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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子爺都不能耽誤我當首富》第二百三十一章 求情
直到那日一見,果然與眾不同。

也自那以後,他心裏也在疑惑,那樣冷靜自持,驕傲自負仿若雪蓮一般的女子真的會是那種攀龍附鳳的俗世女子麽,真的是那種為了太子妃位不惜毒害他人的蛇蠍女子麽。

特別是剛才他假裝生病阻攔她幫曦月下針時,她對自己的關心,是由內而外的,不是別的女子一眼就能看破的偽裝,而且真誠的,真心的,關心他。

讓他再一次的懷疑了她到底是不是一個狠毒的女子。

「蘇幕。」梁淺月認真的開口,她的眼睛閃著光亮,她沒有看他,只是看著手中的銀針,輕輕的開口「外面都傳是我毒害的燕曦月,傳我毒辣蛇蠍,傳我攀龍附鳳,那你信麽?」

梁淺月也不知為何問他這樣的問題,或許她需要一個信任,一個足以讓她有勇氣下針的信任。

燕琛的笑意突然凝住了,他信任她麽?一個被所有人指認的兇手,他,該信任麽?

詭異的安靜下,梁淺月黑如曜石的瞳孔失去了光澤,就在她手臂即將垂下的時候,那個一向愛說著廢話的聲音,也充滿了認真

「蘇幕相信小顏兒。」

蘇幕相信小顏兒。

梁淺月嘴角扯開一個笑容,一身冷漠拒人之外的氣質也有了溫柔。

手裏的銀針迅速扎到百會、睛明、關元、氣海、太淵等穴位,她的手動的極快,腦海不斷閃現出師父扎針時的手法。

師父,請你保佑我。讓燕曦月能渡過這一關,也讓我渡過這一關。

梁淺月暗暗想。

梁淺月為燕曦月在芷蘭殿治病時,宴令爾已經在禦書房百無聊賴的喝了幾杯茶水。

到李得海再次端來一杯雨後龍井時,宴令爾已經不打算給面子了。

「父皇呢?」宴令爾笑著開口,讓人琢磨不透他的喜怒,李得海覺得,這一點,他是跟皇上極像的。

依舊是習慣的半躺,腿下放了一個凳子,身上的衣服永遠都鬆鬆垮垮的。

「皇上在休息,太子還是回去吧。」

幸好皇上在午休,不然太子為梁淺月求情的事一說出口,恐怕又是禁足東宮。

「哦,那就等父皇起來吧。」

「太子你還是早些回去,有些事情能不插手就不插手,這樣也是為你自己好。」

李得海知道宴皇的脾氣,勸慰道。

「如果我不呢。」宴令爾淡笑著開口,他眼神中的冷意和倔強讓李得海心驚膽跳,期待著皇上能多休息一會兒,讓這位祖宗自己等急離開。

「太子來見朕可是有什麼要事?」

真是想什麼來什麼,宴令爾話音一落,身後陡然響起一個沉靜的聲音,李得海頭上冷汗立即流下來。

在宮闈時間長了,李德海自然懂得遠離是非,他不動聲色地退後,低眉順眼的不再吭聲。

心裏雖然擔心太子真的會因為梁淺月的事情和皇上爭論,可他勸也勸了,太子還是一意孤行,他也無法。

宴令爾自從被禁足,就再沒見過父皇,當父皇從後面寢殿走出,宴令爾心頭不由泛苦。

他記得先前父皇一直是神采奕奕,一身虎狼之軀很是健壯。

而現在他身穿中衣,兩鬢髮白,目露憔悴。就連一雙向來讓人不敢直視的鷹眸也失去了往日的凌厲。

看來,近日來的事情,真的是讓他很是操心。

宴令爾收起了一副不正經的模樣,腿從凳子上下來,起身,身上的披風隨著他的動作流動,他起身走向宴皇,離他三米開外,拂袖跪下。

「兒臣見過父皇。」

宴皇坐在上位看著他,臉上神色琢磨不透。

「兒臣近日甚是思念父皇母后,知道自己的不懂事。讓父皇母后很是頭疼。麒兒知錯。還望父皇能原諒兒臣!」

原本提著心的李得海瞬間把心放到了肚子裏,太子性子是任性了些,但終究還是孝順的。

「起來吧。」

冷淡的聲音帶著帝王的威嚴。

宴令爾依舊跪在地上,他垂下眼,長長的睫毛在臉上打下一片陰影。

「兒臣見父皇今日比往日休息許久,不知父皇的身體可否安康。」

宴令爾略含關懷的聲音終於觸動了宴皇。

宴令爾身為太子,是日後宴國的君主,是掌握宴國千千萬萬的君主,所以自他出生以來,他對宴令爾的培養是最為嚴厲的。

因為自己的嚴厲,宴令爾自小不與他親近。也逐漸養成了宴令爾放浪不羈的性格。

他也曾在宴令爾偶爾露出的狠絕中讓他彷彿看到了自已,這也是他為什麼讓他一直身居太子之位的原因。

所有皇子中,最像他的只有宴令爾。

晏令行雖然心狠手辣,卻或於陰險,不如宴令爾赤子之心。

但是這些他從未向任何人說過,帝王不輕易流露自己的感情,這是他的父皇曾經告訴他的,即便宴令爾不懂他的苦心,他也按照自己的方式來告訴他怎麼當一位君主。

卻不想這一關竟讓宴令爾第一次懂的了自己的苦心,宴皇心裏可謂是有一股暖流流過。

「麒兒,你既明白父皇的苦心,父皇也就放心了。」

宴皇點點頭,面上神色有些鬆動,和藹的看著宴令爾。

「兒臣一定不辜負父皇的苦心。做一個體諒百姓,理解民間疾苦的好太子。」宴令爾俯身說道。

「嗯。」宴皇滿意的露出一個笑容。

這次為了能對西涼交代,也為了他能夠放下樑淺月,做一個無欲無情的君主,特意關他禁閉,不過幸好,他能明白他的苦心,知道要做一個好皇帝。

如此他也放心了。

手虛空一扶,李得海趕緊上前扶起宴令爾。

李得海高懸的心也終於放下,真怕太子一時血性說了不該說的話,讓父子關係更是如履薄冰。

正當他鬆了一口氣的時候,宴令爾淡聲開口,驚亂一池。

「父皇,兒臣這次來還有一事想要問父皇,關於梁淺月,父皇當真要讓燕琛帶她去西涼麽?」

宴皇原本是笑著的,聽完,面色一冷。

「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

宴皇沉聲說完,面上的神色好似一面平竟無波的湖面,偏偏這種冷靜,到讓人有一種風雨欲來的恐懼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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