窸窸窣窣……

僵直的人影好久才動了起來，傳出了衣物摩擦的聲音。

邵子真開始換衣服了，亭曈笑了笑。

很久很久，『哢噠』一聲，衛生間門一開了。

邵子真一步一步走出來，佝僂著背，拖著腿一步一步走，捂著心口凸起的地方，非常不自在，表情僵硬，求助地看向亭曈。

亭曈走過去，牽著她的手，「站直了，沒有什麼。」

邵子真慢慢站起身來，亭曈看著，胸脯果然玲瓏，淺青色的裙子讓邵子真看起來很清新，仿若春雨之後淺綠的嫩芽。

穿上貼身修飾腰線的裙子之後，邵子真就顯得更高了，拉胯鬆弛的衣服只會把人拉得很矮。

就邵子真這樣的身材，身高腿長，胸還小，可以去做女模了，腳上還僅僅是一雙普通的帆布鞋。

再穿上高跟鞋，邵子真會更高。

亭曈點頭，「很好看，我的眼光果然很好。」

邵子真雙手抓著裙子，手心裏汗津津的，心臟瘋狂跳動，明明只是穿一件裙子，卻好像在做什麼瘋狂的事情，就像一條高速的，卻沒有方向，不知目的地是何方的列車。

驚恐，害怕，又夾雜著一股難以言喻的戰慄。

亭曈把邵子真按坐在椅子上，「我給你化個妝吧。」

說著，也不理會的邵子真的猶豫和掙扎，開始在邵子真的臉上塗塗抹抹，又從首飾盒裏拿了一條項鏈帶在她細嫩的脖子上。

「好了，看看鏡子。」亭曈雙手搭在搭在邵子真的肩膀上，微微彎腰和邵子真的臉持平，兩人一起看向鏡子。

邵子真看向鏡子裏的自己，神色恍惚，在妝容的修飾下，面部輪廓更加柔和了，眼睛水靈靈的，黑白分明，在眼線筆的描補下，分外有神，嘴唇柔軟粉潤。

邵子真留的是稍微比較長的短髮，不是寸頭，頭上別著一個髮夾，水晶點綴著髮夾，熠熠生輝。

他長這個樣子麽？

他不由自主抬起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跟哥哥不像了，一點都不像了。

他好像從一個殼子裏跳出來，蟬蛻殼一般，露出了本來的自己。

邵子真表情驚訝又恍惚，撫摸著自己身上的裙子，正好合身，貼著肌膚，有些不自在。

亭曈說道：「把手機給我，我幫你拍幾張。」

「……好。」邵子真把手機解鎖了，遞給亭曈，亭曈打開攝像頭，哢哢拍了幾張，遞給他，「很漂亮。」

邵子真看著照片裡的自己，坐在椅子上，微微仰著頭，不知道是亭製作拍得好還是他好看，他覺得自己現在真美。

邵子真露出了笑容，有些羞澀，又有些滿足，他忍不住說道：「亭製作，這條裙子真好看，很合身。」

亭曈直接說道：「當然，這是我專門給你買的，按照你的尺寸買的。」網購真的方便啊。

邵子真愣愣地看著亭曈，她喃喃問道：「專門為我買的。」

亭曈：「算是分別禮物，這一身你扔掉還是收下，都行。」

邵子真看著亭曈，真誠道：「謝謝亭製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