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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全球穿越開始》第一零二章 勝者為王(四)
比賽結束,趙老倌沒有絲毫耽擱,直接上台宣佈了傻柱子的勝利。

前一場比賽,那個壯漢因婦人作弊輸了比賽還有餘力申訴抗議一番,可此刻,瘦得皮包骨的陳二皮卻根本沒有任何抗議的時間,便直接暈倒在了台上。

趙老倌看了他一眼,示意他的兩個狐朋狗友上來把他弄走。

最終卻沒有一個人上來,那些和陳二皮一起混的街溜子們甚至都沒有多停留一會兒,麻溜的鑽進人群中跑了。

最終,他只能讓兩位熱心的圍觀群將陳二皮弄下去。

「弄到哪裏去?」兩位熱心群眾一抬頭一抬腳將陳二皮弄下來,卻不知該往何處,向趙老倌求問。

趙老倌指了指不遠處一個隱蔽街角,道:「放哪裏就行。」

其中一人有些不忍心道:「這……他現在這狀態……」

後面的話他沒有說,但意思卻也清楚的表達了。

趙老倌對此卻異常淡然,道:

「以他這病怏怏的身體,來與人玩賽狀之前就應該預見到失敗的後果,要不要提前做些準備,比如將自己的身後事提前進行妥善的安排,這都是他自己的事。

他自己沒做任何準備,甚至是一副無所謂的態度,總不能還要我們來替他操心這種事吧?」

說著他對著不遠處那隱蔽街角示意了一下,道:

「他現在還吊著最後一口氣在,我們也不能直接將他當死人處理了,可也沒義務為他身後事操心,不然,我這隔三差五都能遇見這種事,怎麼忙得過來?

所以,你們將他擱那裏不佔道就行,有家人朋友來把他弄走自然最好,若真到落氣後還沒人來,那自也有人將他收走,用不著你們操心。」

雖然有點冷血,但他們也不得不承認趙老倌說得有道理,作為路人,他們幫忙抬一下還行,可不想真沾上什麼麻煩事。

所以,將昏死不醒的陳二皮弄到旁邊街角就算完事。

前一刻一個眼神就能讓人顧忌的混子現在躺在街角,呼吸漸停,身體漸冷,旁邊人來人往,卻逐漸無人理會。

處理完陳二皮,見傻柱子依然還站在賽台上,憨憨傻傻似乎不知道接下來該做什麼。

趙老倌換了另一幅面孔,笑罵道:「傻小子,比賽結束了,你還不趕緊下來?!」

「啊?……噢!!」陳二皮的突然歇菜讓傻柱子有些無所適從,他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應該幹嘛,聽了趙老倌的話終於不在台上愣著,小心的將螳蛛收回木盒之中,將台上一堆破爛胡亂的收拾綁紮成一團,就趕緊從賽台上走了下來。

走下賽台,他看向十字街道的每條路口,又陷入茫然之中,在這樣一個大城市,他根本不知道該何去何從,之前的一切都有陳二皮在,根本不需要他操心,現在他卻連往哪條街走都變得茫然起來。

「你打算去哪兒?」趙老倌問。

傻柱子先是有些茫然,很快卻又堅定起來:「我要去找我姐姐。」

趙老倌盯著他,忽然道:「我有個建議,聽不聽在你。」

「啊?……那……那您……您說!」傻柱子道。

見他這態度,趙老倌滿意的點了點頭,道:「還行,看來你也不是全傻。」

趙老倌道:「贏得比賽後,你應該能感覺到體內正在發生一些奇妙的變化吧?」

傻柱子點頭承認,手摸著自己的心臟位置,道:「這裏就像是燃了一團火,不熱,反而很舒服。」

說著又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道:「這裏感覺有股冰水在流,卻並不冷,同樣舒服得很。」

「我還感覺有奇怪的東西在這些地方流。」

說著他的手指在軀幹四肢移動,彷彿在循著某種軌跡。

趙老倌點著頭,嘖嘖讚歎,眼神中還帶著些許羨慕。

「你小子倒是好運,雖然說年齡越小得到的好處會越大,但如你這般的也很罕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這種奇怪的變化傻柱子本來是想悶在心裏的,可現在既然有人主動解惑,他便也順桿問了起來。

「其中的道理真要說清,複雜得很,我也是一知半解,我就簡單說兩句。

未來一個月內,你小子會有一次堪比破繭重生的蛻變……不懂?

