頭也不回朝大殿去了，背影巍峨如山，卻也冷淡如雪，一座亙古不化的雪山一般。

人生百樣，有人熱情，有人就冷淡，只是，亭曈微微有些困惑。

玄覺掃了一眼亭曈，「施主心中明了變好。」不再多說什麼，牽著小慧定朝大殿去了。

容時看著玄覺的背影，突然說道：「玄覺和尚也是陣中之人，他在幻境之中，是什麼人？」

亭曈也楞了一下，對呀，玄覺在幻境之中，是什麼人。

想不通也不想了，幻境就是幻境，也不能一直執著幻境的事情。

亭曈禦劍朝大殿去了。

被威壓和劍氣壓著的弟子們紛紛醒過來，神色驚恐地看向了大殿，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還有些弟子感覺不對，下意識就要逃。

不是護不護宗門的事情，而是差距太大了，根本沒法打。

他們拖著沒醒過來的弟子，如滅頂之災一般逃竄開來。

晏華率先到了大殿，大殿大門緊閉，甚至還有結界阻攔著。

一層又一層，跟俄羅斯套娃一樣。

晏華直接破了結界，抬手一拂，房門噴的一聲吹開了，一股濃烈的血腥之氣從屋內傳出，讓人為之一窒。

幾人的臉色變了變，走到門口一看，只見大殿裏一個大陣，大陣周圍坐著幾個人，每人都在放自身的血，滋養著大陣。

他們的臉色都泛白，但一個神色癲狂，又有一種狂熱在其中，神色已經很不對了，陣中還有一個動物皮毛製作而成的卷布，上面畫著奇形怪狀的怪物……

「哈哈，你們來遲了，神很快就會被我們召喚而出。」

「神的力量不可預測，神的力量毀天滅地，哈哈哈……」金成門門主口吐鮮血，笑得癡狂，牙齒被鮮血染紅，仿若口痰生肉。

「破陣。」亭曈對幾人說話，這個陣法沒有攻擊性，亭曈幾乎是沒費任何力氣就抽出了陣心的旗幟，但靈石卻化作了粉末。

「哈哈哈，沒用的，沒用的，你們都要死，所有人都要死。」金成門門主扭曲的臉綻放著難以言喻的神采，又像是油盡的油燈綻放著最後的光芒。

他看著幾個人，「你們都要死，都要死，神會殺死你們，你們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