既然你是村裏來的,見過蠶繭吧?見過蠶從繭中出來後的模樣吧?

還有另外一些看起來極不起眼的昆蟲,但在經過一個特殊階段後,便會蛻變為另一種彷彿截然不同的生物,這就是蛻變。

你現在就是這樣的情況,以前你可能只是個不起眼的小爬蟲,可蛻變之後至少也是有翅膀能飛的大蛾子了。」

聽趙老倌這麼一說,傻柱子這才明白自己身上發生了什麼,興奮之色毫不掩飾的浮現在臉上。

這些詞語他不知道,可自小便常找各種蟲子玩的他立刻便理解了,以前的自己是個又笨又髒的殺蟲子,以後卻就要變成另一番模樣了?!

「我不會還像現在這麼笨吧?」他立刻問。

趙老倌笑道:「所以我說你小子真的運氣不錯,若你體內的情況真如你說的那般,那你小子那榆木腦袋真有可能再開一次竅。」

「腦袋開竅?」傻柱子有些不明白,這個詞語他首先想到的是自己被人砸破了腦袋。

趙老倌道:「為什麼你以前那麼傻?就是因為你的腦子太死板,不會轉彎啊……你不是說感覺有冰水在腦袋裏鑽來鑽去嗎,它就像是蚯蚓打洞一樣,把你那僵死的腦袋弄得鬆鬆軟軟的。」

要是一個正常人聽了這話,一定會為他那奇奇怪怪、似是而非的言語而疑惑不已,但這些話卻剛好與傻柱子對症,讓他真明白了自己身上將發生什麼變化。

他有些激動,又有些不知所措。

「那……那我現在該怎麼辦?」

趙老倌道:

「你現在最好哪也不要去,什麼也不要做。

一來蛻變期間本來就宜靜不宜動,宜安不宜亂。

二來你現在也真不適合亂跑,現在的你還是個傻小子,可這次蛻變結束就不同了,各方面都會有長足進步。

陳二皮那些夥伴若想找你麻煩,也只有這個時候了,雖然陳二皮本人都要死了。

以他們的秉性為他報仇的可能不大,但防人之心不可無,你還是得小心點,就在這附近找個地方住下來,就不用擔心他們來找你麻煩,等這次蛻變結束你再考慮其他。」

「在這周圍住下來?……可我身上沒錢啊。」傻柱子喃喃道。

趙老倌又笑罵了一句,道:「滾蛋,你還指望我接濟你不成?」

見他那茫然呆傻的模樣,他又忍不住笑罵道:「一遇問題就裝傻,等人來解決……怎麼感覺做傻子比做個正常人還輕鬆?!」

說著下巴指了指不遠處街角正在那躺屍的陳二皮,道:「教你個乖,若是在賽台上致對方死亡,勝利者可以去摸屍。」

「摸屍?」

「你看上了他身上什麼東西,你都可以拿走……他身上帶沒帶錢我不知道,他那個蟋蟀盒子就是個難得寶貝,足夠抵你在這周圍住下,吃喝不愁了。」

話才說完,他就見原本還呆呆傻傻的傻柱子如同最機敏的兔子向陳二皮那蹦了過去。

很快就蹲在陳二皮身前掏摸起來。

他本以為這傻小子在陳二皮身上掏弄出一些值錢玩意兒就成,哪想到,等那小子再度起身,地上的陳二皮就只剩一句皮包骨的身體了,身上連一塊布片都沒有給他留下,就任他這麼一絲不掛的躺在路邊。

見傻柱子提著個包裹,一臉豐收喜悅的往回走,趙老倌隻想捂臉,此刻卻只能板著臉訓斥道:

「你這也太窮凶極惡了,陳二皮便是沒死,現在也被你生生氣死了。

好了,趕緊走,趕緊走,可別在我這磨蹭了!」

直接揮手趕人。

對於傻柱子「開竅」後會變成何種模樣,他忽然有些心悸起來。

……

就在趙老倌旁邊,現在只是一團鏡像念頭的金陽默默地看著這一切。

見再沒有新的比賽,他這才不再停留,往一個方向飄去。

旁觀了兩場奇葩的比賽,讓他對此界規則終於有了一些模糊的認知。

完整看了這場「鬥蟋蟀比賽」,現在這種狀態的他有著一種特殊的視野,能夠看到很多更本質的變化。

所以,他看到,當雙方在賽狀前確認比賽內容,簽訂畫押之後,冥冥中他便看到有兩縷彷彿蠶絲蛛絲一般的細線從高不可知的天際垂落而下,貫入兩人體內。

那原本只是尋常泥土和石塊混合砌成的普通高台,隨著他們兩人的登場,同樣在普通人不可見的層面發生了奇妙的變化。

兩個原本對自己的身體有著完全自主權的人,從踏上賽台那一刻,就像是變成了兩個有著劇本的舞台演員,在劇本演繹結束前,不能下台立場,同樣,兩個「演員」的一切行為雖有自主發揮的成分,卻也不能脫離劇本給定的範圍。

比如劇本給出了「鬥蟋蟀」,那麼雙方的一切行為都必須圍繞這個主題展開。

當比賽結束,勝負一分。

他看到了更加神奇的一幕。

那兩根從高天垂落、貫入兩人體內的細線,彷彿變成了蚊子扎入人體內的口器,彷彿針頭吸管。

失敗的陳二皮,在失敗的一剎那,有許許多多奇怪的東西從他身體中被抽走。

然後,體質本就極差的他直接歇菜,當場昏死過去。

而勝利的傻柱子,待遇則剛好相反,通過那根絲線,體內被注入了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

那種感覺,就像是給一盞燃燒本來極其微弱的油燈加了更多燈油,換了更好更長的燈芯,於是,原本暗淡的油燈光變得越來越明亮起來。

這種一來一回,一收一返,很容易讓人聯想到「中間商賺差價」或其他類似的聯想,金陽原本也是這麼想的。

可仔細觀察了一番後他卻發現,陳二皮因為天生孱弱的緣故,能夠被抽走的東西其實很有限,反倒是傻柱子得到的東西,遠比從陳二皮身上抽走的多,因為他傻,大腦、精神方面存在天然的缺陷,要想使之蛻變,必須給出更多才成。

所以說,這場比賽中若真存在個「第三方」,隻陳二皮與傻柱子的這場比賽中,不僅沒得賺,反而還要倒貼很多。

不過,在此之前那一場他並沒有完全見證的奇葩比賽中,「第三方」的收支應該是基本平衡的。

從那位壯漢身上抽走的,和那位婦人獲得的,基本是均衡的。

他不明白這一切是如何造成的,決定再多觀察觀察。

何況,以這種形態存在也終非長久之計。

很快,他就來到了那位壯漢身前……嗯,這一刻已經不能再稱之為壯漢了。

其他且不說,此人的準備至少比陳二皮更充分些。

比賽失敗的他根本沒心情去看陳二皮和傻柱子的比賽,抗議不成反被罵後他就拖著孱弱的身體一步步挪回了提前安排好的住處。

原本魁梧健碩的身軀,現在明顯縮水了很多,就像是被抽氣了一般憑空小了一圈,但他各方面的本錢好歹比陳二皮更好,哪怕失去了很多,可好歹沒有當場昏死過去。

只不過,他現在的狀況也絕對算不上好。

一回到屋中,他就直接癱倒在床上,昏昏沉睡了過去。

現在只是一團鏡像念頭的金陽懸浮在此人頭頂又認真打量了一陣,這才一個猛子向下扎入此人額頭。

此人驟失大量本源,身體看著勉強還算完整,可在金陽的視野裡,缺失卻是無處不在。

特別是比身體更加重要的精神念頭,憑空斷掉了一大截。

即便再無任何意外,此人也不可能再有任何成就,註定沉淪泥沼,而且,註定早夭。

但對他來說,卻是個好機會。

就像是一個封裝在暗箱中物體在他面前袒露出清晰的截面、裏面、剖面。

他直接以此為參照原型,用三界創生之法將他體內那些本來已經失去的部分又造了出來。

只不過,這部分身體的所有權屬於他金陽,和原主無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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